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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搭的国际赛,有点儿懵,“……是的,怎么了?”
裴霁赶紧趁热打铁,“你看我们s9国际赛估计是……哦不,肯定是要去欧洲打的,你看……”他搓搓手,“不如等到那时候再去见家长?”
江汀铁面无私地一口回绝,“想的美。”他撇撇嘴,“这种时候就知道使劲儿向后缩了,一开始招我的时候呢?还有,我都已经和家里坦白了,你呢?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你家长?”
裴霁:“……”真是急死这个新媳妇了。
“你不懂。”裴霁长叹一声,“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有点难办。”
江汀非常激动,“那总不能不办啊!”他咳了一声,“……我是说,也是要着手去办的。”
裴霁斜着眼看他,“可急死你了。”
江汀羞赧地擦擦鼻尖,“……还好还好。”
江汀把裴霁的手腕握在手里,之间刚好能触到对方的手背,他来回轻轻地扫了一遍,感觉有一点凹凹凸凸的起伏不平。
裴霁招手叫了一辆车,自从知道江汀会说韩语之后,两人的行动越发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地十分开心。
“你不是被送去的德国吗?”裴霁回想有点好奇,“怎么会说韩语?”
江汀苦笑,“虽然队员差不多都是德国人,但是……教练是韩国人啊,偶尔还有韩国的外援,他说话
……嗯,就有点难懂,到最后我们差不多每个人都会点韩语,不过只会说,不会写。”
裴霁奇思妙想,“那我以后也去做个教练,还要做外国教练,促进一下中文的发展……”
江汀扶额,“我的少爷,你就省省劲吧,按我看,你就先去把你没念完的大学好好念了……”
裴霁用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奇妙眼神看他,“你是不是打职业打傻了?我拿什么去念大学?”
江汀信心满满,“你当时和我说过,说你报的是医科大学,对不对?”
裴霁嗯了一声,“当时没有多想,喜欢什么就报什么了。”
江汀庆幸万分,“还好你报的是医科大学,否则我就要去报个医科类院校了……不是,医科大学最长可以九年再毕业的你知道吗?”
裴霁:“?”突然有一种身兼数职的忙碌感觉,“假,假的吧,听人家说念医科会秃的……”
“小事。”江汀安慰地摸摸裴霁尚且丰密的发际线,“我觉得你还经得起念完大学。”
裴霁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是,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念什么念,哦对,还要写作业,你就忍心看着我的手经受这样的摧残吗?”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离退役还早着呢。”江汀捏住裴霁的手腕,轻轻地用拇指顶住那个腕间的硬块,缓慢又用力地揉,“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不急在这一时。”
裴霁反握住对方的手,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是的,还用不着着急。”
江汀突如其来地开口,“你的手背是怎么回事?”
裴霁一愣,“什么手背?”
江汀用指尖搔了搔裴霁凹凸不平的手背,“这个,和以前不一样。”
裴霁心中一惊,他松开江汀的手,故作平静道:“……这个是胎记,以前就有的,你恐怕是记错了。”
江汀拧紧了眉,觉得裴霁话里不对劲,不过在出租车上也不好多做纠缠,就听之任之地放他去了。
“你干什么?”裴霁本来好好地靠在墙头,刹那之间天翻地覆,天旋地转地转了个个躺在床上,江汀俯身在裴霁正上方,“复盘。”他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裴霁怕了他,“哎哎,你这是又要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你也不能刨腹取卵,一口吃个胖子吧。”他苦口婆心地劝,“年轻人,要为自己着想,知道吗?还有顺便放过我这把可怜的老腰吧。”
江汀很狠地拉过对方的手,在他手背上啃了一口,“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裴霁定睛一看,哀叹一声,“怎么还盯着这一茬啊……”
“老实说。”江汀起身,顺手把裴霁一把拉起来,“别想着偷奸耍滑。”
“不是,我就问一个问题,我骗陆一言这个是胎记,他怎么就信了,你为什么不信?”裴霁不解。
江汀冷笑一声,心道总不能告诉你老子两年前对着你手上真正有胎记的那块地方做过春梦吧,这也太蠢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觉得这事不说真没什么事,反正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裴霁不能理解对方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我当时被租到别的战队去三个月,去打线下赛,应该是有黑粉吧,冲我手上泼了点东西,不过不严重,真的只是一小块。”
江汀听得心里猛地皱缩起来,“那是你的手啊,怎么能说不严重?”
他把裴霁的手捧起来,拉着细细地看,果然,这只手和自己之前在梦里出现过的不太一样,原先裴霁的手背光洁好看,上面有一块明显的青紫色胎记,很好认。但是现在手背上是一块类似于腐蚀过后留下的肉色的厚痂,如果不仔细看其实并不是太明显,但是一旦凑近了看就会觉得无比扎眼。
他把裴霁的手背贴到自己脸上,声音轻轻的,“我……我原来以为我们之间差的只是时间。”
“谁能想到隔了这许多?”
裴霁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一摸自家小狼狗的脑壳,“我是觉得没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
江汀把自己头上的另一只手也撸下来,声音里带上点鼻音,“你就是来克我的。”
裴霁头顶一个巨锅,“?怎么又是我?你讲点道理好吗?过分。”
裴霁向后一仰身,突然觉得短短二十几载的时光虽然洪流巨石碾砸滚过,把自己塑成一个这样的人,都是有道理的,这样也挺好,“别伤心了,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你看,我骗陆一言这是胎记,他就傻乎乎地信了那么久,也亏得我平时对他那么好,真是喂了狗,还不如这一只。”他笑眯眯地摸了摸江汀的狗头,“这一只在我藏的这么好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自己看出来,眼力不错。”
江汀此时心中酸楚,不想和裴霁多计较这个称呼的问题,“那你……这手,医生说没问题吧?”
裴霁甩甩手给他看,“这能有什么问题?单人solo赛上一样可以虐你,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平时训练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江汀看着他手上的“胎记”,这胎记确实是丑,江汀还记得原来裴霁的手,自己好像还说过可以做手模来着,白皙的地方白如玉质,青紫的地方却像是含了天然的矿物,有种去雕饰的古意,可是现在,肉痂刚好覆在上面,挡住了那一小块真正的胎记。
“老天爷厚爱我呢。”裴霁把手缩回来,笑着说,“要不然也不会出生的时候给我做个标记,现在长这么大了又回头再标记一遍。”
江汀给他说的逗笑了,“你这只手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