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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
“你随意。”男子淡淡地回了少年一句。
夜里,少年在半睡半醒间瑟瑟发抖,蜷缩着身体小声咒骂着:“个老骗子!把我骗到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也就算了!连床被子也不给我!冻死我了!”
隐约间,素衣男子坐在他的榻边,手掌伸过来,先是覆在他的头上,接着小心翼翼地又碰了碰他的睫毛。
“我好冷。你要么给我十床被子,要么滚蛋!”少年吸了吸鼻子。
第5章醉生梦死03
“在玲珑寒玉中修炼一日,可抵寻常修真的一年。”
“我又不要成什么仙圣!浪那老鼻子力气作甚……”
少年小巧的舌尖在说话的时候若隐若现,男子直落落地看着他的唇缝间,倏然将自己的指尖挤了进去。
少年本想再狠狠咬他一口,谁知道他的指尖渡了一丝真气进来,冷得发抖的身体缓缓暖了起来。
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力吮吸,真气在他的体内一个小周天,他便迷迷糊糊要入睡了。
“……你是不是……没摸过活人啊!”
“没有。”
“我那老骗子师兄……你都没摸过……”
“没有。”
“那正好!你赶紧叫老骗子来带我回家!然后……你想怎么摸他就怎么摸他!”少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为什么要摸旁人?明明你是暖的,软的。”
男子缓慢地倾下身来,他的发丝从耳边吹落而下,柔和地落在少年的脸颊上,绕在他的颈间。
“小蝉,告诉我,你此时在哪儿?”
明明是无欲而冰冷的声音,却带着无限的诱哄。
“我在鹿蜀啊!”路小蝉的心神忽然与梦中榻上的少年合二为一,他只觉得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味道好闻极了。
男子问什么,路小蝉就像被对方牵着魂魄,轻声回答。
那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路小蝉伸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他,抱紧他,但揽入怀里的除了洗练冰凉的月光,什么也没有。
“我在鹿蜀!我在鹿蜀!你……你是谁?你在哪里?”
路小蝉用尽全力叫喊着,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一旦梦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想问清楚……你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在找我呢?
这一醉,便是整整三日。
江无潮怎么拍也拍不醒他。
原本酒肆的老板叫来小二,要把路小蝉给扔出去,但是江无潮却又甩了一定银子给他。
“就让他在这里睡。他愿意睡到几时就几时。我且去办点事情,回来就寻他问话。”
江无潮还有事情要办,不可能守着路小蝉。
但是路小蝉终归是吃了他请的酒,才醉死过去的,江无潮自然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扔出去。
“路小蝉,愿你梦中真的能见到美人,也不枉大醉一场了。”江无潮临走的时候,看着路小蝉睡得都快吹起泡泡的样子,好笑地说。
于是接连几日,前来酒肆的客官们都会看见这个小乞丐在角落里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老板每日还担心路小蝉真的死了,嘱咐店小二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探一探他的鼻息。如果真的没气儿了,就赶紧扔出去,得给酒肆召来晦气。
在路小蝉醉酒未醒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在醉生梦死的酒气以及各种食物的味道之间,闻到了一种这辈子从来没有闻过的淡香。
就好像是深夜即将过去,晨曦将至,昼夜交替时枝头露水的味道。
夜的冷淡与晨的清绻相融合,若有似无,却又无法忽略。
似乎有人就坐在他的身边,垂着眼帘看着他。
那人也许抬起了手,可每每指尖就要碰上路小蝉的时候却又死死住了,忍得握拳时全身绷紧,像是巴不得把自己都给捏碎了。
这般的克制……
路小蝉没来由的想起了老乞丐对他说过的话。
只有极致的欲望,才需要极致的克制。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为何让自己忍得如此辛苦?
路小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耳边是客官们吃酒品菜,聊天胡侃的喧闹声。
路小蝉砸了砸脑袋,这才坐起身来。
睡了太久,他四肢都僵硬了。
“哎哟,路小蝉!你再不醒,我都要怀疑你是个死人,直接给你扔外面了!”
“去去去!我且死不了呢!”
路小蝉摸了摸肚皮,他好饿啊。
“有吃的没有?”
“你在这儿睡了整整三日,没把你扔出去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有吃的!”
“那不说这个……我喝醉的这几日,可有人……”
“有人什么?”
“有人坐在我身边?”
店小二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路小蝉,你是不是真的吃酒吃坏了脑子?你全身脏兮兮窝在这里,苍蝇就在你头上坐窝,你觉得有谁会愿意坐你身边?”
“你说的也是有道理。”
看来是自己醉了酒,做了梦。
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他明明以为那阵淡淡的味道,是梦中的男子终于找到他了呢。
“臭乞丐!你醒了?醒了就赶紧走!都在这儿睡了三天了!你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让我平白少做了生意!”
老板见路小蝉醒了,立刻就来赶人了。
“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路小蝉捡起自己的竹枝,与店小二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往他的手里塞了个馒头。
两人都很有默契,一句话都没说。
走出了酒肆,正当午时,虽然路小蝉感觉不到日光刺眼,但是晒在身上的热烫却是实打实的。他摸着墙沿,走去一个小巷,那里晒不着日头,正好避暑。
只是走了还没两步,就听到了忽急忽缓的呼吸声,衣物,木板吱吱呀呀。
路小蝉顿了顿,咧着嘴一笑。
唉,我的亲娘啊,人家在办事儿呢!
这事儿不是该晚上办吗?光天化日的,多不好啊!
“你这死鬼!怎么就完事儿了!”
“我这不还是担心你家那位回来了,吓得你肝胆俱裂吗?”
“讨厌!”
路小蝉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是壬二娘在偷人呢。
这女人凶的很,就是让路小蝉睡她,路小蝉都没那个兴致。
他刚一转身,影子掠过窗棂,正好就被壬二娘给看见了。
“谁?是谁?”
路小蝉赶紧拔腿就跑,别看他是个瞎子,这一带哪儿有转弯,哪儿的墙角秃了块儿砖,他都一清二楚。
壬二娘把衣衫一批,鞋袜草草一穿,就追了出去。
她拽了一把自己相好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