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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追!你还想他出去胡言乱语吗!”
两人一路追出了巷子,路小蝉别看杆儿瘦,但是他知道一旦被壬二娘给逮住了,铁定会被“杀人灭口”。
路人见到一身破烂的小叫花子,都纷纷让开,路小蝉倒是跑得顺畅了,壬二娘在后面奔得上气不接下气。
“救命啊!救命啊!壬二娘偷人!还要杀人灭口啦!”路小蝉一边大声喊着救命。
壬二娘的相好一听,立刻遁走了。
“臭叫花子!你还敢污蔑我!看我不扒了你层皮!”壬二娘气急败坏。
路小蝉的力气也用尽了,再也跑不下去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猪也是不怕开水烫的。
他往地上一坐,梗着脖子问:“若不是我撞见你偷人,你追我作甚!”
周围的路人也好,摆摊儿叫卖的也好,都看了过来。
壬二娘的官人是个屠户,他听见路小蝉嚷嚷的声音,拎着杀猪刀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说我娘子偷人了!”
一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壬二娘吓得满脸煞白,想也不想就开口道:“官人!官人你别听这乞丐胡扯!是他贼喊捉贼!”
“我是贼?哈哈哈!荒谬!我路小蝉眼瞎!方圆几里的乡亲们谁不知道啊?我怎么摸进你家门,怎么偷东西啊!”
说罢,路小蝉还站起来蹦哒了两下,他衣衫褴褛,什么钱财都藏不住。
屠户的脸色大变,握着屠刀就像是随时要把壬二娘给砍了。
“我说的是你……你偷看我沐浴!”
“我偷看你沐浴?我都说我是瞎子了!看你什么啊!”路小蝉叉着腰。
周围的乡亲都开始指指点点了。
屠户的手摁住壬二娘,就算不剁了这女人,回去肯定也不了一顿毒打了。
“官人!官人你信我!我沐浴的时候,这小乞丐就在窗户下面!我没骗人!他就算不是想要趁着我沐浴的时候偷东西,也是一边偷听,一边想着一些污秽之事!”
“壬二娘!你可省省吧!就你那泼妇一般的性子,我就是想什么云雨巫山,我也不想你啊!”
路小蝉这么一嚷嚷,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壬二娘一把抱住了屠户,小声道:“官人……官人,真是他欺辱了我!你若是还让他继续胡言乱语,坏了奴家的名声!奴家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路小蝉一听,这可不得了!就算壬二娘再不守妇道,屠户肯定也是要关起门来教训的,在外面,他铁定是要维护自己的颜面!
完了完了!
路小蝉刚准备跑路,那屠户一脚踹在他的后心上,力气之大,路小蝉的心肺差点儿喷出来。
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几乎要把路小蝉的骨头踹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路小蝉童鞋终于成功向老攻禀报了自己的地址。
谢谢大家给我的评论还有营养液,希望大家喜欢小蝉和他家的老攻。
真的是老攻,活了几千年了。
小蝉:臭老头,这么久才找到我!人老了就是动作慢!
舒无隙:是么?
小蝉:不是的!不是的!你慢一点!慢一点啊!
舒无隙:不是要我快一点么?慢了就是臭老头了。
小蝉:无隙哥哥,你不臭!你香香的!你不是老头!你是我梦里的谪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你慢一点!
舒无隙:小骗子。
胖瓜:你们肯定脑子里装了黄色废料吧?舒无隙只是御剑带着小蝉玩了一把云霄飞车而已~
第6章小蝉,不疼了。
“你这个死叫花子!竟敢偷听我娘子沐浴!看我今日不踹死你!”
路小蝉蜷起身来,疼得出不了声。
周围的乡亲们见那屠户满眼赤红,身上青筋暴起,纷纷退开,不敢上前劝阻。
还好有一个孩子叫嚷出了声音来:“呀!娘亲,小乞丐被打死了吗?”
屠户只想要找回自己的颜面,没想要闹出人命,于是了腿脚,朝路小蝉吐了口唾沫,“下回,你若再敢偷听我娘子沐浴,我就把你剁了喂猪!”
说完,那屠户拽过壬二娘离去了。
路小蝉口中都是鲜血味道,站都站不起来。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谁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
原本炎热至极的天气,忽然阴云密布,没过多久,暴雨倾盆而下。
路小蝉被雨水浇灌,身上的血污也被冲洗,他得了几口雨水,恢复了些神,缓慢地往路边爬去。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碎骨就像是扎进了肺腑之中。
可路小蝉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就是要死,也要死在路口的那棵树下。
那是他被老乞丐捡到的地方,也是因为那棵树上的蝉鸣,他才得了这个名字。
落叶归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他终于爬到了树下。
他闭上眼睛,人嘛,有生当然有死,有始自然有终。
我这辈子的苦头已经吃够了,满天神佛给个方便,下辈子……让我过的好点儿呗……
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又嗅到了醉酒梦中的那一股露水味道,和雨水冲刷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不同,那是遗世孑然的气息。
那味道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人站立在他的身边。
路小蝉的耳边似有一滴驻留在九天之颠的露水,忍耐了千年,终于随心肆意地跌落了下来。
顷刻之间,万物俱籁,时间也静止了。
原本从树枝之间浇灌而下的雨水也倏然悬停在了半空。
路小蝉皱了皱眉头,他勉强睁开眼睛,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他知道,有人就在他的身边,而且离他很近很近。
他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哪怕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他也想要确定,可是他的指尖触摸到的,仅仅是树下的泥泞罢了。
“唉……”路小蝉叹了一口气。
若说执念,自己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吃不完的食物,饮之不尽的“醉生梦死”,而是有一人……哪怕只有片刻,将他放在心上。
否则,一场生死,竟然都没留得半点痕迹。
他闭上了眼睛,这大概是他呼出的最后一口气了吧。
“小蝉,不疼了。”
这是路小蝉最后听见的声音。
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念自己的名字,轻描淡写地抬起,却无比珍重地放下。
这是老天爷可怜他,给他这辈子最后的一点念想了吗?
无论你是谁,再念一遍我的名字可好?
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畔,他的脸颊,他的颈间。
不论他有多么脏乱,这个人也不嫌弃,只想与他耳鬓厮磨,痴缠至死。
路小蝉分不清那是梦还是幻觉,有一个人为了他披星戴月而来,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