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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秋堂的三倍不止,怎么打?
舒星弥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寒息,他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到寒息,奈何刀光剑影、血肉纷飞,又是黑夜深山,想找个人太难了,他还要帮祖爷挡住采秋堂的攻势,一心二用,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
少阁主却比舒星弥的眼睛好,他一眼就看到了叔父林怒的所在,直接拔刀冲了过去:“我杀了你这狗贼!”
叔父陷害父亲之仇,少阁主早就想报了。
“撤吧!”寒息侧头对堂主说,一分心,肩头被少阁主砍了一刀,登时冒出血色。
其实寒息今天不是来帮林怒的,他也知道林怒作恶,不想助纣为虐,他今天来是想阻止林怒做傻事,如果拾春阁的祖爷真的落入危机,寒息就会把祖爷救走,但今日的情境,却是堂主落入下风。
“我杀了你这看门狗!”少阁主明白,只要寒息活着,他就奈何不到林怒,于是他转而向寒息展开攻势。
舒星弥听到少阁主的喊叫,霎时看到了寒息的位置,现在祖爷已经足够安全,身边都是拾春阁的弟兄,舒星弥把祖爷托付给其他杀手,自己立刻移步去帮寒息。
“你来了?正好!快帮我杀了他!”少阁主见舒星弥来了,喜上眉梢,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人打不过寒息,但舒星弥来了就不同了,二打一岂有输的道理?
寒息见舒星弥来了,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此时雪月高悬,映在舒星弥的脸上,衬得他仿佛谪仙一般。
他终于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即使如此,寒息还是觉得舒星弥今晚真漂亮,这不是生死关头垂涎美色的问题,而是在看到舒星弥的刹那间,他的脑中恰好涌出了这个念头。
寒息眼神一变,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一瞬,漏出了破绽,少阁主看准了这个时机,挥刀就刺,这一下若能砍中寒息的喉咙,他也算大功一件!
锵
锐利而又清脆的声音划破夜空,舒星弥的剑挑开了少阁主的刀,为寒息挡回了致命一击。
舒星弥必须出手帮寒息,现在是采秋堂大劣,如果他不帮寒息,寒息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少阁主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眼睁睁看着舒星弥站到了寒息身边,手中的剑对着他,剑刃凝寒。
“好啊……你和他一伙儿的?!”少阁主自知武艺不如舒星弥,再纠缠下去一定是自己吃亏,他狠狠朝舒星弥啐了一口,不再恋战,施轻功飞到祖爷身边。
舒星弥和寒息对视一眼。
“你不值得为我这样。”寒息握着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他的心已经全乱了,从舒星弥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瞬间就已然如此。
“活下来再说吧。”舒星弥打得束手束脚,他不能伤害自家兄弟,又不能让拾春阁的人伤害寒息。
半个时辰过后,采秋堂寡不敌众,几乎所有人都被俘虏,全军覆没。
“对不起了。”寒息见己方已至绝境,剑尖一转,将剑抵在舒星弥脖颈前,震声道:“都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舒星弥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不敢看祖爷的眼睛。
“住手。”拾春阁祖爷一抬手,杀手们像被拔了发条一般不敢再上前。
刚才舒星弥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在眼里。
“撤出一条路来,放我和堂主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放他回去。”
“那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杀了也罢!正好替我们清理门户!”少阁主愤恨道:“他敢回来,我把他剁碎了喂狗!”
第187章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
“放他们走吧。”
祖爷的声音有些疲惫,这么多人堵在山道上杀得你死我活,他即使没出手,也看累了,情绪紧张过度之后,如同虚脱了一般,汗珠顺着额角流下。
“什么?”少阁主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了舒星弥,又低头看了看祖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行!怎能就这么算了!”
祖爷抬头瞥了儿子一眼:“拾春阁谁做主?”
少阁主扭头,闭口不言,一脸愤恨,面色狰狞,恨不得化成野兽把舒星弥、寒息和林怒一同撕碎。
“多谢祖爷开恩。”
寒息深施一礼,肩上的血珠落在地上摔成血印子。
“谢祖爷不杀之恩。”
舒星弥附和道,此时此刻,所有拾春阁的人都视他为叛徒,恨不能一人一刀将他活剐了。
祖爷向拾春阁的兄弟们使了个眼神,他们只得缓缓让出一条退路来。
寒息总算带着舒星弥和林怒下了山,坐船离开了闲云岛。
寒息划船,舒星弥坐船头,林怒坐船尾,舒星弥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穹,漫天都是团团的云朵,仿佛是有人在天上种满了棉花,平日用墨汁浇灌,才结出这样黑茫茫的棉花。
他现在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了,其实寒息把他带走反而是在保护他,如果寒息没有把自己当成人质掳走,自己回拾春阁之后,必定会面临严刑拷问,毕竟自己有背叛的嫌疑,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少阁主也说了,他要是敢回去,剁碎了喂狗,可见其他兄弟们的想法也差不多。
舒星弥望着黑漆漆的湖面,无限孤寂涌上心坎,当初他加入拾春阁的时候,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现在却是又无家可归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寒息被人围攻而不去帮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的后果,他也愿意承受。
舒星弥虽是冷静,林怒却看到舒星弥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此人在最后关头帮了自己一把,但他显然是为了寒息而来的,舒星弥和哥哥林慈是一伙的,将自己诱入圈套,恐怕也有他的功劳。
一思及此,林怒的脸色就又暗了几分,他抬头望向寒息,自己明明是命令他把舒星弥杀掉的,但他却没能做到……是真的能力有限,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现在我们去哪里?”舒星弥问寒息。
“听堂主的,”寒息摇着船桨,“堂主可知道哪里可以暂时栖身吗?”
“我在泉洲有个好友……”林怒的声音有些空洞,像是被船桨打散的水花一般,如同鬼魂的低语:“也许可以去那里暂避。”
说到“好友”二字,他又想起了毕炊,现在想来,毕炊竟然背叛了自己,和兄长林慈串通一气,骗了自己三千两银子!
怎么会是这样?
林怒闭目沉思,平日自己一直把毕炊当朋友看待,他怎能如此无情无义,掉头就咬自己一口呢?
难道这是自己当年毒害哥哥的报应么?
但自己是有苦衷的呀!
林怒自幼缺乏安全感,他的兄长很优秀,他一直以为父母生下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