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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兄长的替补,万一兄长有什么不测,自己才能派上用场。
他就这样惴惴不安地活了二十多年。
他一直认为一旦兄长继承了堂主之位,自己就毫无用处了,因此他必须不计一切代价得到堂主之位,就算是用最下作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他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他想超过兄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堂主!
老天真的让他坐上堂主之位,他却守不住这个位子,林怒也把目光抛向寂静的湖面,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流水,得到了想要的又怎么样?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他还是输给了哥哥。
林怒真想跳下湖去一死了之,但实在不甘心。
“我和你们一起去泉洲。”舒星弥对寒息说。
“好。”寒息答允。
“好什么好?”林怒一听不乐意了,冲舒星弥喝道:“本堂主答应了么?你只是人质,我们脱离了危险,就放你回拾春阁去了,怎么,你还要跟着我们?你是何居心?难道还想谋害本堂主不成?”
“他不会伤害堂主的。”寒息认真道。
“哎,我说花五,你怎么回事?”林怒皱着眉头。
“刚才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和堂主此时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寒息平静道:“如果他有意加害我们的话,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呢?”
林怒一时哑口无言,他看着舒星弥,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毕竟舒星弥的身手实在了得,不得不防。
“你究竟为什么救我们?有何目的?”林怒盘问舒星弥。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与堂主没有关系。”舒星弥看了一眼寒息。
寒息的耳廓红了一圈。
“为了他?”林怒更加不解了:“你们认识啊?”
林怒心说奇怪了,这俩人若说是有关系,也是暗杀者与猎物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呢?
“这是我与他的私隐,堂主不必过问。”舒星弥见寒息不好回答,便为他挡掉了这个问题。
林怒闭上眼嘬了一下牙花子,真他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现在他落魄了,连舒星弥都敢这样跟他讲话了。
“花五,你自己说!”林怒吼道。
寒息看了舒星弥一眼,坦白承认道:“我们相爱了。”
舒星弥觉得寒息的语气很像是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去民政局领证,一本正经的老干部口吻,老实巴交的。
“什么?!”
林怒惊得破音了,险些一脚把船踹翻,寒息连忙稳住船身的平衡,他怕舒星弥坐不稳,特意伸出一只手拉着舒星弥,说“小心”,舒星弥拉住寒息的手。
林怒亲眼看到这一幕,更受刺激了,抬腿就踹了寒息一脚:“花五,堂规第四条是什么,你背一下!”
“堂规第四条,采秋堂中人不得动情,凡动情者,重打四十大板,逐出堂口。”寒息说。
“堂主,你现在把他逐出堂口,谁来保护你啊?”舒星弥无辜地眨了眨眼,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闭嘴!”林怒忍无可忍,他现在就想把舒星弥从船上扔下去:“堂中事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我已经是他的内人了,应该…不算外人了吧?”舒星弥望了望寒息。
寒息的眼神比春夜溪水还柔。
“呸!你你不要脸!”林怒喊道。
“别这么说他。”寒息停下划桨,回眸望着林怒。
意思很明显,你再说他的坏话,我就不要划了,我们就在湖心等,万一被拾春阁的人追上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
林怒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两个无耻的狗男男活活气死。
真是嫁出去的属下泼出去的水!翻脸比翻书还快,从前没认识舒星弥的时候,寒息对自己是俯首帖耳,现在可倒好,为了个男人,敢跟自己呲牙了。
三人上岸之后,先就近找了个医馆,寒息和舒星弥身上都有伤,需要简单包扎一下。
舒星弥拿了湿帕子,帮寒息擦净肩膀上的血污,然后给他敷药。
“不疼吧?”舒星弥吹了吹。
“不疼,你坐下,我帮你弄。”寒息看舒星弥腰上有道口子,刺心。
舒星弥帮寒息包好后,解开腰带,撩开了上衣,让寒息帮他医治。
“咝……疼。”舒星弥平时从不叫疼,但在寒息面前就不一样了,不疼也要叫唤两声。
“疼了?”寒息小心翼翼,仿佛在侍弄着最娇贵的花草:“我轻点,这样呢?”
林怒在旁边看得腮帮子发酸,浑身难受。
这俩人干啥呢……
还能再肉麻点不?
处理完伤口,天刚蒙蒙亮,三人又找了个客栈吃饭。
吃饭前,趁着舒星弥去出恭,林怒特意把寒息叫到身边,小声嘱咐道:“花五,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堂主如同是我的亲生父亲。”寒息听到堂主这样问,就觉得他要搞事。
“好,那你愿不愿意为你的亲生父亲做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小子是个威胁,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能安心,你想想,他是在拾春阁长大的,心里肯定还是向着他们祖爷,他是喜欢你,但他对我没有感情,你能不能念在这些年我对你的恩情,帮我一把,给他的饭菜里下点药,然后……把他做掉,永除后患……”
寒息话没听完就摇了摇头。
“你忘了?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是谁把你从泥潭里拉上来的?”林怒抱臂,淡漠道:“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是吗?我与他不同,一个是恩重如山的父亲,一个只是露水情人,你可不要犯傻啊。”
“堂主不必说了,我做不到。”
“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第188章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
林怒问出这句话时,寒息脑中突然浮现出舒星弥在茶楼说“白首不相离”时的模样,他把这句话牢牢记住了,纹在了心尖上。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彻底离开江湖,想要脱离这朝不保夕的杀戮场。
他并不知道退隐之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许是傍晚时袅袅升起的炊烟,也许是入夜时家家户户点起的昏黄的油灯,也许是平平淡淡的一餐一饭,但只要想到舒星弥在他身边,他就仿佛有了归宿。
风霜雨雪中漂泊太久的一叶扁舟,终于找到了岸。
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寒息默默点了点头。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我被他……”林怒刚想埋怨,只见舒星弥小跑着过来了,他也只好住口。
“不会的。”寒息安抚着林怒:“对了,其他人都被祖爷扣下了,堂主想如何营救他们?”
林怒闭着眼摇了摇头,心又凉了几分。
现在自己要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