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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子和他们没完。
“陈老师,他们就是闹着玩的,”徐星元赶紧站起来替我们解释,“他们是表兄弟,真的……”
陈老师让徐星元坐下,午休保持安静,带我和林追到楼道里,他问我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我说高三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肯定不是我们年段的,高一还是高二年?一看就是老教师,不好糊弄,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报上班级和名字,他看看我,又看看林追,把大肚腩挺了一下:
“你们在谈恋爱?”
我很早就设想过早恋被发现的情况,然而事实总是超乎想象比我想象中要无趣和不浪漫,不知道林追是怎么想的,他比我聪明,所以在他开口前我不敢说话。
“没有。”林追沉默很久后说。
“别狡辩,我看到监控了,”陈老师痛心疾首地说,“林追啊,我以为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那陈老师你看要怎么办吧,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我成绩也没有因为谈恋爱而下滑”
“我管的是你早恋的事情吗?!”陈老师突然拔高音量,打断了林追,“你们都是男生吧?啊?你们是同性恋啊!同性恋!”
他说“同性恋”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我和林追就低头任由他骂,骂我们伤风败俗,神有病,是耻辱,我好几次都忍无可忍地要揍人,被林追死死拉住。
“你们去打电话叫你们家长来,家长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放你们去上课,打完你们去办公室里待着,去!”
我们一起去厕所里打电话,我打给老哥,跟他简单说明了情况,老哥说他可能真的是上辈子欠我的,我知道他一定会来。而林追则脸色惨白,一直咬下唇的皮,咬得鲜血淋漓,我赶紧捏着他的下颚,让他不要再咬了。我提议找个假冒的家长来代替,他摇头,上次江济川来过家长会,老师见过他的样子,我说可以找个老一点的当你爸妈,他摇头,老师没这么好骗,露馅了更惨。
直到现在我还没什么“落网”的实感,我们居然就这样被抓到了?因为在教室里亲了个嘴?
我说不然我们逃吧,不上学了,反正你还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到时候再来考试就好,林追笑了。
“傻吗你,没事的,”他过来握我的手,天气很热,他的掌心却冷冰冰的,“等下我说话就好,你乖乖的,好吗?”他把脑袋靠在我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我,“别怕,姐姐保护你。”
我梦想中的婚礼现场变成了浸猪笼,**妈的。
第29章
打好电话后我们在厕所里躲了一会,看了眼手表,再躲下去都要午休结束了,只好去办公室。
我俩的步伐都很沉重,宛若奔赴刑场受死。我想起小学课本上有一篇课文,写的是一对男女革命家,要被敌人抓去枪毙,他们就在刑场上结婚,闹革命和同性恋,在某些方面有共同之处,所以我和林追要是因为同性恋被抓去枪毙,我也要和他在刑场上结婚,遗言我都想好了,我要大喊同性恋无罪,我爱林追,林追脸皮薄他可以不用喊,不,他还是喊吧,他喊我爱萧琅,然后我们再被枪毙。
高三办公室里的老师很多,不过没人来理睬我们,我去边上拖了两张塑料凳来坐,我很不喜欢坐这种凳子,没靠背,但总比干站着强。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有老师发现林追了,很关切地问他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林追礼貌地笑笑,没有,谢谢老师。
其实回去上课也是无聊,顶多就是被记旷课,那个陈老师应该会联系我的班主任,来一起拾我,我不怕,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就是退学,我小学和初中都被退学过一次。小学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从那之后,我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比如我一拳打下去,打在对方眼睛上,眼珠子像布谷鸟报时钟那样弹出来,连着神经和脉络,吊在眼眶外晃,我就很想实践看看,老哥说绝对不行。初中被退学是因为打老师,总之我就是个坏孩子,坏孩子干坏事天经地义,如果同性恋是干坏事,那林追也成了坏孩子,我既不想他变坏,又希望他陪我一起坏,好矛盾。
江济川是下午三点多来的,怎么说,就是那种高级商务英的气质,他长得太具有迷惑性了,一进办公室,所有女老师都抬头看他,那场面还挺好笑。林追的科任老师主动过来给他泡茶,跟他说明林追的在校情况,林追一直低着头,没看江济川他还是在怕他,我想反正都被抓了,索性光明正大地握住他的手,还是很冰,我把他的手裹住,很小声地说,姐姐别怕。
“小追,”江济川突然叫了林追,“是哪位老师要找我啊?”
“陈老师,他不在。”
“噢,”江济川走过来,温柔一笑,“我出去抽根烟,你陪陪我?”
“嗯。”他把手从我掌心里抽走。
他们就在走廊外,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江济川倚着栏杆抽烟,林追和他面对面站着,两人也没交流,真的只是陪陪。他抽了会烟,下课铃响了,陆续有学生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那个陈老师也进来了,他问我的家长呢,我说还在路上,他让我先回教室,等我家长来了再过来找他,他的态度很傲慢,对江济川爱理不理的,端着个保温杯在那边噗噗地吹气喝茶,林追向我使眼色要我走,我只好先走了。
我一回教室,李泽宇立刻焦急地问我去哪里了,他骗班主任说我闹肚子,但班主任因为我旷了两节课在找我,让我回来就去办公室找她。看来陈老师没有联系班主任,没有联系更好,这个八婆再搅合一下我真的会爆炸,我现在烦得很,没空去找她,坐在位置上抖腿。抖着抖着,班主任主动找上门来了,把我叫到办公室里,问我为什么旷课,我说我拉肚子,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骂什么我不知道,因为突然从某个瞬间开始,任何声音从我耳朵灌进来,都变成了嗡嗡作响的杂音。
烦,好烦,我忍不住开始想象如果我一拳下去,她的眼珠,会不会像布谷鸟报时钟那样弹出来不行,她有个女儿,我不能这样,那我爆炸好了,炸得粉碎,肉沫血浆全部糊在她身上,溅进她张张合合的嘴里不行,我有老哥和林追,我也不能这样。
我开始疯狂地思念林追,哪怕我们分开还没一小时,想他黑色亮片短裙,又白又细的长腿,红惨惨的指甲油,他赤脚奔跑在楼梯间发出神经质的笑,他的笑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像空气中一阵弥久不散的香水,带给我甜美的窒息感……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胡思乱想,直到老哥来找我,那时候我在上物理课,我不想听,就在课本上乱涂乱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