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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再打气一趟,车停下来又有了新的顾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眼见再看一个红绿灯就要到家了,这转来转去的话怎么也说出口。阮微叹了口气,大牙看着他,爪子拍拍,问怎么了呀?
阮低着头,流光一过,关闻鸠只见他发顶,好像有些软,方向盘一打车子转了个弯,停了下来。
阮垂着头以为到家了,听到关闻鸠下了车的动静,下车前还让自己不要动。
阮有些奇怪,再看外头根本不是熟悉的小区门口,四下茫然,倒还真的乖乖地坐在原位上不动。
车熄了火,这下四静,窗外的喇叭声都极其远了,独独成全了这铁皮盒子。大牙伏在膝盖上略微眯着眼,看上去要睡一觉,特别自在。阮坐了一会,脑子飞快转起来,贴着车窗,寒气往脸上抓,在有限的视角内阮已经找不到关闻鸠的影子,只模糊见到路边环卫工人扫着落叶,叶子都掉光了,这是最后一批,终于受不住一片片坠了下去。
过了会阮眼尖,偏是认出了往这方向走的关闻鸠,关闻鸠开了门,带了一股寒气,阮靠前扒着椅背问:“你刚才有事?”
关闻鸠嗯了一声,把手上的热过的饮料突然贴在阮脸上,阮脸上一热,往旁偏去,关闻鸠笑起来说:“喏,给你的。”
阮边嘀咕边拉开拉环,“你买这个做什么?多少啊?我转你。”
关闻鸠说:“当我请你的吧。”
阮狐疑看了眼,“你停在这不会被开罚单吧?”
关闻鸠侧了侧头,有些调侃:“我想我应该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巧克力奶味很足,又热热的,味道散逸出来,大牙急得扒拉,阮低头说:“请我的,没请你的,你能喝么?”
大牙唔哟一声。
阮不为所动。
关闻鸠还是苦咖啡,今天喝得有些多,方才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才下了车去买,他拉开拉环,只喝了一下口就一直握在手里捂着了。
“你能和我说说你刚才怎么了么?”
“啊?”阮挠挠脸。
“我比你大,还没交过比我年龄小的朋友,有些不习惯,按年龄算我也算是快中年男子了吧。”
“这按说法,黄金时期呢。”阮扣扣罐子上的字。
“所以--”关闻鸠看着他,“刚才的回答还没说呐。”
阮错开关闻鸠的眼睛,昏暗里最亮的便是他了。
“我么……就是想说按你说的也可以,但是你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说我改主意了,这样多不好啊。”
关闻鸠闻言有些惊讶,“你就是在纠结这个?”
阮说对啊,“其实我也问你有没有生气,我想被朋友这样驳回总有些生气吧?可你不回话,这样就更难猜了。你要是回个声的话,我也许能顺着说下去,谁知道你什么话也没说呢?”他皱眉在很认真地解释。
复又低头说:“我自己就纠结住了,诶--”长叹一口气,阮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说开车过来接,嗯……感觉头一次挺新鲜的,所以按照下意识习惯来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麻烦了。我这样说清楚了吧?”
关闻鸠想了想点头,刚想说什么,阮自己又继续说:“不过……”他转着手指,还有些说不大出口,关闻鸠笑着道:“我无所谓的,双休日我来接你?”
“哦,好的。”阮顺着说下去,略略有些羞涩,这还要关闻鸠接下话头给个台阶,不过同时,似乎跨去了一个危机,心底陡然放松下来,眉目间也翘起来,松绒绒的,关闻鸠抬手揉了一把,阮呀了一声,“怎么和大牙一样啊?”
“沾上东西了。”
阮向上看,依着眼珠,拍了一下,问现在呢。
关闻鸠佯装自己认真打量了,好像真的看到了灰尘,过会才说:“嗯,没有了。”
阮放下心,说没了就好。
心情一放松,就注意到大牙没什么神的,方才只能靠着狗鼻子闻闻味道,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因此摆出了一副天塌的神色,被揉了柔软的腹部也只是凉凉地看了几眼。
阮两手一摊和它说:“这你不能怪我了,谁让没人请你呢?”
关闻鸠应承下来,大牙此刻更受打击,索性把脑袋移出挂在座椅上。
阮担心地问大牙会不会讨厌我了?
关闻鸠不发话,阮自己说:“那没事,反正还有丸丸呢。”
大牙不屑地挪开眼,见不得眼前这人,看了就窝火,不如不见,也省心。阮不晓得大牙心里嘀咕的,狗子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光记着回家多给他几块小饼干似的狗粮。
下车的时候大牙还有些不大情愿,因为要拎它下车,两相作用下,黑色毛发显瘦的小脸瞬间将整个腮部都挤在了前头,一脸任人宰割,我自然不动风范。
小眼睛也只能拨开丛丛羞涩的脸才看得见了。
阮瞪着大牙:“白瞎你这张好脸了,尊重尊重父母给你的可爱的小脸好不好?”
大牙更是不把阮放在了眼里,尽趁着阮行动不便,可劲地矫情。
阮急着干瞪着眼,大牙烂屁股愣是赖在车上不起来的,阮心里记了一笔,回家小饼干没了。
越拉它,大牙越是往后退,一张脸本来还可爱的,现在根本没眼看,两个腮部的肉蜂拥而上,使劲地往前挤。
关闻鸠看了会热闹,终于好心地上前,把大牙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只,也不晓得哪来的力气,能赖在车上纹丝不动。
狗鼻子闻着关闻鸠,本打算递给阮,不想它赖皮的姿势千花百样,彻底扒拉住关闻鸠不放,难得帅哥将自己抱在怀里,大牙逮着机会造作。
倒像是受了虐待一样。
阮气得心里一哽,偏偏大牙还聪明地伸爪子,这下两人不好用力,尤其是阮整个人臊得慌,又急又气,手下不敢一点力,生怕把关闻鸠的大衣拉到了。
大牙任性劲上来,阮真板起了脸,平日里没见多少生气,如今天冷,关闻鸠还花时间送他们回来,眼见关闻鸠耳朵被风吹得有些红,手指也有些凉,阮愧疚得不行,大牙的行为都要算在自己身上才是。
“大牙!放手!”
阮动了气,声音也压低下来,倒也让关闻鸠吃了一惊,还没等手上用力,大牙已经被阮拉了回来,连平日里宠爱劲都没了,大牙如同刷打的茄子,小肉垫失落落地踩在冰冷的路上,可又不敢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