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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阿姨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这个事上?”
“我妈有点偏执,阮,你虽然是我表弟,但是毕竟不在一块生活了,有些事你不太清楚,你还记得小时候么,我那时不是离家出走过,到你家来住了几天?”
阮点头,说是有这么一事,他记得自己还在小学,表姐快要升初中了。
表姐轻声说,像是絮语:“她希望我考市里最好的那间私立的初中,我不愿意,她就硬压着我考,我当时和我朋友约好了去另一所,我听了就不开心,就跑出来了,过几天她来接我,其实你不知道,阿姨和我妈谈过,但最后她仍旧把我送到了私立的学校。还要住宿,我不开心,有时候晚上哭,早上起来眼睛就肿了,我妈知道,却不问,那让我有些恨,后来中考志愿,高考志愿,不管什么她总有自己的意志,有时候我不行的,感觉她好可怕,固执到让我怕,真希望那时候她能抱抱我。”
阮问:“所以你大一那年一年没回来也是因为志愿不是阿姨满意的?”
“对啊。”表姐轻松道,“那年学我差一点没凑齐,是我爸瞒着寄过来的,补上了。”
阮听到表姐有些调侃,好像已经忘了寒日热暑,除了学业还有不尽的兼职,不知打了几份工才攒的学。
“那时我们班的人都以为我家穷死了,我说是我喜欢打工,也不知道几个人信了。”
阮低声说:“和你比起来,那我岂不是蜜罐里长大的,诶--总比不上你,你比我强,要是我的话,大概……”
表姐安慰道:“这有什么,我不过是因为这些缘故,不得不经历这些,要是你那样的家庭氛围,我怎么也不可能在学业外还找兼职,谁喜欢工作?要是你,早吵翻了。”
“那现在怎么说?”
表姐站久了,看着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斜打着进来,她拉开窗,雨和风就覆到她脸上,“还有件事没和你说。”
“什么?”
“我可能要去国外进修了。”
“呃?”阮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又要去国外了,你男朋友知道了么?”
“嗯,他昨晚就知道了。”表姐说,阮眼睛有点发热,真糟糕。
“那他说什么?”
“他说他需要想想。”表姐把窗关了,空气又凝滞起来。
“就不能不去么……”阮又孩子气了,表姐摇头笑:“没事。”
“真的没事?”阮问。
表姐笑着说没事。
“真搞不懂你们。真难。”他第二次说难了,心理起伏大,好像除了已经迷茫的别人,自己也在雾中摸寻,真难,要在雾中找到宝贝真难。
不如就在原地站着吧,总有一天雾会自己散的。
阮这么想,表姐说:“行啦,真的没事,你也不要乱想了,要是被我影响了,算我的错?”
阮撇嘴,后来挂了电话。
大牙和丸丸早就跑累了,缩在一起睡了,大牙动了下,滚到一边,丸丸睁开眼,又抱紧了些自己睡去了。
手机一直在震,阮没看放到了耳边。
“阮?”关闻鸠问。
(貌似,好像没记错的话,应该过两张要告白了--我这个记性)
梅见月(十)
关闻鸠试着给阮打电话,不想那边很快就接了,他问还没睡,阮突然打了个喷嚏。
阮不好意思地道歉,关闻鸠问:“感冒了?”
阮摇头,又开口说:“不是,就是阳台门没关。”他看了眼漏着缝的玻璃拉门。
“我记得今天你那边下雨了。”
“嗯。”阮低下声音,“打了春雷,下午的时候下得最厉害,倒豆子一样。”
关闻鸠听他说,回道:“要不要去把门关了?”
他说完阮又打了个喷嚏。
“唔,不是很想动。”
阮看着门,一动也不动,抱紧了怀里的两个小东西,说:“我有丸丸和大牙,毛茸茸的,天然的小火炉,不冷的。”
“不冷为什么还打喷嚏?”关闻鸠反问,阮嗯了半天,还是说不是感冒。
关闻鸠略有点无奈,和他讲道理:“春捂秋冻,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最近温度变化大,还冷,所以你还是别贪懒,你要是吹一晚上风,怎么可能不感冒,头疼发热,你行动不便,难道叫你店长把你送医院?”
阮正想说是,关闻鸠略略说我可不想回来后在医院看到你,他就改了口,答应着,关闻鸠偏要听到那头关门的声音才放心。
“这么说你是要回来了?”
关闻鸠嗯了一声,笑着说:“明天早上的飞机,大概中午就到了,你明天上班么?”
“我么?”阮想了想,“店长还没开门,我暂时在家里,最近可能会去挑新店的家具吧。”
“那正好,我带了东西回来,明天中午见一面?”
“我到机场等你?”
“怎么会。”关闻鸠说,“我打车过来。”
“不是很累?早上要早起,还是我等你吧。”
“你怎么过来?”
阮立马说:“地铁呀。”
“你也真是不怕被挤伤。”关闻鸠笑道,“换一个吧,打车过来。”
“才没有,我每天上班也好好的,我可厉害了。”
关闻鸠捂着嘴,说道:“换个吧,知道你很厉害。”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想挤。”阮看着自己腿。
关闻鸠听出有些失落来,问他怎么了。
阮说:“早上大家都上班,有时候见到我的轮椅,脸上就不耐烦了,大概是觉得残疾人士就不要人挤人的时候出门了,不小心碰到,有时候会被人剜一个白眼,可是他们也上班,我也上班,所以有时候就厚点脸皮,我也想和店长说不想出门,可是店长付了我工资,对我也好,再者离得也不远,我想来也没关系,店长本来想放我假的,是我自己忍不住,就出来了。”
关闻鸠回答:“我知道,你和店长好朋友,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阮眯起眼睛,想起那天也差不多是下雨,闷闷笑起来:“有三年了吧,其实那次我也没注意到有这家店,店长不知道,她那个打印的招聘贴士有个角不粘了,我看了眼,就给它重新粘上去了。”
“现在门口的排水孔也不好。”阮抱怨,“店长正好出来,刘海一撩,额头有个红痘痘,她在和我说话,我就一直忍着没盯着那发炎的痘痘看。不过店长一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