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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故事听得丁差点落泪。
也许他还年轻,没能够看透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真谛。他以为的感情是交互的过程,是必须要有回应的活动,但实际,真正的感情归根结底就是一句“她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她啊。”
如果有一天……
丁忍不住想,在胸口涌动着某种温暖又心酸情绪的时刻,他忍不住心想,如果有一天他被忘记……等等……
他猛地反应过来
“你在说我有老年痴呆?”丁恶狠狠瞪向一如他所料的确心怀不轨的人。
被瞪的杜仲笑着对他说:“傻孩子,你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你啊。”
你用这故事来笑我,你对得起这个故事吗!
“这么好的故事,你给我带一点敬畏心。”
“我认为故事不需要被敬畏地供奉起来,相反,能够让人感受到美好的故事,最需要得到的是流传,是让更多人听到,让更多人感受到这份美好。”
有一会儿,丁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他没想到杜仲正经讲起道理来,简直就像……行走的美好故事。
……或许有一天,杜仲真的会成为他口中的故事,心底的思念。当对方离开他之后。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又是一脸雨中被丢弃小狗的表情?”
杜仲打断了他不合时宜的愁思。丁回过神瞥对方,说:“我在想,下回我再抛弃你,一定选在雨天抛弃你。”
杜仲用带着一丝揶揄与温暖的笑意回答:“没关系,我会打着伞继续跟上你。”
……你总是胡说八道,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丁努力打起神,将注意力转回正题。
“你不阻止我进大峡谷,我很感谢你的理解,但是,我会阻止你进入。”他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
然而,杜仲不为所动:“现在又没下雨,不许抛弃我。”
“大峡谷里的条件相当艰苦,未开发的那些区域也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在进入大峡谷后因为后悔而责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如今你提醒过了,如果我后悔,也只能责怪自己。”
“也许你会没机会后悔,我说了,那里很危险。”
“如果那里很危险,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杜仲不像是在说笑,他的脸上是少见的,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认真和肯定。
明明,丁有很坚定的决心,一心阻止杜仲进大峡谷,可是,面对这样的杜仲,一时他竟找不到任何争论用的说辞。
杜仲轻描淡写转移话题:“觉得你走得有些突然,感觉还没有好好准备,你就动身再入大峡谷?”
被如此提问,丁才想起杜仲并没有读到自己的信,所以此时还不知道这次他急着入大峡谷的真正原因。对方只是以为他是在进行计划中的第二次寻人行动。
用文字在纸张上留言和亲口说出是两回事,丁很难当面向杜仲细说原委,这让他只能含糊地一笔带过:“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没必要大老远带去,而且还有不少东西不能托运,我准备到林芝后再采购。”
“我陪你去采购,我很会杀价。”
杜仲如此炫耀自己的功能。对此,丁倒是挺相信的,他觉得这个人会下降头,搞不好店主都能被他给忽悠瘸了。
“等我买好进峡谷用的装备,你就回去。”趁着这机会,丁再次提出。
杜仲立即回答:“那你就把我也买下来吧。我肯定比登山手杖好用。”
“我买不起。”
“跳楼大甩卖,我就一块钱,你也买不起吗?”
“买不起,买完装备后就没有那么多钱了。”
“那就一个吻,这你肯定有。”
有那么一会儿,丁真的想这么做。
他是能够在野外上厕所的豪放大男人,难道连区区一个轻吻都不敢实施吗?
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忽然亲了对方,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他会空手道,还有柔道,不怕和杜仲打起来。而话说回来,万一杜仲能接受这个吻呢?
万一,杜仲喜欢这个吻呢?
丁思前想后,决定豁出去……
空姐在这时推着小车走过来,她低头问丁与杜仲想要什么饮料。
“雪碧,谢谢。”丁端坐在椅子里回答说,分不清自己是认为空姐来得是时候,还是不是时候。
第16章第16章
丁有考虑过换路线的事,只是,坐船是最快的方式,上一次,他从船上生还下来,这一次,自然也能幸于难。于是,最终他还是坚强地登上了被包下的船。
与他同行的,除了一大堆装备,还有一个大活人。
这个大活人一定是会下降头的巫师,丁再次肯定得出这一结论,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同意对方和自己一起上船找到唯一的合理解释。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上船,丁直接往船舱里钻,他还特别准备了一个盆,用来在想呕吐的时候抱着。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结果杜仲用生动形象的现实告诉他计划就是只没煮熟的鸡蛋,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打破。
上船没一会儿,丁就被杜仲拉到船头甲板。
“你知道最糟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吗?”面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上甲板的丁,杜仲一本正经给他讲道理,“最糟的男朋友会在女朋友说不舒服的时候用多喝开水就会好来打发但我不这样,我不能做最糟的男朋友,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多晒晒太阳,什么都会变好。”
丁正在为自己的晕船症忧虑,这让他的大脑一时处理不了这段无从吐槽的发言。因为一转眼找不到自己的盆,他不得不询问对方:“你是想我吐你一身吗?”
“虽然我不是星星,但我会闪。”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忽然很想把星星摘下来扔地上踩几脚,边踩边说看你怎么闪?
杜仲在这时握起丁的手,后者猝不及防,一时愣住。当医生的人卷起他的袖子,解说道:“人体的这里有个内关穴,只要揉按这个穴道,就可以缓解晕船的症状。”
丁听了不禁有些乐:“你也是网上看到的吧?我之前有查过,并且试过,不过没用。”
“可能你认穴不准,或者手法不对。我来给你按。”
杜仲边说边低头用拇指揉按在丁手臂内侧。
大概他真的找对了地方,丁隐约感受到穴位的酸胀……但和找对地方无关的是,丁觉得自己手臂被触碰的位置隐隐发烫,并随着神经一路烫到他的耳朵。
为转移注意力,他寻找话题。
“我父母没对你说过我哥哥的事吧?”
杜仲有些意外这一话题,但对于这一问题,则显然已经思考过。“照理在介绍你情况的时候,应该提到你哥哥才对,越多的情报对心理医生来说越有帮助。可实际,他们似乎在回避你哥哥?”
“我父母,我们家的人,都对哥哥羞于启齿。”
“唯独你并不是。所以你可以毫无羞愧同别人谈你的哥哥。”
“我以他为傲。”丁一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