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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伤着您,我到外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木鲁呼却凝视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闯入者,家丁正要清理,木鲁呼摆了摆手,弯腰在一个人衣服上摸了摸,借火把细细查看,抬头道:“是义赤人,赶紧让人备马和车,所有人都起来。”
元棠心中一凛,说:“好。”
管事和仆从很快活动起来,元棠快步走到府外,竟也遇到义赤人,和兴里内大火熊熊,也不知烧了几间屋子,居民忙着救火和抢救财物,从火光中穿出的义赤人居然向普通居民举刀,元棠反手挑起一枚石子,打落一个义赤人的武器。
袁德从火光中冲出来与义赤人厮杀,对元棠道:“义赤人攻入里坊了。”
元棠对随行的侯府管事和随从说:“去通知大家先别管火了,赶紧拾东西出来。”
义赤人乱了,曜京城中的义赤首领莫如恺集结散落在北晟国中的义赤部族,将他们集结起来,与施然族共同举兵反叛狄人,这一夜,城外的义赤人从莫如恺把守曜京西咏门进城,大肆攻杀城中狄人,占领宫外城,粟安人因与狄人结盟最早,也被算入攻击的对象。
和兴里大火一片,义赤人以为里中只剩下妇孺,并没有派太多人到和兴里,元棠早有防备,和袁德带领侯府家兵和仆从杀退一波,掩护里中居民撤出和兴里。
粟安人眼见家园被毁,呜呜咽咽哭起来。木鲁呼在里墙外驻足片刻,下令所有族人往城东端门撤离。
端门还有粟安人的士兵把守,目前城中粟安人青壮年都在那里,兵锋相争,人力就是实力,元棠也想快点找到封淙。
曜京被困数日,城中粮食不足,百姓惶恐不安,这一夜又是大火交兵,许多百姓都奔出家中,朝城门逃去。
离端门越近越发像集市一样人挤着人,等元棠他们到达端门附近,竟看到端门一半敞开,城门上下不见任何粟安人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
第61章分道
百姓争相涌向城外,不分部族男女老幼,挤得城门吱吱呀呀作响,城楼上莫说粟安人,狄人、夏人或是其他人,一个都不见,有一瞬间元棠甚至怀疑,北晟皇帝是不是弃城逃了。
木鲁呼没见粟安人,眼中一阵焦急,元棠也急,封淙去哪了?
街道尽头又涌出一批逃难的百姓,推推搡搡,有人口里叫道:“打过来了,快跑!”
拥挤的人群变得更加躁动,拼命朝城门移动,一时车马混乱一团。
元棠对木鲁呼说:“您先出城,我带人去找封淙。”不知义赤人什么时候会杀过来,这一群粟安妇孺逗留城中,和在饿狼眼前摆一盘肉差不多,混在逃难的百姓中避出去更安全。
木鲁呼点点头,扶着车窗说:“有劳你。”
元棠带着袁德和几个粟安少年硬挤过人群,从马道登上城墙。
城墙上横倒着一些士兵的尸首,地上血迹斑斑,元棠留意了一下尸首的数量,守城门的人数不对太少了。
城门城墙的薄弱点,也是防守重点,不可能只留二三十个士兵把守。
四周看了看,城墙外干干净净。
元棠和袁德极快交换一眼,袁德查看粮仓和堆放擂木石块仓库,都空空如也,朝元棠摇了摇头。
城门不是被人从外攻破的,更像是从里面打开,东西都被运走了。
在端门城墙上找了一通,没看到其他粟安人,元棠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没找到封淙,心里又有些着急。
丝丝凉意划过面颊,元棠一愣,天上居然下起小雨。
雨丝细密滑润,本来可以滋润大地,浇在城中大火上,却变被蒸腾成屡屡青烟,与火光一起沸腾,城门居高而下望去,偌大的曜京火雾滚滚,恍若炼狱爬上人间,又如人间变成炼狱。
十数个义赤人出现在城墙另一端的木栅栏后,朝端门的城楼方向跑来。
元棠带着粟安少年躲到暗处,义赤人找到城门楼的机关,扳动操纵机关的铁杆。
随着一阵铁链摩擦声,闸门哐当哐当下落,城城门下正拥挤出城的人们惊叫起来。
元棠脚踢开扳弄机关的义赤人,袁德手持两根长矛冲出,抛给元棠一根,自己拿着一根与义赤人搏斗。元棠接过长矛,扫开围上来的义赤人,左突右抢,然后向后猛锉,卡住转动的机关,铁闸门发出一声巨响,停在半空中。
粟安少年也从房梁和杂物后跳出来偷袭。好不容易解决了城楼中的义赤人,很快袁德又发现城墙另一头出现更多义赤士兵,元棠朝城楼下看了一眼,端门外的百姓逃得七七八八,他对袁德和粟安少年说:“咱们走。”
他们冲下城墙,路上遇到过几次义赤,小心翼翼地躲避,同行的粟安少年中有一位极其熟悉曜京地形,带着他们在狭窄的巷子里到处拐。
跑了端门附近两个里坊,都没有发现粟安人踪迹,端门城楼连续传来几声巨响,城门被关上了。
巷子尽头又出现一群义赤人,有骑马有步行的,黑压压堵在巷子口,仿佛从地狱火里出来的鬼魅,元棠几人蹲在房屋废墟里藏身。
一边听脚步声,元棠一边默数,粗算下来这队义赤人至少有五百人,脚步声走远,他们才从废墟中钻出来。
“这是要去哪?”元棠疑惑。
带路的粟安少年说:“这个方向……或许去往宫城。”
元棠眼皮一跳,“这么多义赤人,他们打算逼宫?”
刚才走过的义赤人明显与散游在城中的义赤人打扮装备不一样,恐怕是义赤锐。
袁德说:“有这个可能。”
再这样没头苍蝇似的的乱跑不是办法,元棠脑海中灵光闪过,说:“阿淙他们会不会被调去守宫城了。”
想想他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北晟皇帝得知城中义赤人反叛,首先肯定要保证自己不被义赤人威胁,他要是死在义赤人刀下,只会成为颖王讨伐的一个借口,没有任何多余价值。
于是几人跟在那群义赤兵后,他们也不敢跟的太紧,怕被义赤人发现,万一五百义赤人真的掉头过来对付他们,那可是跑也跑不掉的。
越靠近宫城,聚集的义赤兵马越多,义赤人肯定在攻打宫城。
宫城附近的道路被义赤人阻塞,再也无法靠近,连那个最熟悉曜京的义赤少年也找不到路。
元棠心急如焚,袁德硬拽着他往里坊躲。
“让我过去!”元棠说。
“不行,太危险了。”袁德不由分说将他往阴影里拖,“从别的路过去。”
穿过半截里墙缺口,他们遇到一群人在搏斗,元棠眼尖,立刻认出封淙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