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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那时再论去留还得及吗?”
“来得及吧。”
两人沉默,对望片刻,稍稍有些尴尬。
“我走了……”
“嗯……”白浩闪身。
“哎……”宋东阳话音未出,这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叹一口气,那句“早去早回”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三卷 人是魔
第40章钓鱼
白浩由侧门而入,行至白书望苑时,隐约听得有人挥剑出招。他脚尖轻点,气沉丹田一跃而起,俯身落于屋檐之上,远远眺去,目光恰好在院内。
一人拿着酒壶饮到酣畅淋漓,右手一掷扔在地上,酒壶碎裂的声音瞬间划破夜色。黑暗中,这人步履已微微悬浮,可一招一式依旧凌厉,稳准之间杀气必露。
转身稍停,细细看来,正是白书望,白浩再要看,这人已飞上屋檐,片刻剑已刺到近前,白书望大喊:“何人来犯!”
白浩抽剑匆匆躲避,闪过之后虚步向前,飞入院内,白书望紧随其后,大喝道:“好小子,还有胆回来?”
白浩脚一蹬地,瞬间极转,本欲杀白书望一个搓手不及,未料到他早有防备,左手拦下,右手剑花一挽,道:“还嫩得很。”
白浩匆匆退后,嘴角莞尔,再抽手上前,凝神对望时,已如脱胎换骨,他步步向前,逼得白书望频频后退。
白书望虽落下风,挥剑时依旧大开大合,丝毫不见颓色。白浩屏声静气,越发认真起来,一进一退间,不敢有半分懈怠。
片刻之后,他额头渐渐生出一层细汗,相比方才,面上目光柔和了许多,嘴角轻弯处,隐约透出几分赞赏,脚步也越发虚浮。白浩一个闪身,白书望这一剑徒然扑了空,向前栽倒时,被身后人一把稳住。
白浩剑上前,抱拳施礼道:“爹,得罪了。”
白书望就着身旁石凳,摇摇晃晃的落坐,道:“多日不见,是长本事了。”
白浩跪下,道:“是孩儿不孝。”
白书望道:“从小到大,我教你礼义廉耻,行侠仗义,现在竟后悔把你教得太过纯良,受不得一点浑浊。”
白浩埋下身子,重重地扣头,抬起身道:“我不信爹会为一己之私冤枉宋家,但究其深处,我自会还宋家一个公道。”
“这世道本就不黑不白,你可知铁血手腕之下,是为了守护更多人的安乐生活。你说宋家蒙冤,锦瑟死的凄惨,可你知密语阁这些年来又杀了多少人?若不趁此机会彻底铲除,来日只会妄送更多无辜性命。”
白浩望着白书望目光灼灼,道:“善归善,恶归恶,尘归尘,土归土,万物混沌终有结束之日,爹,你相信我。”
从白浩眼中,白书望感到从未有过的坚定,直逼得他挪开目光,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随你便是。”
清风略过,白书望脸侧绯红,几缕银色发丝稍稍凌乱,落在白浩眼中尽显老态,由心底隐隐升起几点痛处,白浩再次叩首,道:“待一切解决之后,我一定回来向爹请罪。”他起身时,行到身后帮白书望稍稍整理发丝,绕开这人目光,才低声坦然道:“若这其中爹真犯过什么错,儿子一力承担便是。”
白书望稍稍愣神,白浩见他未有所动,才又开口唤一声:“爹?”
“嗯……”回过身来,白书望才道,“几个月不着家,去看看你娘吧。”
“好!”白浩应声,转身要走。
“浩儿!”
“爹还有事?”
白书望稍稍思量,张口道:“你娘已经睡了,你……莫要吵醒她。”
“是。”
白浩刚走,微风袭过,花香四溢。
赵红尘伴着些许花香,翩然而至,指尖轻捋发丝道:“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
白书望看一眼面前人,杀气尽显:“敢登白家门,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呵……”赵红尘冷笑一声道,“既看不起我魔道人,又何必假惺惺的联盟。怎么?恨不得杀了我,又不能杀我,只拾一下宋境消消火?”
白书望右手击出,速度极快,瞬间,已将赵红尘脖颈控制于手下。赵红尘脸色骤变,道:“不……不可能……你方才明明已经……”
白书望冷冷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红尘道:“白掌门与那宋境真是越来越像,你们除魔人自诩正道,做得尽是些过河拆桥的龌龊事!”
白书望手上使力,眼睁睁看着赵红尘面目狰狞,呼吸越发困难。
“额……有种……有种你大可以杀了我……”
白书望不屑的瞥一眼眼前人,慢慢松开了掌心。赵红尘深吸几口气,不闹不怒整理衣着,站起来时,笑容又爬上脸庞道:“我倒是要恭喜白掌门,人前人后下得一手好棋,雨中负伤,父慈子孝。现在看来,白掌门这同心复原法到是又进不少,我实在应该道一句恭喜。”
“让你办的事打算何时着手?”白书望背对这人,多看一眼都是厌恶。
“不过一个废掉的武林盟主,也值得白掌门如此挂心?”
白书望道:“我奉劝你这回最好处理干净,宋东阳那小子机灵的很,莫要再惹出什么事端。”
“若要永无后患,关键时候自是少不了您推波助澜。另外,贵公子……”赵红尘看着白书望,眼中微波流转。
“不劳心,白家人的事,我自会处理。”白书望打断道。
“如此甚好,我也关心少掌门着了宋东阳的道。”
“闭嘴!”
赵红尘笑笑道:“看来姓白的也不全是不解风情主儿,到是少掌门对那人知冷知热的。”
白书望忽然脚下生风,步步逼近,赵红尘慌忙后退,道:“白掌门不喜欢听,我不说便是,何必动怒?”
白书望停下道:“宋境与你,根本是一丘之貉,若他日宋家彻底覆灭,我正道与你魔道定要一决高下!那时,这百年的争执,也就该有个了断!”
赵红尘重重的打一个哈欠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能同仇敌忾才最重要。今儿个实在太晚了,我还得留余力跟上你儿子,探一下宋家父子的藏身处,白掌门请自便。”
话音落处,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书望看一眼院落深处,然后叹一口气,步履蹒跚地向屋内挪去。
若难释怀,终是宋家,若有决断,亦是宋家。
晨起霜重,宋东阳跟着宋境,沿着林间小路缓慢前行,他时不时补一个哈欠。隐约听到潺潺流水绕过树林,再走几步,便看到一条小溪。
宋境放下竹楼,拿起钓竿扔给宋东阳一根,再牵上荤饵,长臂一挥,待鱼钩全部没入了水面,才慢慢坐下来。
宋东阳看看面前竹篓、铒食,一脸苦相,道:“爹,想吃鱼让傻哥给你抓便是,何必起个大早专门来钓?”
宋境道:“钓的是鱼练的是心,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修的是你对这世道的从容。”
宋东阳微微皱眉,拿了铒食,挨着宋境默默坐下来。
稍微沉默一阵,宋东阳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