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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我房干嘛?非要踩一捧一吗?”
“不碰瓷我房卷首就显不出你房水平了是吧?要点脸!”
“说卷子就说卷子,人身攻击干嘛?”
……
但同考官们吵得再激烈,也要看几位正副总裁的选择,等定出了五经魁,天已入夜。
公堂上下燃起了五支巨红花烛,象征着五位经魁经魁出自哪一房,便有人将红烛送到该房官面前。
每个房官眼睛都绿油油地盯着红烛,仿佛荒野中饿了一季的狼。
“选我……选我……”
房官们在心中碎碎念,恨不能将念力化成实质。
终于,第一支红烛停在一位老翰林案前,他捻须一笑,“我房卷首义理实,格调浑厚,笔意朴拙古淡,而隽味逸韵,当得《易》之魁首!”
身旁一位房官酸溜溜道:“恭喜唐学士了,又一得意门生。”
老翰林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都是天子门生,老夫只是沾沾光罢了。”
说话的当口,第二支蜡烛放在了一位中年京官案前,那人面容板正,但身子却忍不住坐直了些,“此卷经义通,策问极佳,当得《春秋》之首!”
一支支红烛仿若明灯,点亮了五位房官的面容,映出他们或喜悦或得意的表情。
而此时,也只剩下五份卷子还未拆封,正榜上也仅仅缺了五个人的名字。
关庭慢慢扫过案上的几份试卷,目光甚至称得上慈爱今科会元,就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有字了嘻嘻嘻,岩岩的生日礼物其实就是学霸给学渣送了本自己整理的全套《5年高考3年模拟》等等一系列参考书。
本章参考:《文史杂谈》、《明代乡试、会试评卷研究》、《中国科举》、《策文》、《八股四文》、各种杂文杂段等。
考试流程都差不多,于是简略写了,阅卷为了情节发展有私设!
越幅的倒霉秀才是谁?哈哈,就是我们的蒲松龄大大!他写得太嗨直接跳过了空白的一页写到后面一页去了哈哈!
编造典故的又是谁?就是我们的苏轼大大!考官问起他,他振振有词,我觉得以尧的高贵品德,就是会这么想这么说啊!
第54章
二月二十八,放榜。
兴庆大街的茶社酒肆里坐满了应试举子,以及不少来凑热闹的看客。
鹤来楼二层临街一面的环廊上,七八位锦衣公子或扶栏眺望,或端着酒杯嬉笑闲聊,其中一位大眼青年推了推身旁的书生,“诶,何兄押了谁啊?”
何书生抿了一口酒,“我嘛,当然押皇上看中的人。”
“谁?”大眼青年一怔,反应过来道:“你是说苏省程岩?”
身旁立刻有人起哄:“何兄,你乃陕省人,不支持你那位同乡吗?如今南北分卷,他们南人可是卯足了劲儿要踩下咱们呢。”
何书生似笑非笑,“难道北人只能押北人?据我所知,庄兄可是花重金押了张怀野,他不也没支持南人?”
正倚在美人靠上摇着扇子的庄思辉一顿,回头解释:“上回张怀野与浙省解元文斗时我也在场,他的确很有才华……”
何书生勾了勾唇,他和庄思辉虽同在飞麓书院求学,虽是同窗,却一直不喜对方装腔作势,于是恶趣味道:“是吗?我还以为程岩与庄兄那位堂弟关系亲密,惹了庄兄不快,庄兄便不想见他高中。”
庄思辉的眼神瞬间冷了,那何书生名为何青,平时就喜欢暗暗有些针对自己,今次自然也不怀好意。
他淡淡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更欣赏张怀野的文章。”
何青回了个假笑,继续刺激庄思辉,“说起来,庄兄的堂弟很厉害啊,不过两年多就从童生成了举人,远胜你我。若今科再中,咱们可是拍马不及了……”
庄思辉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已没了应付的心情。
原本他在庄思宜面前还有几分优越感,但自从去年庄思宜中了举人,情况就颠倒了过来。
对此,他心中满是怨气,一怨父亲压着他不让他下场,让庄思宜独得风光;二怨曾祖父偏心,从小就只宠着庄二郎。
那庄思宜哪点儿比得上自己?无非是占着大房孤儿的名头卖惨罢了,偏偏曾祖父就吃这一套!
总有一日,他要叫曾祖父明白,庄思宜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只有他们二房才是庄家唯一的希望!
见庄思辉不说话,何青笑得更开心了,他唤来自家小厮,吩咐道:“趁着还未放榜,赶紧再去天香阁,押五千两银子在庄思宜身上。”
小厮一怔,“押会元吗?”
何青睨了庄思辉一眼,“会元我已押了程岩,就押经魁吧。庄兄功课出众,庄思宜则更胜一筹,一个经魁未必没可能啊……是吧,庄兄?”
庄思辉心中火气一盛,很想撸袖子翻脸,但何青乃是赵阁老的外孙,多少让他有些顾忌,只能暗地里诅咒对方亏得血本无归。
与此同时,庄思宜和程岩等人则到了锦春茶社。
茶社已被萧淮包了下来,因为此处正是萧家的产业。
“你们怎么才来?”萧淮一见了他们,忙抱怨道:“这都快放榜了!”
庄思宜笑了笑,“刚刚遇见几个北方举子,耽搁了点儿时间。”
萧淮一愣,“又是冲着程兄来的?”
见几人一点头,他顿时哭笑不得,“看来北人的确将程兄当做头号大敌了,程兄,你可别叫他们失望啊。”
程岩很无奈了,从考完试那天算起,他“偶遇”的北方举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要么旁敲侧击打听他发挥得如何,要么出言挑衅,简直烦不胜烦!
据他所知,张怀野和他的待遇是差不多的,只不过骚扰对方的人由北方举子换成了南方……
程岩深深叹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还好今日就要放榜了……”
众人立时大笑,原本萧淮还想调侃两句,忽闻楼下马蹄疾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洪亮的嗓音:“捷报!!!”
所有人顿住。
“赣省怀宁县老爷,上官凌,甲午科会试中试第三百四十二名!“
“捷报!”
“捷报!!!”
……
马蹄声渐远,可报子吼出来的话却直直撞入每个人心间多少年寒窗苦读,为的也不过这一声“捷报”。
茶社里安静下来,大多人的心情都像山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头,既盼着它快点砸下来,又怕只能砸出个坑。
程岩本来不是特别紧张,他相信只要不出意外,今科必中。但此时受周遭氛围影响,他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忙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茶水微凉,带着清幽的香甜,瞬间舒缓了他焦躁的心情。程岩转头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