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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我是东南亚地头蛇,你就是亚太地区总代理人。到时候别说是雷子,道上的也得对我们忌惮三分。拳打四九城,脚踢老长沙。”
王盟敲着键盘输入网银密码,兴趣缺缺道:“算了,我还是给你看铺子吧。代理人什么的,等你回来再说。”
那股热情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二叔那边,帮我糊弄过去,反正不要暴露我的真实行踪。机灵点,有人打听也不要多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这么说。”他有些不耐烦,“老板你老大不小了,带着伙计出去办事还瞒着家里人?没意思的。
“我有什么办法?”我感到不是滋味,道:“一个个话都不说清楚,就是一味拦着我。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废物。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老板很窝囊?”
“没事,你不是东南亚地头蛇嘛。”王盟宽慰道:“我看你压力太大了,别想太多。”
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跳动,不知怎的开始头疼。我掏出烟点起来,“还有你上次说外面传我的八卦,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他握鼠标的手顿了顿,勉强笑了一声,“应该是……所有人都多少知道一点吧。其实好几年前就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又死灰复燃,越传越旺了。”
我倒是理解,不外乎因为黑金古刀落到了我手上,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就是话题方向歪得偏了些。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后,我还会在这个年纪成为八卦的中心人物。
要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鸡尾酒会效应”,意思很简单,在嘈杂的环境里,如果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提到了我的名字,那么我的耳朵会相当灵敏地捕捉到它。其实自己并不清楚那个人到底在讲什么,只是听到一个关键词而已,就十分敏感了。
我现在正处于这种神经兮兮的状态。找那几个伙计集合的时候,我听到别人低声说着我的名字,就忍不住猜测他们是不是在我背后嚼舌根,尤其是有关那方面的问题。
中间杂事繁多,略过不表。王盟把整理好的票和行李交给我,我一边抽烟一边清点,“你的后勤能力还是不错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他难得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道:“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得学会自我排解。不然负面情绪长期积压,很容易爆发出来。”
我皱眉看他,“今天吹的什么风?”
“说了别生气。你难道不觉得……老板,你最近的情绪很反常啊?”
我哑口无言,他说对了。上一秒兴高采烈,下一秒乌云笼罩,这种现象似乎在我身上发生过几次。我承认下来,“最近事情有点多,在所难……不是,你跟你老板就这么说话吗?我有病没病又不妨碍你拿工资。”
王盟带着几分同情看着我,扳着指头数数,“情感脆弱,易激怒,兼有躁狂与忧郁的症状……”
我不禁冷笑,“谢谢关心,真正的神经病比我恐怖多了。”
他仍在罗列,“……还有力充沛性欲旺盛,啊,你单身,这个就算了。这一系列征兆代表了一种神障碍……”
我决定把他晾在原地,于是灭掉了烟头,拎起行李招呼大家上车。王盟见状,只好放弃科普,朝我做了个挥手道别的动作。
火车轰隆隆地驶离杭州,车厢里人声鼎沸。我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光滑的玻璃映出我的面孔,我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到了这面镜子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张脸居然消瘦了许多。
什么时候瘦下来的?一周前还是一个月前?我自己竟浑然不知,这阵子消耗很大吗?
一队伙计正凑在一起斗地主,不打牌的人就来回看各家的牌,胡乱指导几下。他们不仅打牌,还掺杂着各种说三道四,净扯闲话。有个伙计向我看了一眼,用非常别扭的口音大声冒出一句“吴邪会睡爷们”。
我呼吸一滞,顿时全身发凉,头脑一片空白,很想拍案而起然后回骂“你他妈的不要乱说话”。但是这时身体居然紧张得不受控制,丝毫动不了。
我一没睡过男人,二没胆量睡,三也不懂得怎么睡,这种谣言从何而起?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内心就翻滚起五味杂陈的情绪。我保持着冷静的表情,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吴爷,喝水要嘛?”
原来是听错了。我如释重负,那个正常的世界又回来了。我摆摆手,让他们不用献殷勤。王盟有一点说对了,可能我最近压力太大,听别人说话都能听出奇怪的东西来。而且那个敏感的问题一直悬在心头,我虽然强迫自己变得洒脱,但终究是夜长梦多,于事无补。
一路无话。到甘肃境内的时候,我身上的烟几乎全部抽完。正好火车停靠在某个站点,我走出乌烟瘴气的车厢,在站台上吹吹风,再把最后一根抽完。这是个小城市,铁轨伴着野草,笔直地延伸向远处的荒田。我不由心想着,闷油瓶和那些张家人现在会在哪里?以后还能不能碰上面?
上下车的人倒不多,稀稀落落的。脚下的石砖被磨损得很严重,看不出花纹的样式。我背倚着柱子,一心一意把尼古丁灌进肺里。
身旁有一老一少,两个路人上演着离别的戏码,老父亲叮嘱着儿子天冷记得加衣云云,十分常见的场景。我一面抽着烟,就听见老人说道:“四川阴气重,冤魂多……晚上别乱走,小心被捉了去。”
这种话用老人沙哑的嗓音说出来,显得尤为阴森。那个儿子的口气很无奈,“那事儿没什么的,别大惊小怪……什么年代了?不要听人瞎说行不行?只是一窝子蛇而已。”
我停住脚步,向右挪了挪,把自己藏在柱子后面。那个字眼或许是我听错了?但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继续往下偷听,想知道那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他们却不再往下讲,儿子拖着箱子进了车厢。尖锐的哨音陡然响起,火车马上就要开动,我扔了烟头,转身上车。
那个人和我坐在同一节车厢里,我打量了他一眼,一脸青涩,剪个平头。他放完行李后就坐在位子上玩手机,专注得如入无人之境。我整理一下表情,过去弯下身对他笑笑,“小兄弟,借口水。”
火车总是陌生人的聊天室。二十分钟后,我们天南海北地侃过一通,可以进入正题了。我问:“刚才那个是你爸?好像挺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哪儿啊,瞎担心。”他道:“还活在封|建|社|会里,一听说我读书的地方有怪事,就尽想些牛鬼蛇神。”
于是我装作十分好奇,问他整件事的起源。小家伙讲也讲不清楚,干脆在手机上搜关键词。我在旁边看他摆弄手机,他上网后咦了一声,转头对我说那条新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