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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笼子颤了颤,大幅度倾斜过来,“我”的整条身子都向下滑去。
原来笼子也是障眼法,地面之下还有空间。这个洞又深又直,其本质是一只布袋,材料很特殊,“我”根本无法贴着上去。总之,“我”被活捉了。耳边又传来嘈杂的噪音,越来越响。莫非还有什么后续机关?
蓦地,眼前的亮度骤然增加,我摆脱了幻境。
声音没有停止,大约是筒子楼附近的交通噪音,就是出奇地响。那些人已经不见,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捡起自己的手机,打算离开,心道不是要夺人性命吗?他们怎么又跑了?
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几下爆炸似的响声。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我怔了怔,这是现实,不是幻境里的机关。难道是地震?
我往窗外望去,一群戴着安全帽的人在下面指挥着什么,更远的地方,还有很多路人朝这里张望。我突然反应过来,向右一看,有一栋楼已经完全坍塌下来,撒了一堆碎石瓦砾,浓烟滚滚。原来今天就开始拆了,但不是机械拆除。
是爆破。
可是,太奇怪了。这种非框架式老建筑,一般不是用挖土机扒一扒就可以了吗?一个小城市的政府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说来说去只有一个好处,毁灭性的爆破可以瞬间抹去一切痕迹,包括楼内任何拥有生命体征的动物。
我来不及细想这和那些蛇或者录像有什么关系,当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安危。如果我晚醒个几分钟,恐怕就会被埋在这栋楼的废墟里,然后一铲子过来把我的尸体挖走。兴许这就是刚才那些人的意图?可他们怎么能知道爆破的准确时间?
我立马向楼梯口跑去,手中的手机响起铃声。我看了一眼,闷油瓶竟会打电话过来,这时间也太不巧了。
我一面跑着,接通电话,他第一句话是:“你在那栋楼里吗?”
简直他娘的神通广大,我心说。“对。你先等一下,我现在……”
“b2楼准备!”不及我说完,那一头就传来些别的声音。似乎一个人在大声发令,喊声传到了闷油瓶的电话里:“三、二、一!”
“嘭!”脚底传来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我跌倒在地,手机也摔了下来。我撑在地上,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按了提。
与此同时,闷油瓶道:“你在几楼?跳下来。”他好像不复往日那般淡然,我从没想过他的语气能这么强烈。
“三楼!”我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炸药接二连三地爆炸,耳朵几乎要被炸聋,墙体的裂缝越来越大。我抓起手机,扶着走廊的外墙站起身。
“看到你了。”闷油瓶又迅速道。
从第一批炸药爆炸起,已经过去了三秒。水泥地面裂成碎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沉陷,天花板也砸了下来。
走廊是半露天式的,我借助那些晾衣架一下子翻过外墙,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整栋楼房在我身后崩塌瓦解,制造出世界末日一般的声响。无数灰尘形成一朵厚厚的乌云,笼罩着整片区域。完全失重。除了飞扬的尘土,什么都看不见,我仿佛坠入了一片虚无。
我根本看不到他,因为浓烟中能见度非常低。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接住我,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下落中途,神中猛然感觉到了闷油瓶的位置,在正下方。分属于两个人的两股意识开始无限靠近,我在半空中安下心来。果然,我是没得选的。
我掉进那个人的怀抱,他掐准了时机缓冲调整,那一刻反作用力的冲击并不明显。闷油瓶紧紧搂住我的腰,接得非常准,也非常稳。
很多年前他从雪山悬崖上跳下来,救了我一条小命。现在换我跳下来,却仍是他救了我。仔细想想,这居然有点命定的意味。
(卷一完)
第11章卷二:穿云裂石(1)
我的双脚终于接触到实地,闷油瓶松开箍着我的手臂,道:“此地不宜久留。”
烟雾渐渐退散,我们朝外走去。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堆出了一地的碎石。其实闷油瓶站得离楼房很近,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建筑朝另一个方向倒下,那么我和他都将没有活路。
工程队的人发现了我们,远远嚷道:“怎么跑进来的?要不要命了啊!”
我充耳不闻,对闷油瓶道:“录像带在宾馆里,你一看就明白了。”
他背着包,像是刚刚赶到的样子,脸和手臂被掉落的碎石刮出许多血痕,衣服也划破了。我正想着要不要给闷油瓶买件衣服,就听他淡淡道:“当年那件事我都知道。”
他肯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愿意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即使掺杂一些虚假成分,至少也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首先就问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录像里的人是我?真的是我?”
闷油瓶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死死地看着他的表情,妄图从这张脸里找出犹豫或者欺骗的痕迹。然而并不能如我的愿,原本那一丁点的侥幸心理顿时灰飞烟灭。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追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我在他身边急得不行,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停下来问我:“你现在住哪里?”
我说住在附近的宾馆,他便让我尽快回去。我觉得有道理,自己刚捡回一条命,想想还心有余悸,于是不由分说领着闷油瓶一起回房。
单人间,只有一张床,但这里的条件比广西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我贴在墙边望向窗外,一面观察一面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下手?”
闷油瓶坐在床边道:“情况比我想得更糟,你的处境很危险。”
这句话貌似耳熟极了,我看他一眼,“你们能不能别总是吓我?”
他置若罔闻,接着道:“他们的动作很快,目的也很明显。”
“不过你当时怎么确定我在那栋楼里?”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解释,而是放下包,道:“你跳下来的时候,看得到我吗?”
那时灰尘很重,连半根毛都看不到,我摇摇头。他继而又淡然道:“我就在你正下方,你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出来。同样的道理,我确定你就在那一片区域。”
看来以后这种事是家常便饭。我拉上窗帘,不敢留一丝缝。“也就是说,那些人也知道我在哪里。”
他道:“距离上存在些限制。如果在同一座城市里,才基本能确定位。”
我心说这根本和军事雷达一样,你定位我、我定位你,就看谁能屏蔽自己,先一步干扰对方判断。最好应该避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我看那些人紧追不舍的势头,好像在秘密跟踪我?
这样一想就十分可怕了,我道:“你能感知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也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