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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那我们俩现在的情况,到底算好算坏?”
一个无解的问题,而且其实没有思考的必要。闷油瓶开始讲重点,“神契合,在一段感情中并非做不到,只不过需要完全而深入的了解。”
我听了后不抱什么期望,“又不是心理医生,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嗓音沉下来,“换个说法,是完全而深入的互动。”
闷油瓶面不改色,我得承认我想歪了,怪就怪他用词不当。刚才一个吻把自己也烧了起来,脑子里便摆脱不出性幻想。看他那么正经,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继续道:“我们尚未达到最终的程度,就是因为这个。”
这下我想得更歪了,心说上回确实没能做到最后一步,总感到有所缺憾。我立马强迫自己回到正路上来,去思考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闷油瓶出声发问:“吴邪,你在想什么?”
他应该感觉到了,我脑中早已跑偏,欲望的念头不断冒出来。我摇摇头,顺便把那些想法甩出去,“你继续说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用平常的语气道:“这是亘古不变的传统,身体合二为一才算圆满。”
我操,原来没想歪。
如此理直气壮的陈述,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因为听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探查什么心理活动,所以我想当然认为是些高深玄奥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感情中最简单的道理,两人的共鸣是在性事中达到顶峰。
我还想再小小地抵抗一下:“真的吗?”
闷油瓶摆出老学究的态度,“事实上,心理的满足感,能大大超过生理上的愉悦,所以在这个过程中……”
“好了我明白,”我及时截住话头,“你懂得挺多。”
闷油瓶不再聊那档子事,“你是在普通的社会环境里长大成人,所以这方面接触不到,很正常。”
我心想,其实普通人也有“这方面”,只不过“这方面”和“那方面”之间有条微妙的鸿沟,而我不知不觉一脚跨了过去,上了贼船。消化完这个事实后,我不禁想到身边那些人口中微妙而晦涩的措辞。“所以,张海客,”我一字一顿道:“还有那个黑瞎子,以及你们队伍里所有人……”
闷油瓶诚实地点点头。我不禁莞尔,心说算了,管他呢。
他又道:“那些档案上的事情,我还没弄清楚。极有可能,你也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我没有亲手翻过张家卷宗,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恐惧,不如说是警惕。闷油瓶似乎铁了心要确保我的安危,但我对这件事仍存疑不少。除非世界上真的存在神,而且是个神经病之神,否则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出现那么多不可思议又无法解释的疑点?偏偏还无从查起,像在大雾中走迷宫。
再复杂的色也比不过透明,最深的畏惧来自于莫测不定。
“小哥,暂时忘掉录像带的事情,在广西遇到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势力也别放在心上,”我暗自做了个决定,对闷油瓶道:“更不要总去算这段时间内我死里逃生的次数。明天等那个车总一来,立刻进山。”
小满哥躺在瓷砖上被冷醒了,站起来又爬上床,我忙去拽它后腿,可百般阻拦都没用,任性得很。闷油瓶听出我的潜台词,开口道:“把这次的事情作为切入口……”
我道:“蛇矿、黑飞子、林其中,一个都不要放过。这次破绽很多,我把线索查出来给你看。”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线头,拽住线头一点一点向外拉,迟早拉出所有的乱麻。
小满哥已经霸占了一张床,睡得死沉。我坐在剩下的唯一一张床上,看着他道:“这样行了吧?”
我心道要是这样再不行,我就把吴字倒过来写。待我说完这个不伦不类的承诺,闷油瓶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应答。我舒了一口气,但是闷油瓶显然还关心另一个问题。
他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小满哥,又看着这张床。我心领神会,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位置,“你睡就是了。”
这张单人床宽度最多一米四,两个人挤在上面不太可能相安无事。其实小满哥说到底不过一条狗而已,大可以将它踹到地上以空出一张床,不过我俩谁都没提这个解决方案。至于这背后的原因,不可说啊。
我琢磨着,自己用什么睡姿比较好?可以预见的是,今晚不是折磨他,就是折磨我自己,或者两败俱伤。
门外骤然响起匆匆跑步的声音。接着一下短促的敲门声,门被推开。我一扭头,看见站在门外的张海藻,他尴尬道:“你们这门,一推就开了。”
这扇门是我关的,当时顺手一带,居然没关好。此时我和闷油瓶各坐在床的两侧,这幅情景放在外人眼里,简直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好在张海藻没有乱说话,调整回状态道:“林其中进山了。”
我连忙起身,“有人跟着吗?”
“这回决定躲在暗处,”他道:“我们只派了一个人秘密跟上去。”
“终于长脑子了。”我损完一句,道:“林其中的身份绝不简单,看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夜晚刚刚降临,整支队伍却活跃起来。张家个个面目严肃,吓得旅店老板以为我们是什么夜间作案的犯罪团伙。我好说歹说,才说服老板放下报警的话筒,而闷油瓶早就把柜台的电话线偷偷拔了。
现在山上只有两个人,我们在山脚下,等待那个跟踪的弟兄把消息带出来。那弟兄走得急,没捎上东西,致使山内山外无法实时联通。我听到这样的解释,不留情面地说:“借口,本质上就是你们凑不齐装备。”
张海客连说是是是,我气笑了,道:“别不高兴,我没必要跟你们客客气气见外。以后让你们的人少揩公家油,那个谁,我就不举报了。省点经出来,还能给你们族长多整几件衣服穿穿。”
张海藻买两大袋水果的钱,我心说都足够买个民用对讲机了,可惜吃下去的不能吐出来。难道这支张家人的队伍,也要我替闷油瓶去教教如何管账吗,就像管自家堂口一样?这部分算共有财产吗?
我拍拍闷油瓶的肩,“电话线给人家插回去了吗?”
闷油瓶点头,接着道:“进山一个小时了。”
这一带山野广阔,我已做好了在这里过夜的准备。晚上进山很危险,林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他等不及了,怕再出变故。就算妹妹的尸骨是他烧的,莫非山里还有什么东西等着他处理?
或许他知道蛇矿的进出方法,但是他不可能一夜之间仅凭个人之力毁掉一切。镇上的一名讲师,说到底没有强健的体格,只能做些小事。
我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问张海藻:“你知不知道全国有多少蛇矿?”
“我只知道,我们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