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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无声无息改变全局的能力。我以为北京和广西,一南一北两个地方能分散他们的力量,现在看来,这种势力庞大到足以忽视空间的限制,行动力快得几乎可以忽略时间。这终于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也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一种结果。
如果历史上张家没落之时,他们则在养兵蓄锐暗中发展,那么如今的差距是不可估量的了。表面看去与普通的道上势力一样,实际上掌握着全部操控权。还会有哪个地区和阶级是他们没插过手的吗?
既然他们已经暗中决定好了我的行动路线,我要做的就是毫无征兆地中止。我之前的所有活动都处于一个事先构造好的框架里,并且我相信这个框架不断向着未来延伸,因为他们必须保证我的下一步仍然踏在控制范围内。也就是说,我面前的那个世界,正等待着我按部就班走过去。
城南可疑的隧道暴露在我们面前,那份老地图总算有了眉目,我和闷油瓶去一趟,肯定能发现新的线索。这个诱惑太大也太明显了,几乎是推着我们往前走。然后呢?便又将陷入种种“巧合”。与之相比,我宁可暂时放弃这个选项。
倘若这个时候我忽然停滞不前,预先设好的框架就会失去操作的对象。没有对象的空白处理,如同一个没有食物却继续分泌着消化酶的生理系统,运转失常,平衡打破,必出漏洞。
我找来纸笔,把这段日子以来我俩的经历画成树状图,以时间为维度向下延伸,每层树枝代表同个时间段的变化。加以简单的文字注释,包括地理空间和一些重要的节点。“生活在三维世界里,大家一向对时间的维度非常迟钝。”我道:“但是,如果我们专门去测量这个抽象的维度,很多东西就能一下变得清晰。”
那一堆抽象不可感的事物,在我脑海里快速塑造出了一个个实形。整理后落在纸上,那些经历赫然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迷宫陷阱。闷油瓶看了眼,淡淡道:“巧合是必然。”
我抓起自己的手机,上面还是没有胖子的来电或短信。实际上,一个小时前我就开始不停查看手机,希望能得到广西的消息。现在谁给我打电话都能第一时间接通,想来我和秀秀竟然算是同病相怜。
我刚刚潦草画下的时间树状图里,就差广西那部分了。我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胖子带队走了多久了?我心里不生出些烦躁不安的情绪。这时闷油瓶抬手抽走我的手机,我眼睁睁看着手机被扔向一旁,差点摔到地上,还好最后降落在桌面。
我不耐烦地转头正要解释,刹那间对上了他的目光。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半句言语。
我接到他神安抚的信号,叹了口气,而后又不自觉地笑了笑。他的意思,大约是不要庸人自扰。我把大白狗腿向上拎了拎,“张老师,你先前琢磨出来的那套刀法,还没教给我。”
闷油瓶走到我背后,贴了上来,两手各握住我的手腕。我心道只是随口一句话,没想到真的要教给我。一走神的功夫,闷油瓶又用膝盖顶我的腿,在我耳边道:“分开一点,找重心。”
当初黑瞎子教我的是江湖把式,但闷油瓶教的全是干货。而且他的教学方法非常实在,手把手教学,真真切切地来感受我每一回的发力和气息。当然,不排除他抱有私心,手把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刀比较宽,动作幅度要适当缩减。”他认真讲解着,“刀剑无眼,以防伤到自己。”他正在教我一式转身反袭,改变面向的同时脚下跟着移动。我有模有样地快速转身,腰间有些轻微不适。
闷油瓶捏上我的腰,道:“慢慢来。初入门时,避用力过猛。”
“你从小底子打得牢,我荒废了人生前二十多年。”我恢复原动作,又模仿了一遍。“怎么比得上你那公狗腰?”想了一想,脑中浮想联翩,也不知道闷油瓶是否听懂了这荤段子。
我倒斗入行晚,练武起步晚,就连觉醒也晚。虽然这些和上一辈的计划与干涉有关,可是仍让我有一丝介怀。说起来,闷油瓶这家伙的体质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我问出了口,他答道:“很小的时候。”
“具体是几岁?”我举着狗腿刀,把头转过去看他。
闷油瓶看我这不罢休的架势,淡淡地说:“刚出生的时候。”
我完全没料到竟是这种答案,顾不得练刀,回身道:“是谁告诉你的?怎么可能,未太早了,那个时候一个婴儿还没有记忆。”
闷油瓶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他的情绪有些古怪。我心想,你不愿意说,我可以去窥视你的意识。他却突然来捉我的手。我的警觉性已经提高不少,躲过了这波缴械,马上拉开距离。再加上我握刀的手势正好卡死刀柄,他一时抢不出。
就好像一个随机小测验似的,接招时必须运用他教我的方法,以此检验教学成果。因为被他手把手教了一会,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就记住了动作。闷油瓶难得赞许道:“有进步。”
“我的进步不止这些,师父。”我不想被他看扁,跃跃欲试,“你还有什么路数?”
闷油瓶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了手立在一旁,道:“关键要培养思维,只要领悟了武学髓,那些路数不过是流于形式。”
我深表赞同,点点头。可是以前疲于奔波,在野外更是只顾保命,压根没时间去寻找什么深层的髓。闷油瓶也深知这点,淡淡道:“有时间就多教教你。”
那感情好,我心想,这比那什么海枯石烂的誓言实际多了,我一辈子都有时间。
“腿呢?”我问,“韧带怎么办?”除了手上的刀之外,双腿柔韧性也尤为重要,跳起来用脚爆头,简直一击必杀。
闷油瓶俯身捏我的脚踝,向上抬了抬。我会意后抬起腿,单足立在原地。他把我的腿抬到腰部时,我还能保持平衡,当他抬到肩膀上的时候,便觉得吃力。我单脚跳了跳,用力绷紧那条站立着的腿,才稳住身子。
更要命的是,他还让我拉直膝盖,这种情况下对韧带的考验不是说着玩的。闷油瓶的肩膀一米多高,真正的舞者才能做到。那条腿痛里带麻,把腿打了弯后仍是劲,我动了动脚,想把腿放下来。韧带的拉伸不可能一蹴而就,我的筋骨早已定型,估计闷油瓶只是想让我体验一下极限的感觉。
他抬手握住我的脚踝,放回到腰间,就那么抬着也不松手。我原地蹦了几下,站立的那条腿打颤发软。“这个也得慢慢练,放下来吧。”我道:“裤子都快撑破了。”
一条普通布料的裤子,我做那几个动作的时候,裤裆处明显勒紧。闷油瓶听到这话后,非但不放过我,还伸出另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