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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跟着他,边上那两人就推着我往一栋好像方块的大楼走去。当那大楼的铁门被推开时,我听见从里面传出了各种各样的尖叫和呼喊声。
监狱是混乱的,但我没想到这么混乱。漫天的卫生纸到处乱飘,囚犯们疯狂的砸着铁门,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好像不是这里,那狱长带着我们走到第三层楼,然后打开了一道铁门,铁门后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同样关着人,不过他们看上去都很淡定。
“死刑犯的乐园。”边上的那人对我说,“所有的死刑犯都被关在这里,每间囚室只关一个人,现在这里都满了,所以你的和另一人呆在一起。当他们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时,他们就会进攻,像猛兽一样把你吃掉。”
狱长轻咳了一声,那人马上闭上了嘴。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何用意,我对他耸了耸肩。
他们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外面停下了,狱长把门打开,我边上那人马上把我推了进去。
“祝你好运。”他说,然后狱长把门一关,他们就都走了。
我在里面慢慢转过头,心想我会看到怎样一个凶残的家伙,然而当我转过身时,我发现一双很淡定的眼睛裹在上铺的被子里看着我,我慢慢的靠着墙坐在了地板上,那家伙就那样看着我,连眼皮都不眨。
我坐在地上紧紧的看着那扇铁门,几分钟后,我仍能感觉到有道视线正盯着我。
“你干嘛坐在地上?”那人问道,他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不知道。”我如实说到,但实际上我当时有点害怕,因为我已经明白当时在我边上那人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段话了,他是想让我紧张,同时也算实话。那双眼睛这时从被子里出来了,我看着他有些惊讶,他很年轻,虽然此刻他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但怎么看都不像个死刑犯。
“你在害怕吗?”他问,“你多大?”
“18,”我告诉他,“我没害怕。”
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不,你没18,你就在害怕,为什么不走过来?”
“我只是……我……”我打着手势说到,这时我发现我不擅长和人交流,他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于是他从上铺跳下来,坐到下铺上,然后拍了拍床。
“过来。”他说,“地上很凉。”
我看了看他一眼,这地上确实有些凉,我也想过去,但我仍然坐在地上没动,我对他说:“这挺好,我刚从外面走过来,正热呢。”
他挑了挑眉,然后从下铺上跳了起来,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我一惊,急忙站了起来,他随即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你到底在干嘛呢?”他有点好笑的问我,我耸了耸肩,“不知道。”我说。
他忽然伸出了右手,说:“我叫金枫,他们都叫我疯子。”
我没伸出手去,出于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我很怕和别人握手。他怔了怔,随后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说:“你该说你的名字了。”
“源林。”我对他说,“实际上你猜对了,我16岁。”
“我22岁。”他说,“你怎么进来的?”
这时我感到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于是我走了几步,说:“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可以。”他说,这时我的手忽然开始痛了起来,紧接着我的右手开始慢慢流出血液。
右手上的伤口是我自己划开的,因为我当时想自杀,于是我选择了割腕,但我没想到这电视上常看到的自杀方法如此的不管用。
我把右手捂了起来,但他在后面抽了抽鼻子,然后他走了过来。“你的手怎么了?”他问,接着他把我拉到床边,拆开了我右手上的绷带,只见一条很深的伤口横过了手腕,此刻正在缓慢的流着血。我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像打了很强的柔光镜一样,随即我就晕了过去。
安全,是每个人都在寻找的东西,安全以各种形式存在着,它有时是一块幸运符,有时是一枚十字架,有时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让我们感到安全,因为我们相信它。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大片白光,紧接着我发现那是白色的天花板。但我从未见过那么白的天花板,而且那似乎离我很近。我眨了眨眼,说:“我死了吗?”
“没呢。”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去,发现他就坐在我边上。
“下铺看不到天花板的,”我盯着天花板说到,“所以我是快死了……不行,我闭上眼睛。”
他似乎笑了笑,然后他把我扶起来,摇了摇我的肩膀,说:“下铺有一半的木板被我给砸掉了,所以如果你武功不高强的话还是别试图睡在下铺了,你在上铺呢。现在,睁开眼睛。”
我这时睁开眼睛,他就呆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甚至能数清楚他的眼睫毛,然而这时我却注意到了他的眼睛。
“你眼睛怎么是绿色的?”我问,“你带隐形眼镜了?”
他耸了耸肩,砰的一声跳在了地板上,接着他又走到门边看了看,“我混血。”他转过身对我道,“俄罗斯。”
外面这时传来了一阵哨声,这哨声响了三次,响过之后,那扇铁门自动的打开了。
“一小时的溜达时间,”他说,“你要出去吗?”
“不,”我快速的说,“我刚从外面进来,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晒太阳。”
他点了点头,说:“好吧,不过待会吃晚饭的时候你一定得出来,你现在有点贫血。”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听不明白他这是认真的在说话还是在开玩笑,他走出去了,铁门又自动的关上。这时,从旁边走出来了一个人,他站在门外看见了我,而且他似乎有些惊讶,“一个未成年呆在这里?你干啥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估计他差不多四十多岁,眼睛瞪得有些大,好像还有些发胖,“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未成年了?”我问他,“我不能呆这吗?”
“少管所才是你该去的地方。”他大声的说到,我听着有些好笑,“我杀人了。”我告诉他,“而且我在法庭上放弃了辩护,我顶撞了法官,而且还对他撒谎,谎言让我呆在这里。”
“哇哦,”他惊讶了一声,“那法官的眼神肯定有问题。走了啊,你不出去吗?”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