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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却看到是皇后宫中的大侍女桃林。厉声道,“胆敢擅闯青林禁地,不要命了吗?”
桃林跑的小脸儿绯红,看到利剑侍卫有些局促和紧张,“奴……奴婢是奉了皇后懿旨,来这跟前太……不……是玉蓉昭仪道个别。见到他说完话马上就走。”
程奉泉浓眉一挑,厉声斥道,“胆大包天的小小宫女,竟然敢假传皇后懿旨,来人呐,拿下。”
桃林马上从怀里拿出了皇后的玉印,对着周围赶过来的侍卫转了一圈,最后递给程奉泉,“程大统领,奴婢不敢假传懿旨,皇后印信在此。”
他仔细看了印,起了青锋剑,喝退了从众侍卫。“我等是奉了圣旨在这里处置罪人玉蓉,看到皇后印信不敢有疑,只是此人是皇上严明吩咐要看守的,没有皇上旨意,不敢放你进去。”
“程大统领,罪人已死,何不卖个人情给皇后呢,再说了,皇后现在已经派人去给皇上请示了。”人未到声音已到,大太监刘全款步而来,看了一眼与程奉泉对峙的桃林,“皇后知道桃林这丫头说话冒失,怕顶撞了大统领产生什么误会,所以就特地遣奴才前来办理。”
程奉泉最是看不起这些太监阉人的刻薄嘴脸,表情生硬,“臣等是圣上的臣等,也只受圣上安排。圣旨一刻不到,臣必不能给二位放行。”
里面的侍卫快步跑出来,在程奉泉耳边细说,“屋里的人没死绝呢,好像还有口气儿……”
刘全听出个大概,给桃林使了个眼色,桃林马上会意,就要进屋,被程奉泉出鞘的剑给拦了下来。
刘全也不慌乱,“程大统领,这人还没死呢,现在就埋了,恐怕皇上那也不好交差吧。”
程奉泉还未还嘴,就见远处又急匆匆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全的手下,专为皇上盥洗的大监昭赐。刘全见了,一手挡下了程奉泉手中的剑。只见昭赐上前,“奉皇上口谕,准许宫女桃林代皇后见罪臣最后一面再行处置。”
刘全微微一笑,“行了,桃林,有了圣旨就赶紧过去吧,别等人真的没了气儿,那你说啥也听不到了。”
程奉泉冷哼一声,撤出了屋子里的侍卫,在外面跟刘全一干人等站着。
桃林有些怯懦的走进这阴暗不见天日的屋子,浓重的药渣味儿和死气让她心里如遭雷击。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中透着灰败,俨然一息而已。新换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不成样子。她心起怜悯,快步走到床前,在那人耳边说,
“哥舒忆隆快回来,齐嘉锦兰愿意用孩子的命换回你一条命。”紧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倒出里面的丹药,嚼碎了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混着吐沫就口对口的喂给了那人。做完一切,她小脸儿一红,这是第一次跟男人肌肤之亲,还是这么漂亮的人儿。等他吞咽下去,又马上在耳边说了一句,“齐嘉锦兰欠你的情还完了,从此以后便是陌路。”
过了许久,玉蓉仿佛感觉到了光亮,然后依依呀呀的想说些什么,耳边传来一阵阵喧闹。仿佛好多人围过来看他,他看不清这些人也听不清他们的话。
白光一瞬,恍惚回到孩提时候,那一年是光武中兴,祖国河山一片大好,犹记得天化九年,他十一岁了,终于摆脱了宫中的太医和太傅们。那年他第一次跟父皇在宫中饮宴,见到了跟他年岁相仿的少女,未施粉黛身段风流。水亮的眸子里充满好奇,一盘青梅,两条竹马。当年豫北侯赫赫战功,她差点成了他的妃。之后,钻心的疼,无边的黑恩侵吞了所有的回忆。
隆盛帝批阅奏折到深夜,忽然想起一事,传召常琴伴架。由于来的匆忙,常琴披衣参阅一篇文章,还未来得及放下就来到了圣驾前。
“坐,今夜又要累你伴架,咱们君臣二人且随意聊聊。”
常琴犹有不解,不知今日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隆盛帝在烛火下打开一个纸条,看了看冷哼一声,随后将纸条焚烧殆尽。常琴大概猜到了一定是六王爷在陇裕治理灾情之事。
“天化二十一年春未雨,滋阳、泗川、九黎等地大旱,户部调粮不周,当地士绅无一开仓赈民。这内容可还记得?”
常琴对答如流,“回陛下,记得,这是陇裕知府会同六王爷的奏章。是上月才到户部,方鹤年批注后上呈的。”
“朕的这些个弟兄里若说真能平事的也就是闵王了,可惜他一心求仙。这个玉诚,空有满腹学问,务起实要来还是书生意气。堂堂的王爷,有朕圣旨加身,竟轻信当地官僚士绅的鬼话,发来这些无用说辞,让朕之百姓累受众苦。”
“陛下息怒,六王爷初到陇裕月余,还需时间了解详情。恐这官商有诟弊勾连不是一日两日。”
“最可气的是大太监孙世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传来的密信竟跟奏章如出一辙,将朕之信任置于何地。”皇帝将手中奏章扔到桌上。坐下问道,“爱卿手中的文章就这么珍惜吗,深夜还在读诵?”
常琴将手中文章恭敬呈递,“此人虽是一届士绅,心中常怀感念皇上之恩德,天下之太平,以宏大的笔触描绘我皇朝盛世。还请圣上过目。”
隆盛帝笑着拿过文章细看,半晌,“这是歌颂光武功绩,还说朕承平盛世,缔造皇朝鼎盛,万民感德,心怀雀喜。马屁拍的还行,这字倒也自成一格,至于文笔造诣只堪中流。此人姓甚名谁?”
“回陛下,此人正是京都有名的才子,士绅大族子弟司徒静敏。”
隆盛帝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不悦,面上却笑的越发温和。仔细打量这个心腹臣子,半晌才开口,“伯陵,你进宫做御前行走有些年了吧。”
“臣天化十九年秋入的宫,现今三年了,伴架两年。”常琴恭敬答道。
“两年了,朕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你父亲常郁真跟朕举荐过这个人吧。”
“是,臣记得。”
“朕不喜愚民妄议朝政,尤其是氏族大家的子弟,资质平平却幻想平步青云者如过江之鲫。”
隆盛帝瞥了一样如履薄冰一般跪在脚下的臣子。冰冷的脸反倒绽开一丝笑容,话锋一转,
“写一篇文章很难看出是否实干,朕常希望众爱卿举贤不避亲,年轻俊才是国家的栋梁基石,朕也愿意给他们机会证明自身。”
常琴恭谨答道,“陛下圣明。”
“这样吧,孙世虎没办利索的差事,倒是可以让这个司徒子弟去办,如若真的为朕所用,日后自有前程,到时候也不会埋没爱卿的举荐之功。”
常琴额角都被冷汗浸湿,要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帝王有着温和的外貌,却威严自生,去年文渊阁首辅就是推荐了世交司徒家的小儿子,被罚俸一年,今年的他也是铤而走险。
许久,皇帝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