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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你,所以就亲了。”
释英的回答很诚实,正因这理所当然的神色,顾余生更为高兴。风奕喜欢仙草,因为草和人不一样,不会隐瞒,不会口是心非,要什么都很明确,你好生照顾它,它就会为你开出最艳丽的花。这历经三世才等来的花开之日,果然如他千年之前所想象的那般甜美。
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顾余生牵着师父的手,二人并肩共同踏过那道将南北隔绝十四年的城墙。顾余生看着这前世今生从未忘记的清冷面容,终于道出了十六岁拜师时就想告诉释英的一句话,
“师父,我长大了,今后莫要忧心,万事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牧白衣:说好的开荒,为什么你会有攻略!
顾余生(冷漠):我开挂了,你给下载的。
释英(认真):徒弟好可爱,我要强吻他。
顾余生(惊):这战场厉害了,居然掉落情缘!
鹤五奇:什么?原来情缘是战场掉落的吗?我不玩pve了!
第一百零五章
横跨整个大陆的雪衣天城为南北分界线,此城古时有数十道城门,自牧白衣上任之后便大半关闭,除了提供军队通行的金戈门仍在维护,只留下五处城门用以南北通商。而自十四年前一战后,这五道城门再不许南方修士通过,就连百姓也难以回乡探望家人,南北修真界便只通过官方书信来往。
不过,因北方修士大量圈地建造洞府,凡人失了大片良田又不敢与修士相争,朝廷只能将粮仓设在南方。若没了这些粮食供给,北方不知要饿死多少人,雪衣天城再想断绝南北联系也不能引发饥荒,对来往商贩虽采取了身份管制,倒没有完全禁止通行。
释英一行人所通过的众思门正是商人常走的路线,出了此门再行百里就是位于天羽世家管辖范围的晴州。
天羽世家素来集珍奇异兽,家族子弟也喜欢外界的新奇玩意,历来对游商极为欢迎,是唯一不对商人另重赋的修士家族。因此,他们设有分家的城市商业都较为繁华,本家邻近的拜凤城更是各大商会的大本营,世上顶尖的拍卖行也设立于此。
晴州往东是天羽世家,往西是怀梦世家,往北则是朝廷国都越京,历来就是商人入关后的歇脚之地。如今众人坐在千鸟八轮车上,所过道路行人皆是主动退让,时不时就见平民恭敬地跪伏在地。
鹤五奇过去不觉这有什么奇怪,自南方回来再见此景却蓦地有些不适应,倒是沉默了许多。他都是如此,剑修们自然更是浑身不得劲,性子最随意的元如当即就溜下了车。
然而,那些平民一见他这打扮明显不是凡人,一被接近更是惶恐,纷纷拿着礼物就要孝敬,元如对此更是尴尬,赶紧又回到了车上。他碍于幽闲焦明在场不好发作,只能用些小事对鹤五奇抱怨道:“不是我说,你们这里一个肉包子居然要一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啊?”
修士对银钱之事毫无概念,鹤五奇更是连一两银子是多少都不知道,立刻一脸茫然地问:“和南方差距很大吗?”
“三公子,枫源山城是御剑山庄地盘,也不输你们天羽世家多少对吧?城里天天排队的知名包子铺,也才五文钱一个包子。”
在场修士除顾余生以外,不是王公贵族就是世家子弟,释英更是不知人事的仙草,倒是元如常年行走民间,对普通百姓生活远比他们了解,此时对鹤五奇晃了晃五根手指,神色很是唏嘘。
这物价确实高得离谱,顾余生也是皱眉道:“我儿时在书院做杂役,一月工钱只有三两银子。”
鹤五奇本还想问一两银子要换算多少铜钱,听了这话才有了个概念,想了想,还是反驳道:“可北方杂役工钱也高啊,我们家仆人都是以灵石做月钱,金银这类俗物完全不进门的。”
对于这些情况,幽闲焦明倒是比被关在家里的小少爷知道得多,此时只叹道:“朝廷要税,修士要供赋,商人从南方带来的粮食衣物首先得挑出最好的一批孝敬修士和官员,损失自然只能从平民百姓身上赚回来。百姓如此艰难,所售物品若不提价,如何还能生活下去?”
能做修士仆役的人终究是少数,像谷物蔬菜这些东西修士是看不上的,自然也不会去买,所以,在北方已出现两极分化的情况。凡是和修士有关的行列都富得流油,而面向凡人的产业却连填饱肚子都很难。
这些年因无法缴纳供赋被开除籍贯的流民正在增加,幽闲焦明提过减少供赋的建议,五派代表也颇为重视,谁知提案刚摆上议程,各家低阶修士就已群情激奋。
这些人天赋不佳一生都无缘飞升,也就只能靠凡人供奉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若削减了这项供赋,等同于在他们口袋里掏钱,作为得利者自然极力反抗。
然而,比起凡人,这些只有筑基修为的外门弟子才是修真门派的基石,此事最终就在修士抗议中不了了之。就在这几年,北方内部出现了一种论调修士才是人类进化的方向,不能成为修士的人就该被淘汰,所有种族优胜劣汰的过程都是如此,这就是天道规律。
幽闲焦明认为这种说法太可怕了,然而,更让他担忧的是,年轻一辈修士中似乎有不少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连天羽世家也出现了一些赞同的声音。
他们是被青羽火凤养大的人,修行目标就是得道飞升,今后继续在仙界与自己珍爱的凤凰为伴,怎能抱有这样悖逆天道的念头?幽闲焦明与家主从那之后就禁止家中年轻人四处窜门,更是断了与思想源头雪衣天城的联系。
可在年轻人眼里,他们就是坚持旧道路的老古板,思维僵化才无法接受修士时代的来临,虽碍于辈分差距不敢直言,面服心不服者终究不在少数。
鹤五奇还小,这些作为主事人的忧虑幽闲焦明从未让他知道,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幼时被隔绝的生活反倒保护了这孩子,让他没受那些奇怪思潮的影响,至今仍是纯真的少年性情。这孩子的乖巧,倒是令常被家族后辈气得差些哮喘的他颇感欣慰,这些年也是更为疼爱。
二叔所承担的这些压力鹤五奇还不是很明白,他只是疑惑商人孝敬修士的行为,偏头不解道:“二叔,咱们家所用衣物都是自己炼制的法宝,次一等也得是冰蚕灵蚕的织品,要凡人的绫罗绸缎作甚?”
在修士眼里,没灵气的都算不上好东西,放在家里都嫌占地方,南方修士与凡人相安无事也是因为如此,大家又没有利益纠纷,何必和凡人争来争去,还耽误他们清修。
几百年前,北方也是如此,那时五派结盟没多久,修士也沉浸在整治邪修平定天下的成就感中,甚少去考虑得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