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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句,眼睛血红。
徐禾一怔,余木浑身的气势都像换了个人,充满压迫。余木往前走,徐禾下意识地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背后是冰凉的墙。
徐禾并不习惯这样,皱眉开口:“余木……”
余木居高临下看着他,双目赤红,神情冰冷。面目却隐隐有狰狞疯狂的痕迹,他极力克制自己,呼吸却越来越沉重。
听到徐禾说要走的时候,思绪突断,僵硬地抬头,他知道徐禾说的是真的。
那一刻,大脑空白,手足冰冷。
紧接着无尽的愤怒、委屈、害怕涌上心中。他要离开,他要走。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过一遍,就牵扯七魂六魄,叫他害怕地浑身都疼。以至于后面徐禾的话,他都听的断断续续。却也知道那些话,是叫他难过的。
把他逼到角落。
看徐禾微愣、慌乱的模样,他心里起了无数,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心思。
肮脏、又绝望。
把他留下来吧,不择手段。
下地狱,他也认了。
藏起来,留在身边,他哭也不心软。
但这种疯狂的想法,很快被自我否定。他怎么舍得呢……
他想告诉徐禾,他从头到尾都记错了,第一眼,根本不是在船上,是在静心殿旁的院子里,他被人欺负蹲在地上。而他嚼着花,走进来,像个花神,没看他一眼。
想告诉他,他很喜欢余木这个名字,因为取自他的一半,像某种宿命的纠缠。
想告诉他,他不想和他当兄弟,也从来不渴望家庭,他渴望的,是他。
但是,这些话,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克制所有情绪。
他只是语气颤抖,说:“我不。”
幼稚至极,无尽的负气和委屈。
徐禾被他吓着了。
青年表情冰冷。
滚烫的泪水却从血红的眼眶里流出来。
余木感觉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他闭上眼,卑微说:“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带上我。”
徐禾的心终于开始慌乱,预感事情会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他伸手推余木,手腕却被狠狠握住,动弹不得。
余木低头,脸上的血色仿佛都涌入眼中,笑容苍白。
“您记错了,我第一次见你,在皇宫。”
春日融融,花汁染红男孩的唇。
他闭上眼,吻下去。
“一见就钟情。”
“徐禾。”
第80章召见
余木吻下的那一刻,眼泪也随之而下。口中的话情意缱绻,但他表情冷静疯狂,如刀尖舔血。
徐禾愣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搞懵。嘴唇上的吻是那么清楚,冷冽的气息席卷全身,而手腕被禁锢,被掌控到没有一丝反抗余地。
等大脑反应过来时,徐禾心里骂了声脏话。他转动了下手,发现余木根本就没用力,挣开后,一把推开压近自己的青年。
徐禾心道:操。
余木往后退一步,眼里红得发亮。
徐禾心里真是无比烦躁,他的表情不太好。气得眼眶发红,眼珠子却清冷冷,净水流渊般。撕咬过后的嘴唇变得殷红,像极了初见那天唇染花汁、隔空望过来的小小男孩。
余木没说话。
他做错了事,但不后悔。
徐禾气得没话说,喉咙里“我他妈……”半天,没组织出后面的词。骂也骂不出狠话,被人轻薄冒犯的怒意倒是轻的,除此之外,他还觉得荒谬和莫名其妙,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被欺骗的感觉。
余木疯了吧!
徐禾气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自己也烦了,拂袖转身离去。
妈的!
什么屁事!
这股气徐禾一直回将军府都没消,脸色阴沉地跟快要吃人一样。
长公主被他吓了一跳,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但徐禾抿唇,一句话没说。长公主看他微红的眼,愣住了,等徐禾走后,问余木:“他今日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么?”余木低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情,道:“是我的错。”长公主不信,愣了半天这两孩子这是怎么了?
晚饭也没吃,徐禾坐在屋子里,越想越气,其实气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在气什么了。
一见就钟情。
徐禾。
这是余木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喊他的名字,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操,什么狗屁一见钟情,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难道因为取名余木就真脑子顿了?那他当初不如给他取名木鱼。
冷静下来已经是深夜后。
徐禾肚子饿了,饿到头晕。
推开门,就看到青年站在门口,月光下,眉眼如镀上冷霜。而听到门开,他抬起头,微一愣,眉眼间冷意慢慢消化,漆黑的眼直直望着徐禾,认真而执着。
徐禾磨牙,还敢来。
面条馥郁的香味充入鼻子里。
徐禾一愣,低头一看,余木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滚着卤肉,浮着葱花,看起来就很好吃。
而且他现在饿疯了。徐禾没说话,由着余木跟了进来。
两个人都沉默。
徐禾拿起筷子,吃着面条,等一个解释。
余木站着,没有坐,他太过了解徐禾,知道他可能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饿,才敢过来的。
他知道徐禾再等一个解释,甚至知道解释什么徐禾会开心解释他一时脑子进水才说出那种孟浪话?解释他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心思?
余木眼眸冰冷,想都别想。
徐禾吃到后面,饱了,于是吃得也索然无味。
他放下筷子,忍不住出声:“你还记得你下午发了什么疯么?”
余木垂眸,乖巧异常:“记得。”
徐禾气不打一处来,握着筷子咯咯响:“那你还不道歉!”
道歉?余木愣是没想到,徐禾想出的解决的方法是这个。直白又幼稚。只是这样天真纯粹的话,却让无尽的温柔,在这一刻涌上他心头。余木低笑出声来。
徐禾:“……”你他妈还笑!
余木走过去,轻声说:“徐禾。”
不用小公子、不用您,当一切暴露,他也不想再掩饰。两个字说出口,都带着温柔笑意。
徐禾又听他直接喊自己的名字,没反应过来。
余木已经缓慢地蹲下身,在他身前,缓慢道:“我没发疯,我很清醒。”他想了很久,笑意慢慢淡去,睫毛在灯光下分分明明,说:“对不起,我等不下去了。”
徐禾气都气够了,扯了扯唇角道:“所以你是认真的?喜欢我?一见钟情那种喜欢?”
余木抿唇,道:“不止,很多种喜欢。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也是,珍之若命也是,想要长相厮守也是。”
徐禾听得手都颤了下,没有下午那样暴跳如雷的反应。同样认真回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