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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卫生站的领导就主动汇报了下女军医的概况,
“我们这位蒋同志……”
昭朝忽然住了脚,
似乎顿了下,
“叫什么?”
卫生站领导还惶了一下,怎么了?
“蒋。”又重复了一遍。
见外长再没疑问,继续往病房走去,站领导也惶惶惑惑继续汇报情况,
“蒋同志是我们站一位非常优秀的军医。她常年扎根基层……”
蒋的伤势比小步要稍重点,
除了手部有灼伤,因吸入浓烟,还出现了晕迷,
不过,经细致护理,已无大碍,其实就以卫生站的医疗条件完全也是可以护理好的。
却,
这就是极其叫人不解的地方了,
自外长成昭朝来探望过后,他人甚至都还没走出卫生站。已经嘱咐蒙区军部领导务必将人转院至首府乌兰,得到更细致的照料!
据昭朝本人私下的解释是:这是他一位老战友的幺女,他必须得好好照料,转院及转院后一切用由他私人全权负责。
小步是和昭朝同车返回的,
小步已得知这一情况,
不过他只知昭朝这“反常举动”,却,并不详情他所救这女军医的具体来历。
车里。
小步还是禁不住问起了,当然,真没别的意思,纯粹好奇,
“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她还是您一位老战友的千金。”小步还是玩笑轻松的语态,
昭朝却是扭头看着车窗外,半天没言语,
就在小步以为他并不愿多谈,他也并不想勉强时,
昭朝似乎叹了口气
轻说,
“是太巧了,你救下的,竟然是蒋仲敏的独闺女。”
你知道,小步当时就怔那儿!
谁?
蒋仲敏的独闺女,那不就是冬灰的……表姐……
小步自然更来了关注,都扭头迫不及待看着昭朝了,“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就给她转院呀!……”
昭朝这时候慢慢转过头来,
看着小步,似有深意,“你好像并不忌讳他啊。”
☆、
小步不忙,还是那么没心肺一笑,“我忌讳他什么,还佩服他呢,那么能打。”
昭朝心想,看来这小八着实没争那位置的心呐,全凭着心境过活,这样也好,是个爽快人。
于是昭朝也实话实说,“那好。他家这事儿你也清楚,如今多数人还是忌讳的,怕闹大了,小的来历还是瞒着些好,要不,咱就叫弄巧成拙了。”
“好。”
乌兰三旗医院,
小步得空儿会去关照一下蒋的病情,昭朝也时常去探望,
两日后,蒋苏醒。
昭朝和小步都在,
人才醒来,即显出极大的谨慎与外界的保持距离,
并未看昭朝与小步,很冷静地向医护人员询问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表示可以回站里修养,
昭朝忙走近几步,弯下身,轻言细语,
“你不必紧张。我是你父亲的老友,你出事,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也放心,不张扬。”
蒋看他一眼。转过头去,又合上了眼,不发一声,依旧表现出极大的陌漠与防卫感。
小步看着她,由此也再次体会到,蒋家人如今过活的不易,该多小心翼翼……想起那会儿初识冬灰,冬灰还是被全盘瞒着,尚且如履薄冰般怯意地活着……这还是蒋仲敏正经的闺女,命运都极力想握在自己手中却不得,何况冬灰,幼弱的她,命运更是得受他人摆布……念及此,小步心中又是一阵怆然……
然而接下来,再听昭朝的进一步解释,小步心中惊动!似乎摸着点冬灰的“特殊性”,却也还是捉不着头绪,想不明白……
昭朝为安抚她,进一步透露些他与蒋家的关系,
“你确实不认得我,我叫成昭朝,是成着成弥的小叔,”这一说,蒋明显眉心一蹙,昭朝知道她心中一定抵触。成家是她蒋家的仇人!却不得不先如实相告,这是诚意。“可我并不代表成家,我是你姑父孟永玉的父亲孟作霖最后一个学生……”提起“孟作霖”,昭朝的口气似乎都带哽咽了……
小步心中惊惑的就是这一点,
世人只知成昭朝与元首确有师兄弟关系。至于他们师承的……世人皆知,溥节是这么多年来“首席帝师”里的唯一女性!元首公开场合也只承认溥节是他唯一恩师,那么既是师兄弟关系,成昭朝也该是那溥节老太太的学生呀,怎么又是孟作霖的……孟作霖。从他口述的关系来说,该是,冬灰的祖父……一向人们只把目光聚焦在蒋家身上,至于他家这个姻亲孟家……当时寻着冬灰来历时,七哥也不是没了解过,冬灰的祖家遭难跟她父亲孟永玉的贪腐案有直接关系,父亲狱中服毒自杀,母亲殉情而亡,年幼的冬灰被抱至外祖家寄养……
蒋依旧没有睁眼,好像,他的任何来历都无法得到信任……
昭朝在她床边坐了许久,
垂着头,没再说一言,却带着深切的悲意,很难过……
小步从病房里出来了,
过往一定有很揪人心的事情发生,
可不管怎样,如今它深刻地影响着冬灰了,叫冬灰,一个这样灵动的小姑娘过得这样凄苦无依……小步又想冬灰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头看着手机。他出来这么些时,只给冬灰打过两次电话,冬灰在方程那儿玩的很开心,小步也不忍过多打搅……
正摩挲着手机的,
“小步,”
一声,叫小步立即蹙起了眉头,慢慢抬眼看过去时,越来越冷……
霜晨身后只跟着一个随从。风尘仆仆兼程赶来一般,
小步立即就来了气!
喊也不喊他四哥,起身就朝病房门那边走去,
握着门把推开门,沉着脸,“成部长,你出来一下。”
昭朝抬头见小步脸色特别不好,回头又看了看合眼始终陌漠无反应的蒋,轻叹了口气,出来了,
一出来,看见霜晨,心也是一沉,他怎么来了?
结果小步上来就一通劈头盖脸,指着自己,“我还当你有个真性情,谁也不说的呢?还‘咱们这叫弄巧成拙’,搞半天你先把我糊弄着,背地里把你真主子喊来……”
“小步!”霜晨严厉训斥,“怎么跟成叔说话的。”
小步这才看向他,轻哼,“不要脸的,老子都这么跟他说话。”
霜晨恨铁不成钢的,这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的就真这么过不了一处?
“你错怪成叔了。谁也没告诉我,是蒋的情况我一直知道,她在内蒙这边都是我安排的……”见昭朝也看过来,霜晨沉了口气,声音低些。“她毕竟是蒋叔的独闺女,她一家人虽面儿上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