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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旁的一些压力还是不小,当时蒋已经快升中校了,还是受了些影响。她自己也很失意,愿意留在基层不想出来……”
小步听了,讥讽,“哟,这么说,你还是念旧情照看着他一家老小的?”
“小步,”连昭朝都劝慰喊了一声,
小步气不减,只心里越想越难受,
“她毕竟是蒋叔的独闺女”。哦,是他亲闺女你就管,冬灰呢!冬灰在外祖家不受待见,到了外头,更是不得有人管……一方面小步明知极有可能他四哥这头根本就不知道冬灰的存在。所以又哪里存在“管不管”呢,可,就是心里想着难过非常,蒋一个“三长两短”有这个福气被他们救,还有暗地里关注照看她的四哥兼程来探望。冬灰呢,想想冬灰出车祸,连个通知的人都找不到,小小的冬灰头上缠着粗糙的纱布,一人缩在走廊放在地上的担架上……
小步转头就走。鼻头酸涩,他又觉得自己超级没有用,护不得冬灰半点……
“小步!”昭朝后头喊,
霜晨无可奈何摇摇头,“成叔。算了,他是这样,见不得我半秒。”
昭朝这才又看向他,神情淡漠了些,
“四帅,希望你真如你所言,看着蒋仲敏对你忠心不二的份上,真正善待他的家人。”
☆、
也莫怪小步千里之外如此揪心着她,孟冬灰近段是灾祸连连咩。
这场落冰寒深水是凶险不已,饶是孟冬灰体质再不错,宗白华的悉心调养,更关漫不离一步的照料,还是好起来慢。水里终归泡久了……
高烧真正是到第三日早晨才全全退了去,
关漫看见她睁了眼,
趴在她脸庞边,“小英雄,醒了。”
冬灰脸庞还有些润红。眼眸啾啾懵懵,就跟那才睡醒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见她又要懒懒闭眼,关漫忙整个人都趴在她旁边,伸手搭她腰上摇摇,“快别睡了,要这两天养不好神,咱们怎么去跑奔牛节。”关漫笑着,甚至,有些撒娇。
果然。小姑娘又睁开了眼,想说话,发觉喉咙不舒服,关漫立即撑起身,伸手拿过一只牡丹瓷杯,里面有吸管,“躺着喝还是想坐起来喝。”
冬灰努嘴巴,关漫已经窝着腰把吸管递过去,小姑娘咕咕吸了几口水,“奔牛节?哪儿的呀。”
关漫一直就那么跪窝着身一手捏着吸管随时递她嘴边,“肯定是潘普洛纳的呀,不正宗的谁带你去。”
冬灰笑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儿你要好些。后天我们就上飞机。”吸管又递她嘴边,
小姑娘喝了几口,唇色也润湿了,她慢慢要坐起来,关漫单手把着她的手肘,坐起来后,长发垂下来,人还有点晃晃的,小姑娘还咯咯笑,搞一句“怎么跟到了太空一样。”关漫伸手又放下瓷杯,倾身完全抱住她,“这次可把人吓坏了,你好好儿的,以后真要去太空玩儿是问题么……”唇碰着她的额角,一方面试她的体温,一方面真是心疼得很……
冬灰靠他怀里,好像想了半天。虽说前几日高烧,稀里糊涂,有些记忆还是有的,比如她紧搂着元首的脖子不放,把他当成舅舅了……她发呆,关漫就低头看着,才好玩儿,她有时候抬手抠抠鼻子旁边,关漫会拇指摸摸那里。看看是不是因为过敏让她觉得痒……
“那个阿姨好么,”
关漫知道她问的是救起的阿姨,“好。昨天就出院回家休养了。”
冬灰点点头,“水里好冷啊。”笑着张手抱紧他,“我都以为要死里头了……”其实也是zhe。关漫拍了下她。“还胡说,大过年呢!”冬灰咯咯笑,尽管还是软绵绵没劲儿的样子,坐起身,“我真的好了。后天真的能走么。”哎,看来玩乐确实是比任何东西都管用的良药,人还有点晃呢,两颊也是红扑扑的,可强撑着装好的样子就是可爱!
关漫也没扶她了,任她晃,起了身,桌边站着给她配药。宗老的交代关漫都熟记在心,一直都是亲力亲为。
榻子上的小姑娘终于是抵不住还没完全走出的晕劲儿,栽回床上躺着,却,是欢喜的,长发遮了些她笑眯眯的眼眸,她说“我这死里逃生一次能换来出去好好乐乐,也算真值了。”关漫低头专心配着药,唇角绝对是弯着也是愉悦。她欢乐,他欢乐;她说值了,他就觉得值了。
元首进来已经听见里头她叽里呱啦的声音,对于她恢复活泼,元首当然还是心中放下一块石头一样舒了些心,她刚从水里捞起来那将无生息的模样,想来都叫人后怕……
“要穿上白衣裤,戴上红色圣尔明围巾和红腰带,表示参加的意愿……”这姑娘从来没出过国,更别说参加这个奔牛节了,今儿一天就在网上搜这些了,超级兴奋。
“嗯,都准备好了。潘普洛纳是个小城,人口一共也不过19万,可奔牛节期间会猛增到100万。当然主要是年轻人,来自世界各地,一些人就在草坪上露宿。你是愿意住酒店,还是露宿。”
“露宿露宿,那多过瘾!”
元首进来,她正撑着脖子“强烈表达意愿”呢。
“元首。”
关漫还是规矩,本来坐榻子边喂她红枣羹的,起了身。
“嗯,今天的药都喝了么,”
“三个小时一次,没有断。”
元首看向榻子上盘腿坐着的她,手里就不离她那手机,轻蹙起眉头,“一醒就离不开这东西,缓缓不行呀。”
冬灰表现出不掩的欢乐,“我得先查查那地方的风土人情呀,要不去了,像个傻老帽儿有什么玩头。”
“谁说让你到那边就去玩儿的,主要那里暖和,你受了大寒。得养着,奔牛节太危险,你躲远点看看热闹就算了。”
完了,这一听,小姑娘怎么得愿意?她立即伸出了手就是一副要抱的样子……许是病中缠绵她真是记着呢。她一撒娇元首是会柔软下来的……
见状,关漫放下了小碗,出来了。
关漫也渐渐发觉了这一点,冬灰对元首那种介于长亲与情爱间十分微妙的依赖,像小女儿。像小情人,她爱跟他撒娇,当然她也爱照顾他,有时候看见父亲与她之间的相互扶持……不明白的人,自然会想复杂他们之间这愈加深刻的情感。关漫却着着实实这一路看下来,再明白不过,其实十分单纯,父亲身在高处,孤独着;冬灰有她独立的世界,其实也孤独着。他们彼此能说些很难对外人道出的话,自然愈加亲密。关漫想,当然这终究还是冬灰的性子决定了一切,她要是个心机深重、永不知足的孩子,元首也不会这么信任她。宠爱她……
着实也是这样,
再冷硬的心,禁不住生死一瞬的考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