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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这段时间里,两个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早上醒来,他就躺在她枕边,闭着眼睛酣睡。她伺候他起床,穿衣,送他去早朝。早膳午膳一日三餐他都要来这边,同她一起吃,就算事情忙,不来吃也要让太监过来告知一声,让她不要等了,说自己处理完什么事再过来。
晚上他是一定会来的,就算等到再晚,她也不会失望。她知道他要来,肯定是什么事绊住了,她会一直耐心的等,准备好水,准备好食物,或者让太监去询问。果然,到深夜都时候,他终于来了,带着一身冷冰冰的雪意,拥抱着她,说:“朕回来啦,累啊。”
他说的不是“朕来了”,是“朕回来了”。“回来”跟“来”,一字之差,意味却大不相同。她心里蓦地一动,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顿时好像,什么都不担心了。
她心动地握着他手,整个人都变得轻盈柔软起来:“皇上饿不饿,用点宵夜吧……”
有一天,拓拔很晚才回来,冯凭得知他并没有在太华殿处理政务,一打听,才得知他去李氏那里了。
她等了半夜,心情忐忑不安。快到子时,他终于出现了,初春的薄锦袍带着馥郁的兰香。李氏喜欢兰花,室中种了很多兰,叫兰庭。他跟往常一样搂着她,下巴磕着她肩膀,声音低哑,神情有些疲倦地说:“朕回来啦。”
她也就当什么都没有,高兴的亲他一下,拉着他去吃宵夜,然后上床。
她发现规律。大概隔三四天,拓拔会往李氏那里去一次。不只是李氏那,隔几天,他也会去一下其他妃嫔那里,有时候回来,他会明显的身体很疲倦,也不说话,也不要吃夜宵,搂着她便入眠。
这种夜晚,她就会睡不着觉,搂着他,一直睁着眼睛。脑子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思想,就只是睡不着。
她听着他睡梦中的呼吸,抚摸着他的头发。突然某个时候,她会觉得胸中堵的慌,闷的慌,难受的不行,说不出话来,呼吸不过来,压抑的很难受。他会痛苦的感觉自己要窒息死去。她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过不久又好了一点,又能喘气了,又缓过来了。但是持续不长,过一会又会胸闷窒息,如此反反复复,一直到天亮。她痛苦了一夜,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便装作沉睡。拓拔醒来,见她还在睡,也不叫醒她,自己下床,呼唤侍女穿衣,洗脸去早朝。
等他离去了,她起床,梳洗了,用了早饭,白日的天光照到脸上,她又觉得心平气和,平复熨帖了。拓拔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又能搂着他胳膊,同他亲热说笑。
在整个后宫,她已经开始如鱼得水了。她住进了皇后的崇政殿,拓拔日日和她在一起,同吃同睡同卧同起,宫女太监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小贵人的眼神,而是类似看太后,看皇帝的眼神,都知道她已经是准皇后了。礼部正在筹备大典的事宜,内府在忙制金印玉册,车驾舆服,拓拔正在拟定对冯氏家族成员的封赐,该给冯琅赐什么爵位,该给已故的冯氏父母什么封号,给冯家在世的兄弟姐妹什么待遇……
李贤见到她十分不安,因为先前说了那句她会册妃的话,现在见了她就感觉惶恐,说话连头都不敢抬了,笑的很谄媚。冯凭也假装不记得那件事。
太后面前,她一贯是得宠的,现在只是更甚。其他妃嫔见了她,也再不敢拿白眼对了,态度恭敬了许多。她现在说话也不必再用讨好的语气,走路从容抬头挺胸,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
开始有人她歌颂她,好像同时受了指令似的,宫女宦官们开始歌颂她“婉尔有仪”,“有德”,“恭顺贤良”,妃嫔们开始阿谀奉承她,也都称赞她类似的话,连朝中都有人开始当着皇帝和朝臣的面对她大加称赞了,而其实那些称赞的人她根本不认识,见都没见过,甚至一些听都没听过,此时却都纷纷站起来,长篇大论地唱起了赞歌。
凡是称赞的,必定会得到奖赏。一时间,宫中朝中,颂扬声铺天盖地,少许杂声被淹没下去,万人同气连声,声势浩大的抬着她送上皇后大典了。
册封皇后是大事,要先告祭天地祖宗。这个流程,皇帝不一定亲自去,有时候遣礼部官员去,拓拔此次为了显示重视,亲自去了太庙祭告。次日正式的大典,拓拔在永安殿升朝。
第71章妒忌
冯凭具仪服,在宫中等待。拓拔着冕服,车驾出宫,御永安殿升朝,诏临文武宣制,曰:“丙申年五月,钦奉皇太后懿旨,册立贵人冯氏为皇后。”
皇后的仪驾,卤簿已经早早陈在皇后宫阶下,乐队已经列好了,香案,节案,册案,宝案都已经陈设完毕,仪队列齐。这边使节至,内监,銮仪卫抬着册宝到了,冯凭着礼服出,在礼官的引导下至受宫门册印。受册的流程已经有礼官事先告诉过她,一路顺畅,并没有出任何差错。册封完成,礼官使节回永安殿复命,皇后还宫,仪式完毕。
皇帝下旨,诏告天下。
一个册封大典,折腾了一整天。拓拔是累的不行,冯凭也累,那礼服衣裳又沉,头冠是金子的,重的很,压的人脖子都要酸了。晚上,卸下礼服和妆容,拓拔搂着她,一夜鱼水欢。
初六,皇帝领文武百官往永寿宫拜见太后。冯凭也在同日拜见太后,后又往太华殿拜见皇帝。回到崇政殿,后宫妃嫔们在和氏的带领下一同来拜见,还有外戚,公主,宗室眷属,命妇,统统入宫拜见。
初七,冯氏家眷入宫拜见。
小冯氏入主中宫,冯琅赐爵镇国公,迁骠骑大将军,散骑常侍,入京为官了。
但这其实不是好事。
“平州刺史官虽不大,所辖地盘也小,可到底是个实职。凡一州之中的财政,兵马,皆刺史执掌,原来手上还有五千兵,这一入京,全都没了。散骑常侍虽是天子近臣,但究竟没有实权。骠骑大将军也是个虚职,并无兵权。”
“这是明升暗降了?”
“也不算是降,皇上可能没有这意思,娘娘可以同皇上提一提?”
冯凭先在太后面前提了一提,太后说:“是没有这样升迁的,这迁官也不能剥夺原职吧?那不成降迁了?”
拓拔说:“那就保留平州刺史的原职,在原职上加迁吧,小国舅加迁散骑,原平州刺史职位不变,只不过,就不用到治所上任了,就在京中远任也是一样的。你们兄妹还可以时常亲近。”
冯凭笑说:“多谢皇上。”
冯小弟也以冯家兄弟的名义入宫拜见皇后。
冯家仅有的两个男孩子,哥哥已经成婚不提了,小弟才十三岁,还是个未长成的幼苗,冯凭看重这个弟弟。
刘月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