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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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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告以娘娘不见,并将原话转告冯琅,冯琅听了,低头默了半晌,黑着脸,一生气,甩了袖子转身走了。

拓拔放下笔,讶道:“皇后真是这么说的?”

“国舅都气的出宫去了。”

拓拔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自然是无比欣慰的。需知这宫中朝中,凡是围绕在皇帝身边的人,无人不是为了一家私利争的头破血流。都觉得自己和皇帝最亲,都觉得自己家应该得到最多的权力和好处,常英,李惠,无人不是如此。抓住一点机会就要放肆地揽权,*都是无底的沟壑,你给他的越多,他越不知足,反过来还要怪你不公平怪你给的不够。你给他的时候,他觉得理所应当,你想回来的时候,他就跳起脚来,觉得你偷了他抢了他的。可笑,这天下都是朕的。

可惜,天下都是朕的,只是皇帝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皇帝这样想,别人不这样想,天下是天下人的,权力是谁有能力谁就去争,谁争到手就是谁的。大家都在做事,大家都在辛苦,奔奔走走,忙忙碌碌。皇帝高坐龙椅,没有种过一粒谷,没有流过一滴汗,却享受着泼天的权力和富贵。总不能你撒泡尿说天下是你的大家就得承认天下是你的,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恩赐吧。拓拔其实心里明白这一点,没有什么生来应当,这就是个肉食者的世界。

你不正义,我也不正义,肉食者大家都不正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他,既然身在其位,便只好尽力做一个好君王。

天下是朕的。

他需要人人都明白这一点,最好渗透到他们的血液里去。他是君,他们是臣,天下属于君王,一人王冠,除此皆是奴仆。这些一门心思与君争利,与民争利的人,应当摒除。

晚上,拓拔到了崇政殿,拉着冯凭的手说起这件事:“其实朕也不是专为针对常氏,只是军事之弊,不得不除。”

她躺在榻上,乌发披散在肩,头上只戴着一朵莹润的白茶花,脸蛋洁白柳眉弯弯,眼睛像被水洗的极干净的黑曜石发光,看起来别样温柔。拓拔把玩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皓腕上的墨绿翡翠手镯,玉石的光滑和肌肤的柔腻触感混合在一起,格外有滋味。拓拔一边抚摸,一边跟她说着自己的想法。

冯凭目光注视着他,柔柔笑说:“我明白皇上的意思,可惜我是女儿身,只能呆在后宫,不能为官为臣,在朝事上替皇上分忧。我恨我太不中用了,否则我也能替皇上做事,而不是在这里干动动嘴了。”

拓拔捏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叹说:“女儿有女儿的好。我便喜欢你是女儿。”他笑了笑,抬了眼看她:“你不是女儿,咱们怎么做夫妻,谁在长夜里同我情情切切,恩爱缠绵,给我安慰?”

冯凭脸热了热,抬手搂着他肩膀没说话。

第122章进展

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摞摞各部送上来的帐册,户部的黄白籍,鱼鳞册子,兵部的兵册和饷册,吏部的人事册子,堆成一座座大山。要将这么多明目通通理一遍,是个艰难的大工程了,李益说:“基础资料的整理是体力活,只是需要大量的人员,咱们可以调一批太学生过来帮忙。不过后续的统计汇总需要有专门才干的人,我有个想法,咱们可以组织一次考试,面向各州府,有针对性的招纳一批人才。”

乌洛兰延高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而且我想着这次招纳,条件可以放的宽一些,不限定户籍和出身,不论高低贵贱,也不限年纪,二十也可八十也可。只要是考试合格,有真才实干的,皆可以录用。”

拟了草案,便立刻去执行,发布告令,向各州府张榜。

考试的方式非常简单,乌洛兰延命人用一张黄榜,将疑难算数题目张贴在太学门外,供人瞻仰,能答题者自行送上答卷,挑选其优者再进行面试。榜一张出,围观者如云,而应者寥寥,因为这些题目都非常难,全是深奥的算数几何,统计工程问题。尽管如此,半个月之内,还是有上百人应试。李益从中挑选出了十余名有真才实学者,纳入省中,参与统筹工作。

其中有一汉人高盛,年已八旬,老态龙钟,然学识丰富,乌洛兰延盛赞不已,引得拓拔十分好奇,遂招来太华殿亲见,一谈之下,引为肱骨,竟然直接封了中书侍郎,成了机要重臣。

乌洛兰延坐在书房中提笔书写一份诏令的提纲。他披散着头发,身着家常穿的灰色丝质亵衣,肩上披着挡风的薄袍,蜡烛将人影投在案后的素锦屏风上,静美的好像一幅画。一只黄白相间的大狸猫卧在他双腿间呼呼大睡。正做的投入,仆人进门禀报说:“小侯爷来了。”

乌洛兰延手中的笔停了停。

贺若。

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未见了,乌洛兰延隐隐猜测到是为何事。

此番朝堂上的大动静,拓拔向军镇开刀,首当其冲的便是贺家。贺家同拓拔氏渊源很深,早年是鲜卑宗贺兰部。贺若的先祖贺氏嫁给拓拔氏,生下了开国之君道武皇帝,并在道武皇帝登基称帝的过程中给了很大的助力。但是道武皇帝一直很忌讳贺兰部,登基之后通过离散部落的手段,稍稍削弱了贺兰部实力。但毕竟根基深厚。像许多鲜卑贵族一样,在从游牧部落向农耕地主转变的过程中,贺氏宗族失去了称雄草原的部落骑兵,却占有了大量的农耕人口和土地。以至于到拓拔这里,已经历了五代,但贺氏的实力比当年道武帝时不见削弱,反而增强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贺若都是同拓拔自小相好的,但拓拔越来越亲近他,跟贺若则越来越疏远。只因宗族过强,君王忌讳,就是重用他,也怀着保留。

乌洛兰延知道这次诏令,肯定是会得罪贺家的。若是见面,不得要起争执。他思忖了一下,问道:“他说了有何事吗?”

仆人说:“没有说。”

“那不见。”

仆人出去回话,乌洛兰延提了笔继续蘸墨,只听见外面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仆人焦急的阻拦:“小侯爷,郎君已经休息了。”书房门被哗的一声推开了,贺若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进来,高声说:“你最近很得意啊,中书令大人。我这个老朋友想见你一面都找不到你人影。”

乌洛兰延站了起来,淡淡地不喜不怒不着急,只是提了提肩膀上垮下去的袍袖,示意仆人退下,轻声道:“做什么?”

贺若低着头,一张艳丽的面孔阴凉凉的,边解衣服,边脱了腰带,绕过屏风往内室去,声音低沉说:“找你说几句话。”

乌洛兰延放下笔,掖着肩上的衣袖,随着他往内室去。只见贺若鞋也不脱,只是敞着胸膛,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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