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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隆帝后,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看来,这两人就是今天与秦容起争执,在永安宫闹事的安王和端敏郡主父女。
“臣(端敏)参见圣上(皇叔父)。”
安王一出声,闵棠就听出来,之前与他竞买花灯的人是安王。看来,这父女俩没有如愿将虎头灯买到手,心中还有不甘,在看见秦容独自提着虎头灯在外玩时,又起了心思。闵棠看了这对父女一眼,别开视线,移到秦容身上。走近了看,闵棠才发现,秦容脸上、衣服上都有黑色的印子,抱着灯笼架的两只手黑乎乎的,还受了伤。闵棠心中难受,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将秦容抱在怀里好生安抚。可是安王和端敏的事还没解决,重要的是,秦容见到她以后并没有像平日一样冲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小孩子最会看人眼色行事,闵棠发现原本秦容迈开的脚在见到安王和端敏给圣隆帝下跪后了回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圣隆帝。
看到这一幕,闵棠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原来是安王兄和端敏在这里赏灯。”圣隆帝的目光错过这对父女看向秦容,也不叫父女二人起来。
“端敏喜欢赏灯,臣便带着她在这园子里随意走动,正巧遇到了十一皇子。”
“原来如此。十一怎么哭了,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一身脏兮兮的。”随着圣隆帝的视线看过去,但见秦容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花灯,框架都烧黑变形了,脸上嘴角都留着黑印子,一身狼狈。
方才灯笼在争抢中被烧毁,秦容哭过一遭,可是心头所爱被毁,并不会因为他在安王和端敏郡主面前哭一场就能释怀,秦容再明事理,也是个虚岁两岁的孩子。闵棠不在身边,他强压着委屈,此刻见到了闵棠和圣隆帝,被圣隆帝问及原因,那压制的泪水仿佛瞬间找到了倾泻的地方,大滴大滴往下掉。
“父皇,她抢我的灯,灯没了。救灯,手疼。”刚才凶他,抢他虎头灯的安王和端敏都给圣隆帝跪下了,告状要找圣隆帝才有用,秦容的目标很明确。他接连抽噎着将一只黑乎乎的手指着端敏郡主,嘴里哭喊着父皇,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闵棠,闵棠心痛不已,看着跪在地上的安王父女更加厌恶了。
秦容很少哭,哪怕摔倒磕碰到哪里,他也会自己爬起来继续玩。如今天这般连哭两场,鲜少有之。闵棠知道,要安抚秦容的情绪,最好
36.采选
闵棠听到春花探来的消息时没有立即出声。她虽与贵妃一同协助皇后管着采选事宜,然秀女尚未入宫,按理来说,宫外的事她们是管不到的。可事情坏就坏在,出事后风声不知怎的传了出去。
采选秀女的目的是为入宫来伺候圣隆帝不假,但是秀女进宫后是归皇后管的。如今出了这桩事,皇后肯定不能置身事外,闵棠也一样。
“谁将事情泄露出去的,人找着了吗?”
“没有找到。到是那试图瞒天过海的花鸟使和冒名顶替秀女的女子已被监。”
春花如今越发沉稳,非但将重华宫里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闵棠交给她额外的事,也能一丝不苟地做好。春花知道闵棠有意给她择婿,也曾与闵棠提过,她想留在宫中继续服侍闵棠,闵棠知晓她一片心意,更不忍耽搁她。第一次见春花,闵棠就在母亲的示意下问过春花,她的心愿是什么。那时,年仅五岁的小姑娘告诉闵棠,她要看遍人间花。
春花的母亲原是一名调香师,女承母志,若非家道中落,春花应该已经是一位调香师了。如今重华宫里用的香,都是春花亲手调制的。
相伴十数载,闵棠从未忘记过春花当初的那番话。当初决定将她们带进宫的时,闵棠就发誓,总有一日,她要送她们平安出宫。这也是她对母亲的承诺,绝不牺牲身边的人来换取利益。
“娘娘,要不要我继续盯着。”春花久久没得到闵棠的回复,出声提醒她。
“不了,你出宫次数多了不好。暂时就这样吧。”春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探清楚,该知道的她没落下,接下来就静观其变吧。圣隆帝和皇后已经着手查探,就是贵妃那里,怕也闲不下来。那名在五庄观吊死的宫女一事,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闵棠站在窗前,凝神远眺。窗外雨珠连成线,打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今年京城降下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了不少。最后进京的那一批秀女,会在五庄观停留,也是因为天降大雨,车马无法前行。要是没有那场雨,这桩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
五日前,因途中遇雨,有一批秀女被困在离京不远的五庄观里。就因这多停留的一夜,有一名待选的秀女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吊死在五庄观的百年老树上。
死了一个秀女,负责采选的花鸟使大惊失色。没办好这档子差事,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然而京城在望,要找一个各方面合适的人替代这名吊死的秀女,一时之间并不容易。就在花鸟使急得火烧眉毛时,五庄观的观主说观内留了一对主仆。那女子二八年华,容貌端妍秀丽,正是代替吊死的那名秀女的好人选。只一点,那女子一直病着,日日要喝药,身体总不见好。
花鸟使一听就动了心思,一时半会儿再想找到一个出身好,身体健康的良家女子,的确不容易。何况事情出在五庄观,他能在观里将事情解决了岂不正好?要进了京城,上城里寻人替代,万一走漏了风声,被人抓到了把柄,一个欺君的罪名扣下来,他在宫中也就走到头了。如今住在五庄观里的这名女子只是病了,又不是半死不活。他将人送进京城别苑里,将这趟差事交了要紧。等上头将这女子刷下来,他再将人送回五庄观便是。
这名生病的女子便顶替了那名吊死的秀女,入了秀女的队伍。至于那名死了的秀女,则被埋在五庄观的后山里。同行的秀女们虽然听到了风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她们中的一人突然病了,不得不一人独自用一辆马车。与那吊死秀女同屋,发现她死了的几名秀女,则被花鸟使连吓带警告,被逼着赌誓绝不泄露此事。参选的秀女尚未入京,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得罪负责采选的花鸟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死了的人”都能继续乘车入京参选,可见花鸟使的手段。她们要不配合,下场会不会和随意被人埋在五
37.因果
苏婕妤的这一番举动,闵棠心中不解。
若说苏婕妤明知圣隆帝在此,还来重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