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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说这一番话,借她的地方让圣隆帝知晓五庄观的事,岂不是把苏家往火坑里推?可是苏家因为她这番话牵连倒了,对苏婕妤又有什么好处?
倘若不是,苏婕妤为何舍弃皇后,转而来重华宫求她伸出援手。闵棠自问往日与苏婕妤并无多少交情。应当说,她在这宫里,与其他妃嫔的交情都是面子上的,真要给她划分党派,闵棠是后党。
“春花,你说苏婕妤想做什么呢?”闵棠看着门外出神,喃喃自语。
“我也不知道,但是对娘娘没有恶意就是了。”
是呀,对她没有恶意这就够了。苏家人的事,她管那么多做什么,怎么处置得圣隆帝去操心。闵棠如今管着宫务,并不过分贪恋权柄,不偏不倚,一切都在规矩内办事。她不授人以柄,怎么也倒不了。如今圣隆帝冲冠一怒的红颜也没了,只要她好生走着现在的路,护着秦容平安长大不是问题。至于以后,各凭本事。
因为得了苏婕妤的这番话,圣隆帝命人彻查五庄观和冒名顶替女子的身份,果真找到了重要线索。五庄观观主的卧房内找出了一间密室,里面有许多女子的贴身物件。每一个物件的主人都被五庄观观主记录在案,包括他将那些女子以论道为由,请到内室用药迷昏后亵玩的过程。那本册子上记录的有名有姓的女儿家就有三十七人,还有那不知姓名的女子数人。
拿到这份名单后,官府的人暗中寻访记录在案的女子,发现这些女子只有少数几个活着,大多早早去了。苏殷虽未直接动手取人性命,却让那些女子郁郁而终,其罪行同样不可饶恕。
苏殷任五庄观观主十数年中,犯下大量恶行,苏尚书知情不报,反而包庇苏殷,以势压人,让苏殷继续作恶,丢了尚书之位。非但如此,苏家族老以苏尚书违背家规,与戏子往来,还生下苏殷这个恶徒,连累苏家百年清明为由,将苏尚书连同他这一支都从苏家族谱上除名。
以宗法压人,将苏尚书从族中除名的事,闵棠以为有圣隆帝的手笔在里面。苏尚书与发妻所生的两个儿子都在朝中为官,苏氏族中要无人撑腰,根本不敢将苏尚书这一支全部从族里除名。墙推众人倒,如今苏尚书这一支可谓是京城中的一大笑话。
五庄观观主苏殷犯下累累恶行被判斩刑,五庄观也被官府封了。只一点,任由大理寺如何审问,苏殷就是不认谋杀秀女的罪名。以往种种,苏殷一一认下,但从他下手的对象来看,或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或是小官小吏之家,强不过苏氏。秀女是皇家的人,苏殷就是再垂涎秀女美色,也不敢冒险下手。他要敢对秀女下手,苏尚书知晓了,绝不会护着他,反而会立刻划清关系。
官府在那本记录了苏殷犯案的册子上,确实没有找到吊死秀女的只言片语,密室中也没有秀女的贴身物件,重要的是那吊死秀女生前并没有被人侵犯。可见,秀女之死多半与苏殷无关。苏殷推荐的冒名顶替女子的身份也被查了出来。那名女子原是犯官之女,只不过在其父问罪时,侥幸在外游玩得以避过一劫。后来,这女子偶然结识了苏殷,愿意委身苏殷,求得苏殷庇护,便被苏殷带回了五庄观。五庄观底下有一条秘道,可由苏殷卧房里的密室直通女子卧房,两人常趁着夜色在五庄观内行鱼水之欢。是以,五庄观中道士只知道观主心善,留了一名女子,却不知这名女子是苏殷的禁脔。
要不是观中出了秀女吊死的事,苏殷也不会让这名女子服药装病,冒险出面顶替。可惜,千算万算,错算了一个苏婕妤,将五庄观这档子事一股脑儿交代了,还给圣隆帝听了个正着。
苏殷被揪了出来,连带着苏尚书一门连根拔出,而杀害秀女的真凶仍然没有找到。死在宫外别苑柴房的秀女
38.挨打
华音回来,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自从两年前圣隆帝强行让华音搬离重华宫,搬到含元殿,闵棠就没有再见过华音一面。听说华音生病的消息,闵棠要去看望华音,一直被圣隆帝拒绝,要不是含元殿一直有太医守着,每日都有药材源源不断地送进去,闵棠甚至怀疑是不是圣隆帝借口将华音移出重华宫,就是想将华音秘密杀了。可圣隆帝要杀华音,在重华宫动手不是更隐秘,何必大周章将人搬到含元殿。
然而不管闵棠心中如何猜测,华音离开重华宫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一回。当那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被人牵着走进重华宫的宫门,松开宫女的手,欢快地奔向闵棠怀里,填满怀的感觉萦绕心头,闵棠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华音的存在。这个离开重华宫有两年多的小姑娘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闵棠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都不拢。
“棠姨,我好想你。”华音的脑袋在闵棠的怀里扭动,尽情地撒娇。两年多的隔阂,仿佛没有出现在华音和闵棠身上,小姑娘依然思念恋慕她。
“棠姨也很想你,音音。”闵棠将华音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将人放开来,问起送华音过来的宫女。
“音音不用回含元殿了吗?”
华音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手头上都提着东西,闵棠心中有数,知道圣隆帝这是要将人还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大发善心,才弄了这一出。
“回贤妃娘娘,圣上说了,今后音姑娘无需继续住在含元殿,还跟着贤妃娘娘在重华宫住。”
“好,好。春花,赶紧带人去把音音的东西放好,还放在音音原来住的屋子里。”
对华音的回归,春花同样高兴。记得当初华音刚走,秦容没少失落。等会儿秦容要随秋月回来,见到华音,指不定要怎么高兴呢!
春花带着一群人给华音放东西时,秋月和秦容回来了。
秦容还没进门,就觉得今天的重华宫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说不清楚,总觉得有好事发生了。没等他两只脚踏进门,就见一个小姑娘窝在闵棠怀里撒娇,秦容顿时红了眼,一阵风似的冲过去,抓住华音的衣袖,将她往外一拉。华音没注意身后,给秦容这一扯,后退两步,差点摔了一跤。
“你是谁,怎么在我母妃怀里,这里是我的。”秦容有很强的地盘意识,自他记事以来,闵棠的怀抱就是他一个人的,除了他谁都不能沾。华音竟敢趁他外出,强占闵棠的怀抱,秦容气坏了,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华音。
华音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