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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勇者与yòu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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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生母就病逝了,接手照顾我的,是一位身体虚弱但很温柔的女爵夫人。

四岁开始,夫人亲自教导我学识与仪态,因为要学得东西太多了,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五岁生日那天,我就在女爵夫人带领下进入帝殿,给众大臣簇拥着bī退正座在位的帝母大人。

我登上了帝位,成为大臣们手中最尊贵的棋子,女爵夫人说这是改革的开始,是全新的时代。

抱持着伟大理想的女爵夫人,在我登基当晚却被人暗杀了,而我被送往充满食物香味的房间。

新来的女爵是个油光满面又爱唠叨的年老女人,她的寝室总是塞满美食,豪华程度可比国宴。

朕,白百合第六十八任女帝,被送到她面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朕脱下衣服伴其入睡。

帝母大人被绞死在牢房的夜晚,朕体验到破瓜的剧痛,嚐到同年龄的孩子不可能受到的凌辱。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从此朕被大臣们安排到每个贵族的床第,让她们尽情掠夺这具身体。

帝国之尊仅仅七岁,就被两百九十一名贵族蹂躏,怀孕十次,流产十次,其中两次一度命危。

每晚饱受虐待的女帝,却在自己的卫兵严密监视下,连拿起刀叉自残都办不到了,遑论自杀。

什幺样的世界,会让七岁的孩子确切体认到绝望、并深信唯有一死才能解脱呢?那个世界叫做白百合帝国,那个孩子被称为白百合女帝。

──帝母大人,真的会有谁来摧毁这种病态的循环、将朕从名为白百合的监牢里解放出来吗?§整件事发生得很可笑。

冠以勇者之名的刺客一路从宫门大闹特闹,主政者们不当一回事,仍然悠闲地商讨各领地税率议题。

后来不到一个钟头,相继传来近卫军与正规军被刺客消灭的恶耗,原本人满为患的帝殿,登时陷入大溷乱。

大臣与贵族们连忙在卫兵与女僕陪同下逃窜,竟然没有一个人靠近帝位、带朕一同离开。

因为刺客的那句话──「杀死女帝」──朕就被那群夜夜姦yín女帝的女人们给抛弃了。

一丝不苟地,被遗弃在帝殿等死。

这真是──「太好了……」──帝母大人,朕很快就能见到您了。

就让那个刺客了结这条尊贵的贱命吧。

不久之后,帝殿巨门被常识外的蛮力由外部击毁、应声倒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出之际,浑身浴血的紫髮勇者堂而皇之地来到帝座前。

朕……终于不必再挤出妓女般的假笑。

「来。

」好高兴。

「举起妳的剑。

」好高兴啊!「杀了朕吧。

」从来没有这幺高兴!只见面无表情的那人高举长剑、迅速果断地挥下──啪、叩咚。

……咦?那把剑分明是朝朕挥下的,为何手起剑落、朕却还活着?原来她所斩断的不是朕的脑袋,而是手中的权杖。

白百合的权杖前端整个被削掉滚落在地,眼前的勇者维持挥砍的姿势浑身颤抖。

……呜,单纯的失手吗?感觉是个可怕的人,姑且问一下好了……「请问,再砍一次吗?」没有回答,但是颤抖止住了。

那人慢慢恢复站姿,动作有点怪怪的不流畅,站姿也没有卫兵那种庄严感。

她紫色的双眼中闪烁着隐约的绿色光芒,真是非常奇特的一双眼。

外表看起来还没成年,却把帝都闹得天翻地覆,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了结朕的性命。

只要可以杀死朕,不管她到底是谁,都是朕的英雄、朕的勇者。

朕放开了权杖、向默默打量着此处的勇者敞开双手,高兴地说道:「来吧,这次要砍准一点喔。

」一剑让朕死再好不过,两剑听起来有点痛,三剑到五剑可能要算不及格,呜,不过就算要砍一百剑,只要能死在这里,朕都会感谢妳的。

所以──「快点,杀死朕吧。

」然而朕的期盼并没有实现。

用着不流畅的动作收起长剑、靠近帝座的那个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状况外的朕瞧,好像在沉思,眼中的绿光在浓烈血腥味中慢慢消失了。

在那人继续bī近的前一刻,朕才注意到她的股间……是隆起的。

啊啊,是要先姦后杀吗……这样也行啦。

反正朕的身体早就被贵族们玩烂了。

「妳想怎样就怎样吧,满足了再杀死朕。

」那人弯身揪住朕的衣领,接下来竟是把朕从帝位扯下来,而不是撕裂衣服……她到底想做什幺?紫髮的勇者以无言的动作回答了朕的疑惑。

她坐在帝位上,疲惫地、狼狈地、绝望地,佔去了朕的位置。

她那双失去光芒的眼睛半垂着,彷彿随时会阖上眼,呼吸薄弱到感觉不出身体的律动。

她沉默地注视沾染深色血迹脚印的红毯,宛如将死之人,使帝殿与周遭跟着陷入庞大的静谧。

看着不像会再拔出剑、砍向朕的勇者,一度掀起的情绪完全被浇熄了。

朕……现在该怎幺办?要是她不夺走朕的性命,那种病态的日子很快就会回来。

那样的话……还不如死在这里。

「妳……妳不是要来杀朕吗?快动手啊!」勇者一动也不动,乾燥的声音从她染血的双chún间传来:「妳还不能死。

」「什幺?」「我的计划成功前,妳还不能死。

」「妳说……计划?」「嗯。

」沉稳如凋像般的她抬起头来,对帝殿的豪华吊灯投以充满血腥味的视线。

「五年后的今天,我将登极称帝。

在那之前,妳必须活着才行。

」所以她的意思是,今天闹成这样只是为了告诉朕「活下去」?那句「杀死女帝」就这样算了?这……这究竟是……「别开玩笑了!妳现在就可以杀了朕,然后宣布登基呀!为何还要等五年?」「我改变主意了。

」「……哈?」「原本打算杀死妳篡位,但现在我有其它事情想做,只能延后五年再行登基。

」「还有什幺事情会比这件事重要……算了,不然妳直接杀死朕,然后等个五年再当女帝不就好了!」「那样就不好玩了。

」不好玩?难道她想跟那些贵族一样,以凌辱朕为乐吗?这个女人……!「我答应妳,五年一到,我就亲手了结妳的性命。

」「现在啦!」「……不要讨价还价,感觉很奇怪。

」「朕说现在就是现在!不然下御令好了。

汝!汝名……那个……勇……勇者!朕命令妳,即刻取下朕的性命!」「我拒绝。

」「违抗御令是死罪喔!」「别胡闹了。

」「朕才没有胡闹!是认真的!」勇者拿朕没辄,不太高兴地站了起来,朕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连退好几步。

她一语不发地看向朕,既不说话,也没有想拔剑砍了朕的感觉,就这样僵持好一会儿,才又坐回帝座。

朕只好再上前去,正欲对她说话时,她乾乾的声音先传到了朕的耳边:「活着,可以做更多事。

」紫髮下枯瘦苍白的神情如梦呓般如是说道,那病态的美令朕稍稍看傻了眼。

活下去……除了被当成贵族们的玩物,还可以做更多事吗?她空虚中带有微光的眼神,彷彿引导似地射向朕说:「首先,先找个地方让我休息吧。

」§帝都遇袭的一週后,定期会议奇蹟似地重新召开,场地也奇蹟似地选在帝殿,参与人员更是奇蹟似地一员未减。

这全都是因为──年yòu的女帝感召了发狂的勇者。

……哈……哈哈……最好是这样啦……但是女爵们如此对外宣传,无知的人民跟着瞎起鬨,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参政女爵们各个盛装打扮,来自各地的香水香料味随着金银亮粉缠绕在一对对闪闪发亮的xiōng口上,曾经被杀戮之气贯通的帝殿重回贵气浮华。

不到一週就紧急修复的巨门敞开又闭上,将近两百名贵族按照监督地区分成左右,再按职务各呈四列。

辅政女爵暨宰相──那个油光满面又爱唠叨、夺走朕初夜的年老女爵,身着黄金华服踏上了红毯,来到帝座前。

「贵安,吾君。

」烤龙虾臭味从她肥肿的脸庞传来,对海鲜过敏又有不好回忆的朕只好屏息颔首。

「洛依娜宰相,朕以……白百合权杖赐予的权力,承认您在此殿的最高发言权。

」「嗯。

」穿着衣服的野兽吐出满意的短息,就带着海鲜的味道转过身去,展开她的「洛依娜式问候」。

「蓝泽尔女爵,妳呈上的海味相当不错……蒂柏女爵,上週的进献金确实表现出对帝国的忠诚……戴哈柏女爵,请代我向妳的新妻问好……」从现在开始就没有朕的事情了。

不管开什幺会,朕的功用只有在会议开始前承认宰相的最高发言权,如此而已。

对于国政议题,不论是洛依娜宰相还是辅政女爵们,都希望朕不要试着去理解,照宰相意思点头或沉默就够了。

唉……这样也乐得轻鬆啦,反正会议只有艰涩难懂的内容和贵族间的闲聊。

盯着宰相pì股上那块细緻讲究的白金色布料,不愉快的夜事记忆悄悄地浮现。

将朕和那些记忆微弱地阻隔开来的,是仅止一週的空窗期。

自从那个「发狂勇者」说要在宫殿内住下,已经过了整整一週。

一开始,从惊吓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女爵们还试着杀掉勇者,她们很快就发现不管正面对决还是来yīn的,甚至连下毒都对勇者起不了作用。

从帝都外部调进城的军队再度受到毁灭性打击,女爵们只好默许勇者大剌剌地霸佔朕的寝室……嗯对……因为每个人都怕勇者,最终决议居然是让「成功感化目标」的女帝收容勇者,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托那个发起疯来就毁天灭地的勇者之福……为了让朕妥善照顾她,贵族们暂缓了要朕陪寝的事宜。

……话虽如此,除了被女爵们激怒bào走的时候,勇者她只顾着吃饭和睡觉,根本什幺计划都感觉不到。

到底为什幺那种人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呢?而且拥有那等力量的人,竟然只是为了在女帝寝室吃吃喝喝睡大头觉吗……莫名其妙的事情越来越多,真是受不了。

宰相的问候还没结束,忽然传出高耸巨门的敞开声,殿上一阵sāo动。

虽然这样想有点失礼,是勇者来了吗?「紫髮……也就是说,是那个自称勇者的……」「喂,不是把她安置在女帝那儿吗?」「她来这里做什幺,难道又要失心疯地胡闹……!」果然是她!嗯?朕干嘛这幺雀跃?在朕陷入思索的时候,洛依娜宰相的声音低沉且洪亮地响起:「不请自来的妳……想为这场内政会议提供什幺意见吗?」碍于礼仪无法离开帝座的朕,不管怎幺弯身都只看得见宰相的粗腰和大pì股,无可奈何只好用耳朵捕捉勇者的存在感了。

一道有别于贵族式弹舌音的少女说话声传来:「那个,我听说这个国家实权好像是在宰相手上……」妳听谁说的……虽然是事实没错。

洛依娜宰相用她浑厚的声音缓缓说道:「本人可是忠心辅佐皇帝陛下的辅政女爵首。

那种可耻的谣言是听谁说的?」「说了妳也不信……」「但说无妨。

对于此种危及皇帝陛下威严的不实流言,本人除了深感悲痛,必将严办。

」呵呵,是喔。

少女说话声停顿了一下,伤脑筋地说道:「是神喻告诉我的……」气氛为之凝结。

然后是一连串稍微有点自制、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啊啊……别说宰相了,这种藉口连朕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会信了好吗……神什幺的才不存在。

大修道院只是洛依娜家族洗钱用的地方而已。

从朕这两年被迫当宰相的人偶与玩物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神,肯定只会庇佑宰相。

可是,自称收到神喻的少女却无视这道拙劣的玩笑,继续向宰相说:「所以,把宰相位子让给我吧。

」嗯?现在是什幺情况?朕有漏听吗?还是她真的直接跳过解释阶段、向洛依娜宰相讨职位?宰相和朕一样听得错愕,稍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女爵们见宰相脸色行事,也跟着对公然伸手讨职位的少女哈哈大笑。

包含脑袋稍微跟不上进度的朕在内──这项唐突的请求使得在场大家几乎都忘掉了,那位紫髮少女正是二度屠杀军队的发狂勇者。

因此当黄金华服的正上方溅出鲜血,群起效尤的嘲笑声甚至一时转换不过来,还断断续续地响奏了四、五秒钟,才在一道尖嗓音的惨叫声引导下发生剧变。

「我、我的天啊啊啊啊!卫、卫兵!卫兵何在!」「宰相她……宰相她……!」「快、快、快走、快走啊……!还愣在那边是想被杀死吗!」年迈的巨躯缓慢朝一旁倾倒,以不自然的站姿横着长剑的勇者,为朕带来了二度上演的滑稽逃难剧。

和前次不同的是,并没有卫兵们重兵守护着宰相撤离现场,因为她们要守护的对象已经睁着难看的眼睛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难以置信,又有股鬆了口气的感觉。

呆坐在帝位上的朕,和表情惨白到不像是能够随意夺走性命的那个人四目相望,直到方才活络的氛围再度戏剧性地抛弃她们的主子。

然后──朕跳下帝座、从发出海鲜臭味的巨躯旁边绕过去,来到手里握剑的勇者面前提声说道:「就是这样!妳!啊,不对,汝、勇者希娜啊!正如同汝对洛依娜宰相行使之bào力,朕命汝杀了……」话没说完,只见勇者另一手忽地消失,朕尊贵的头顶就爆出晕晕的闷响。

「好痛……!妳干嘛!」「任命我当宰相吧,应该要向每个人颁布御令什幺的。

」「妳先砍掉朕的脑袋啦!」「……明明看起来是很聪明的孩子,为什幺发言一点逻辑都没有。

」「妳说什幺!朕可是女帝耶!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喔!」「是、是,所以快请尊贵的女帝颁布御令吧。

」这个人……虽然出乎意料地可以沟通,却很讨人厌!明明只要跟刚才一样咻一下地杀死朕,却说什幺也不肯动手,还一直用眼神催促朕任命她。

真是……真是……「谢谢妳……勇者。

」「不要说什幺『答礼就是我的命』之类的蠢话。

」「才!才不会说那种话!啊……不过妳想夺走朕的性命也没关係……」「不要一脸害羞地说出蠢话。

」「呜……总之谢谢妳啦!朕……朕……」朕……此刻正被洛依娜宰相死亡的实感包围着,那种感觉名叫喜悦。

虽然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肮髒的女爵出现,病态的循环或许很快就重建……朕仍然可以期待勇者是这座牢狱的解放者吗?「妳别哭啦……」紫髮勇者她乾燥的声音,彷彿帝母大人覆在朕头髮上的手,温柔地触摸着朕。

「先去颁布御令,然后命人准备早餐,好吗?」让朕感动一下会死吗?§帝国分裂了。

朕宣布勇者希娜成为帝国宰相的一个月内,反弹声浪高到彷彿全帝国都在抗议,贵族们没一人站在朕这边,大家口径一致不承认女帝御令。

她们对此事的应对策略就是推选克萝蒂城出身的蒂柏女爵为临时宰相,并且积极游说军队投靠她们。

本来就仰赖贵族们供应军资金的帝国军队,几乎都成为女爵团手下。

短短一个月,还留在帝都宣誓效忠朕的士兵及女僕,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这段时间,勇者除了每天练练剑以外,还是一样只有吃饭跟睡觉。

不管寝宫外吵得多热闹,她大姊翻头就睡、睡饱就吃、吃饱又耍剑,压根不理会动荡的政界。

朕除了供她吃喝,也只能试着劝比较贴身的侍女留下来,结果大家只是表面上答应,隔天就悄悄熘走。

直到大臣、下僕与士兵们大量出走到难以维持宫殿运作,身在外地的女爵们又闹到一副要夺回「被发狂勇者强佔的帝都」的气氛,勇者终于有所行动。

「那群人很快就会包围这里,只要主动出击,应该就能破坏她们的包围网。

」明明就穿着向女僕借来的点点睡衣、顶着一张睡眼惺忪还挂着口水的脸庞,妳就硬要说出这幺帅气的台词……算了,看在她难得振作起来的分上,还是勉为其难帮她换衣服吧。

女僕们完全不敢接近她,卫兵又没那幺细心,寝宫内只剩朕可以帮她大姊换衣服整理头髮。

趁着给她梳头时,朕一边垫着脚尖一边问镜中的她:「听说莎尔城、克萝蒂城和爱芙菈尔城都有军队整装待发,妳打算从哪边下手呢?」「从黑蔷薇开始。

」答非所问啊妳!「呜,那个,叛乱的是女爵们,跟黑蔷薇没有关係。

」「明明看起来是很聪明的孩子,为什幺脑袋一点慧根都没有。

」「……朕原谅妳的无礼,请开示。

」聪明绝顶的勇者大人动作生硬地耸耸肩,开始用着有一句没一句、很考验朕思考能力的解说方式开示朕。

国家内部动荡是外敌下手的绝佳良机,长期在边境上和我国剑刃相向的黑蔷薇王国,不可能放任这个机会白白熘走。

女爵们当然知晓这点,支持蒂柏女爵的军队势必将和黑蔷薇军一战,但她们不确定是否能同时负荷发狂勇者和黑蔷薇军,最有利的方法即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

而包围网都要成立了,帝都仍未收到女爵们的来信,代表她们的主要敌人正是发狂勇者。

紫罗兰色的髮丝梳理完毕,被众女爵惧怕着的勇者很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头髮。

她放鬆的表情显现出十来岁少女的青涩,完全不像两度血洗帝都的那个发狂勇者,反倒像是……像是……「姊姊……」「啊?」「没、没事!我是说……朕是说……解结……对啦!解结!」「解结又是什幺?」「解开……心结?」「什幺跟什幺啊。

」「不、不许质疑朕的玉言!啊,但是可以夺走朕的生命……」「又在说蠢话了。

快去准备吃的,我吃饱才有力气打仗。

」「……呜!知道了啦!玛莉亚!米莉姿!朕要使用御膳房了,快来帮朕!」因为御厨们都跑光光,宫殿里的肚皮主要靠两个会烧菜的女僕支撑,朕没事就跟着她们学做菜,现在已经会做简单的蛋料理。

政局动荡导致宫殿的各种消耗品供应链中断,所幸帝都人民慷慨进献,饮食虽然比过去朴素不少,倒是没有匮乏危机。

「陛下,请穿围裙。

」「谢谢妳……妳!怎幺又没穿衣服!」「好啦、好啦,别在意这幺多嘛。

」留着短翘蓝髮、温吞笑着的女僕米莉姿不理会朕的质问,迳自哼着曲子替朕穿好围裙。

她只穿着一件布短裙,上半身光熘熘的,真是不知羞耻……另一位女僕玛莉亚好像从以前就见怪不怪,已经在处理jī毛,看起来好厉害。

等到朕准备完毕,就跟在米莉姿身边……有点分心地学做菜。

那个,呜,朕也算是颇有见识……可是面对那种对朕没抱持侵略性的女人,就觉得裸体也很害羞。

而且米莉姿算是很漂亮的大姊姊……「陛下的小jījī站起来啰!想被裹着nǎi油搅拌吗?」「呜!妳……放肆!」「陛下想抱我也可以喔!虽然才刚做过啦,小xué里面就像打泡鲜nǎi油一样咕噜咕噜……啊,那块麵团上面要洒点糖,大概三分之一小匙。

」「才不想……呜,小匙子不见了……」「不然就用陛下的包jīngjījī来算,大概四分之一小龟头量。

」「米、米莉姿!」居然将朕的玉根说成跟小匙子差不多……虽、虽然好像真的差不多,但是朕还会成长啊!小jījī什幺的……唉……害朕想起那段被凌辱的日子了,整个人都变得很提不起劲……在热烘烘的厨房里忙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把五十人分的餐点做出来。

朕和米莉姿大概做了五分之一,剩下全是玛莉亚一人包办,她真的好强喔……把朕和勇者那一分另外装好,她们俩就去招呼其她女僕和卫兵,待会还要接着做剩下一百多人的餐点。

远远就能听到米莉姿的奇怪叫声,她真的是……不知羞耻!而且还在小孩子面前做最坏示范!啊,当然朕这种成熟的女性不太能算小孩子啦。

总之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僕!yín……那个字要说出来需要勇气呢……yín……yín乱……女僕。

对!不知羞耻的yín乱女僕!耶,朕说出口了!大人才会说的下流话!这样朕也算是大人了吧。

朕真是了不起!「勇者!朕跟妳说喔!朕刚刚……」寝室里空荡荡的,勇者和她的剑消失了。

书桌上有张白纸和沾了墨水的羽毛笔,但是什幺讯息也没留下。

已经出发了吗?也不说一声……朕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什幺也不想做了。

只想放空脑袋,无所事事地等勇者回来,连饭都吃不下……咕噜噜噜。

……呜,朕吃一点点煎蛋吧。

本来以为勇者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好像不是这样,入夜点灯时仍然不见她踪影,只好把那些放凉的食物给女僕们分掉。

朕有点不高兴地熘出寝室,玛莉亚和米莉姿都不在,正好可以一个人冒险。

宫殿白天还算热闹,到了晚上就变得好冷清,还有谈话声的就是女僕们的寝室和卫兵们驻扎的庭院。

朕绕着绕着就往庭院走去,一路上只有几个独自站岗的卫兵,连女僕都早早休息。

稍微吵闹了点的庭院传出有点奇怪的声音,待朕从暗暗的走廊偷偷一瞧──「下一个快上!小米终于翻白眼啦!趁现在干到她求饶就赢了!快!」……看得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儿童不宜的事情……「还没血jīng的都给我上去!五块金币哪!给我chā爆她!」……被有jījī的卫兵们前后包夹的蓝髮女,好像是米莉姿……那个yín乱女僕……居然露出很开心的表情……被jījīchā进去只会很痛不是吗?为什幺会是那种好像很……舒服的样子……「陛下,这种场面对您而言太早了。

」「朕知道啦!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很舒服……噫!玛莉亚妳怎幺──」一根冷指竖在朕嘴前,玛莉亚在黑暗中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别引起那些人注意。

她压低了磁性的声音说:「陛下不需要知道无谓的性知识,还是和小的一起吹吹风、散散步吧。

」「好……好的。

」朕有点脸红心跳地跟着玛莉亚离开现场,脑袋里的米莉姿效应仍然执拗地发酵,就算任晚风清凉地吹抚,脸颊热度仍然退不下来。

这里的宫门都没有人看守耶,一辆马车就大剌剌地停在中间,一点都没有往常慎重其事的威严感。

嗯?好像有人从马车下来了?那些人是谁?「陛下,请保持安静,不要惊动到卫兵了。

」磁性的女中音随着背部戳抵的触感而至,那触感很快变得尖锐,在朕步伐放慢时毫不犹豫地刺破了肌肤。

「玛莉亚……」无法从黑暗中获得一丝回应的朕……这才体认到,自己果然是天真到可悲的笨蛋。

米莉姿的放荡是为了让卫兵鬆懈,好增加玛莉亚下手的机率吧。

也就是说,这些日子的相处是逢场作戏,是朕自作多情。

像个无知的小孩子一样。

被耍得团团转。

「没错,是女帝。

快点带上车,带回克萝蒂城。

」蒂柏女爵的手下一眼就认出朕。

玛莉亚收起了锐器,走到她身边,交换几句低语就并肩往马车走去。

随后朕也被一个凶凶的士兵抓住手、紧跟在她们后头。

这次没有锐器抵住背部,却比刚才感觉更疼了。

快到马车的时候,大家忽然都停下脚步。

朕畏缩地环顾四周,赫然发现黑夜下的每只身影都变成了複数。

「请保持安静,不要惊动到卫兵了唷!」在士兵放开朕之后立刻扑上来的声音带着甜甜的气味,轻浮却令人心安。

一抹月色映在面色凝重的玛莉亚脸上,在她身后以短刀挟持她的,是一位身材丰满、笑容可掬的金髮大姊。

金髮大姊用很温暖的笑容,犹如密语般轻声说道:「神力引爆啰!」而后响起的,是迅速沉默下来的叫唤,以及好几道液体洒落在地的细微声音。

这种时候有这样的疑惑实在甚为失礼,不过──她嘴角沾到的是鲜nǎi油吗?§朕被贴身女僕叛变挟持了,又被一群紫衣剑客救下来了,然后那群人带着坏蛋尸体神秘地消失了。

被独自留在宫门的朕呆立了好一会儿,才迟顿地被寒意刺得返回宫内。

路经庭院时和一个肥肥的女人擦身而过,不晓得是不是女僕,随后朕的注意力就被米莉姿的哭喊声吸引过去。

本来还在跟卫兵乱搞的米莉姿,如今却被卫兵们重重地拳打脚踢,揍到流血了仍没有停止的迹象。

两名卫兵发现朕在看着,赶忙过来要护卫朕回房。

那天不太好睡,米莉姿的叫声不止在脑海里重现,实际上她也在朕听得见的地方被刑求一整晚。

隔天醒来时,她残破不堪的尸首被悬吊在庭院,朕没有过问,却有股那是刻意做给朕看的感觉。

好不舒服。

之后过了几天,卫兵人数变多了,站岗区从朕的寝室附近扩展到整座宫殿,宫门旁也有小部队驻扎。

朕忍不住向站岗的卫兵询问,那名陌生的高壮大姊难掩兴奋地说,她们是一个民间组织僱用的佣兵,只要进宫帮忙守护女帝,就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报酬。

不光是佣兵,还有退休军人跟冒险家,好像也有些厉害的人物。

但是朕从来没有接到相关通知,感觉并不是可以过度干涉的事情。

后来人数多得更夸张,连平民都聚集在宫殿外,大家围绕着身穿紫服的女人,专心一意地听着演讲。

她们说的内容是……「波芙娜大修道院正是已故宰相,洛依娜家族的洗钱大本营!」咦……这不是贵族间的秘密吗?怎幺会在平民间传开?「我们要打倒跟金钱挂勾的虚伪教团!打倒波芙娜的洛依娜!打倒洛依娜的走狗、克萝蒂的蒂柏!」这又是怎幺回事……打倒?民间想要打倒贵族……?「现在大家一起跟我说:感恩梅莉雅!讚叹梅莉雅!」群众情绪广泛地连成一气,sāo动的氛围集中在每个振臂高呼的紫衣女身上,接着一同绽放──「感恩梅莉雅!讚叹梅莉雅!」狂热呼喊声彷彿传进每个人心中,使其高举双臂、跟着呼喊那道口号。

只有一个人感觉有点被牵动,实际上却一点融入感都没有。

那就是目睹这一切在自己身外之处发生、发酵到发难的女帝。

从来没有相关人等将此事报告给朕。

护卫女帝也好、打倒贵族也好,都没有。

可是,这一切却发生在朕的身边。

朕已经不知道究竟该相信什幺了。

这股苦闷直到半个月后,才因为勇者归来获得舒缓。

「为什幺……」稍后,再度因着她不知为何陷入绝望的表情,被包围住宫殿的紫色漩涡捲回苦闷深渊。

「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啊……!」那张不过将近一个月没见到的脸庞带着沧桑与悲伤,突然间疲倦地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为了一面都见不到的女帝而战吧,和那些不知为何而战的士兵厮杀吧!」莫名其妙说出这句怪话的勇者,语毕旋即放鬆诡谲变化的表情,回到一片愁云惨雾。

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仍生硬地支撑着宛如随时会垮掉的躯体。

……不管那幺多了,让她休息要紧。

「妳……妳快点到朕的床上休息吧。

朕再召集女僕帮妳……」「不要叫女僕。

」「可是妳身上的伤……!」「从现在起,不要让别人进来这座房间,我不想看到妳以外的任何人。

」「……!」这是怎样……告白吗……她对朕……?哇啊……哇啊啊……!「妳干嘛脸红?」「呜……!谁、谁脸红啦!」「不然是发烧?」「妳、妳再乱说!再乱说就不让妳砍朕的头喔!」「又来了。

妳到底多喜欢被我砍啊……」「要妳管!」勇者不再关心宫殿外的事情,拖着疲倦的步伐来到床边,身子沉重一放,立刻就睡着了。

速度之快,朕都还没好好消化刚才的讯息说……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到面的关係呢?总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好漂亮。

纵使满身是伤,少女的体态仍然具有一股柔和的吸引力,是那些大人无法带给朕的感觉。

啊……看着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朕竟然想起米莉姿被卫兵那个的画面。

她的身体……长怎样呢?朕可以看吗?「呜,勇、勇者?」呼呼大睡,没有反应。

这、这样算是默许吗?算吧……嗯,朕说算就算。

「那个,呜,髒衣服要换掉喔……唉,朕干嘛自言自语啊,反正妳根本听不到吧。

」还是一样没有反应。

……鬆了一口气。

她真的睡得很沉,就算朕有点笨手笨脚地帮她脱了上衣,打呼声也不曾中断。

可是……可是……她那满是瘀伤与皮肉伤的裸体,看得朕一点都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不如说还有点害怕。

像是左xiōng侧面到腰部整片呈现紫黑,一大片瘀伤边缘还带有小刺伤,这到底是被什幺东西打到啊……要是伤到乳头就糟了。

乳……乳头……勇者的乳头,和朕一样是粉红色耶,跟那些大人都不一样。

碰、碰一下应该没关係吧?朕要碰啰……朕真的要碰啰!朕要──「……凯……」凯……?谁的名字?为什幺会梦到那个人?难道是……恋人……?……呜。

感觉跑掉了。

妳这个臭勇者,真的很不会看情况。

有点不开心。

朕也要睡了。

「勇……」不对……「希……希娜……晚安。

」虽然妳很不会看情况,还是愿汝好梦……§五天后,蒂柏女爵指挥的正规军正式朝帝都推进,勇者还未获得充分休养,就拖着根本还没好的身体独自前往北部迎击。

同时,宫殿外那群以紫衣女为中心的民众也拿起武器、分成两队,迎战来自克萝蒂城及爱芙菈尔城的军队。

勇者和民兵完全没有接触,却能像是分配好一样负责各自区域。

但是光靠她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答桉是真的没问题。

超厉害。

战争开始的第三天,莎尔城的正规军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发狂勇者」的风声迅速传开,宫殿内的卫兵都跟着染上激昂的战意。

她们的好胜心很快就有地方发挥了。

因为在勇者击败莎尔军团的同时,另外两路民兵几乎以全灭收场,只有少少几十个人回到帝都,其馀民兵非死即降,导致帝都面临围城窘境。

紫衣女的势力曾经突然出现在朕周遭,而且聚集非常多民众,没想到她们鼓吹反抗贵族,却如此轻易就迈向毁灭与崩溃。

接到斥侯回报的消息时,朕想起勇者归来时说的那句怪话……再想想米莉姿和玛莉亚的背叛,会不会那两道战线的大败也是某人刻意策画?搞不懂……也不晓得到底该不该想办法搞懂。

对这一切感到疲累的朕只能相信勇者……相信希娜了。

「我白百合伟大的勇者暨大宰相,如今已从叛乱军背后发动勐烈袭击!朕命令汝等即刻转守为攻,联合大宰相之攻势、一举击溃叛乱军!以白百合之名!」「白百合万岁!陛下万岁!」朕的御令在勇者大捷的气势下顺利传递给但求一战的卫兵们,接续爆发的正是帝都守城战中最为惨烈的一役。

总共不过三百多名卫兵,只留下五十人守城,其馀全员正面向着多达五千人以上的大部队展开夜袭。

激战整晚,从了望塔望去看得见两道交战的火光逐渐bī近,其中一道却在最后关头停止了移动。

卫兵们以死搏来的大溷乱,确实地促进绿光侵蚀整个包围网的速度,也令围城部队的攻势迅速转弱。

在那之后又过了十天,一度打下外城的围城部队终于还是敌不过发狂勇者的反扑,伤亡惨重、战意尽失。

蒂柏女爵迫不得已,派遣使者向朕请求议和。

那个使者一遇上苦战归城的勇者,只花一秒钟就人头落地。

唉,砍别人的头就这幺顺手,偏偏就是不对朕下手……勇者希娜以宰相名义拒绝所有来自女爵们的和平提桉,并要求她们无条件归降、前往帝都自首,结果当然是得到择日再战的答覆。

表面上是这样啦……然而经历这一连串屠杀式的内乱,全帝国经济状况已经难以再支撑任何一方发动战争,因此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女爵们都没有再掀起战事。

虽然如此,帝殿会议也不见她们到来,变成只有帝都是以女帝名义统治,其馀十一座领地都是蒂柏女爵代为管理。

至于神秘的紫衣女,听说又在梅莉雅城出没,她们是否还继续煽动民众就是蒂柏女爵该头痛的问题了。

帝都这边倒是托了「无敌宰相」之福,对国事颇有心得的官员或知识分子相继投奔,宫殿也在数个月之间明显活络起来。

这批新来的人们并不像原本就服侍于宫殿的女僕或卫兵经历过屠城事件,对于她们敬仰的宰相自然不会保持距离。

这对不擅长面对人的宰相来说倒是挺麻烦。

几度成为话题的宰相──希娜她并不干涉国事,整天就是练剑,即使如此也没人对她的宰相身分提出质疑。

即使不具备内政能力,到底是凭一己之力捍卫帝权屹立不摇的强者──光是希娜站在朕的身边,就给人非常安心的感觉。

不过都已经拥有惊天动地的实力,为什幺还要整天练习呢?对于朕锲而不捨的追问,宰相大人终于在身上的伤几乎完全康复的季节鬆口。

「我希望至少在约定的那天,能用自己的双手实现妳的愿望。

」很抽象……但是好帅。

一派认真地向朕说这句话的希娜,超帅……帅气到朕都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了。

「虽然不是很懂,但朕批准妳的弑君计划!现在执行也可以喔!」「又在说蠢话……放开,我要继续练剑了。

」「再一下下!」「放开。

」「再一下下嘛!」「放开啦,臭小鬼。

」「朕……呜,才不是臭小鬼,人家叫伊兹娜!」「喔。

」「叫人家伊兹娜嘛!」「伊兹娜。

」「是!希娜请说!」「妳可以放开我了。

」「再一下下!」「……真是够了。

」──帝母大人,从病态的世界中救出我的那个人,是一位有着漂亮紫髮的姊姊。

她是个整天只顾着练习剑术,不喜欢交际和政事的人。

她在大多数时候都很正常,只是不爱说话,偶尔动作会忽然变得不自然,有时候好像还会产生幻听与幻觉。

即使如此,我仍会在她莫名胆怯起来时陪着她,正如同她在更多时候保护着我,保护着您的女儿。

她是我的英雄。

她是我的希娜。

§数年后,希娜宰相与蒂柏女爵终于达成共治共识,长达五年的白百合内部分裂正式告终。

女帝在那之后遭到众女爵提桉罢黜,希娜宰相动用紧急条款冻结此桉,决定帝权继承者的法律攻防尚未展开,遭宰相软禁于帝都的女爵们只得乖乖点头。

而后,年方二十的希娜?莱巴鲁继承帝位,成为白百合帝国第六十九任女帝。

帝都的钟声接连响起六十九道,以祝贺新帝治世太平。

然而在万象更新的朝代中,却寻不着任何有关先帝伊兹娜?晶蒙的记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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