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尽头】5
(5)5月31号,伊拉克北部库尔德人聚居区城镇阿格拉。
这里靠近基尔库克,曾经是萨达姆政权的石油重镇,03年美军对萨达姆动手之后,库尔德游击队就咸鱼翻身攻占了基尔库克,后来又自行和西方能源公司签订了开发合同,所以这里现在是满大街的白人,这些人大多数为形形色色的西方公司工作,也有联合国机构、北约、欧盟的雇员在这里活动。
有这麽多明显的靶子,很多以炸美军炸西方人为最高使命的极端组织也喜欢在这里碰运气,所以虽然美军已经从伊拉克开始撤军,但是这里烈日高照下大街上仍有有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在高温酷晒和尘土飞扬中穿着又厚又热的臃肿防弹衣开着防地雷的装甲车巡逻,还有被戏称为「伪军」的伊拉克国民军开着美军老式的军用卡车跟在pì股后面。
除了这些人,还有另一些神态剽悍的武装人员,拿着各种各样的长短家伙,开的车也是五花八门,在街上横冲直撞,这些人就是所谓的「私人防务承包商」了。
在这些男女之中,周旭一直在注意的是其中一个女的。
此刻他打扮得像个当地人,脑袋上裹着阿拉伯风格的头巾,还带着个墨镜,脸上有络腮胡子,坐在一辆布满尘土泥点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丰田轿车里面,拿着特制的相机不停的拍照。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啥人都有,在这呆了一会儿,前后就有三个人凑过来向他兜售各种东西,有问他要不要手机电脑的,有问他要不要换外汇的,还有一个相貌猥琐的像是俄国人贩子的家伙问他想不想找妓女,还带着本相册让他挑。
不过最后都被他打发走了。
把阿米尔弄回国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玛格丽特没费多大事就让他张了嘴。
原以为这家伙被人千里追杀灭口,说不定是个关键人物,结果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这家伙就是个跑龙套的。
不过他提供的情报虽然少得可怜,但是总比没有强一些,好歹让他们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方向。
在中东活动的西方雇佣兵组织,这些组织基本上都是和美国政府、军队和大财团有着或明或暗的联系。
阿米尔一口咬定那天晚上他走私进来的航空燃油就是给这些人的,而且他听到的飞机发动机声是af31f引擎的声音。
周旭认为阿米尔没有撒谎的理由,毕竟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经没了,自己也差点丧命,他再隐瞒什幺也没什幺好处。
而且时间上也对得上,飞机丢了之后,他们研究过各种路线,就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经伊朗飞伊拉克,所以他们才去中东地区碰运气,结果才找到了阿米尔这个线索,一直追到东非。
那幺说就是这些雇佣兵所为还为时尚早,但是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雇佣兵们为的是钱,冒这麽大险去偷飞机还不如直接去抢银行,周旭想不出来他们有什幺理由去偷一架战斗机,而且还有那个神秘的女杀手,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搞清楚了,整个就是一个恐怖分子,外号红死神的女杀手,这种级别的人物不是一般的雇佣兵组织能使唤的动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背后可能还有黑手的存在。
难道和美国政府有关?周旭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美国人在背后捣鬼,那这世界上还真没人能把他们怎幺样。
人家是世界最强国,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b国一个拉美小国,美国人要是真想算计你,也就是只有等着挨的份儿。
b国现任政府跟美国不对付,控制石油开采量,美国人早就表示了不满,政府这麽积极地跟俄罗斯拉关系买武器,加强军队力量,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伊拉克、利比亚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呢,有朝一日万一跟美国佬翻脸动手,不至于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但是真是美国人搞的事儿,他们要那架飞机干嘛?su30ubk虽然性能方面不算落后,但是终究是第三代战斗机,就是俄空军自己装备的su27smk也只能算是三代半的战斗机,美国佬空军连f22都装备了上百架了,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也开始装备f35了,就是非隐形的f15、f16、f/a18等的性能也不亚于苏氏家族,美国人有必要这麽重视一架性能并不先进的战斗机吗?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些事自有内阁高官智囊们去cào心,自己目前还是赶紧找到那架飞机现在他镜头里的这个女人,是拓力能源公司在当地的一个业务代理,名叫凯瑟琳,是个风姿卓越的干练女人。
根据阿米尔提供的情况,那桩生意的联系人就是个女人,只不过是电话联系没见过真人。
那些有嫌疑的佣兵公司似乎和拓力能源签订有商业合同,拓力能源在这里的安保工作全都由这些雇佣兵们负责。
周旭相信像拓力能源这样的大型财团百分之百都是有其黑暗的一面,现在又和雇佣兵混在一起,简直就是yīn谋与犯罪的代名词。
甚至有可能拓力能源就是这些雇佣兵公司的幕后老板也说不定。
他以前毕竟也当过雇佣兵,对于这里面的门道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两家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家,如果这些雇佣兵根本就是拓力能源自己豢养的私人军队的话,那这个拓力能源可就嫌疑重大了。
很难想像这些雇佣兵们搞到了飞机,而同在一地的拓力能源会不知情。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拓力能源就是个商业组织,追求利润才应该是他的目标,他要飞机干什幺?完全没用啊。
难道想改行当军火商?而这个女人这些天经过观察,似乎不是拓力能源的正式职工,只是个临时雇用的雇员,似乎充当一个和各方联络的角色,平时似乎也没什幺具体的工作,倒是和那些雇佣兵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些,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她是这些雇佣兵公司的员工。
快门连按,这女人的面容被清晰的记录下来。
周旭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是个突破口,现在他急需有关键性的突破。
他这段时间背负的压力很大,出了这样大的安全事故,现在同俄罗斯的军火交易已经陷入停顿状态,看样子要是破不了案,弄不好整个交易都要黄。
而且这件事对于两国的关系都有非超常负面的影响。
俄罗斯方面也派了人在查这件事,飞机是要交易得商品,现在没收着钱货物先不见了一架,己方还出了个叛徒,当真是大丢颜面。
而b国这边人都死了一个,而且还是在本国派驻的安全官员在场的情况下,原本是本国接收的飞机被偷了,名副其实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两边都是窝了一肚子火,看样子都认为主要的责任在对方身上。
现在国内高层已经有人想要追究他的责任了,不过玛格丽特帮她顶住了压力。
周旭清楚得很,自己如果拿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结果,别说是玛格丽特,就是她那身为总参谋长的老爷子也不会保他,这样重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一句话就能摆平的。
女人进了一家高档餐厅,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谈话,谈笑风生的样子看起来是熟人,周旭认出来其中一人好像是美国外交部在此地办事处的人,是不是当官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为美国政府工作的。
还有俩人不认识,不过看样子也不是草根之流。
这女人看起来很是吃的开啊,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但是相对的也应该容易接近才对。
把照片传回去,周旭又开始琢磨。
阿米尔的事件对方应该已经知道,很可能已经猜到有人在追查他们。
那幺他们也应该能想到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或许对方偃旗息鼓,又或许布下了机关等着追查他们的人出现好一网打尽。
根据他们的行事作风,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在伊拉克这种地方,这些雇佣兵们杀个把人,估计都不算个事儿。
甚至美军也都可能做他们的帮凶。
要算计这个女人,能智取就智取。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别动武。
晚上,在秘密落脚点。
蝴蝶在电脑上等着国内的回信,玛格丽特执掌军情处以来,国内的情报组织工作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
而且数据库也和国际上的主流安全机构同步更新,美国和中俄等国长期以来有反恐怖的情报交流与合作,而b国和俄罗斯等上合成员国保持着反恐情报上的合作。
周旭觉得这女的有问题,国内的总部数据库里应该能找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就算不能,国际刑警的数据库里应该有。
就算没有,美国人的网络里也应该有,军情处里多的是能人和怪才,有时候他们就能搞到只有美国人才掌握的资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或者奇奇怪怪的旁门左道,周旭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掌握这麽多资料来源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幺绕过美国人的防火墙的,反正有时候就是可以,这样的本事周旭当然是自叹弗如。
而周旭在查阅e国的信息,先前毕竟在e国大闹了一场,虽然成功撤出来了,但是两名同事一死一伤,目前下落不明。
卢切纳这伙计现在不知道究竟怎幺样了,受了那幺重的伤,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
还落到了那帮非洲黑社会的手里,但是e国的好像对此没有反应,周旭没看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也就是说e国政府机关并没介入?那幺是那些黑社会把人给扣下了?还是说卢切纳已经挂了?玛格丽特那里也没有任何说法,好像这个人就这麽被遗忘了。
特工这一行的都是脑袋别到裤腰带上,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特工一旦被俘就自动被放弃,这是每个特工事先都做好了觉悟的。
即使死也不能透露国家机密,这是一条铁的纪律。
周旭相信卢切纳能做到这一点,那是条真正的汉子。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分心,但是他心里还存着万一的念头,万一他没死,自己是不是有机会把人给救回来。
嗯?这是什幺?周旭的注意力暂时溜号之后又回来了。
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e国政府宣布在沿海地区展开了一次军事行动,旨在清剿当地的icu残党,icu组织是国际社会所公认的恐怖组织,几年前在索马里也曾经风起云涌过一时,据称该组织在e国境内的残党已经蜕化成彻头彻尾的海盗,应对近年来在亚丁湾海域发生的多起海盗袭击事件负责。
e国政府此次行动中动用了重武器,并派出战斗机对该组织所控制的岛屿进行了猛烈轰炸,据称至少有数十名武装分子在战斗中被打死,目前e国政府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海盗岛屿。
而国际社会尤其是美国对此表示了赞赏,称这是对于国际恐怖主义的一次重大胜利。
显示了e国政府反对恐怖主义的坚强决心云云。
和自己的事情有关系吗?海盗……海盗……阿米尔这家伙当时藏身之所,那赌场的老板似乎就和海盗有点关系,但那是当时没来得及细查,现在这事和那事有关系吗?e国收留icu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当年和a国开战的时候,两者还是亲密战友呢。
后来icu被击溃,残部逃入e国好几年了,怎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表面上周旭看不出来这上面和自己有什幺关系,但是心里却又隐约觉得不踏实。
真的和自己没关系吗?还是说其实有关系,但是自己没有发觉。
正在瞎琢磨,蝴蝶那边有反馈过来了。
军情处看起来还是很给力的,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一份资料现在摆在面前。
资料显示这女人的真名是奴娜,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真名,总之这是个真实的称呼。
曾是前南斯拉夫安全部门的特工,南斯拉夫解体之后失去了工作,为俄罗斯黑帮工作过,当过国际职业杀手,至少怀疑有五起谋杀案与她有关,现在的身份是黑市军火商。
凯瑟琳,奴娜,这两个名字显示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拓力能源到底卷入多深呢?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奴娜的真实身份呢?黑社会、特工、军火商、职业杀手,这女人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特工教材,他们这些人几乎一辈子都在和上述职业打交道。
拓力能源雇佣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伊拉克活动,而这个女人现在又和那些雇佣兵混在一起,周旭觉得自己已经有结论了。
现在唯一不懂的是动机,他们偷那样一架战斗机干什幺?难道这些雇佣兵想拓展天空中的业务吗?不管怎麽说,这就是进展。
周旭现在急需一些进展跟上面交代。
「现在得想办法接近她。
」周旭抽着烟,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腹案,他们三个人是分头进入伊拉克的,用的都有掩护身份。
资料显示这个奴娜虽然属于杀人不眨眼的类型,但是当年大学里学的却是艺术,对于艺术品有特殊的爱好。
而他们三人的掩护身份当中鹰眼就是从事这个行当,更妙的是,鹰眼当年在学校里学的也是这个专业,对于古波斯和古巴比伦的艺术品文物颇有研究。
而且鹰眼也是个不折不扣男人味十足的雅利安酷男一枚,金发碧眼身材挺拔充满贵族气息。
而经过这些天观察这个奴娜并不是个吃素的尼姑,实际上骨子里很是放浪,目前已经发现她和两个男人有过性关系,这两人无一例外都是金发碧眼的英俊男性,显然是有偏好,周旭觉得这是个很有希望的方案。
两人志趣相投,再加上鹰眼的魅力,搞到床上去应该可以办到。
接下来就看鹰眼的随机应变了,这倒不用担心,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老手了。
「到时候你用这个。
」蝴蝶给鹰眼一个小型的数据chā头。
「主要是她的手机,找机会下载她手机里的资料。
」「你怎幺不叫他上?」鹰眼没好气的瞪了周旭一眼。
三人投票二比一,他根本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平时虽然以花花公子自居,但是这次的对象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有个好歹,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和这个女人上床,还不如找条毒蛇来给自己吹箫算了,说不定毒蛇还要比她安全些。
想想都觉得阵阵yīn风吹动胯下,连包皮都要缩起来。
「你更帅一点。
」蝴蝶笑着拍拍他的脸。
「干脆直接把她弄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何必这麽麻烦?」「这里是她的地头,你能保证不惊动那些雇佣兵吗?再说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哪儿有那幺好弄的。
而且,现在还不能肯定她是否涉案。
如果真的是能够确定,到时候在下家伙弄她也不晚。
现在的话还是先别打草惊蛇。
阿米尔被咱们救走之后,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曝光的危险,可能会有所防备,咱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能浪费。
」「如果能确定是她,你打算怎幺下手?」「光靠咱们恐怕不行,真要来硬的,估计还得找那帮白痴。
而且他们也不会让咱们再单独行动了。
」此次再进中东,不止是他们,有一支突击队也跟着来了,当然他们进不了伊拉克境内,而是停留在了土耳其,是以受邀参加演习的名义入境的,任务当然是在必要时刻给他们提供支援,但是周旭怀疑其中还带有监视的意思。
监视倒无所谓,换了自己,有人闯了这麽大的祸 ,自己也会监视着以免责任人潜逃。
但是支援究竟怎幺支援,到时候很可能需要他们越境实施武力攻击,土耳其政府能答应吗?这点玛格丽特倒是没明说,反正她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到时候可以指望他们,也不知道两边高层是怎幺谈的,看样子是已经把土耳其那边给摆平了。
「那群只会扣扳机的粗人,他们来了只会添乱。
」鹰眼撇撇嘴,「真不明白为什麽要派他们来。
」「怕咱们跑了呗。
」蝴蝶接话,「说真的我还真是……要是这事搞砸了,我还真跑了我。
」「你想跑倒是跑呀你。
」「你还没跑我着急什幺。
」「你呢,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啊。
」鹰眼扭脸看周旭。
「我跑个pì,我要是跑了杨芳怎幺办?你们没老婆孩子,我可是有。
」……*** *** *** ***阵阵海浪拍打着海滩,留下无数的杂物残骸。
大火虽然已经基本熄灭,但小岛上空依旧笼罩在浓烟之下。
凤舞躺在海滩上,衣服完全湿透,散乱湿发贴在脸上,一动不动。
海水一次次漫过她的身体,有时候她被冲的稍微动一下,但是始终没有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见她的身子开始有了知觉,然后艰难的抬了一下头,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咳得最后嗓子都哑了,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眼中还带着恍惚的神情,扭头四下里茫然的看了一下,努力辨认着方向,同时头脑里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踉踉跄跄的移动着,离开了海滩的位置。
这里……还是那个小岛,枪火、爆炸、埋伏……回忆渐渐的浮现,凤舞的面容开始逐渐的扭曲,全军覆没了……全军覆没啊!只有我还活着吗?凤舞抬头看看上空凝聚不散的浓烟黑幕,开始沿着海滩走。
一切都已经想起来了,被人出卖了。
就是这麽回事,有人出卖了我们。
谁?孟尼力克?他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
还有谁?到底是谁?走两步,跌一跤,凤舞的头脑到现在还有点不太清醒,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
手榴弹的爆炸虽然没有给她造成直接伤害,但是爆炸产生的强烈水波冲击也把她给震得够呛,在水里连震带呛,一下把她给呛晕过去了。
也许她命不该绝,海浪最后又把她给带回了这座小岛。
走走歇歇,最终她停了下来。
头脑渐渐开始回复清醒,现在该怎幺办。
或许找个地方先好好回复一下体力再说,全身无一处地方不酸疼难受,好好检视一下有没有受伤,有时候内伤是看不出来的。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到太阳快下山,她才又慢慢的走出来。
口渴难受,但是没办法只有忍着。
沿着海滩向前走,肯定能走到那个小港口。
尽管知道这样做非常不明智,但是她仍然想去看看现场,看看有没有像她一样幸运的生还者,和大冯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处的非常不错了。
到了原先小港口的位置,眼前的景象让凤舞倒吸了一口冷气。
炼狱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码头等设施全都彻底的垮了,地面被大火烧得焦黑,巨大的弹坑深达数米,里面积着泥水,所有能烧得东西全都彻底的烧焦了,可以说,这片地方已经被彻底的夷为平地了。
凤舞看着地上的弹坑,不止一个,能炸出这样恐怖的巨坑,并造成这样的破坏,这得什幺样的武器?看到这里,凤舞就知道在自己晕厥之后这里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并且敌人取得了胜利,因为这样的破坏不可能是大冯他们弄出来的。
真的……全完了吗?船也没了,被对方夺走了。
全完了吗?失败了吗?走到坑边,凤舞觉得这样巨大的爆炸甚至连大炮都弄不出来,难道他们把轰炸机都派来了,几千磅的炸弹能造成这样的效果,没有人能从这样的轰炸下逃生。
全完了,真的全完了。
船只被抢,货物被夺,自己的战友全部牺牲,而自己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对手绝非一般的武装组织,是训练非常有素,而且装备有重武器,有坦克有直升机,甚至可能还有固定翼战斗机的jīng锐武装部队,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和战术技能。
而且被自己打倒的那个枪手,并不是黑人,也就是说很可能不是非洲本地的组织所为。
这样一群人,算计了自己,算计了国安部,甚至算计了整个中国政府。
这样大的一支部队,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销声匿迹。
在非洲这种穷地方,能养得起这样规模jīng锐部队的,大概只有各国政府才有能力,或者打着政府旗号的大部落。
自动步枪、火箭筒、迫击炮这些玩意儿做一遍别人就能学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坦克、直升机、战斗机这可不是非洲遍地可见的文盲民兵能cào作的,没受过专门的训练,没有一定的学历和素质,再过一百年不会开还是不会开。
是雇佣兵?他们在和某个政府合作?还是在和某个部落合作?也许那些重装备是合作者提供给他们的?不过要查一定能查得到的,但是自己首先要想办法和上级取得联系,或者离开这个岛。
现在高山还有总部里那些头头们应该已经知道出事儿了,也许通过天上的卫星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现在会怎幺想?会怎幺做?爆炸现场显然是被清理过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遗留物。
凤舞突然想到既然现场被清理过了,那幺也许对方可能还有人员在岛上活动,自己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要照以前她的反应绝不会这麽迟钝,但是头部受到的冲击导致她现在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动静。
猛回头,身后的山坡上有两个人,也正看着她。
凤舞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知道他们的手里都端着枪。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撒腿就跑。
酸疼的肌肉影响了她的动作,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时身体的协调感和平衡感也大打折扣,跑了几步就摔了个跟头。
再看后面山头那俩人端着枪从上面追下来了,一前一后打算来个前后包抄。
凤舞知道跑不了了,她停下来高举双手,尽量表现出恐惧顺从的样子。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能看她是个女的会稍微轻敌一下,只要靠近了她还有机会抢枪。
两个男人端着枪靠近了,这两人一个黑人一个白人。
穿着美式的丛林迷彩,外面还有战术背心,从步伐到持枪动作,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是训练有素。
这样的人可不常见,至少在这片业余文盲士兵占绝大多数的大陆上不常见。
「跪下,抱着头!」黑人发话了,枪口直指凤舞。
字正腔圆的美式英语,凤舞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凤舞面带惊恐,乖乖的跪下。
白人拿出手铐,一手持枪,慢慢靠近。
凤舞用英语喊叫:「我是美国人,我遭遇海难,请帮帮我,我没有任何恶意!」「闭嘴!」黑人大喝。
同时白人也到了凤舞身后,放下枪口伸手刚抓住凤舞的手腕。
就觉得对方的手突然灵蛇般的一滑一扭,直接叨住了他的手腕。
啊!他的反应也不算慢,刚想撤身举枪,就觉得手腕向被老虎钳子夹住了一样,对方的胳膊一扭身子一下从地上旋起来了,一股大力带的他身子一侧歪。
他急忙侧步想顺着卸这股劲,但是凤舞好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猛一顶他的肩胛,胳膊给他卸脱臼了,同时伸手就去拔他腿上的手枪。
结果还没等手枪拔出来,那黑人已经抢过来了,凤舞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脑子里还没来得及闪出「不好」俩字,已经挨了枪托的重重一击,她痛苦的弯下腰,然后下巴上又挨了一下,顿时眼前金星直冒,满嘴血沫子不由自主的甩了出来,一头栽倒在沙滩上……*** *** *** ***「鹰眼,鹰眼,你左边第一辆车就是目标的车,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
」周旭对着通讯器说完,就看见旁边鹰眼开着车慢慢地向前面滑去,然后向车位里倒得时候,很是自然的「一不小心」跟那辆奔驰敞篷接触了一下,大灯玻璃碎了一地,然后就是报警器大作,刺耳的声音狂响不止,鹰眼一脸紧张的下车,看着现场有点不知所措。
「快点快点……」蝴蝶嘴里在小声嘟囔。
没一会儿,女人就小跑着从酒吧里出来了。
手里拿着遥控器先是按灭了警报,然后围着车绕了一圈,接着又心疼的看被撞的地方,接着扭回头瞪着鹰眼,开始连说带比划的发飙。
远远地有两个喝醉的男女拿着酒瓶搂在一起似乎在看笑话,旁边的路人也在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而鹰眼则装的跟真的一样,又赔礼道歉又鞠躬作揖。
通过微型通讯器里周旭和蝴蝶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始听的直想笑,后来越听越佩服。
这德国佬真他妈有一套,装酷的时候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那幺肉麻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想想平时拿着狙击步枪那冷硬如花岗岩的神态,现在虽然光能听见声音,但是脑海中也能勾勒出鹰眼现在yín贱的表情,那反差还真是让人一下接受不了。
这家伙还有这一面呢,周旭边听边笑:「要是能把画面录下来就好了。
」俩人说了一阵儿,一蝴蝶的一声惊叹做结尾。
就这样,就把这女人给勾引上了。
再看鹰眼和女人现在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显得很是亲密。
「靠,真是没话说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情圣级别的,就这样就搭上了!」周旭叹道。
女人说话的动作显然是在邀请鹰眼一起进去,接着鹰眼做了个绅士的动作,两人一起进入了店内,蝴蝶通过通讯器说了一句:「情圣,悠着点。
」同时,东非e国。
总算是出院了,吕哲对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伸展一下四肢。
毕竟是当过兵打下了好底子,能这麽快出院实是托了身体的福。
郭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听说官司了了,准备送回国内去治疗去。
一起来接他的有洪世泰和苏晨还有另一个老总,吕哲给了妻子一个热情的拥抱,真是有两世为人的感觉,当车祸发生的时候,真是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苏晨了。
苏晨红着脸,有点想躲他,双手轻轻地撑在他的xiōng前,似乎是想推开他。
吕哲心想干嘛还装模作样的,一时兴起,低头重重的吻在她的chún上。
这下苏晨的反应真是有点激烈了,狠狠拧了他一下,然后红着脸挣开了他的怀抱,目光躲避着他:「发什幺神经,赶紧上车!」旁边洪世泰和陈总都笑呵呵的看热闹。
吕哲嘿嘿笑了笑,上了车。
说真的,在医院躺着没事干的时候,天天想着公司到底为什麽要和这帮非洲黑头签约,怎幺想怎幺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就算再搭上个郭总也不够分量,毕竟是几十亿的生意。
但是后来说是官司完了,没事了,吕哲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给人送钱了?还是找人托关系了?怎幺弄的?难道真是有这样的因素?他直觉这里面好像不那幺简单。
但是现在出院了之后,心情一扫当时的yīn霾。
管他是什幺呢,管他为啥签约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钱,咱就是拿工资就完了,我又不是老总,我cào着心干嘛?他们既然不怕赔钱,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咱就是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酒店酒吧。
周旭坐在那儿,感觉浑身怎幺坐怎幺舒服。
说真的在病床上躺了那幺长时间,这一下地走路,感觉真跟小鸟脱离了樊笼一样,感觉两条腿都不是在走路就像在飞一样,轻飘飘的腾云驾雾好像神仙一样,看周围的人也是看谁都顺眼。
两个黑人走了过来,吕哲看他们有点面熟。
突然想起来了,是本地的条子,在医院见过,来问过他话,见过两次。
但是吕哲觉得这帮人长的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黑不溜秋的。
这俩人也看见了吕哲,皮笑肉不笑的过来了,假模假式的跟他打招呼。
吕哲觉得他们的表情有点说不出的内容,看着他的那种笑容,那种嘴角边带着的似笑非笑的那种,yín贱的,嘲讽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让吕哲觉得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什幺脏东西,不由自主得想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哈,心情不错啊。
」蹩脚的英语,带着那种土的掉渣的火星腔。
这傻bī的英语难听得很,以前在医院见过他的时候,他和本地人交流的时候都是用本地土语,和他说话的时候才用土着英语,说还不如不说,跟他妈火星人的语言有一拼。
「是,当一个自由人当然心情不错。
」吕哲软中带硬的回了一句。
他对这些傻bī条子没有任何好感,说他们是条子简直都是抬举他们了,就是穿制服的土匪。
「哼哼哼,你走运,这次有人保你。
但是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你只要在这儿一天,就一天归我们管。
别再让我逮到你,否则你把你老婆卖了都没用。
」吕哲一愣,这家伙说的英语带着很重的口音,而且含含糊糊的有些语法错误,但是他觉得他大概意思是没听错。
「你说什幺意思?什幺我老婆?」黑头条子看着他,一开始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接着好像明白了他什幺都不知道,脸上有露出那种欠揍的贱笑:「啊哈,你不知道。
」「知道什幺?你把话说清楚!」「你最好去弄清楚究竟是谁帮了你。
」条子转身就走。
「你把话说清楚,我老婆怎幺了?」吕哲对这家伙没头没尾的话感到一阵烦躁,偏偏这家伙掉自己的胃口,头也不回的踱步离开了酒吧。
吕哲的心里一阵发堵,他发觉自己无法对这人刚才说的话无动于衷,到底怎幺回事,他说的话是什幺意思?刚刚还开朗的心情现在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一牵涉到苏晨居然会对自己产生这麽大的影响。
越提醒自己要淡定就越淡定不了,就越想弄清楚。
他说我妻子,我应该没听错,就是wife这个单词。
他是什幺意思?吕哲觉得自己应该找苏晨去问问,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又有点不想去找她问,或者说,有点不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幺样的答案,也不知道苏晨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他总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往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就是这样感觉的,没有任何道理,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这麽荒谬。
苏晨这些天很忙,签合同之后,很多事都得她这个专职翻译跟着去。
也许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她这麽忙,自己会不会让她分心。
也许等回国之后,但是到了国内似乎又没必要问了。
吕哲愣愣的注视着手里的酒杯,连身边啥时候又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感觉怎幺样?」吕哲扭头,是洪世泰。
「还好。
」「这次的事以后能给你孙子说了。
」「哼哼,你呢。
现在签约也签了,你的心头大石也放下了吧,是不是快该回法国了?回去你的老板给你发多少奖金?」「但愿如此,我的法拉利跑车就等看这次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快点回去,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是一大堆,你听说没,工地开工的那一天,总统要亲自来剪彩。
还是你们东星玩的大啊,这面子太大了。
」「那当然了,坑了我们钱了,他当然高兴了。
诶,他们这总统能管得住那部落酋长不能?」「那要看什幺事了,总统就是这些部落酋长里面选出来的,没当总统之前他也是酋长。
他这个总统就像是全国各部落的盟主一样,国家大事,比如外交、财政、国家安全这些大事都是总统说了算,但是各部落内部的事务总统一般不便干涉。
」「那各部落自己养着军队他也不管?」「这是这个国家的传统,政府军主要就是由这些部落的军队组成的,主要用于平衡安抚各部落之间的利益分配。
」「哦……对了,上次你们说去找那个酋长托关系去了,是不是他帮忙摆平的那些警察。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是他最后出面了。
」「那就是他喽。
」「应该是吧,毕竟人家身份在这儿摆着,他们在这儿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大概搞定那些警察就是一句话的事吧。
」明白了,那些警察说的就是这个。
那个酋长,最终是他把我们的官司摆平了。
但是苏晨,那条子说的到底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吕哲很想再去问问他,但是又不想再见到他,这个垃圾实在是令人想拿刀砍他。
去问问苏晨……该怎幺张口呢……不知道该怎幺问。
不知何时洪世泰走了,吕哲依旧坐在酒吧里发愣。
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也不想再喝酒了。
漫无目的的游荡,到了大堂,突然觉得肚子难受,直接进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点了根烟,突然听得外面脚步声,俩人进来撒niào。
同时还说着话,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俩傻bī条子,似乎正在聊着什幺。
俩人又是说着那蹩脚之极的火星英语,还有撒niào的水声。
「你怎麽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些中国人……哼哼,借他们个胆子。
」「他们认识莫吉亚酋长啊,这次酋长不是帮他们出头了。
」「那又怎幺样?你当那莫吉亚是真的拿他们当朋友啊,还不就是靠送女人给他玩,他才出面的。
中国人在这里只是冤大头,没人真拿他们当朋友的。
」「你瞎说吧,你怎幺知道他们送女人。
」「我怎麽不知道,那莫吉亚就是一个下流的垃圾。
哦,应该说是一个下流的色鬼垃圾,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搞女人。
我的一个朋友就跟他当保镖,他亲口给我说的。
那天那个欧洲代表处的中国人送那女的来的,那女的就是中国人这次来的人里面的翻译,单独一个人来的,在酋长在市区内的寓所里呆了一整天才离开,你说他们在里面干什幺?」「那女人,他不是刚才那个中国佬的老婆吗?她可是个大美女呢。
」「中国女人确实是个美女,越是这样的女人在床上越是sāo得要命。
莫吉亚在床上有特殊的嗜好,喜欢把女人绑起来干,干的猛流水。
上次一个白种女人听说连pì眼都被干肿了,那女人最喜欢被人射到她的嘴里。
我听说那次连续搞了一天才完。
」「那个吕哲也许还不知道呢。
」「看他喝酒喝得那幺逍遥自在,十有八九是还蒙在鼓里呢。
」「靠,中国女人都是这麽sāo,我上次搞一个中国妓女……」吕哲坐在那儿,就跟没生命的雕像一样,那俩人接下来说了什幺,啥时候走的,他根本全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 *** ***屋内,灯光暧昧。
鹰眼从后面搂着女人像蛇一样扭动的腰肢,身体贴着她的pì股磨蹭,裤裆里硬胀的勃起隔着裤子顶着女人,他相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坚挺,同时也触摸到了女人xiōng前那两粒坚硬的勃起,口中亢奋的呼吸所发出的热气都散发着浓烈的性欲。
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麽快,刚见面第一次就上床了。
这个女人的随便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直奔目的,这是个根本不拿一夜情当回事的人,鹰眼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面只有饥渴的性欲,但是没有感情。
她和自己上床只是为了满足欲望,她并没有动任何感情。
也就是说这是个不会轻易动感情的人。
也就是说她是个随时可能会翻脸的女人。
这是个要命的差事,鹰眼虽然觉得现在的势头比较良好,自问还没出什幺差错,但是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幺。
她是脱掉衣服和自己一起滚到床上,还是突然拿出一把枪对自己脑袋来上一下,这都说不准。
这是个能毫不犹豫和任何男人做爱的女人,也是个在做爱后能毫不犹豫杀掉任何性爱对象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哼声,手伸到后面抚摸着鹰眼脸颊和头发,舒服的向后面靠,完全靠在鹰眼的怀中,享受着他的温存和爱抚。
接着一转身,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带。
「哦……」鹰眼嘴角露出平生最迷人的微笑,微微有点手足无措。
「别浪费时间了……」女人喘着气,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一只饥渴的母兽,接着拉着他的领带向后退,慢慢向床靠近。
到了床边,向后一倒,直接把鹰眼也拉的倒在了她的身上,鹰眼的体重全压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感受到了女人胴体的弹性。
鹰眼也没客气,嘴压在了她的chún上。
女人的胳膊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勾住。
然后舌头就塞进了鹰眼的嘴里,两人的唾液在口腔中交汇,舌头互相搅动。
鹰眼的手揉摸着女人的腰肢和pì股,女人的大腿蜷了起来,搭在了男人的腰上,勾住了他的大腿,yín荡的扭动着厮磨着,似乎急着想把男人完全塞入自己两腿之间的欲望沟壑。
楼下不远处周旭和蝴蝶在车内听着动静,微型通讯器的效果非常好,喘息声和呻吟声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但愿他别光顾着爽忘了任务。
」周旭没话找话。
「你有没有想过,拓力一个商业组织,他们偷战斗机干什幺?」蝴蝶此刻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拓力算是商业组织吗?这些雇佣兵弄不好都是他们的私人军队。
」「那他们也没必要偷战斗机啊。
偷了拿来干嘛?」「肯定是要用呗。
」「战斗机用来干什幺?就是用来打仗的。
拓力作为跨国大企业,难道敢明目张胆的用战斗机对付竞争对手?他们追求的是利润,是钱。
这一架战斗机的价格是两千万美金,他们却冒着险去偷,他们至于为了这两千万美金冒这样的险吗?他们玩的可都是几十上百亿的大买卖,两千万在他们眼里应该算是小钱而已。
成功了也不过是得到一架飞机,失败了却有可能冒着身败名裂甚至被俄罗斯政府报复的危险。
」「也就是说他们有不得不偷的理由,为了这小小的两千万,他们必须冒不成比例的巨大危险。
高风险高回报,他们一旦成功很可能会得到更加不成比例的巨大回报。
」「但是他们为啥要偷我们的飞机?为啥不偷别人的?」「什幺意思?」「我是说,他们的计划中飞机是不可替代的吗?和su30ubk性能相近战斗机有很多,美国的欧洲的,他们为啥不打别人的主意,专打我们的主意。
」「这个现在还难说……」麦克风里传来的声音开始变得有节奏而亢奋yín荡,两人知道楼上终于进入正题了。
女人此刻脸上充满了亢奋的yín欲,大张着嘴发出哦哦的喘息声。
她的胴体赤裸裸的一丝不挂趴在床上,白腻的肌肤渗出细密的汗珠,散发着yín靡的汗臭味。
鹰眼则站在床边,下腹紧紧顶着她的丰满pì股,双手掐着她汗津津的腰,猛烈的撞击着肥腻的臀肉,坚挺的yīnjīng快速在肉腔里捣chā,进出带着极其yín靡的肉与肉湿润黏合的粘贴声。
「哦……哦也……哦……」女人的身体随着男人的撞击而yín荡的摇摆着,双手抓紧了床单,将床上弄得一片狼藉。
强烈的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腰肢,迎合着男人的深入摩擦。
她的yīn道贪婪的将男人的yīnjīng完全吞入,紧紧夹住,拼命地用腔道内的嫩肉层层滚刮挤压着强壮的侵入物,几乎想把它完全吞进体内。
她和男人上床的时候很少遇到过这麽bàng的对手,这个男人肯定是个花丛老手,他很清楚怎样让女人舒服快乐,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摩擦到她的g点,她已经控制不住yín水的分泌了,男人的动作几乎要把她的yīn道黏膜都带的翻出去,大量的yín水顺着大腿流下,还有两人结合部,yīn毛湿的一塌糊涂。
鹰眼舒爽的倒吸着凉气,用力按着胯下柔软的pì股,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利用床垫的弹性一颠一颠的砸夯,每一次都能完全深入到最里面。
yīn囊甩动着砸在涂满白色粘液的yīnchún上,yīnchún在肉与肉的摩擦下肿胀充血,每次撞击都带着沉闷yín靡的脆响,同时带动臀肉一阵颤动的肉浪。
「哦……哦……用力……哦……干我……」女人的浪叫声都带着颤音,抽搐似的向后拱着pì股,但是被男人压得死死的,每一下深捣都顶到她的字宫颈口上,那感觉跟触电一样酥麻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她难以忍受,只想把自己化作一滩水完全融化在这死去活来的快感当中。
鹰眼也感觉到自己的快感再累积,这个女人夹得太紧了,让他情不自禁得想射jīng。
他依依不舍的猛顶了几下之后拔了出来,带出一大股粘液流满女人的yīn部。
然后吸着冷气站在那儿降一下温。
女人趴了一会就觉得空虚难耐,转过身抓住男人粘呼呼热腾腾的怒张yīnjīng,用手撸动,鹰眼邪笑着握着yīnjīng,将龟头在女人的脸上轻轻抽打,残留的粘液在女人的脸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性味。
「嗯哼哼哼……」浪笑声中,女人张嘴含住龟头吞吐起来,嘴巴里还发出啧啧的yín靡声音,另一只手伸到下身揉搓着yīn蒂,让自己的快感不至于消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是把龟头顶到喉咙深处产生的生理反应。
鹰眼爽的双手chā进女人的头发内,抱着她的头使劲把yīnjīng完全纳入她的喉咙,这个女人的yín乱程度实在是超乎想象,完全和a片里的女优一样什幺都敢来。
终于女人开始反胃,鹰眼顺势拔出yīnjīng。
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搭在腰间,站着又顶了进去,女人的呻吟声好像绷着劲的野兽,每捅进去一下身子就会一蹦。
然后鹰眼将女人的双腿兜住,一使劲将女人抱了起来,凌空吊挂在自己身上,pì股正好吞没了胯部。
由于身体重量的关系,yīnjīng直没到了yīn道的尽头,女人如颠似狂的纵情吟哦,双手死死勾住鹰眼的脖子,身子像个大包袱般随着男人使劲的兜摆而的摇摆着,每次肉体的撞击都是主动套入硬挺的肉根,大量分泌yín水粘液的yīn道肉壁挤榨着入侵物所有的水分,似乎不把它榨干决不罢休。
「哦……哦……你真bàng……哦……」女人又开始口不择言的yín词浪语,鹰眼的体力足够,女人盘在他的胯上,对他来说不算什幺,如果可能他可以站着干到射为止。
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现在主要是要让这个sāo娘们死去活来,所以他兜着她的pì股顶到墙上猛干了一阵,之后再次来到床边,整个人往下一倒,重重的将女人压在床上,两个人的重量加上床的弹性,另绞缠在一起的肉体狠狠颠了两下,杵在肉洞里的yīnjīng顺势狠狠顶了几下,女人身子颤抖着绷紧了,勾着鹰眼脖子的胳膊几乎要把他的颈部勒断。
鹰眼就这麽压在她的胴体上,双手仍抱着她pì股,脸埋进她的脖子里,依靠床的弹性和肉体的丰满猛力的蠕动。
女人则拼命地把手chā进他的头发里,把头按在她的脖子边,双脚勾在一起紧紧夹着他的pì股,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指甲印,挺动小腹迎合下面湿淋淋的交媾。
两人就像发情的野兽交媾一样在床上绞缠着,汗水在两人的肉体上混合交融,床单上则留下片片发着sāo味的湿迹。
「我受不了了……哦……我要到了……」女人开始哆嗦,身子有节奏的抽搐着,明显有点失神的状态了。
嘴里胡言乱语,yīn道里却是火热的液体不停分泌,约扩肌拼命地夹紧,拼命的摩擦。
鹰眼趁机直起身子,把女人的双腿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居高临下利用重量和床的弹性直上直下的猛砸猛入。
柔软的yīn道好像有生命的小嘴一样吞吐含吸着他的jīng身,层层叠叠的肉壁夹紧龟头,刮着龟头的肉棱,快感好像电流一样不停的在鹰眼的脊椎上传播。
屋内回荡着肉体之间的碰撞闷响,还有女人yín浪的呻吟、男人蛮牛般粗重的喘息,还有床体不堪重负晃动的吱呀声和有节奏撞击墙壁的声音。
「哦……哦……」女人的身子越发抖得厉害,鹰眼的眼睛则闭了起来,疯狂地筛动pì股,快感在膀胱内累积,火热的冲动一阵阵的刺激着神经。
女人的脖子猛地向后面仰直了,双手拼命抓住了床单拧成一把,然后整个人的身子弓了起来。
鹰眼感到里面一下夹紧到了最大的程度,快感再也忍受不住,低吼了一声,用力将小腹和女人的胯间贴紧,双手掐住她的腰箍紧不放,yīnjīng完全顶到了最里面,隔着避孕套猛烈爆发了……「完事了吧?」蝴蝶迟疑地说道,听动静应该是完事了,但是接下来才是重点,如果鹰眼接下来搞不定的话,前面等于是白忙活了。
「快点快点啊……」周旭盯着眼前的电脑,怎幺还没动静。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电脑终于有反应了。
远程连接的对话框出现了,显示进程的进度条出现了,说明上面已经成功拿到目标手机了。
周旭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和蝴蝶对视了一眼。
整个过程需要50秒左右,希望鹰眼能够坚持到结束。
「好了!」蝴蝶在进度到100%的时候按下了回车。
「鹰眼,成功了,你可以撤了!」周旭对着通讯器说道,到现在为止一切都顺利的让人意外,原本预置的应急方案都没用上,只要鹰眼从那里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现在是最煎熬的时刻,可别前面都一帆风顺,到最后这一步出漏子。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看到鹰眼完整无缺的走出来了,到了车边,进去开车走了。
周旭和蝴蝶又仔细看了看,确认他后面没有跟踪者之后,也离开了现场……*** *** *** ***吕哲坐在床上,看着苏晨脱掉衣服进去浴室。
他现在只觉得脑子 乱得很,那两个条子的话……他根本不愿意相信,但是又始终在脑海里作怪。
真是真的吗?这不可能……苏晨难道……这不可能……但是面前的妻子又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的眼神……似乎总在躲着我。
这种事吕哲平时根本没注意到,但是现在在怀疑中被无限的放大了。
她为什幺总不敢看我,她的神色和平时也不太一样,她为什幺老躲着我。
好像自打来到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难道她真的有什幺事对不起我?难道和我吃官司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公司领导们知不知道这件事?这是她自作主张还是……想这些干嘛?!自己又没有证据。
难道凭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但是脑子里始终无法不想这些破事……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软弱,当初就连自己在部队第一次跳伞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如此的彷徨害怕,自己出车祸被那些黑头条子扣住的时候,自己都没怎幺在乎过。
但是此刻不同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助。
我该怎幺办……就这样当什幺都没发生过……我真的做不到……但是……我现在无法……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幺说……该怎幺像妻子问起这件事,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因为两个外国人下流的对话就……我也没办法……看着浴室的门,吕哲重重的叹了口气,手chā进了头发里。
苏晨的手机响了声,是一条短信。
吕哲看着闪烁的屏幕,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
他以前从来不看妻子的手机,这是头一次。
再看是一条短信,上面是英语一句话,「我们共同的快乐时光,我的jī巴想念你的yīn道和嘴巴。
」接着还有一段视频。
吕哲播放视频,只看了第一眼脑子就炸了。
苏晨在画面中像个yín乱的荡妇一样赤身裸体穿着黑色的丝袜长筒靴,但这就是她身上全部的装束了。
趴在一张特制的台子上,口中发出yín荡的呻吟声。
而她的身后那个黑人酋长手里拿着黑色的sm皮鞭不停的抽打她的pì股,同时还顶着她的pì股,苏陈的pì股一动一动的向后拱,黑人男子则一脸爽翻的样子,黑色的jī巴硬挺着猛干入苏陈柔嫩的yīn道内。
画面显然是剪辑制作过的,下面的情节是苏晨撸这男人黑色的jī巴,yín荡的张着嘴伸着舌头,眼神yín荡的向上看着。
和a片里的女优一个表情,接着大股大股的白色jīng液喷洒在他的脸上和嘴里、舌头上,而苏晨则咽了下去。
还有一段是苏晨给绑的像日本片里的那样,双腿分开呈m型,那个黑人酋长狂笑着从前面压入她的两腿之间,好像发情的野兽一样疯狂jiānyín,而苏晨则痛苦的哭叫……苏晨从浴室出来后,看见吕哲已经倒在床上睡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
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膀,他感觉丈夫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她轻叹了一口气,手撤了回去。
她的心里发虚,不知怎幺,丈夫那宽阔的后背从前给她以厚重坚实安全感,能为她遮风挡雨。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那象一堵厚重的墙,将她和丈夫的内心隔开了。
我该怎幺办……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吕哲也没跟苏晨打招呼就出去了,洪世泰听到敲门声之后,稳了稳心神,开门一看果然是吕哲,就见吕哲yīn沉着脸,脑门上的青筋都在跳,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使劲往里面一推,洪世泰站立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接着吕哲一闪身进去了。
而这一幕,恰好被从拐角处拐过来的白鹏看到。
「你,你对苏晨做了什幺?」屋内,吕哲尽力控制着音量,但是低沉的声音更显得有杀气,「是你把苏晨送到那个莫吉亚那里去的!」洪世泰坐在地上,整整衣领。
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句话说不好可能就会出人命。
「她是为了救你,才来求我的。
」「你他妈……」吕哲的眼睛里喷着怒火,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生生的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洪世泰被掐的差点翻了白眼,舌头吐出,拼命的挣扎。
「她……她是为了……救你……」洪世泰的声音像只快断气的蛤蟆。
「我去你妈的!」吕哲狠狠的把他摔倒在地上,洪世泰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咳嗽。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鼻涕口水满脸都是。
「她是为了救你……只有莫吉亚那个混蛋能帮你们……她没有别的办法了……」洪世泰始终只是这一句话。
他赌的是吕哲还没有丧失理智,遇到这种事是男人都会火冒三丈,但是区别是有些人不会让愤怒冲昏理智。
就凭他现在才来找自己,就说明这个人现在还是保持着理智的,他现在只是在借机发泄而已。
「那你!你怎幺会……为什麽是你送她去!」「是莫吉亚对我提出的条件,要我转达给你妻子。
别人都不知道,你们公司的人也都不知情,是我私下里向她说的。
她都是为了救你……」「你……是不是你花言巧语……你欺骗了我妻子!」吕哲瞪着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我至于吗,骗她对我有啥好处?自从莫吉亚第一次看见你妻子的时候,他就对她起了邪念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而你们出事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否则你以为你为啥能这麽快出来,这都是你妻子为了你做出的牺牲!」吕哲回忆起来了,当时那个莫吉亚看见苏晨时的表情,那猥琐的表情……那个王八蛋………吕哲的牙咬的咯嘣直响。
「而且,据我的推测,很可能你们出事之后警察来找麻烦。
这件事本身就是莫吉亚搞的鬼。
」洪世泰不失时机的又添了一把火。
「你说什幺!?你说我们出车祸是他搞的鬼!?」吕哲的心突然一下冷静了下来。
「不是你们出车祸,你们出车祸确实是意外。
但是车祸之后他很可能收到风声,然后指示警察去刁难你们,然后趁势对你妻子下手。
中国人在这里是最好欺负的,习惯了逆来顺受。
莫吉亚这个人最是下流好色,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不择手段搞到手。
原本他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机会了,他当然要利用。
相信我,他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什幺!」吕哲的眼神变了,是那种想杀人的眼神。
「他根本就是个垃圾,以前就有过这种事情。
别国来旅游的模特,被他设计软禁起来,实施性虐待和强jiān,事后没有法律能制裁得了他。
只不过这次,他盯上了苏晨。
这里是他的地头,他可以做任何事,没人能在这里和他对抗的。
」吕哲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响,墙裂陷进去了一块。
「我要宰了他……」白鹏一直盯着洪世泰的门口,刚才他看见吕哲满脸杀气的进去之后,就觉得事情不妙。
说不定洪世泰和苏晨的事情曝光了,吕哲这是来找他算账来了。
但是他没有去叫人,而是打算看看热闹。
他早看洪世泰那bī人不顺眼了,整天不干人事。
现在有人来收拾他,实在是大快人心。
他听不见里面到底在说些什幺,但是能听见里面咕咚响动声。
后来又砰的一声响好像什幺东西砸到了墙上,但是接下来又没了动静。
又过了十几分钟,吕哲从里面出来了。
但是看样子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难道是洪世泰光挨打了?他壮着胆子跟过去,他总觉得对于吕哲自己有点愧疚。
有些事自己也是在瞒着他,现在事情既然曝光了,他也应该把话跟他说一说。
「吕哥……」「嗯?」吕哲还真没注意白鹏啥时候过来了。
「你刚才……」白鹏指指洪世泰的门口,「你跟他……」「没事……没事了。
」吕哲面色平静,平静的有点异常。
「你别跟别人说啊。
」「我知道。
其实,我……我那天看见了……」「你看见什幺了?」「就是……就是洪世泰和嫂子……」白鹏支支唔唔,不知道该怎幺表达。
但是他觉得吕哲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吕哲看了白鹏一眼,还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目击者。
洪世泰说别人都不知情,没想到白鹏这小pì孩居然看见了。
吕哲没心思问他怎幺看见的,幸好他主动过来跟自己说了。
「除了你还有谁看见?」「没了,就我一个人,吕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是无意中……」白鹏急忙分辩,别被人把自己当成偷窥狂了。
「没事,你别告诉别人。
」吕哲打断他的话,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再被这件事困扰,最不想的就是再有人提起这件事。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说。
」白鹏很好奇吕哲会怎幺处理这件事,但是他有点失望的发觉吕哲的面色很是平静,好像不准备大动干戈的样子。
「行了,你玩你的去吧。
」吕哲摆了摆手,白鹏愣愣的看了他两眼,心里嘀咕着走了。
吕哲站在当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心头的火被强行压了下去,洪世泰说的对,这里是人家的地头,自己一个老外在这儿能怎幺样呢?打脱牙齿和血吞吧,至少自己把这件事弄清楚了,没有糊里糊涂的当王八。
苏晨是为了救自己才出卖了身体,自己有什幺资格生气?一个大男人要让老婆出卖身体来救命,自己还有什幺资格来生气!活都没脸活了!苏晨那样一个女人,她得下多大的决心,忍受多大的痛苦屈辱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没跟自己离婚就算自己八辈积德了。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谁让自己没本事呢。
男人没本事,老婆就守不住。
这是千古的至理明言。
这件事只怪自己,没有怪别人的余地。
吕哲痛苦的扶着墙,嘴chún微微哆嗦,偷偷抹了抹眼睛。
屈辱,有时候真的能让人想死。
他记得以前看李广传的时候,曾经为李广的遭遇感到困惑,认为李广不是大丈夫,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
遇到委屈就自杀,这跟懦夫没啥区别。
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李广当时的感受,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说说容易,真落到个人头上,有几个能做到的,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真的想找个什幺人同归于尽。
不能有再一次了,再有这种事,我他妈宁愿去死!*** *** *** ***「有什幺收获,别告诉我你们一无所获。
」鹰眼拿着毛巾擦着脸,凑过来。
周旭和蝴蝶俩人在电脑前忙活。
「哦,收获很大。
」蝴蝶按下按钮,麦克风里面传来男女狂野的交媾声和浪叫声。
周旭笑了:「你真是我的偶像,有天你不干了,大概可以去拍a片,我一定会成为你忠实的影迷的。
干脆现在先给我签个名吧。
」「你怎幺不赶紧去死。
」鹰眼对周旭竖了个中指。
「我们刚解密完,数据发回总部了。
哦……有反馈了。
」蝴蝶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结果只一眼立刻表情就变了。
「你们看我发现了什幺?」「这个手机号出现过好几次,经总部证实,这个号属于……什幺,这不是那个赌场老板吗?」屏幕上显示的照片让三人都吃了一惊,阿米尔的朋友,当初他藏身的那家赌场的老板阿兰姆的照片出现在面前。
这家伙的资料更是够分量,是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罪犯,至少十起海盗案件和他有关,这家伙居然和凯瑟琳有联系。
这事说不通啊。
如果阿兰姆和凯瑟琳是一伙的,当初阿米尔投奔他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但是阿兰姆并没有把他交给拓力派来的杀手,而是全力保护他,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一开始不是合作的,现在又合作了?」蝴蝶自己都觉得这事太荒谬。
「这只说明一点,他们之间肯定还隔着一个第三方势力。
阿兰姆可能是为这个第三方工作的,他并不为拓力集团直接效力。
当初阿米尔可能不知道他这老友的真实身份,而阿兰姆也不知道阿米尔到底得罪了什幺人,也就是说阿兰姆所效力的第三方可能是和拓力有合作的关系,但是阿兰姆对于他们上层的那些事并不清楚,所以才在无知的情况下收留了阿米尔。
」「对,也有可能是拓力没有将阿米尔的事通知他的合作者,或者并不知道阿兰姆是为他们的合作伙伴工作的。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的合作不是那幺紧密,很可能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只是假设,要真的有这麽一个第三方势力才成立。
」周旭皱着眉头,突然想到那则消息,e国政府军清剿icu残部,阿兰姆不是和海盗有关系吗。
他是帮助海盗洗钱的,难道海盗就是第三方势力?不应该,应该是别的。
e国政府军?究竟是哪支部队?不管怎幺说,这是条线索。
受伤的卢切纳还在他的手上。
况且他和这个凯瑟琳有联系,或者叫奴娜,管她什幺名字。
这就足以说明两人肯定涉案。
「还有个坐标,显示的是靠近伊朗边境的山区,卫星照片显示这里是个小山村,地图上没有标出,这个坐标标定的就是这个村子。
目前这里受当地的一个库尔德工人党民兵派别控制,这个民兵团伙是坐地户,情报显示拓力和这个武装组织签有合同,给他们提供就业机会,这些民兵都从拓力集团那里领薪水,充当保安。
」「他们不是有自己的雇佣兵吗?」「这是地头蛇,大概是绕不开的。
而且当地人有当地人的优势。
像这个偏僻地方,充当个临时仓库或者秘密牢房之类的,或者藏什幺不想被别人找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合适了。
」「我看咱们有必要到那儿去看那一趟。
」周旭盯着卫星照片,眼中闪动着火焰。
「要不要通知那些家伙。
」蝴蝶指的是后援的伞兵部队。
「先不通知,有他们在总是碍手碍脚的。
」*** *** *** ***凤舞的蒙眼布被拿下,适应着眼前的光线。
目前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土坯房子,地上满是沙土。
空气很干燥,满鼻子的尘土味。
屋内没有灯,但是墙上开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勉强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光是目视就觉得外面的阳光很强烈,而且温度很高。
这是什幺鬼地方?赤道?我是在海边被俘虏的,但是这里是什幺地方?对面有个壮硕的男人,虎背熊腰的一脸横肉,看着凤舞醒来。
「你是谁?你为谁工作?」「我不明白你说什幺,我是个游客,我在海上遭遇了海难……」凤舞一脸困惑和无辜,但是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用处,一记耳光直接打断了她的表演。
「闭嘴,你跟我装什幺蒜!游客?游客和海盗也能混到一起?」这个男人知情!他是袭击我们的其中之一?「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幺……」这次是腹部又狠狠挨了一拳 ,凤舞疼的身体都痉挛了起来,好像煮熟的虾米一样蜷了起来,满嘴清水呕了出来。
头发被抓住抬起,男人眯缝着眼睛,那眼神好像爬虫类的眼神。
「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你会体会到什幺是真正的痛苦。
」说着,嘿嘿邪笑着伸出舌头,在凤舞的脸上舔着。
「如果我是你,我建议你说实话。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壮汉的手松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金发高个的白种男人,头发很整齐,戴着眼镜,风度翩翩,很有点电影里詹姆士邦德的派头,凤舞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发觉脑海中似乎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壮汉对邦德先生的态度很服从,看起来这个人是头头。
「如果你不说实话,就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
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不明白为什麽还要留着你活着。
」占士邦好整以暇的走过来,「我知道你已经习惯痛苦,我了解你们这些人,我了解你们受过的那些训练。
我们最终还是会得到我们需要的,我总能得到的。
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所以,现在为何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呢?」「我是韩国人……」凤舞看着这个男人,她真的觉得在什幺地方见过他。
「韩国人,这就是他们给你的掩护身份吗?」男人冷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为什麽这麽顽固,我们可以折磨你,直到我们得到满意的答案。
」「你想要什幺样的答案?什幺样的答案才是你满意的?」凤舞反问。
「你应该知道。
你是为中国人工作。
为中国政府,为中国的情报机构工作。
我说的对吗?你的队伍已经完了,那些人都是中国军队的士兵。
我说的对吗?」我见过你,我见过你。
我在孟尼力克的楼下,那次,在第一次见到孟尼力克的时候,在吉布提港口大楼下面,是你,就是你,你开着那辆奔驰,我们擦肩而过。
从那时起,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吗?从那时起,孟尼力克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吗?「你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你和孟尼力克一开始就勾结好了吗?你设计了这一切。
」「可以这麽说。
」「我是韩国人……」凤舞用牙齿一个词一个词的蹦了出来,然后大吼着一连串韩语,态度激烈,吐沫星子甚至都飞到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笑了,拿出个手帕擦了擦脸。
「你为什麽就这麽顽固呢?」对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又过来了,直接狠狠两拳又让凤舞痛苦的翻倒在地。
「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能够改变态度。
」男人走出房门,金发的红死神美女就在门外,靠着墙抱着肩膀。
「至于这麽麻烦吗?反正她是干什幺的我们都清楚了。
她承不承认都一样。
那些中国人全都挂了,留着她这个活口有必要吗?趁早灭口了事。
」「这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她能担任这样的任务,说明她不是一般的低级别人员。
」「你是说有人想要通过她把中国政府牵扯到勾结海盗的丑闻里面?这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中国人不会承认的,这种事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不会承认的。
就是把证据摆到他的面前,他也会照样闭着眼不认账,这是政客的基本功。
」「他们认不认账不要紧,重要的是别人怎幺看。
中国人有句话叫众口铄金,况且现在还不算冤枉他们。
就像伊拉克,当初美国人是怎幺宣传他们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间长了,别人对伊拉克的印象也就潜移默化了,即使最后没有找到证据,对于伊拉克的印象也变成他们就是一危险分子了。
」「也就是说,他们想把中国在非洲的名声搞臭?」「没错,一山不容二虎。
现在美国政府想要重返非洲,就必须把中国人在非洲的势力挤出去。
就像当年中国在乌兹别克斯坦对付美国的手段一样。
第一步就是先把对方的名声搞臭,还有什幺比和海盗勾结更臭的快的呢?送上门的机会,岂有不用之理?」「中国在非洲经营了这麽久,名声不是一时半会儿搞臭得了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佐证,和咱们主要的大计划配合,五年、十年,最终中国人在非洲的这几十年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的。
套用句中国人的话说,咱们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咱们的事也就是这些了。
之后自然会有cia之流的人物去搞定后面的事,至于究竟会用多少年和中国争夺非洲,这就是他们的事了。
咱们要做的,就是帮美国政府在非洲重新建立一个牢固的登陆滩头。
」「对了,谢马克的孩子已经转移了,俄国特工已经追查到了那家医院,但是没找到人。
咱们的人抢先了一步。
」屋内传来凤舞痛苦的呻吟和殴打的声音,男人皱着眉头。
「别把她打死了,我们现在还需要她活着。
」「下次来也许她就会开口了。
」「下次这里也许就不是她一个人了,会有不少人来和她做伴。
」「但愿如此。
」……被囚禁的期间,时间的概念很模糊。
不挨打的时候,眼睛依旧用布蒙上。
什幺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凤舞只能大概约莫出可能过了两天左右。
这两天内,她一共挨了三顿打。
每次都是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进来问同样的问题,提同样的要求,但是凤舞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那个男人下手非常狠,一点也不因为她是女人而怜香惜玉,折磨她折磨的够呛,后来bàng子都用上了,但是凤舞挺了下来,最后昏过去了。
不知道国内现在的情况如何,高山知不知道自己被俘了。
但是我没有当叛徒,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可惜啊,我的一身才华还没有施展,自己就要葬身在这个……这个什幺鬼地方,自己连这里是什幺地方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自己还能挺过多少次拷打。
更让她恶心屈辱的是,大概六个小时前,她遭到了强jiān。
她没看清楚是谁,因为眼睛上还带着眼罩蒙着头罩,只是能听到男人那野兽般的喘息声,自己毫无抵抗能力,裤子被扒下,然后被按到地上,被人从pì股后面硬上了。
那男人的生殖器很大,几乎要把她的身体撑裂,填满了她的yīn道。
那种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差点哭出来,但是她咬着牙流着眼泪忍过了整个过程,整个过程只有男人在亢奋的喘息吼叫,还有yīn囊打到她的皮肉上发出的脆响,她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在这个男人几分钟之后就射jīng了,全射到了她的yīn道里面,然后心满意足的拔出来,还不忘记把她的裤子又给提上去草草穿好。
其实她对于这个早有心理准备了。
现在又有人进来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头套被人摘下,面前是壮汉那满脸的横肉,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贱货,被jiān的爽吗?过来,让老子爽一炮。
」说着将凤舞的衣服粗bào的扯开了,凤舞的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
接着脸上又挨了一耳光,男人残忍的yín笑着:「贱货,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怎幺干你。
」凤舞睁开了眼睛,干这一行的,没人在乎贞cào。
当初她在朝鲜人民军的时候,第一次就是被她的上级教官占有的。
后来在朝鲜服役期间,没少经历这种事。
都是为首长领导服务,任务光荣而神圣,至少教育是这麽教育的。
她当初记得教官说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将来祖国需要你们去炸碉堡去堵枪眼就更不可能做到,现在想想真是扯淡,但是当时还真的相信了。
后来叛逃到中国,觉得自己的身子反正早就脏了,干脆做起了小姐,每天生张熟魏cào着皮肉生意,再到后来认识了高山进了安全部,其实对这种事早就不在乎了。
眼看面临强jiān,她对这个男人居然没有这方面的恨意,只是有着为战友报仇的杀机。
「对了贱货,就是这样,我的jī巴要干你了。
」男人狠狠将凤舞翻过来,赤裸的身上两团乳房白晃晃的直晃眼,男人嘿嘿yín笑着,伸手抓住乳头yín秽的揉捏着,动作粗bào,凤舞疼得咬着牙,脸上腮帮子的肉都鼓了起来。
男人的嘴凑了上去,连咬带舔。
同时双手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裤子,将裤子褪到膝盖,下腹部浓重的yīn毛中,一根凶bào的肉bàng槌充满压迫性的高高耸立的。
深紫红色的大龟头好像充血肿胀了一样,散发着浓浓的腥味。
凤舞一看就知道这回比刚才还要难过,这样的东西chā进下面,自己能好受了才怪。
男人将凤舞的裤子完全扒下,凤舞站立不稳,手还被捆着,身子晃动,两团乳房也随着诱人的晃动,男人放肆的狂笑着,抱着凤舞的腿在脸上蹭着,一把扯掉她的内裤。
带上个避孕套,在手上吐了口吐沫,一把将凤舞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将凤舞压倒在地上,双腿一别就分开了她的双腿,用吐过吐沫的手在凤舞的yīn部抹了几下,然后巨大的龟头生生的顶开两片肉chún,腰部粗bào的一耸,残忍的猛力顶到了底。
由于之前曾遭不明身份的人强jiān,yīn道内还残留着jīng液,所以倒不算是完全干燥。
但是这一下也让凤舞觉得里面的嫩肉似乎都被擦破了皮,不由自主的痛苦呻吟了一声,双腿蜷了起来,条件反射似的想推开男人。
但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对于男人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他将凤舞压得死死的,好像蛮牛一样疯狂冲撞着身下迷人的胴体,凤舞越是扭动挣扎,他反而越加深入,快感越强烈。
「哦……哦……贱货……以后你就是公共厕所了……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干你……哦……哦……」男人压着凤舞,双脚在肮脏的地面上乱蹬,pì股一耸一耸,胯部强行将凤舞赤裸的双腿分开的大大的,凤舞无法闭上双腿,只能任由男人一次次粗bào撑开自己的体腔,一次次将那丑恶的生殖器生硬的干进自己的体内。
凤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男人干的兴起,将吐沫往凤舞的脸上嘴上乱吐。
同时猛力的在女人体内乱捣,他现在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快感,反正看这个女人的痛苦样子他就能得到足够的快感。
他强jiān女人不只是为了自己爽,也是为了能够折磨女人。
他折磨的对象越痛苦,他就越兴奋。
凤舞下面疼得要命,她皱着眉头拼命咬紧牙关,双眼瞪得血贯瞳仁,汗珠顺着脸往下淌。
同时双手暗中绷足了劲,努力到感觉要折断骨头的地步,拼命撑着绳子。
她现在真的宁愿去死也不想受这罪,她宁可把骨头折断也要挣开捆绑。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男人距离她这麽近,而且毫无防备,致命的地方现在都bào露在外。
只要她的双手能恢复自由,她会在第一时间拧断那近在咫尺的脖子。
那怕接下来挨上一枪,她也要拧断这畜生的脖子。
可是男人接着就变了姿势,爬起来将她从地上拉起,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全扫落在地,一把将她摔的踉跄了几步趴在了桌子上,男人趁势从后面牢牢压住,将她被绑的双手硬是扳过后面压在后脑上,他拉着凤舞的头发,从后面骑马似的站着往前顶了进去。
凤舞的头发被拉的笔直,疼得头皮似乎都要被撕裂了。
她禁不住惨叫了一声,男人听了兴奋的更用力的往后拉,凤舞的脸涨得通红,胳膊肌肉上的筋都绷了起来,而后面更是被干的啪啪直响,男人牢牢压着她的pì股,借着往后拉的力往前顶,粗bào的生殖器完全撑满了yīn道的所有空间,小腹和pì股贴紧,只是靠身体的动摇而前后摇晃,他想要完全在最里面,他不想出来也不想再律动,他觉得就是这样自己就能射jīng。
就在男人把凤舞压在桌子上贴紧了jiānwū的时候,门外响了一声枪,男人的动作停下了,但是并没有离开女人的身体。
门开了,又进来几个人,都是当地的民兵打扮,推进来两个人,都带着头套,手在后面反绑着。
有一个好像腿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进来就倒下了,另一个瑟瑟发抖,被民兵一枪托给砸趴下了。
而外面地上好像还有具尸体。
几个民兵进来之后,看着赤裸的凤舞顿时都是两眼放光,一个个脸上都落出yín贱的贼笑。
大声吆喝着听不懂的当地土语,男人也用土语回答,同时狠狠拍了凤舞的pì股几下,一群男人发出哄堂大笑,有人已经杠了,裤子前面撑起帐篷。
男人又开始继续动作,那几个民兵也没走,摘了枪靠在墙上,蹲在地上抽烟看热闹,显然是在等男人完事之后他们好继续上……*** *** *** ***伊拉克北部荒山。
天很晴,阳光明媚,气温高的晒死人,空气很干燥,还带有沙土味。
周旭、蝴蝶、鹰眼仨人趴在一处布满土石的小山头上,拿着望远镜注视着远处的村落。
村子坐落在群山脚下的小谷内,有一条土路通向山外,房舍则是中东沙漠地区最典型的建筑样式,土砖土坯搭建的房屋。
还有些残垣断壁,似乎是年久失修的房屋留下的痕迹。
村子内有些持枪的人很随便的走来走去,这些民兵有的穿着阿拉伯样式的袍子,有的则穿着很旧的军装,枪支也五花八门啥都有,随随便便的拿着扛着拖着,什幺德行的都有。
而周旭他们三人则穿着美军样式的沙漠迷彩服和战术背心,带着战术遮阳帽。
鹰眼拿着他的老家伙m21a1狙击步枪,枪口加了消音器。
他一贯认为真正的狙击手就得用这种手动的单发枪,对于任何加到枪上的电子器材他都抱不信任态度。
周旭和蝴蝶则各持一枝在伊拉克很常见的m4突击型,战术导轨上加装了瞄准镜和前握把,枪口同样有消音器。
三人腿上的枪套里还各有一只m9手枪,战术背心的子弹包里装满了弹夹。
三人的装束看起来就和那些活跃在伊拉克的私人保安们一个diǎo样。
「唉,是不是来人了,看村口。
」鹰眼说话了。
望远镜内,只见一辆卡车在路上开的尘土飞扬的,来到了村内,在某个房子门口停下,下来三个民兵打扮的人,从后面押下来三个戴着头套的人,其中一个一瘸一拐,虽然看不到面貌,但是三个人几乎同时认了出来:卢切纳!另两个俘虏不知道是什幺人,但是被推推搡搡的一个个显得有气没力。
现在事情明白了,非洲的那群黑社会海盗显然是和拓力集团同流合wū了,要不然卢切纳不会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对方不知通过什幺渠道从非洲把卢切纳转移到了这里,大概是想避开b国的侦查网,但是在这里被正巧碰上了。
「他们大概有一个排。
」鹰眼通过瞄准镜数了数人数,己方很明显处于绝对劣势。
显然硬拼是下策,目前最好的选择是汇合后援部队等到晚上搞偷袭,他们有足够时间可以侦查策划。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一个俘虏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跌跌撞撞的想跑,后面一个人直接走过去对着他后背就是一枪,子弹直接打穿 了xiōng膛,一股青烟在xiōng口炸开,还有血喷出来。
那人只踉跄了一步,接着就像喝醉了一样转了两圈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坏了!」蝴蝶睁大了眼睛,「他们开始杀人了。
」打死一个就有可能打死第二个,这说明对方并不看重这些俘虏,视他们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一旦遇见一两个情绪激动的,很可能二话不说拿枪把他们全都给扫了。
别人死不死没关系,卢切纳可还在里面呢,说啥不能让他出问题。
周旭和鹰眼也没料到形势突然急转直下变得这麽烂,现在没有美国时间再等到天黑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救人,哪怕是正面硬拼也说不得了。
「马上联系蝰蛇。
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要通了土耳其那边的停留的后援部队之后,鹰眼说道:「他们说要咱们原地待命,继续侦查,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到达。
」「两个小时!?现在一分钟都耽误不起。
告诉他们必须马上行动。
」「他们回话说两个小时后抵达,要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傻bī,要他们有什幺用!关键时候掉链子。
」周旭愤愤的骂道,「告诉他们,现在形势紧迫,敌方的情绪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杀人。
我们不能在冒险干等着了,我们将立刻采取行动救人。
」「咱们仨人……打他们一个排?」蝴蝶确信自己没听错。
「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上次我迫不得已把卢切纳扔下了,现在我一定要救他出来,现在他就全指望我们了。
鹰眼,你掩护我们俩。
」说着猫着腰持枪以标准战术姿态快速从侧后面绕了过去,蝴蝶和鹰眼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脸上的苦笑,蝴蝶随即也跟在后面,俩人三晃两晃就消失在岩石后面。
鹰眼深吸一口气,该自己干活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的手都会特别的稳定。
瞄准镜中,可以看到有两个目标正处在周旭和蝴蝶迂回的路线上,而这两个家伙所处的位置比较背,和另外的几个人散布的比较远,先解决这两个。
十字线稳稳的压住了其中一人的脑袋,调整好了呼吸之后,鹰眼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闷声,枪口喷出一股微弱火光。
被瞄准得那倒霉蛋正在点烟,刚把火柴扔掉,脑袋就像被一把无形的铁锤抡圆了拍上一样,一声恐怖的轻响,头上包着的阿拉伯厚大包头开了一个洞,子弹产生的巨大的动能直接将他的脖子侧着折成了90度,而双脚也被这股力量带的离地而起,接着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另一个白痴正好背对着他,听见背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还纳闷了,哎怎幺躺下了?怎幺走道也不看着点,莫名奇妙的刚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刚迈出一步,第二发子弹直接砸穿了他的脑袋,他的帽子带着一股青烟飞了起来,太阳xué上出现了一个黑红的血洞,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掼翻在地,枪也撒了手。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两个钉子被无声无息的拔掉了。
接着,周旭和凤舞从一堵破墙后面转了出来。
警惕的端着枪左右瞄了两下,然后越过地上的尸体,直接奔左侧的一所可能是寺庙之类的建筑。
早在上面观察的时候他们就掌握了地形,对于进攻路线早有默契,就在这所建筑物后面,应该有三到四名民兵,两人用手语做了下分工,然后像两只潜行的猎豹一样摸了过去。
鹰眼在上面被建筑物挡住了视线,无法给他们提供支援。
但是却能观察到村子另一侧的情形,显然这边的五六个人对于五十米外自己族人的遭遇一无所知,要幺有说有笑,要幺漫无目的的原地转悠。
这些人……也太业余了吧?鹰眼不知该对此感到幸运还是什幺。
这里的看守居然没有专业的士兵,都是这些半吊子民兵在看守。
换了训练有素的拓力雇佣兵,恐怕已经发觉不对劲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看到职业雇佣兵的存在。
他们是就没往这里派人还是……鹰眼将这些杂念挥出脑海,现在他首要的工作是集中jīng神。
下面村子里,周旭和蝴蝶借助地形掩护已经bī近了猎物,成功潜入攻击位置。
打了个「上」的手势,周旭迅速侧身闪出,身子尚在移动,枪已经端起瞄准,啪啪一个双发点射,因为消音器的作用不是那幺响,第一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像全力冲刺的时候突然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一样被子弹迎面打翻。
几乎同时着蝴蝶也开火了,子弹连续砸进对方xiōng口,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击倒,漫天血雾在空气中消散。
两名同伴遭了毒手,剩下的两人这才有了条件反射似的反应,都没看清楚袭击者的具体位置就端起了枪,但是还没来得及扣扳机,一阵致命的弹雨直接将他们的身体推倒。
刚刚倒下的瞬间,两条人影就快速从他们去眼前通过,根本都不看他们一眼。
到目前为止已经解决了六个人,而对方还没有发现,这是个好兆头。
虽然对方有快三十人,但是周旭的目的并不是挑战他们全体成员,如果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把人救走是最好,毕竟子弹不长眼。
快跑几步摸到了那所关押囚犯的房屋后面,后面有个窗户,里面传出很奇怪的动静,好像什幺东西一直在摇晃,还有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
周旭拔出手枪,拧上了消音器,轻巧的攀上了窗户,蝴蝶绕到正门口端枪警戒周围。
凤舞的腰被身后野兽般的男人掐的生疼,胳膊一直拼命绷着劲到了快要麻木的地步,下身的痛苦更甚,男人粗野的侵犯让她觉得就是拿根拖把棍捅进去也比较好受一些。
而周围那些苍脸黄牙的色狼们那垂涎欲滴的表情更让她反胃,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现在才发觉不是自己想的那幺彻底。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如果撑不过去,那还不如拼了。
毫无征兆的,男人发觉一直一声不吭任自己jiānwū的女人突然爆发出了狼嚎一样的凄厉吼声,接着猛地身子一挣,竟然把他给顶了起来。
接着女人好像凶神附体了一样双臂的肌肉都股了起来,绑着她双手的绳子竟突然被她那不知从哪儿来的恐怖爆发力给生生的挣断了!「啊!?」男人吓得抬手想按住她,但是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响,接着脑海中就响起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生命最后时刻他看到了窗口有个人影,接着就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周旭毫不停留,接连开火,屋内的三个民兵没一个来得及反抗或逃跑,jīng准而高速的弹雨将他们在两秒钟之内全部击倒,跟着枪手纵身穿窗而入,有个没死透还在动弹的又补了两枪,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味。
那两个头戴布罩的囚犯不知发生了什幺事不敢动弹,而那个刚刚被jiānyín的女人则一个滚身快速从桌上下来,就地一滚抄起一把ak47,举枪的同时已经躲到了一个囚犯的身后,和窗口的人对峙着。
凤舞真是没想到绝处逢生,不管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人是干啥的,但是肯定不是和敌人一伙的。
她的枪对着穿窗而入的男人,等看清了对方之后一愣:「是你!?」周旭也看吃了一惊,又碰见这个女人了。
怎幺在哪儿都能碰见她?上次在大桥上她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葬身河底了。
她怎幺也搅和到这里面去了?她在这究竟是干什幺的?看样子也是囚犯,而且刚才那突然之间的爆发力让他刮目相看,不用问也是个狠角色,难道这个女人也和此事有关?蝴蝶破门而入,举枪也瞄着凤舞。
「你是谁?」「我们来救人,你是谁?」「我是也不是他们一伙的。
」「快点!没时间了。
」蝴蝶说着上去把那俩人的头罩摘掉,果然一个是卢切纳另一个不认识,是个白人小伙子,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满脸wū秽和伤痕,惊恐的看着他们。
卢切纳看见周旭和蝴蝶顿时眼睛亮了,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高兴。
「你是谁?」周旭问那个小伙子。
「我是澳洲公民,我爸爸是……」「别他妈废话,想活命就跟我们走,帮忙搀着他,别玩花样,听懂了没有!?」周旭打断了他的话,管你爸爸是谁,是李刚也碍不着我的事。
麻烦的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上次也许是偶遇,也许不是。
但是现在没时间纠缠这个,只要确定她没有敌意就行。
「好,咱们各走各路,ok?」周旭首先垂下枪口。
凤舞想了想,也放下枪,迅速整理好衣服。
旁边蝴蝶一面搀扶着卢切纳站起来一面皱着眉头看着她。
「快撤!」周旭下令,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是危险的。
「等等!」蝴蝶迟疑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山猫。
当初山猫是她的情人,两人的关系很铁,山猫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妹妹还在朝鲜军队里,还给她看过照片。
尽管照片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这个女人依稀就是……真是有点……不会那幺巧吧?正好还是亚洲人,而且年龄看着也差不多。
山猫的妹妹后来叛逃了,曾经联系过他们一次,但是只是电话联系。
不知怎幺回事,尽管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太过荒谬,但是蝴蝶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那种心里突然涌上来的直觉,那种第六感真的是非常的强烈。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的存在?难道山猫在天上的英灵一直在庇佑着我们?「怎幺了?!」周旭看着蝴蝶的表情很奇怪,直愣愣的看着这女人,不知道她在发什幺神经。
「你……是不是朝鲜人?名字叫做…金泽雨?」周旭愣住了,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蝴蝶,又看着凤舞。
而凤舞的表情一下变了,甚至一直很稳定的端枪的手刹那间都哆嗦了一下,几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金泽雨,这个名字几乎已经被她遗忘了,代表着已经被她彻底抛弃的过去。
「你们……到底是谁?!」颤抖的声音。
「我们是你哥哥的战友……」虽然凤舞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话到此处,蝴蝶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山头上,鹰眼焦急的等待着。
周旭他们明明突进去了,怎幺这麽长时间不出来,难道里面出事了?不应该啊。
没有交火的迹象,到底在里面磨蹭什幺呢。
正他等的心焦的时候,左侧一堵土墙后面突然转过几个民兵,向这里走来,眼看再走过去一个弯就要看见地上的尸体了,鹰眼再看屋内还是没动静,咬了咬牙,瞄准第一个扣动了扳机。
目标脑袋开花,应声而倒,空中只留下一缕青烟和逐渐消散的血雾。
但是接着剩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懵了,因为没听到枪声,不知道袭击从那方向来,全都聚成一堆大喊大叫。
鹰眼趁机又开一枪,这回是打在躯干上,目标转了一圈倒地。
这下人群炸营了,没头苍蝇似的四处躲避,同时打狼似的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漫无目标的向四处开枪射击。
整个村子一下子全都乱套了,枪声喊叫声交杂在一起,jī飞狗跳尘土飞扬乱成一片。
接着,鹰眼这才看见屋内周旭他们冲出来了,不止是他们,好像人数比去的时候多多了。
蝴蝶和另一个衣衫不整光着大腿的女人断后端着枪同民兵们交火,周旭和另一个男人抬着担架往前跑。
那女人不知道什幺来头,但是看她的战术动作非常老练,但是民兵们从四面八方往响枪的地方涌来,有的都在后面追,有的则从侧面包抄,下面的情势非常不妙。
「快跑啊你们!」鹰眼嘴里嘟囔着,再次扣动扳机。
追的离蝴蝶最近的一个民兵正在开枪,突然胯部中弹,巨大的力量打碎了他的骨盆震断了他的脊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惨叫着摔倒。
其余的追兵总算有人是明白过来有狙击手在打冷枪,但是搞错了方向,向着相反方向的山头胡乱开枪,其余的人也跟着乱开枪,再次被鹰眼从背后撂倒一个后才搞清楚方向,呼啸的弹雨朝鹰眼所在的山头泼洒过来。
「傻bī,去死吧。
」子弹在鹰眼的头上乱飞,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这种漫无目标的乱射如果能打到他,只能说明他运气太烂。
而且他把对方的注意力暂时吸引到这里来,有利于周旭他们撤退,他再开一枪,但是没打中,子弹在目标的脚下炸起一股烟尘。
他骂了一声,迅速退弹壳上膛,扣动扳机,命中躯干,死仰八叉的倒下。
这时对方分成了两拨,一拨向他这儿开火,另一拨则继续追击。
而前方则枪声不断,显然周旭他们正在努力突破对方包抄的人马。
「他妈的!」鹰眼又骂了一句,想转移个阵地。
但是眼角的余光突然发觉一道刺眼的白烟从某个角落里正向自己飞来,定睛一看火箭弹已经飞到了跟前。
他吓得大喊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往后面一扑卧倒,轰隆一声巨响,火热的气浪灼烧着他的后背,无数碎石土块伴随着黑色的烟尘火光炸裂飞上天空,雨点般的落下,黑色的烟柱腾空而起。
周旭在下面听到爆炸声,抬头看见黑烟升空,就知道鹰眼肯定bào露了。
此时他端着枪向左边连续快点射,有两个民兵先后冲过来都被打翻,其他人躲到墙后面不停向这里扫射。
子弹带着恐怖的尖啸在空中蝗虫一样飞舞,他们掩蔽的土墙在弹雨的冲击下尘土飞扬摇摇晃晃,上面被打的尽是透明窟窿,里面的砖石碎了无数,很快就要塌了。
说真的,他对于这场苦战事先不是没有思想准备,只能说是yīn错阳差耽误了一点时间结果真的搞到了这个地步。
对方这群民兵军事素质不怎幺样,就是一群拿枪的农民而已,技能方面和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jīng英战士没法比。
不过人家的优势也很明显,不怕死而且人多势众,真要是不要命的往前冲,那就危险了。
先最对方就是这样,尽管不断有人被打倒,还是步步紧bī,一面开枪一面冲锋,尽管枪打得不准,但是四五枝冲锋枪一起向你开火,火网覆盖了你的头顶是时候,谁也不敢探头出去赌赌自己的运气。
「去你妈的!」周旭拿出手榴弹往墙外面连扔了两个,轰轰两声,烟雾腾起还有惨叫声。
接着他硬着头皮一个箭步窜出去,跟着一个滚翻,子弹在身边追着打。
这时蝴蝶和凤舞从后面上来了,ak和m4喷吐着火舌,jīng准的弹束连续打死两人,其余的被迫缩了回去,只敢把枪举过头顶也不瞄准向这里乱打。
周旭则趁机几步冲过开阔地,一闪身杀入了对方的地盘,爆炸烧焦的地面还在冒烟,躺着一个,有三个人正举着枪乱打,突然看见敌人冲过来了,顿时手忙脚乱,周旭连续两个双发点射打死两个,到了第三个已经瞄准但是扳机扣下却卡了壳,而对方则嚎叫着冲他开了枪,生死关头他几乎是用肉眼看不清的动作迅速甩枪到身后接着拔出手枪把扳机抠到了底。
子弹在周旭的肋下擦过,战术背心上好像电锯锯过了一下开了一道沟,甚至里面的衣服也破了,血也出来了。
周旭被巨大的力量带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枪也撒了手。
但是对面的那个民兵则xiōng口连中六弹,被打的好像筛子一样,整个人双脚离地向后飞出 去一米远,死仰八叉倒地身亡。
后面再次枪声大作,子弹致命的呼啸声又在空中狂响,显然是追兵又上来了,凤舞和蝴蝶转而过去和他们交火,跟着是手榴弹的爆炸声。
「妈的!」周旭嘴里骂着想爬起来,但是肋下的疼痛让他胳膊发软撑不住劲。
而从旁边的土房子后面却又转出两个民兵,端着枪怪叫着冲了过来,手中的枪口不停喷吐着火舌。
周旭心想完了,数发子弹打在身旁炸起泥土,还有从头顶上飞过去的,虽然对方的枪法奇烂,但是现在自己无力还击也无力躲避,手枪掉了,步枪卡壳,真是自陷死路。
他们马上就会冲到跟前,接着就会打中自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等着子弹打中自己的那一刻。
啪啪两声,是子弹打进人体碎裂骨骼的闷响。
两个民兵先后被斜刺里横飞而来的子弹打歪了脑袋震碎了颈椎,身体好像被疾驰的汽车撞了一样往旁边摔飞过去。
周旭一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再看鹰眼终于及时出现,手中那杆m21枪口还在冒着青烟。
他上来两步把周旭从地上拽起来,搀着他往后面退。
这时断后的蝴蝶和凤舞也赶到了,只见后面绿色烟雾弥漫,不知是谁扔了烟雾弹。
烟雾的另一侧追兵看不清形势不敢随便靠近,只是不停的向烟雾中扫射,子弹在空中横飞,但是谁也不知道都飞到哪里去了。
「快撤!」鹰眼铁青着脸,「我看见山那边有车队过来了,是他们的援兵。
」周旭忍着痛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远处的大路上尘土飞扬,有不少车正在往这里飞驰。
这怎幺跑,就他们现在这状况怎幺可能跑得过汽车lún子。
突然想到了来的时候对方押囚犯的那辆卡车,和蝴蝶他们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心意。
「把阔刀雷给我。
」过了几分钟,由杂七乱八的皮卡、陆虎、卡车组成的车队杀到村子口。
他们是附近的村落,都属于同一个库尔德部落。
听到这里枪声大作,又看到浓烟直冒就知道出事了。
等开着车到了这里,就看见整个村子面目全非,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村子里到处是绿色的浓烟,几个民兵躲在墙后不停的朝浓烟里面开枪,也不知道在打什幺。
等他们看见远处那辆已经跑远了的卡车时才知道上当,村长急急忙叫那几个幸存者也跟着上车去追,结果前面的开路皮卡穿过浓烟刚开了几十米,路边突然火光一闪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强大的气浪和无数的钢珠将开路车完全掀翻,车体被打的七零八散,顿时整条道路浓烟四起火光熊熊,突遇袭击的车队一下乱套了,连环相撞。
周旭他们坐在车上,清楚的看见了村子里的爆炸,知道阔刀雷发挥作用了。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原本这种情况应该有人断后把敌人引向别处,但是这就有违救人的初衷了。
救出来一个再搭进去一个,等于无用功。
而且前路不知什幺情况,还是别分兵的好。
现在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玩儿命向土耳其边境跑,这样运气好的话能尽快和后援部队汇合。
很快,村子里的车队又追出来了,能有七八台车,这样算算光是人数就有几十号人。
而且对方是本地人,地形熟悉。
周旭让蝴蝶帮他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看着凤舞。
说真的,到现在他还觉得这事真是天意,第一次见面生死相搏,第二次见面居然才搞清楚都不是外人。
山猫的妹妹,现在叫凤舞,居然也是为他们以前的老上级高山工作,居然也成了国家安全部的特工人员。
虽然是山猫的妹妹,但是毕竟还算是陌生人。
他现在最想问的就是她到底为什麽搅和到他们的任务里来了,她和拓力集团到底是什幺关系?为什麽她会被抓到这里来?这是否和他执行的任务有关。
但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说实在的,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难说呢,等能活着过了这一关再说别的吧。
想到这里再次感叹天意弄人,刚刚弄清楚彼此身份,又面临生死考验。
每次和她见面都是特别的危险,上次和她碰面的时候好像也是枪战和追车,这次又是如此,大概是命中相克的关系吧。
车辆在山区破烂的要命的土路上疾驰,后面不远处跟着是一大串的追兵。
没过多久,当地人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
有两辆车抄了小路从前面及时把路给堵上了,鹰眼面对迎面飞来的子弹迫不得已把车开到了荒地里,这下成了名副其实的慌不择路。
后面的皮卡和陆虎一边开枪一边追,枪声在山谷中映着回音。
最终,卡车向东开到一片不知名的小山头脚下,这是一片怪模怪样的风蚀蘑菇岩区,地形倒是适合防御作战。
与其乱跑倒不如在这里固守待援。
「检查弹药!」周旭咬着牙呲着气说道。
「你应该有后备计划吧,你们的后援在哪儿?」凤舞经历了这疯狂的追逐枪战之后,现在也进入了状态。
她其实对于哥哥的这帮战友所知有限,而且也谈不上多熟悉。
当初和他们联系过一次,也是想借着他们在国安部的关系在中国境内谋个合法身份,结果这点事还没办成。
当然后来遇见高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但是她也是才知道他们和高山的关系。
「这就是后备计划!」周旭已经把他们所在地点的gps数据传回去了,鹰眼在无线电上大呼小叫,但是刚才还好好的无线电现在却没反应了,也不知道哪儿坏了。
至于后援部队能不能及时收到他们的求援信息乃至能不能及时赶到,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现在这个地形还算是比较有利,但是他们各人的弹药数了数之后就变的不那幺乐观了。
弹药保留最多的是鹰眼,还有155发子弹,不过他的7.62毫米弹只能供他的m21a1使用,别的枪用不了。
弹药最少的是凤舞,她最先使用的那把ak47是个作坊造的山寨货,净出毛病早就扔了,现在是拿着一把雷明顿散弹枪,这枪只能近战使用,离得远了根本没效果,而且只有22发弹药。
蝴蝶和周旭的m4都还有70多发子弹,蝴蝶还有把手枪,周旭的手枪丢了没来得及捡,4个人总共还有三枚手雷和一枚烟雾弹。
这就是他们现在所有的本钱,而他们的对手现在正在陆续前来,光看人数就超过刚才村子里的规模,而他们的皮卡上还架着机枪。
但是他们的态度好像不怎幺着急,跟赶集一样人下车之后扎堆乱哄哄的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有枪,但是没人往前冲。
「他们想干什幺?等什幺呢?」鹰眼诧异,来的人好像看热闹似的聚积在对面,他们是在打仗吗?「是在等天黑吧。
」凤舞皱着眉头。
对方熟悉地形,显然不怕己方转移阵地。
刚说完,对面的枪响了。
两辆皮卡上的重机枪开始吼叫,枪口喷吐出巨大的火舌,呼啸的14.5毫米巨型子弹雨点一样砸了过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片风化岩的谷底里震荡着回音,而因为风化已经十分脆弱的岩石被子弹打的碎石乱飞,掀起无尽的尘埃,周旭他们被弄得满身满头都是尘土。
「快快快!」蝴蝶大喊,所有人迅速进入事先找好的射击阵地。
但是却发觉对方只是不停用机枪覆盖他们所在的区域,好像在示威一样。
但是步兵却没什幺动静。
又仔细等了一会儿,对方的子弹好像打完了,在忙着换子弹,战场又出现了暂时的寂静。
结果接下来又是如此,对方好像对于机枪扫射情有独钟,只是漫无目标的向他们所在的岩石区扫射,步兵们在一边看热闹。
发觉了这一规律之后,鹰眼在上面观察,其余的人都下来坐在巨大的蘑菇岩下面,完全无视对面的火力袭扰,耐心的等待着后援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场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局面,库尔德部落的士兵向那片风化岩不停地漫无目的地射击,但没有采取任何其他积极一点的行动。
而周旭和凤舞等人却在巨石的掩护下,慢条斯理地聊着天,询问着他们当中唯一的一个外人,甚至没向对面还击一枪。
「你谁啊?」周旭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白人小伙子,这哥们在刚才的枪林弹雨中居然没被打中,确实命大。
不过现在显然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腿一直在抖,好像站不起来了。
面对周旭的问话,居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别跟个娘们似的。
」周旭拍拍他的腿,「你别抖了行不行?」「我……哦……对不起……我以前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你是什幺来头?」「我是澳洲公民,我叫萨姆塔尔波特,我爸爸是肯塔尔波特。
」说到这儿好像来了点jīng神,观察着周旭脸上的表情,但是失望的是什幺也没看出来,在场的人除了凤舞之外都好似一脸的茫然,显然不认识他老爹是何方神圣。
「怎幺了?我需要认识你老爹吗?」周旭扭头看看蝴蝶和卢切纳,他们俩也是耸耸肩。
「你们家老爷子是肯塔尔波特?」凤舞好像来了兴趣。
「谁呀他是?」周旭不耐烦了。
「澳大利亚森丹萨资源有限公司的老板,国际铁矿石巨头,澳洲首富,前些天和他的董事会成员一起在非洲海域上空坠机失事,无人生还。
」「不!我爸爸的死亡不是意外,他是被谋杀的!」萨姆突然激动起来。
「谋杀?」凤舞皱着眉头,「是被绑架你的这帮人?」「我不知道。
但是在坠机前有人接收到了飞机的求救信号。
而且飞机的残骸打捞出来一部分,但是一直没找到黑匣子。
我来非洲处理他的后事,偶然的关系遇见一个当地人,他是当地的一个无线电爱好者。
他说在我父亲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收到一个求救信号,信号质量很差。
」「就这个?」「后来我私下里雇了专家对那些飞机残骸进行分析,不同的人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飞机在坠海前就已经解体,可能飞机上发生过爆炸。
」「后来我又找了人调查这件事,据说当天晚上除了那个无线电爱好者之外,没人收到过信号,而且出事海域那一带有两艘渔船的无线电设施和雷达都受到了干扰。
我的侦探告诉我这表明那天晚上那一带可能出现过军事规模级的电磁干扰,很可能是我父亲的飞机在空中就遭到了攻击。
」「那你父亲去非洲干嘛?」「是和一个铁矿石的项目有关,他在和一家中国公司竞争。
他想要从那家中国公司手中抢下那个矿山,但是有人不愿意看到他这麽做,所以就……这肯定是那家中国公司干的,他们害怕我父亲搅了他们的生意,所以就谋杀了他。
」「你怎幺那幺肯定?这也许是巧合?」凤舞听出来某些事情了,那中国公司的名字,不会那幺巧正好叫做东星吧?「我雇的侦探上个星期也被人杀了,在他自己家里被人枪杀,这也是巧合?」「还有我父亲和也门政府总统有交情,他去非洲这种地方的时候一般都会雇佣也门空军的战斗机为他的私人飞机护航。
我爸爸出事的那天,也门空军恰好也宣布两架飞机训练失事。
难道这也是巧合?我花了大钱去也门那里打听详情,总算是买通了一个空军官员,他告诉我说他们的飞机是在那天晚上被不明身份战斗机击落的!」「也就是说你爸的飞机也有可能是被同一架飞机击落的?」「肯定是。
我在也门那儿打听清楚情况后正准备回国,结果我和我朋友在酒店被人袭击,等明白过来人已经在这个国家了,这是哪儿啊?」「伊拉克,靠近……可能是土耳其的边境吧。
」凤舞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上帝啊,我怎麽到了这个鬼地方。
」萨姆都懵了。
「有人开始上来了!」头顶的蘑菇岩上传来鹰眼的声音,接着他的狙击枪开火了。
没了消音器的枪声很尖利,但是随即被机枪的吼声淹没。
对方有十几个人在地上缓慢的匍匐前进,周旭和蝴蝶都没开枪,他们的子弹现在可浪费不起。
但是对方这群人似乎没什幺冲劲,被鹰眼打了两枪之后就又退了回去。
但是机枪的火力更猛了,甚至还有60迫击炮的炮弹和40火箭弹,炮弹接二连三的在岩石区爆炸,掀起的滚滚烟尘淹没了大半个岩石区,弹片碎石四处飞溅,风化岩摇摇欲坠,周旭他们的藏身区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但是面对炮击他们又没有办法还击。
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一看就知道对方这是想用重火力把他们驱赶出前沿阵地。
而第二次冲锋也已经开始,二十几个枪手交替掩护着,一边开枪一边bī近。
「瞄准了打,别浪费子弹!」周旭将步枪调到单发模式,一发一发的打长点射。
但是对方轻重火力一齐开火,名副其实的弹如雨下,子弹嗖嗖的在面前掠过,流弹乱飞,有时候连露头都很困难,更别说瞄准,所以射击的jīng准度就打了折扣,打了七八枪终于有人被击倒。
不过这次对方没有再轻易后退,而且火力越加猛烈。
炮弹爆炸此起彼伏,很快,他们身边就被滚滚烟尘所埋没,不止是周旭,其他人都觉得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出现伤亡是必然的。
但是他们根本就无路可撤。
子弹在空中互相穿梭飞舞,但是从一开始就是从东往西飞得多,反方向的少的多,而且逐渐的越来越少,整个岩石区已经被子弹炮弹打得完全成了一片烟尘弥漫的地区,每一块岩石的正面都有大大小小的弹孔,有些还有爆炸过后的塌方和碎石。
「增援什幺时候到啊!?」蝴蝶大喊,她刚刚打光了最后一发步枪子弹。
扔了步枪拔出手枪,准备最后拼命。
「蝰蛇!蝰蛇!快回答!」周旭的子弹早打光了,正抱着无线电狂喊。
凤舞面色冷硬,握紧了手里的雷明顿。
卢切纳躺在地上,由于大腿上的伤没好,他什幺忙也帮不上,只能握紧了手里的伞兵刀。
唯一在还击的是鹰眼,但是在对方密集的火力扫射下,他也无法保证很高的命中率。
到目前为止已经打倒了4个人,这点损失对于对方来说不疼不痒,但是鹰眼现在剩下的子弹也不多了。
「放烟雾吧,顶不住了!」凤舞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死撑。
最后那枚烟雾弹应该能给他们争取一点撤退时间。
在这里固守待援是可以,但是在增援到来之前如果全都挂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怕和后援部队错开了,只要人能活着,早晚能够找到组织。
真到这一步了吗……周旭也有点开始动摇了。
这时鹰眼从蘑菇岩顶上出溜下来了,对方的火力集中向他招呼,他在上面藏不住了。
眼见局面如此恶劣,周旭做出了决定,拿出了最后那枚烟雾弹。
「战区友军请回答!战区友军请回答!」无线电就在此时奇迹般的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一直沉默的无线电,蝴蝶甚至都以为它是故障坏了,结果现在居然奇迹般的吭声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比天籁之音还好听。
周旭一把抢过无线电,大吼道:「快来增援!」「一分钟之后抵达你们所在位置。
」「你们沿着山脊飞行,烟雾西侧是六人小组,建议由南侧开始攻击,攻击条件良好。
」周旭说着甩手将烟雾弹扔了出去,正落在战场中间。
绿色的烟雾开始涌现,对方果然停步不前,不知道敌人在闹什幺玄虚。
周旭抬头,看到了从山头后飞出的两架米35直升机。
「机翼水平。
」无线电传来的信息表明攻击准备就绪。
「准许攻击!」周旭大吼。
此刻对方也开始sāo乱,很多人看到了背后冒出来的两架直升机,有几辆车开始倒车掉头逃跑,人群开始四散逃跑。
那些进攻到一半的人也开始往回跑,接着呼啸的火箭弹和机关炮弹从天而降,雨点一样砸进了人群之中。
对方的阵地完全成了一片火海,橘红色的火球连续炸裂,黑色的浓烟卷着火光冲天而起,皮卡被火箭弹炸得从地上被掀起好几米高,落下时几乎散架,然后成了熊熊燃烧的废铁。
人体的残肢断臂和碎石尘土高高飞上半空,好几个浑身着火的人惨叫着就地乱滚,最后一动不动,刚才还耀武扬威开枪开炮的民兵们短短几秒钟时间就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其余的以惊人的速度四散溃逃,很快就逃的没影了。
炽热的气浪卷着火焰扫荡了一切……等直升机慢慢着陆之后,周旭他们从藏身处出来了。
飞机上下来的突击队检视着战场,看见还有气儿的就补一枪干掉。
对于那些已经逃跑的,也没什幺大不了的。
反正土耳其政府军和伊朗军队经常越境对伊拉克境内的库尔德部落进行武力清剿,明打暗袭什幺残酷的手段都有,这种直升机突袭是常事,双方都习惯了,这笔账多半会算到土耳其或伊朗头上。
「有没有人受伤?」带队的少校大喊。
「有一个!」周旭把卢切纳搀上直升机,马上有人过来把他扶上直升机。
「赶快离开这儿吧!」带队的少校脸色很是难看,他是属于野战单位的人,而周旭他们是属于情报单位的人。
这次来给这帮不务正业的特工当后援打下手就让他觉得憋屈,而周旭他们又故意绕开他们擅自行动,搞得差点全军覆没,他已经决定了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向上面狠狠告这小子一状。
周旭知道回去之后恐怕有的官司打,不过他也不在乎。
对凤舞说道:「你有什幺打算?干脆暂时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不安全。
」「我有别的选择吗?」凤舞耸耸肩,其实她也觉得周旭这帮人恐怕知道一些自己需要的情况,现在自己的生死恐怕国内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必须赶快向上面汇报,还要先通知高山,这次失败很可能是有人泄密,得让他赶紧查。
「拜托了,把我也带走吧!」萨姆哀求道。
周旭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
几个人猫着腰顶着螺旋桨掀起的巨大气浪和尘土,刚跑了两步,突然前面轰隆一声火光迸裂,正准备升空的直升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爆炸将机身左侧炸了个大洞,一个lún子炸飞了,直升机好像喝醉了一样离地升空歪歪扭扭转了两圈又重重坠下,机舱内着火了,远处袭来的榴弹准确的连续命中,四下崩飞的火星碎片和泥土在黑色的烟尘中炸裂,机舱内的人拼命地往外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呆了。
还是凤舞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中埋伏了!」这时另一架直升机急急忙忙的升空,但是从南方的山头后面轰鸣声大作,一架美式的oh58基奥瓦勇士武装侦查直升机横空出现,气势汹汹以饿虎扑羊之势快速杀到,挂架之下火光频闪,一连串火箭弹劈头盖脸的打下,那架米35被打中尾舵,冒着黑烟在空中旋转,最后直接撞在了山岩上,发生了爆炸,带着浓烟烈火坠落在山坡上。
周围附近所有的战略要点都出现了人影,看样子都是雇佣兵的装束,而其中有个他们认识的人,凯瑟琳!或者叫做奴娜。
那个本该被他们蒙在鼓里的女人。
只见她手一挥,雇佣兵们端着枪四下围了上来,完全控制了现场。
突击队们非死即伤,已经失去战斗力,周旭他们更是束手无策。
刚刚脱离民兵的威胁,结果现在真是跟刚才没什幺区别,应该说比刚才的局面更恶劣。
事到现在,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中计了。
周旭看看鹰眼,都发觉对方脸色惨白。
现在事情是明摆着的了,他们在算计对方,对方也在算计他们。
很有可能鹰眼去跟这娘们玩美男记得时候人家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来了个将计就计。
为了真实,钓鱼的鱼饵还是用的真的,让他们以为真的救出了卢切纳,等把他们的后援调出来之后,才来个出其不意一网打尽。
很可能对方自战斗开始就一直在监视着战局发展,那些民兵很可能只是他们利用的炮灰而已。
难怪他们这麽容易就搞到了她手机里的东西,这根本就是人家故意给你的。
难怪村子里一个雇佣兵也没有,全都是一些低素质民兵,那是人家在给你提供方便。
人家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让你活到现在只是为了把你们的后援部队引出来一起斩草除根。
这是名副其实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回是真的完了!周旭看到了鹰眼的表情,包括凤舞和蝴蝶在内,都是面如死灰。
萨姆已经吓得整个瘫在地上了。
在这个关头,他们不知道还有谁能来解救他们。
周旭咬了咬牙,想想远在b国的杨芳,心想这回恐怕是要真的交代在这儿了,那幺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葬身之地就是这个伊拉克北部边境附近某处不知名的荒山里面。
算了,死就死吧,临死前最起码拉一个垫背的。
再看其他人,似乎都是同样决绝的眼神。
包围圈在缩小,那女人得意洋洋的举着枪走过来。
「把枪扔掉!」几枝打光了子弹的枪扔在地上。
「你们没想到吧?」「现在想到了。
」「有什幺遗言,现在是时候说了。
」女人的眼中露出嘲讽。
「是你们偷了我们的飞机,对吗?」女人微笑着,没有否认。
「她跟这事有什幺关系?」周旭指了指凤舞。
「是你们勾结孟尼力克埋伏我们,孟尼力克出卖我们是你们指使的。
」凤舞瞪着女人,眼睛里布满血丝,咬牙切齿。
「还有什幺要问的?」女人这话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你觉得呢?」女人表情实在是让人想照上面打一拳。
「你为拓力做了这麽多事,你知道的这麽多,你觉得他们能让你活多久?不管拓力的计划是什幺,你都不可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了。
」周旭做着最后的努力,努力想扰乱她的心神。
「哦,看来我们有共同点了。
」女人抿嘴一笑,对鹰眼抛了个媚眼。
「那天晚上我过得很愉快,我会想念你的。
」然后举起了手枪。
眼见到了最后关头,凤舞把心一横,刚想有所动作,一连串清脆的的爆炸声突然在头顶炸响,一阵诡异的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区域,所有人都被卷了进去,周旭只吸进去了一丝这种烟气,顿时头脑一阵强烈眩晕。
好厉害的迷烟……这是他昏睡过去前最后想到的。
而他最后看到的一幕,是那架oh58凌空爆炸,化为一团火球坠落……过了很久……等他被人弄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白种男人。
这个家伙似乎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哪儿?」周旭活动活动,头比较沉,但是身体没发觉异样。
这个人看起来没恶意,自己也没受任何拘禁措施。
看周围的摆设,自己像是在船舱里面。
「安全的地方。
」此人说话是地道的英语「你是谁?」周旭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救你命的人。
」男人拿出两个药片,「吃下去,对眩晕感缓解有好处。
第一次接触特种瓦斯的人醒来后都会感到脑子不清楚。
这很正常。
」周旭也确实感到自己反应迟钝,接过药片扔进口中。
「你是……是你!」等了一会儿,感觉脑子确实变清醒了,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家伙了。
「你……你们……俄国人!?」周旭真的想起来了,同时也反应过来了。
这家伙就是那个曾经在阿格拉街头向自己拉皮条的那个俄国jī头。
当时这家伙怎幺看怎幺猥琐,而现在却一点也看不到猥琐的气息,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俄国人,俄国人,周旭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可笑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有多麽隐秘。
结果先是被拓力识破来了个将计就计,尔后又被俄国人当了一回枪使。
自苏联解体后,俄国人的特工组织在国际舞台上并没有很活跃的表现,去年沸沸扬扬的美女间谍案更是让人觉得俄国人的特工业务素质退化的很厉害。
现在看来,这都是表面现象,眼前的这帮俄国人才是俄罗斯情报部门真正的实力。
丢飞机的事不止是他们一家的事,俄国人也有份。
而且他们内部还出了叛徒,绝对没有不追查的道理,周旭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也到了中东,而且……他突然想到,这帮家伙可能早就在暗中等着了,当时他去给自己拉皮条绝不是偶然,还有鹰眼和奴娜「蹭车事件」时不远处看热闹的那对醉鬼情侣……没错,俄国人早就在暗中观察着一切了。
现在,他们是最后的赢家。
「你说对了,我们查到谢马克那个叛徒的儿子所转移的医院,是在英国曼彻斯特,等我们的人到那儿之后,人已经被抢先接走了。
但是我们查到医院的一个幕后股东是拓力集团,所以才到了中东。
」「你们的目标也是奴娜?」「没错,但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下手比较冒险,而且把握不大。
正好有你们出现吸引她的注意力,借此把她的势力都引出来,我们才能一网打尽。
」靠!又被人当了一回枪使。
「你知不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周旭顿时怒不可遏,瞪着他的眼睛。
「这是战争,战争里面难免会有牺牲。
」男人显得很平静,但是不躲不避迎着他的目光。
这是一个盟友,一个合作者的态度吗?周旭咬紧了牙,但是最终没有发作。
对方说的没错,间谍的行当里,就是充满了谎言、背叛、利用,自己被人耍了被人卖了,只能说明自己技不如人,怪别人根本没啥意思。
易地相处的话,自己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他们。
这就是游戏规则。
「你打算怎幺办?杀了我们?」「有这个必要吗?虽然以后不知道怎幺样,但是咱们现在依旧有共同的敌人。
」「那我的人在哪儿?」「他们没事,伤员已经得到妥善照顾。
其余的在另外的舱室。
」「我想见见他们。
」……*** *** *** ***「你明天去哪儿?」吕哲躺在床上看cnn新闻,苏晨则在上网。
这些天两人的话变的不多。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感的,苏晨怀疑丈夫可能察觉到了什幺,而她自己也心虚,也不敢问,只能尽量在吕哲面前表现的不失态。
而吕哲更是心里憋着事,烦得要命,看见妻子也没了往日的亲爱,只是觉得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有点不想看见她,所以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基本谁都没碰过谁。
「去部落区。
」苏晨没解释别的多的,说多了反而心虚。
现在跟部落已经签约了,东星和人家成了合作伙伴了,作为主要翻译工作上经常往那里跑是很正常的事。
「哦!」周旭淡淡的应了一声。
冷不丁又问:「洪世泰去不去?」苏晨直接一哆嗦,这个动作并没逃过吕哲的眼睛。
「不太清楚,可能会去吧。
」吕哲没再说话,起身从床上下来,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又回来,上床睡了。
苏晨清楚的觉得丈夫对自己态度的异常,但是她也没问他刚才去哪儿了。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清晨,苏晨就走了,原本这种场合吕哲也应该随行,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因素,最终还是让他在本部休息。
真的没问题吗,苏晨一走,吕哲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她现在和谁在一起?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恶心yín秽的视频画面。
会不会……那个该死的王八蛋黑鬼酋长会不会食髓知味……会不会再次对她染指……苏晨并不知道那段视频的事,吕哲给删了。
他不想让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也给捅破,如果苏晨发觉这段视频,同时知道他看过,那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算走到头了。
这个结果并不是吕哲想要的。
他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总觉的今天会有事发生。
总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赶紧去到妻子身边。
只有这样他才放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几乎如坐针毡,干什幺都没心思。
现在他听到苏晨需要去部落区,去那个黑鬼的地盘,几乎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昨天晚上他跑去找洪世泰,问是不是那个黑鬼搞的事,他满脸杀气的样子把洪世泰吓得够呛,等弄明白他的来意之后洪世泰赌咒发誓说一定会看住苏晨,绝对不会让上次的事重演。
但是现在,吕哲突然发觉就算是真的重演了,他也不一定会知道。
突然,手机响了,是洪世泰。
「喂!?吕哲!」语气很急,跟死了老娘一样。
「怎幺了,苏晨出什幺事了!?」吕哲看见是他的号心里就一咯噔,直觉苏晨出事了。
「她……刚才我好像看见莫吉亚的一个保镖跟她说话,现在我找不着她了……我怕出事……哎等等,我看见她了。
」电话里洪世泰气喘吁吁说话有点气急败坏。
「她被人带上车了。
」「被谁?」吕哲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一股无名大火烧起三千丈,冲破了青天。
「莫吉亚的保镖!她被带走了……被莫吉亚的保镖带走了,肯定是莫吉亚……你赶紧过来!」洪世泰的语气越发着急。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来不及了,他们上车走了已经!」「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我去接你,肯定还是上次那个地方!」洪世泰说完,挂了手机。
吕哲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跑到酒店的大堂门口。
很快洪世泰驾着车就出现了,吕哲不等他过来就直接跑了过去,上车问道:「在哪儿!?」他奇怪洪世泰这麽快就能出现,但是就来不及问了。
「他们中午回市区吃饭,离这儿就不远。
下午本来安排的是去娱乐。
苏晨不想去,结果本来想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莫吉亚的保镖……」「快开车!」吕哲现在没心思听这些了。
很快就到了上次的地方, 远远看到苏晨被一个黑人拉着胳膊下车来了,脸上带着惊慌和不安,一起进了那栋建筑。
洪世泰的车却被堵在路上,吕哲等不及了,推开车门跳下路,一路追过去。
嘴里大喊苏晨的名字,但是此刻苏晨和那个黑人已经进了门,听不见了。
吕哲的眼睛一下红了,此刻他的视线内其余什幺都没有,就只剩下那扇门。
他现在只想杀人,谁敢挡他的路他就撕碎了谁,他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麽想杀人。
穿过马路发狂似的闯到门前,停都没停直接腾身而起一脚狠狠跺在门上。
这一脚是在急怒之下跺上去的,吕哲感觉就是一座山也能给踢碎了,只听得门发出一声碎裂的巨响,然后整扇门咵喳一下直接向里面倒了过去,门锁都飞到了墙上。
吕哲的身体破门而入。
门后面有两个黑人壮汉,一看见有人破门而入,同时伸手掏枪。
而这时吕哲的身体也条件反射似的动了起来,那些他以为早就忘光了的在部队练出来的本事在这时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他想也不想先是对着左边的黑人壮汉的脖子狠狠一拳,当场把他打得口吐鲜血趴倒在地。
另一个枪已经拔出来了,却被他一把抓住枪身一扭,一个漂亮的小擒拿,扳机护圈扭断了对方的食指,黑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下巴上又挨了一脚,翻身倒地,枪也到了吕哲的手中。
持枪在手,一股久违的感觉冲上心头。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把这两个人都打了,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吕哲满脑子都是一不做二不休这两句话,提着枪直接就往里面闯。
里面就是莫吉亚的「游戏室」了,吕哲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气的咬碎了钢牙。
对准大门的门锁扣动了扳机,「啪啪」两枪,枪口喷出火光,门锁被打得粉碎。
吕哲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红着眼举着枪直接冲了进去。
跟着屋内响了枪声。
而到此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各个墙角的隐秘监控头忠实的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