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冲关失败
草木枯萎，异兽衰亡，方圆数十上百里的范围内，但凡可以提供能量的，无论大小，但凡实力若于李墨的，尽皆被掠夺一空。这是一种类似于强盗般的行径，沉浸于深层次悟道的李墨浑然不知他所做的一切。
好在，龙雀山脉很大，整个山庄各个长老的修道场非常分散，加上小清山这边日常冷清，倒也没有同门修士受到牵连。
骇人的景象惊动了龙雀山庄的无数强者，远处其余一些长老的道场所在地，许多山庄弟子都在眺望此处，岩看着小清山四周的灵气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朝着山峰顶部席卷，让他们禁不住露出了几分震惊。
“发生了什么？”
“这是有人要突破了吗？如此景象，大肆吸收四方灵气，难不成是有人元婴大成？”
“是不是张文庸张长老感悟到了什么，枯坐近半个世纪，难道还真的让他走出了那条路？”
众人惊讶，难掩异色。
根据前贤心得以及相关的研究表明，唯有修士出现前所未有的境界跳跃式突破，才有可能形成这种景象。这是因为，境界的跳跃，带来的是体内经脉的扩充、身体寿元的增长，而这些，都需要海量的灵气来填补。
此时，小清山上，没有传说中的仙道霞光，也没有什么地涌金莲，虚空吞吐祥瑞的梦幻画面，只有最简单，也最让人动容的、修士对于天地灵气的掠夺。
“沉寂数十载，这位张长老素来低调，在山庄内几乎毫无存在感，平日里甚至连很多内门的嫡传弟子都不曾将其放在眼中，难道今日他会彻底改写这一切？”
很多人都在好奇，但却没有一个人靠近小清山附近。这是山庄内的明文规定，庄内无论何人，在突破悟道时，其余人不可擅自靠近，甚至都不许有会造成影响的举动出现，免得干扰悟道。
尤其是这种时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切的结束，然后过来一探究竟。
“今日过后，张文庸长老在山庄内的地位，恐怕会达到一个新的层次。”有人摸着下巴，眸光望着小清山这边，在低沉呢喃。
人们都以为这一切是张文庸老人所引发的异象，因为有关他闭关的消息，在山庄内不是什么秘密。由于山庄的规定，所以在看到如此景象时，哪怕是山庄的庄主，也没有轻易动用修为探查此地，只是站在远处，隔着很远眺望着，并不清楚真正的情况。
就在人们对于小清山这边所发生的事情惊叹不已时，身处山巅的李墨已经完成了肉身境界上的突破，剩下的，便是迈入筑基后期的最后门槛，凝聚意念，衍生神识，诞生属于修士的独特神魂力量。
天地间，就好似一张由无穷无尽的道痕锁所编织的大网，丝丝缕缕的法则萦绕其中。那些网丝很细，很长，网中间的格子，很宽很大。
悟道，便是要在这茫茫虚无之中，抓住那细微而真实存在的道痕，探索其中规律，掌握其中法则，然后，突破这张大网的分锁，进入下一层。
越往后走，网格越大，网丝越细，但无论网格有多么大，想要直接从网格之间穿过去，是永远不可能的。就好似一个紧箍咒，虽然它在变大，但同样的，你的身体，你的修为也在增长，除非登上九天，否则，永远也难打破那一张张大网的分锁。
网曰：天道。
探索网丝的必备，便是神识！
沉浸于自我感悟之中的李墨，仿佛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一方非常独特的空间，那是一缕缕如蛛网般交织缠绕，蕴含了神秘道韵的纹络。
它们在不断地演化着天地万物，山川、大地、河流、冰雪，飞禽走兽，花草虫鱼，一切都在不断浮现，甚至在演化着万物的进化旅程。
冰川崩溃，卷起长河万斤流水，肆掠的洪水冲刷大地，万物泯灭。
一切消停，朝日初升，春风拂过，曾经埋藏于淤泥沙土之中的种子感受到了温暖气息与浩然生机，发芽，生长，好似大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是自然界的轮回，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平衡。纵然力量毁天灭地，终究无法彻底毁灭所有的东西，肆掠之后，便是重生。
这是一种平衡。
刷！
青天白日陡然消散，星夜梦幻，漫天的星斗晖芒洒遍大地，无尽的星光之力从天河垂落，骇人的威势近乎末世降临，眼看着就要冲灭大地之时，万物盈盈抖擞，无数生命之华自草木生灵体内冲出，积少成多，积小成大，最终，彻底抵消。
这是张文庸老人的道，一手演化宇宙星河的宏大浩瀚，一手演化万千生灵的渺小卑微，但最终，二者形成了一种平衡。
这也是李墨身临其境般的体验。
就好比，老人走出了这一条道路，然后，李墨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弟子，并且是直接继承全部，宛若复制克隆般的弟子。
无尽的道印尽数烙印在李墨心神之上，盘坐于小清山上的他纹丝不动，如果不专门注意的话，甚至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身与道合，融于天地间。
在他体内，灵元丹海，分散成为一条条的‘江河’冲刷在每一条经脉之中。每一次的冲刷，这些经脉都会变得宽大几分，同时，也有一缕缕的金色虹光顺着经脉缓缓积蓄于他的头部。
那是修士的识海所在。
“嗡！”
忽然，凝聚于此的虹光似乎受到了某种阻碍，无法再进分毫，无数道虹光撞击在一起，瞬间激荡开来，只一瞬间，李墨便猛然睁开了眼睛，头疼欲裂。
“啊，怎么会这样！”
李墨心中猛跳，身体差点出了大问题。第一次凝聚神识竟然……失败了！
怎么可能，明明识海之门已经洞开，他可以清晰感知到其中的情况，为何那一缕缕的神识虹光到了门口却忽然撞在了一起，好似没了去路般炸开？
“我不信，再来一次。”李墨重新运转玄法，继续冲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