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6.落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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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落花有意之背后故事一
天都七年,正月十五。天气已是转暖,然,这一日一更时分,便从天而降鹅毛般大雪,直到黄昏才隐见有消退之势。果真是应了老人那句正月十五雪打灯。街面上,叫卖声不绝入耳,天色擦黑儿,却更显异常。路道两旁挂满了各色彩灯,其样式五花八门,大放异彩,有花卉灯、动物灯、人物灯、风景灯、塔灯、灯、龙灯等等,多以彩纸裱糊,其内部放置着烛盏,红红火火。从远处望去,一派兴旺之色,偶尔间从耳畔处传来劈里啪啦的鞭声响,甚至孩童手执着花火,五彩缤纷,绚丽多彩。莫怪乎,诗人常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刻千金,欲买良宵无价、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诸如此类诗句,俯拾皆是。
这日,三皇子府上大宴宾客,游弋往来者,无不是达官显贵,要么即是名流商贾,其中也不乏一些个画舫女子,或瑶琴谱唱,或挥袖而舞,大炫舞姿。向正殿而去,渐渐人烟稀少,仅剩一些府上小厮与丫鬟,偶尔有皇朝官员手捧重礼穿梭其中。寻步迈进,走入后厅的偏房内,占地不大,掀帘而起,顿时一股暖意袭人,最前端的卧榻之上,一名男子端坐其中,手执雕龙酒盏,身着红色锦袍,喜色盎然,狭长的双眸半睁半闭,似有意似无意,惑人而迷幻,嘴角微勾。卧榻两侧站立着小厮和婢女,亦是同样穿着喜庆,在屋内的两侧前方,皆是高朋满座,看一个个人儿衣着打扮,彩色锦衣,外披金丝坎肩,高耸云髻,男人们则是黄色夹袄、黄色缎带,面色红润,断然皆不是一般之人。随着众人目光而寻去,看向屋内中央正弹琴女子,她头带银镀金嵌宝蝴蝶簪,身穿刺绣印花长裙,娇小的脸庞,清秀的面容,一拨一弦,或高或低,或急或慢,低眉信手,轻拢慢捻,似诉衷情,似感人生,表情飘渺,使人惆怅,不禁被其吸引其中,不可自拔。
上元张灯夺月彩,古时嫦娥应好在。手攀桂树看人间,春灯万点春如海。衣香人影何纷纷,车如流水马游龙。百戏鱼龙争变幻,千家楼阁高玲珑
曲罢,众人还未收神,她却已站起身子,向最前方作了个揖,待男子的命令。然,许久未听到吱声,抬头,不期然与三皇子正投来的目光相对视,登时,脸颊处染上了两朵红晕,赶忙又是垂首,双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紧攥着帕子,难掩羞涩。
咯咯,站在莲儿身侧的丫鬟小童捂嘴偷笑道,三皇子,我家小姐已是弹毕。
话才落,小厮和婢女二人红透了面颊,收敛了目光,唯有端坐在最前方的三皇子依然的不紧不慢,轻抽动了下嘴角,用食指的指环摩擦着酒盅璧,发出一股奇异的响声。
好个一首张灯曲,本是普通不过,在于姑娘手下竟是变得神灵活现的,好似那闹街场景立现眼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如此琴技,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坐在左侧的为首男子提声赞叹道,眼中放着异彩,将目光全部投放在中央的女子身上,目不转睛。
何时连大皇兄亦是对古琴感了兴趣另一名穿着银色夹袄的男子故意打趣道,若是早知于姑娘有如此大的能耐,父皇还何愁为你另请师傅陶冶情呢。
依我看,大皇兄那咳疾的病症只怕亦是好了许多腰间系着许多零碎玉佩的一名男子附和着说道,不时的还向那银色夹袄的男子打着眼,于姑娘又是多了一个差事,往后若是谁有了不舒适,就请于姑娘弹弹曲儿,只怕是不治而愈,如此神奇效力,堪比妙手回春。哈哈你说是不是,大皇兄
咯咯,老四莫要胡枝扯叶的,右侧的一名女子边是用绢子捂嘴笑着,边是说道,于姑娘是何等人,就连老祖宗亦是从小就甚喜于她,怎会舍得让她做那低贱之事
看来大皇嫂与大皇兄真地一心,才见我说与一番,现下就不干了。四皇子向另外的几人说道,哎,若是今儿个在父皇那边,只怕你吱个一声亦是不敢。
瞧我扯你那碎嘴子大皇妃脸色刷的红了起来,轻抬了下身,假意要追赶四皇子。
另外在旁看着的几位皇妃禁不住嗤嗤笑着,不时的还调侃几句,增添了不少情趣,将整个不大的雅房变得更加热闹。
如此这般,倒是让那唯一恬静之人凸显了出来,只见于姑娘转身回到了座位之上,婀娜的身姿,典雅大方的仪态,一切皆被对面而坐的大皇子看在眼里。然于姑娘好似没有注意到一般,只是低眉颔首,趁着吃茶间,透过杯壁,看向那依然笑得和煦如风的三皇子,就好比那虚幻的人物,美得让人不敢置信。虽说,几位皇子与三皇子皆是同一个爹,偏偏各自吸取的不同,就好比大皇子,人亦是美,只是这种美有点俗不可耐,浓眉大眼,沟鼻梁,饱满额头,单看上去让人惊艳,但当与三皇子一同之时,便败了下风,一个是美得真实,一个却是美得令人窒息、只觉傲然仙骨一般,众人皆是矮了半截。
三皇子这时从门口走进一名小厮,他身后跟着两名丫鬟,手上抱着各色绸缎。他按照三皇子的眼神示意,将货物放到了离卧榻一仗之外的空地之上,底下垫着一张长宽各七尺左右的案几。
一等小厮离开,那底下之人便开始坐立不住,尤其是女子们,赶紧地走上前来,眼中盈满了笑意,不停的用手着这绸缎。
三皇弟好眼力,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些匹缎,前几日,我让丫鬟们到布庄去看,偏就没有一个称心的,那老板还敢自称是新上来的。二皇妃扭着腰肢,一脸的抱怨说道。
三皇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扫视了一眼众人,淡淡的笑了笑,若是大家欢喜,就自行的裁个一些。只是嘴角稍扯了下,走上前去,提起中间的一条紫色布匹,除了这个,剩下的,大家随意。
一席话登时让众人好奇不已,四皇子和二皇子面面相觑,大皇子却一心将注意力投放在某人的身上,本无暇顾及其他,而皇妃们亦是不断的挤眉弄眼,心中猜测不断。
背后故事两章,乐是用第三人称来写的。
正文 第十六章 落花有意之背后故事二
一席话登时让众人好奇不已,四皇子和二皇子面面相觑,大皇子却一心将注意力投放在某人的身上,本无暇顾及其他,而皇妃们亦是不断的挤眉弄眼,心中猜测不断。
看来,父皇说的好事,果真是为期不远了二皇子今年二十有四,虽是排行老二,然行事作风却显成熟稳重,他举起了杯盏,又是打量了一番三皇子,有意无意的还瞟了眼早已红了脸颊的于姑娘。
其他知情人更是捂嘴笑不可遏,大皇妃甩着绢子,一双丹凤眼像是看透了一切,嘴角笑得诡异,三皇弟可是让父皇宽了心,这一大事总算落了地。呵呵扭摆着腰肢,转到了站在于莲儿的身侧,不是我说,三皇弟本就是个招惹是非之人,论皇朝之上,哪一名女子不是见一个,便陷入一个。哎假意的叹了口气,这回是好了,女人们获救了,而那些觊觎三皇妃的人亦是该死心了她在说后面的几个字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依然目不转睛的望着于莲儿的大皇子。
似是知晓了什么,大皇子登时害臊得收敛回了放肆的目光,慌乱的端起了茶盏,抿了两口,哆哆嗦嗦的手震得杯盏和杯盖儿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而站在最中央的三皇子却依然的优雅,虽说此事心知肚明,亦是明白大皇子妃所说何人,偏不受一丝的影响,好似不上心一般,脸上维持着一贯的笑容,平静无波澜,用眼神示意着身侧的丫鬟,将这布匹放到萱仪殿内。
是丫鬟毫无一丝的意外。
然,却让在场的众人匪夷所思,不禁皱起了眉头。
三皇兄,这不是要留给于
未等四皇子说完,二皇子妃迈上前来,瞥了一眼四皇子,三皇弟是个稳重心细之人,他定是打算要亲自交给未来三皇妃,造个温馨浪漫之势,哪里如你一般的俗随便啊。
哦所有人恍然大悟,相互对视,大笑不已,原是如此啊还是二皇嫂聪明过人啊
站在远处的于莲儿,面色白了一阵又是红了一阵的,不过是片刻间,嘴角经过了不同的弧度,手上的绢子更是揉得早已发皱,她稍稍抬起了头,向中央的三皇子望了望,赶忙又是垂首,低眉浅笑着,加上衣着鲜亮,与粉红的脸颊遥相呼应,越发衬托得人儿美艳了几分。
三皇子维持着淡定的笑容,细看之,双眸中的光线不带着一丝的温度,就像是那无情无欲的道士,本不为眼前任何美仑美奂事物所动。其实,皇朝之上,大到一品,小到五品,皆是知晓三皇子的温柔和煦品,甚至还众说纷纭,认为他本潜心修佛,无任何的成婚之念。却亦是有人说,三皇子权势一日比一日大,现下这般似冰块的毫无温度之心,往后若是再继续下去,实是可怕,毕竟没有任何弱点之人,没有任何束缚物,便是朝野之上最凶猛可怕之人,而偏偏几年来,却亦印证了如此话语。三皇子已是权倾天下,皇上及皇太后都对他礼让三分,更别提文武百官,见了他即是见了皇帝一般的颤抖,哆嗦。
遂,皇上甚至皇太后开始着了急,毕竟,此话若是传到了外界,实是个天都皇朝的威胁,一来或许会招惹民间闹事之人,二来便是传道天都皇朝三皇子是个无能之人,不好女色,有短袖之癖,至此,会成为莫大的笑柄。皇上因一心想要打破那传言,正巧皇太后又极力的推荐那曾立国汗马功劳的于将军之女,他心思一动,便答应了这门婚事,只是落花有意,不知流水
待小丫鬟才将布匹抱走到门口处时,三皇子又是扬声说道,若是萱绫醒来了,就叫她过来这边。
小丫鬟一听,眉头不禁拧起,好似多么的犯愁,三爷,您莫不是再为难奴婢吧,撅起了嘴,萱绫这几日本就与您正闹别扭,奴婢一句话,他怎地就会愿意来呢
三皇子不禁摇头轻笑,平淡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的宠溺,她若不来,你就与她讲,说是今日这里有她最喜欢的牛舌饼子,还有她最爱的核桃酥小点,再迟一些,定是不会留给她一摆手,去吧,就照本皇子的话讲
是丫鬟点了点头,自知不能再推却。
待三皇子才一转身,看到屋内众人目瞪口呆,仿佛遇见了稀奇古怪之事。
三三皇弟,二皇子感慨道,我与你这么多年了,何时你对我这般的笑过此时,三皇子早已收敛了刚刚的笑容,啧啧啧,真是让我越发的好奇了,到底你那口中的萱绫所谓何人上次在父皇那里亦是如此,一提到他,就好似你的人都变了似的。
莫不是什么宠物吧二皇妃猜测道,现下这玩意很是得用,上次进贡,那使国之人便送来了两只卷毛小狗儿,听说很讨老祖宗欢喜。
莫要玩笑。二皇子嗔了一眼,眉头禁不住皱起,站起了身,走到了三皇子的身侧,我想,三皇弟定是会给予我们一个解释吧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到了三皇子的身上,就连刚刚还羞涩颔首的于莲儿,现下亦是神色紧张的抬头望来,娥眉紧锁,嘴唇抽动,好似有欲哭之势,让人产生一抹怜惜之情。
呵呵,三皇子转身走回了卧榻旁,漂亮的一旋身,轻坐了上去,径自端起了茶盏,抿了两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回道,再过个几日,她将正式成为我赫连家族之人
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在场的人浮想联翩,莫非你早已有了意中人
登时于莲儿的身子微晃了下,幸好站在一侧的小童及时将她稳住,然,脸色却是早已苍白不堪。
三皇子淡淡的瞟了一眼众人,转眼间,本还平静的面容却是变成了严肃而凛然之色,照四皇弟的说法来看,莫非入我赫连家族之人只能是本皇子的妃子不可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三皇兄该是与
未等他吞吞吐吐的解释完,三皇子眼眸冷冷的一瞥,表情鸷,本皇子该如何,我想任何人没有权利来干涉吧
登时,本还热闹喧腾的屋子变得清静,甚至气氛诡异得有些吓人,就连那燃烧的炭盆亦是起不到作用,好似发出了冷飕飕的风一般,禁不住让人打着冷颤。
来人
就在此时,突然厚重的门帘被掀起,只见一名大约八岁大的男孩儿走了进来,衣冠有些不整,头发乱糟糟的,眼神还有些迷迷糊糊,虽是半睁眼,但只消一眼便锁住了目标,直奔向前方正让所有人汗流浃背的始作俑者,随着一声稚嫩的话语,众人彻底大惊失色。
好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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