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醋海风波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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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他终于恐慌了
滕锐勾唇一笑:自恋又怎么样走吧,上车他的口气霸道无比,本不容得别人多说,更不容得别人反对,同时,他伸手拉住语焉的胳膊就往车上拽。→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他的力气很大,语焉踉跄了一下,忙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护住肚子,怒道:你放手我我自已走滕锐这才放手,语焉咬咬牙,跟着他上了车。
你未婚夫的公司在哪儿滕锐坐在驾驶室里,眼睛看着前方,问副驾驶室里的语焉,语气里依然带着嘲笑。
你自已找,又不是我要去的语焉也没有好语气。
滕锐这才稍稍侧头,斜睨了身边的女人一眼,看见她稍稍蹙着眉毛,一脸的倔强,他也知道这个女人一旦倔强起来,也是很难办的,就像那次在h市会所一样,她会当众向他扔杯子关键是他又不能对她动
不说就不说,这点小事能难倒我吗滕锐拿出手机,开始百度,他很快找到凌海集团京城分公司的地址,他一言不发,一踩油门,真得往凌海集团的分公司而去,他就是要去看看萧语焉说得是不是真的
此时萧语焉心里却在想着对策,说出来的话总要能自圆其说,如果被这个男人发现都是自已编的谎言,又不知道会怎么样嘲笑自已,更重要的是,她也要自尊昨天晚上他和方家大小姐一起把她堵在门外的事,她想起来就要吐血
怎么办呢语焉微微蹙起眉心,找个机会打电话给凌俊彦,叫他帮自已演一场戏万万不可刚刚扯清的关系,恐怕又要扯不清了,更何况,凌俊彦如果知道她和滕锐目前的状态,他肯定会不放心,那么她只能再回到h市,而目前她不适合回h市
正在焦急不安中,滕锐的车子已经到了凌海集团分公司的门口,语焉不得不硬着头皮下车,她看着大楼前面的门口,人来人往,幽黑的眼眸有瞬间地呆滞。
怎么不走了滕锐贴近语焉,稍稍低头看她的脸,唇角又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你不是在这里上班的吗那鼻息自然又向着她扑去。
走就走,管他呢,冲进去再说语焉咬咬牙,提脚就往大门走去事有凑巧,就在语焉刚刚要走进大门的时候,一辆小车在大门口停下,从车上跨下一个人,竟是凌海集团设计部部长周磊,语焉在他手下干过一些日子。
那周磊也是一下车就看见语焉,他笑着跟她打招呼:萧小姐然后他向着语焉走近,一脸的微笑,听凌总说,萧小姐从总部调到京城分公司上班来了唔,没想到今天就在这里遇上你了唔这边工作怎么样比我们那边好做吗
语焉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周磊真是及时雨啊,哎,下回有机会叫凌俊彦再好好提拔他一下才好。她得意地看向身边那个男人的脸,果然黑了
语焉兴奋地搀住周磊的手臂:周部长,见到你真高兴呃老上司嘛周磊也被语焉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了一跳,他和萧语焉没有这么熟吧他楞楞地任着语焉搀着往大门里走去。其实他也就是那天凌俊彦和萧衍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凌俊彦说萧语焉去京城分公司工作
她回头看看那张黑色的脸,自然没有再跟上来
两天后,萧语焉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是一个大型的跨国公司,那天去应聘的人很多,面试大厅里挤满了人,萧语焉几乎失去了信心。但是,事情就是那样奇怪,众多的人才当中,竟然单单就录取了她
陆飞飞说这是天上掉下馅饼了,拉着语焉要她请客,语焉一口答应,很大方地请她到京城里的一家高档大酒店吃饭,这里的东西贵得可怕,基本是富豪们的领地。酒店的大厅设计得豪华且不失优雅,大厅偏左的地方有一小块舞台,上面放置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周围有花木环绕,设计唯美。
大厅里很安静,客人们都优雅地吃着,轻轻地交谈,没有人发出一点点的喧哗声。陆飞飞不得不收敛一下她平时的大嗓门,装成淑女的样子,她痛苦地咽下一口菜,轻声嘀咕着:这样吃饭要消化不良的接着她就急急地站起来,捂住肚子,不行,我要上趟卫生间,唉,真消化不良了
语焉屏住笑,向她眨眼睛:你别弯着腰走路哦,淑女,啊,淑女陆飞飞一下子挺起来,没走两步,她实在受不了,终于还是弯下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向着卫生间飞奔而去
大厅尽头的服务台外,一位客人正用英语和领班交涉:我们主人喜欢听钢琴曲,为什么你们的大厅里,摆着钢琴却没有人演奏
先生,真得很对不起,我们的钢琴演奏者今天突然辞职,我们一下子还没找到替代的人,请你转告你们主人,我们对此表示歉意
这太令我们失望了,对贵酒店的名誉有很大的损失客人满脸不悦地转身离开,却刚好和从卫生间里冲出来的陆飞飞撞了个满怀,客人吃惊地盯着眼前这个撞向他的小女人,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转向领班,用中文讲道,你们今天钢琴也没有人弹,还有人在餐厅里乱跑你们怎么做的工作
呃陆飞飞一听不高兴了,谁乱跑了女人撞上男人,是你们男人占了便宜了,应该是我生气才对,怎么倒是你生气了
那老外客人被绕得目瞪口呆,又听到陆飞飞继续道,谁说钢琴没人弹我现在就给你找一个会弹的
这下子那老外听明白了,他脸色柔和下来:你是说有弹琴的人
当然我们泱泱大国,什么人没有陆飞飞一幅大国鄙视小国的样子。
萧语焉就这样被请上了台
大厅尽头的包厢里,紧闭着的窗帘拉开了一点点,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地立着,微笑地看着坐在不远处舞台上弹琴的语焉,看着她清新得如同天外来客般的容颜,听着从她修长的手指下流泻出来的动听的乐曲白色的钢琴,美丽的花木是她的点缀他的身边站着刚刚在服务台边和陆飞飞撞了个满怀的男子。
还好前些日子一直在家里练着,再加上原有的功底,一曲弹下来,还是博得了不少的掌声,萧语焉长长地松了口气她一下舞台,领班就满脸笑容地向她走去
从那以后,萧语焉白天上班,晚上弹琴,日子过得忙碌也充实。
她要学会独立生活,要为她的宝宝多赚点钱
在那个大型的跨国公司里,语焉依然在广告部工作,做广告词设计这一块,她很珍惜这一份工作,她的认真勤恳,很快得到同事们的喜欢和认同。因为公司常要加班,与大酒店弹琴的时间冲突,最后在领班的介绍下,萧语焉换到酒店咖啡厅弹琴,每天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
这天下班后,语焉和往常一样在公司食堂吃过饭后回家,经过街边小店时,她顺手买了一份早报,坐在车上翻着,很快地她看到一个醒目的标题:滕少和方家小姐恋情曝光,下文是关于记者看到两个人一起泡夜店的经过,看到方家大小姐一大清早出现在滕家少爷公寓所在的小区等等。
语焉的眼睑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即就平静如水,这些日子,关于滕锐和方晚暮秘密恋情曝光的报道语焉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的心也就渐渐地麻木了,她漠然地放下报纸,往车窗外望去
自从那天她带着滕锐去过凌海集团的分公司后,她也没有再见过滕锐,而她自已忙于找工作,然后就是忙于工作,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
夜店里灯光黯淡,钢管舞女孩感美丽,舞姿大胆泼辣,正跳得如火如荼,周围座位上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叫好声,滕锐和一帮同学也正坐在其间,他的身体慷懒地靠在宽大的沙发背上,眉头微皱,眼睛看着前面热情的钢管舞,眼底却没有焦点,方晚暮坐在他边上,正在不时地和他说些什么,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思绪不知飘到哪里。
这些日子国际国内的恐怖活动猖獗,国家军委正在秘密部署行动,要把一批恐怖分子及武器装备消灭在国门之外,滕锐已经一连几天在基地作战室里度过,和几个专家及特种兵英面对着大型的投影仪,最先进的跟踪设备,研究对策和方案。今天他一回来就马上被一帮同学拉去夜店,可是显然他心不在焉
滕锐,吃点东西方晚暮很体贴叉了一块水果递到滕锐的跟前。
不吃滕锐终于烦躁地站起身来,推说还有事情,把一帮同学撇下,也没有和方晚暮打招呼,就自管离去。有同学开玩笑叫方晚暮去追回来,方晚暮只是笑笑,摊摊手表示自已也无能为力,然后她转头看着滕锐离去的背影
滕锐独自驾着车子逛着,车子悄无声息地滑进那个不算新的住宅小区,在一幢楼房外停下,滕锐却没有下车,他摇下玻璃窗,抬头看向五楼的一个窗口,那里正亮着灯。滕锐的心似乎稍稍安定了一点,他慢慢悠悠地抽出一烟点上,凝神思考着什么。
萧语焉对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冰冷的语言,让他难以释怀,他很想断然离去,以保全他原有的高傲的自尊心。因此外面报纸怎么曝光他和方晚暮的所谓的秘密恋情,他也没有去追究
但是,心是诚实的,滕锐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见到萧语焉,此时,他正在想他要不要上楼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面楼下通道的铁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滕锐眼晴一亮,心里莫名地有点紧张,跟着就想跳下车跑过去;但是一个念头很快又跳入脑海:她这个时间出去干什么呢看着女人的身影正渐渐地走出小区的大门,滕锐发动汽车,悄无声息地跟过去。
他看到她坐上一辆出租车,他的车子缓缓跟过去,远远地跟在后面
当滕锐出现在咖啡厅的大厅时,萧语焉的身影却不见了,他锋利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中搜索着,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一抹身影。稍一沉思,他环视了一下大厅,找了个有利的位置坐下,随意叫了杯咖啡,注视着厅里的动态他当自已在执行什么任务了
难道在包厢里和谁一起呢正在胡思乱想中,咖啡厅正中央的小舞台上的灯光亮了,在那架白色的钢琴上投下一束圆形的光钱,一个女子穿着一件白色抹的晚礼服,礼服的下摆长长地拖在地上,黑色的长发披泄在裸露着的、线条完美的肩部,她的面容清新恬静,还是那种远离尘世的样子,她慢慢地跨上台面,拉好裙摆,在钢琴边坐下
是萧语焉滕锐震惊地看着钢琴边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弹琴凌俊彦呢,他会舍得让她这么抛头露面吗各种复杂的心情竞相涌上心头,他看到她纤长的手指滑过琴键,一连串优美的曲调跟着滑落,飘荡在大厅里,瞬间一种温馨在大厅里弥漫开去
萧语焉弹得很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演奏中那一抹完美的白色的身影,却让滕锐的心隐隐地作痛,虽然他知道这也是一份工作,不应该有歧视但是,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痛了他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当他得知这个时候为了赚钱坐着弹琴的语焉,肚子里还有他的骨时,他几乎吐血
滕锐慢慢地往沙发背上靠去,漆黑的眼睛盯着钢琴边的女人
一曲弹完,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捧了一束鲜花上台,脸上满是阳光的笑容,和萧语焉谈着什么滕锐的脸有点黑,这个女人简直是在这里招蜂引蝶她难道不知道自已的杀伤力吗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萧语焉站起身,准备离去,大厅里响起一片掌声,她微笑得向众人鞠了个躬,走下舞台,往她的更衣室而去
语焉换好衣服,主管就推门而入,她微笑地递给语焉一张邀请函:萧小姐,这是今天你收到的邀请函,明天周末有一个慈善拍卖会,之前会有晚宴,需要有钢琴伴奏对方出价很高,点名要你去你要不要去
语焉稍稍犹豫了一下,出价很高对她来说还是有点诱惑力的,她现在就是要赚钱赚钱再赚钱,她已经做好一个人养孩子的打算看到语焉点头答应,主管又把手里的一个袋子交给她:对方说,这是明天晚上为你准备的晚礼服,希望你到时候穿上明天晚上六点会有车子在你门口接你,你留个地址吧。
萧语焉拎着袋子走出咖啡厅门口,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等她的滕锐,俊美霸道的脸上依然冷冷地,他稍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大包小包的萧语焉,语焉楞了楞,幽黑的眼底有瞬间的呆滞,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在这里会看到他他不是和方晚暮正在热恋中吗怎么会又出现在她的跟前
正在发楞间,手臂一紧,已经被滕锐有力地扣住,直接拖着往他的车子走去,萧语焉不敢挣扎,只得跟着他往前走,滕锐直接把女人塞进副驾驶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车厢里一片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的眼睛都平视着前方,语焉神情淡然,眼底的波动却暴露了她复杂的心情;滕锐皱眉冷脸,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渴望
语焉的沉默和淡然,令滕锐烦躁不安,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还没抽出一,耳边就传来萧语焉冷冷的声音:不要在我面前抽烟那口气不容置疑滕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睑跟着微微抖动了一下,他记得语焉从来没有禁止他抽烟过现在怎么了,连他抽烟都受不了吗他冷笑一声:我不是凌俊彦
好,你抽,我下车语焉语气坚决,伸手就去拉车门。
滕锐叭的一声把烟和打火机扔在当中的车架上,懊恼地转头看着语焉:现在你满意了吗
语焉伸在车门把子上的手慢慢地缩回来,依然没有理她,冷冷地坐着,又是一阵沉默后,语焉终于开口: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事,我就要回去休息了语气僵硬冰冷。
滕锐侧身微微眯起双眼审视着语焉,明明是心疼和关心,偏偏语气要冰冷:为什么这么迟了还出来卖艺你缺钱吗
我喜欢虽然对他的卖艺二字非常不喜欢,但是语焉已经不再想和他争吵什么,她对他已经灰心了。
你未婚夫不管你吗滕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语焉这才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正好对上他盯着自已的漆黑的眼神,她勇敢地迎上去,唇角挂出一抹嘲笑:所以,我未婚夫都管不到的事情,你就更不用来管我了
滕锐的脸色暗下来,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试图惹怒他的女人,冷笑一声:你的未婚夫可以不管你,可是我不能不管你
你凭什么管我你管好你的方家大小姐就可以了语焉说完一伸手就要开车门,滕锐倾身过去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只稍稍一用力就把语焉上半身拉到怀里扣住,语焉又惊又恼,下意识的用手抱住肚子,你干嘛,放手却不敢用力,生怕碰到肚子。
滕锐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幽黑的眼底一片愤怒,樱唇也因恼怒微微嘟起,一脸的倔强,样子可爱极了,他的唇角挂起一抹笑意:就凭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我就要管你他一手扣着她的身体,一手托住她的脑袋,一低头便碾上她的樱唇,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迅速从唇齿间扩散开去,直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两个人都有瞬间的迷糊,似乎他们还在热恋中,似乎忘记了他们还在吵架滕锐的手慢慢地滑过语焉依然平坦的腹部,稍稍做了停留,那大手的温度就透过肌肤直传向肚子里,语焉突然想起什么,她一下子睁大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双大手温暖的覆盖,瞬间眼神温柔如水。
滕锐似乎也感觉到语焉特别的眼神,他慢慢放开她的唇瓣,审视着女人,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半晌才在唇角边勾出一抹微笑:怎么了
我我语焉喃喃地,脸有点红,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啊可是语焉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会不会让他以为她是拿孩子来作借口,企图和他和好而她并不希望滕锐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和她妥协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是楞楞地看着滕锐
就在这时,滕锐的手机声响起,他一伸手从车架上拿过来,点开屏幕,方晚暮三个字跳动着,滕锐微微皱眉,手指一按迅速挂断,把手机扔回车架里,但是那三个字早已经清清楚楚地映入怀里的女人的眼中,她的心狠狠被剜了一刀,生生地疼痛起来。
刚刚被激情冲昏了的脑袋突然就清醒过来了,柔情就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和方家大小姐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堵在门口的一幕,滕锐冷笑的面容,还有这些天报纸上诸多的桃色新闻,瞬间清晰地涌现在脑海里。女人甚至为自已轻易就被男人点燃的热情,深深地感到羞愧
语焉把刚刚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变成我我要回家努力使口气显得平静,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因为某个女人而生气。男人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作声,也没有松手,似乎依然沉浸在刚刚有的、瞬间即逝的温柔乡里,其实他是那样留恋那种温柔
我要回家语焉再说一次,滕锐依然没有作声,抱着语焉的手稍稍紧了紧,他舍不得放下那种温柔
我不是你的情妇我有未婚夫,我会和他结婚,然后给他生孩子你怀里抱着的是别人的女人,不是你的语焉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已都觉得自已的面目可憎,皮疙瘩一个一个地竖起但是她要自尊
滕锐终于拉下脸,他一松手放开她,皱眉冷声问道:你还有没有更恶心的话
语焉不再吭声,她从他怀里坐起,爬回副驾驶室,刚刚坐定,滕锐就一踩油门,车子向着她的小区开去,一路上两个人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了小区门口,语焉什么话也没有说,头也没有回,直接拉开车门就跳下车,径直往小区内走去,滕锐看着她的背景消失在小区的拐角,眼底满是霾,他闭上眼睛在驾驶室里坐着他要好好地想想,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总要互相伤害他要找个时间,和她好好坐下来谈谈
不过还没等滕锐约好时间,第二天晚上两个人却以不愉快的方式再次见面了
那天傍晚时分,语焉为赶赴慈善拍卖会,早早就回家做准备,她拆开那个蓝色的大盒子,里面是一件淡蓝色的晚礼服,低裸肩,色彩纯正,在灯光下隐隐地发出淡蓝色的光芒,料子更是柔软舒适,穿在语焉身上更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六点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准时出现在语焉的小区门口,下来一个黑衣男子,礼貌地为语焉打开车门,帮她整理好露在车外的裙摆,接着车子就悄无声息地驶离小区。
慈善拍卖会在一个高档酒店的大厅里举行,这里富丽堂皇,气势恢弘,拍卖会之前,是一场盛大的自助式晚宴,会后还会有舞会,今晚这里其实就是京城名流的聚会。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公子名媛,帅哥美女,云集。临时搭建的小舞台左侧放着一架钢琴,语焉就坐在舞台左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主持人的指示。但是不经意间,她还是引来了很多的眼光。
几个男子聚集在一起,看着语焉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男子向着语焉走来,他一身顶级名牌西装,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白暂的脸上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特别引人注目,此时那双邪魅的眼底满是笑意:小姐你好,我叫徐刚,可以认识你吗他一本正经地向语焉伸出手,显出很有修养的样子。
徐刚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是语焉一时想不起来,看着那双伸在她面前的手,语焉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礼貌地微微一笑:你好,我姓萧她纤长的手指礼节地在他的掌心碰一下,就想缩回,没想到那只大手一收,语焉的小手就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
语焉吃了一惊,想挣脱他的掌心,他却抓得更紧了,语焉幽黑的眼睛望向徐刚,眼底满是懊恼,徐刚却毫不在意,他邪魅的桃花眼向语焉一眨,眼底满是邪魅的笑意。
放开语焉低声怒喝,徐刚不语,只是勾唇笑笑。
萧小姐这时正好主持人向着萧语焉走来,徐刚这才松手,眼睛却依然在语焉的身上。语焉忙起身迎向主持人,就听见主持人继续说道,你可以上台准备了,我宣布晚宴开始时,你就开始弹琴给晚宴增加氛围
上台坐在钢琴边,语焉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她低头看着琴键认真地酝酿着感情,然后伸手,优美的轻柔的乐曲从她的纤长的手指间飞出。
一曲完毕,语焉抬起头,不经意间却看到门口正走进来两个人,男人身材颀长挺拔,英俊的脸上带着天生的霸气;他的臂弯里挂着一个女人,美的五官,高雅的气质;正是滕锐和方晚暮,方晚暮正抬头和身边英俊不凡的男人说着什么,满脸幸福的微笑,滕锐脸上也偶尔露出淡淡一笑。两个人一出现自然就成了晚宴的焦点
语焉有刹那间的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忙控制着自已的感情,目光离开那一对正在走进来的人的身上,低头看着琴键,她不能受他们干扰,否则她无法认真弹琴
萧小姐怎么不弹了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在钢琴前响起,萧语焉抬头看到徐刚正盯着自已,狭长的桃花眼里依然是邪魅的微笑。语焉没有理他,低下头,闭了闭眼睛,扔开杂念,开始弹琴
可是脑子里不断涌现的是那个男人和他臂弯里的女人,还有男人和女人并排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场景,心里杂念丛生,琴声终于突然中断,语焉呆呆地看着琴键,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全场人都被突然中断的琴声吸引,纷纷抬头看向舞台上坐在钢琴边的语焉。
滕锐也抬头看过去,眉毛微微一跳,他看到了坐钢琴后面的萧语焉,一袭淡蓝色的晚礼服衬得她如梦幻般的美丽,可是此时钢琴声戛然而止,她正看着琴键发呆钢琴边还站着有京城钢琴王子之称的徐刚。
徐刚疑惑地看着语焉慌乱的神情,额上细细地汗珠,他试探地叫了一声:萧小姐没有反应,他白暂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挂笑容,不再邪魅,他绕过钢琴,走到语焉身边,稍稍俯身下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让开一下。
萧语焉抬头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就乖乖地站起身来。徐刚坐下,他嘴角挂着微笑,稍一沉思,白暂的手指便果断地滑过琴键,肖邦的小夜曲在他的指尖欢快地跳出来,他娴熟的指法和技艺决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语焉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熟练的指法,徐刚著名的京城钢琴王子语焉脸上露出一点欣喜,渐渐地放松下来,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声中。
一曲完毕,她刚刚张口说声谢谢,就看到钢琴边又多了一个女子,她容貌美丽,可是此时却显然满脸不悦,她伸手拉起坐在琴凳上的徐刚:这儿不是你弹琴的地方
徐刚一脸无所谓的笑,没有理她,只管抬头看着边上的语焉,女子冷冷的眼光跟着转向语焉,半晌才冷笑一声:萧语焉,我认识你你除了勾引男人外,还会做什么语焉楞住了,她抬头看着这个女人,在记忆里搜索着,不认识她啊,怎么会这样说呢
没来得及细想,那徐刚在女人的拉扯下,已经站起身来,语焉稍稍皱眉,重新坐在琴凳上,徐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语焉眨眼,一笑:弹琴要静心语焉感激地向着他一笑,却见他身边女人冷漠仇视的眼光投向她
低下头,什么也不想,静了两秒钟,语焉修长的手指再次拂上琴键
滕锐手拿酒杯,做出一副旁观者的样子,静静地看看着台上的一切,他发现萧语焉始终没有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她已经恢复了淡然,正沉浸在她的音乐中,眼底的一抹失落悄悄滑过,也许今晚他就应该和她好好谈谈了。
晚宴暂时告一段落,下面的时间是慈善竞拍。语焉下了舞台,依然坐在舞台左侧不显眼的角落里,淡然而安静地看着舞台上竞拍师和下面竞拍者之间的游戏。但是她没有再看滕锐一眼
台上的拍卖师拿出一个大盒子打开,里面一挂钻石项链闪闪发光,众人发出一声惊呼,拍卖师清晰的声音响起:海洋之心由世界著名珠宝品牌enzo制作,廷式链子配以蔚蓝深海的伦敦蓝钻石,加上典雅奢华的碎钻,将一抹高贵蓝色环绕于心,让人无不沉醉其中。竞拍底价二千万,现在开始竞拍
价格一点点的提上去,语焉却毫无兴趣,脸上一片淡然,眼睛看着舞台,其实思想却是一片空白。最后海洋之星以五千万的高价卖出,买主是一位神秘嘉宾,本人并没有出现,只来了个代理人。
代理人走上台,从竞拍师手中接过嵌在盒子里的项链,然后他拿过话筒,语言清晰有力:我受主人委托,今天把这串竞拍得来的海洋之心送给在坐的一位小姐。
众人一片哗然,特别是那些名门小姐都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位神秘人物要把这钻石送给谁,且不说它的价值,仅这一举动就足于让所有的女人羡慕就在众人交头接耳的时候,台上的代理人清晰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的主人要把这挂项链送给今晚的钢琴师萧语焉小姐,请萧小姐上台
滕锐眼波微动,他锋利的眼睛扫向坐在角落里的萧语焉,语焉一脸茫然,她实在想不起来,今晚的慈善拍卖会上的东西会和她有任何一点关系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寻找那个钢琴师的身影当台上的主持人再报萧语焉的名字时,她才茫然地站起来,茫然地走上台。
滕锐锋利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一脸茫然的女人,是谁送她的凌俊彦吗还是另有其人一种酸酸的味道在内心扩散开去
方晚暮偷偷看了看滕锐,再看着台上的萧语焉,她的手轻轻地悄悄地绕上放在椅子扶手上滕锐的手臂
当主持人把那大大的蓝色的心型钻石项链挂在萧语焉的脖子上的时候,台下所有的人都有瞬间的安静,语焉那袭淡蓝色的晚礼裙和蓝色的海洋之心,交相辉映,把本来就清新脱俗的女人,衬托得如一个刚从天外轻轻降落人间的蓝色仙子,美丽、清新、不食人间烟火
萧语焉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幽黑的眼底闪现紧张和慌乱,看看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又转头看看台上的主持人及拍卖师,最后把眼光落在那个神秘嘉宾的代理人身上,她努力地整理着思绪,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谢谢你的主人,但我不能接受这一份礼物
代理人微微一笑:对不起,萧小姐,我只负责竞拍,并把它送给你,至于收回不是我的工作,如果有机会,你自已还给我们主人吧他说完向着语焉鞠个躬,很有礼貌的匆匆退下舞台
语焉稍稍蹙眉,一抬眼,在不经意间又对上滕锐那一双漆黑锋利的此时还带着审视的眼睛,然后看到绕过他手臂的纤细的手指,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心还是狠狠地痛了一下,然后她装作一脸平静地走下台
竞拍会后是舞会,这时乐队上场,萧语焉的工作到此结束,她走向后台化妆室。滕锐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只到消失在化妆室的门口。沉思片刻,他慢慢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迈向化妆室的门口,就在这时,他看到徐刚手拿两杯酒往里面走去,滕锐皱了皱眉,稍稍停了停脚步
化妆室里,语焉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下,装回盒子里,准备交还给主办方,委托他们把项链还给它神秘的主人这时就见徐刚走进来,想到起先徐刚帮她解的围,语焉稍停住下手中的活,看着他走近。
依然是邪邪魅魅的笑,桃花眼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语焉:萧小姐,那项链很配这裙子,也很配你的气质。然后他把手中的一杯酒递给语焉,为了萧小姐的美丽和迷人干杯
看着伸在眼前的酒杯,语焉眼睑微微一动,忙微笑摇头拒绝:对不起,徐先生,我不会喝酒
嗯徐刚嘴角一勾,向着语焉眨眨眼,不相信的样子,萧小姐看起来不像不会喝啊唔就一杯,给点面子
不,我真不会喝
萧小姐不会喝酒真是挺能装的,就像明明是婊子,却要装贞洁一样萧语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一个女人端着个酒杯,满脸讽刺的笑,款款走进门来,站到徐刚身边,正是前面拉扯徐刚的那个女子。
语焉吃惊地看着那个对她满脸不恭的女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看到徐刚转向身边的女子,语气暧昧:呵,然然,你一边去乖那个女子噘嘴不理他,继续盯着语焉。
估计是吃醋了,语焉这样想着,就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手臂一紧,那个叫然然的女子一把拉住她,冷冷地说道:萧小姐,我们徐刚叫你喝的酒还没喝呢喝了再走
对不起,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喝对然然的无礼和傲慢,语焉的语气也开始冰冷。
不喝也得喝,否则你别想走然然显然就是故意要刁难她。
语焉冷冷地看着眼前霸道无礼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甩开她的手,提脚欲走。
你敢甩我手然然勃然大怒,拿着酒杯的手跟着一挥,一杯红酒向着语焉的脸上泼去,语焉一闭眼,红色的酒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经过裸露的肩膀,一直流到部,蓝色的晚礼服的前也是一片湿
语焉咬着唇瓣,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努力控制着自已
走到门口的滕锐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情景,皱起眉头,傻女人,你就不会反抗吗方晚暮的身影紧跟着出现在滕锐的身后
徐刚楞了楞,忙拉着然然的胳膊:然然,别这样,走走然然却不听,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替我姐姐出口气,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嚣张地抡起一掌就往语焉脸上打去。
滕锐拉下脸向里面走去
看着那条向她挥来的手臂,语焉眼底的怒火升起,她一伸手抓住那条手臂,跟着反手一扭,然然一声尖叫,被结结实实地翻倒在地上,手臂被语焉抓着扭在背上,不能动弹。
滕锐眼底的光亮一闪,再次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防狼招式这女人还真用上了,只是没有用在男人身上,用在了女人身上
被摁倒在地上的然然又羞又恼,她愤怒地尖声大叫:萧语焉,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语焉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手,然然从地上爬起,这下子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语焉。
徐刚惊奇地看着萧语焉,真没想到她竟还会有这一手
语焉不再理王然,转身拿起装着项链的盒子,准备出去把它交给主办方,王然看着语焉手中的项链盒子,冷笑一声,充满讽刺和恶意的声音跟着响起:萧语焉,我滕锐哥哥不要你了,你又睡到谁的床上了才换来了这条项链
滕锐哥哥不要你了一语焉一直回避的一句话,现在有人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字一句重重地落在她的心里,如一把把尖刀,把语焉的心一片一片地切碎,扔了满满一地,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失神地站着,手中的盒子落在地上,眼睛雾气跟着升腾。
滕锐眼底的霾骤起,他大步上前,双手像钳子一样钳住王然的双臂,怒声低吼:王然,谁让你说这话的是王蔚吗
王然没想到滕锐会突然出现,看着他满脸的霾和怒气,手臂被抓得生生地疼痛,惊恐得说话的声音也断续起来:滕锐哥哥不是是她先打我的痛啊,放开我
你活该
语焉没有看他们一眼,也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项链盒子,径直往门外走去。
滕锐来不及搭理王然,他重重地扔开她,王然后退两步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徐刚没有看坐在地上的王然,他的眼睛跟着语焉往门口去了
语焉,滕锐大步追上语焉,一伸手勾过女人,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语焉这种表情,这个小女人真得重重地受伤了而他的心也终于不能再装冷漠,他没有不要她他要和她好好谈谈
滕锐倏地回头对着另几个人低声吼道,你们几个给我滚出去徐刚笑笑还想说什么,却被王然拉着走出门去;方晚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出门去。
滕锐这才低下头:对不起,语焉女人身体像块石头一样僵硬冰冷,小脸蛋苍白冷漠,她的眼睫毛低低的垂着,长长密密地如展翅欲飞的蝴蝶,唇瓣依旧樱红,此时却好像没有什么温度。
放手,滕先生语焉的声音如千年冰川般的寒冷。
我们不要再吵了,我们好好谈谈滕锐没有松手,他低低地说道,我和方晚暮什么也不是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滕锐,我们不要再纠缠不休,太累语焉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静,苍白的脸上有明显的疲惫,我不想再这样跟你耗下去了,再见
滕锐的心隐隐地疼着,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主持人开门进来,看见里面两个人的模样,稍稍吃了一惊,语焉趁机甩开滕锐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把项链托付给主办方后,萧语焉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独自走出大门,那辆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门口,依然是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为她打开车门,语焉坐上,往咖啡厅而去,今晚她还有一场演奏
门口的滕锐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车子,眼底满是霾和伤痛,那颗渐行渐远心终于使他开始有一种恐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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