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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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才是她的男人
一个月过去,徐刚的巡回演出圆满结束,萧语焉也因此成了声乐界一个灿烂的新星,各种邀请在她还没有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纷纷送到徐刚的公司
语焉回来了,那天飞机到达时,已经是晚上,机场有接机的粉丝,却唯独没有那一抹颀长的身影,语焉的眼底的失落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正常。
犹豫了一下,语焉就独自向着出租车走去,准备去住酒店,却又被一群记者围住,各种好意的恶意的问题纷纷向她抛来,正在烦恼不堪时,又是徐刚帮她解了围。
徐刚把语焉的行李放到他的车上,拉着她坐到他的车里,也不管周围一片的闪光灯。车子里,徐刚微笑地问语焉:语焉,送你到哪里
语焉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送我到酒店吧
徐刚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儿,好半天才说:如果你愿意,就住到我家吧。车子里有瞬间的沉默,语焉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徐刚。
徐刚的桃花眼一眨,笑意满满,别误会,我有一幢空着的公寓,设施齐全,正好可以借你住住语焉松了一口气,笑容又重新出现在脸上,徐刚却又再次邪魅地眨眨眼,当然,如果萧小姐愿意跟我挤一个屋檐,我也是求之不得的
语焉一个拳头捶在徐刚的胳膊上: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一直很正经的吧,要不,你怎么可能还这么完好无损
语焉笑着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徐刚也笑笑,车子跟着向前驶去
语焉没有看到旁边不远处正静静地坐车子里的滕锐,他微微地皱着眉头,漆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随着她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随着她被记者包围,随着她坐进徐刚的车子,随着徐刚的车子驶离,一直到消失
滕锐这才收回目光,掏出烟来点上,静静的抽着,沉思着,一个月到了,语焉也回来了,但是他的事情还没完眼底的霾升起,滕锐闭了闭眼,终于掐灭烟头,驾着车子驶离机场,往滕家的豪华大宅开去;
滕家大厅里,李澜和方晚暮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方晚暮手里还拿着一件婴儿的毛衣在织着,一幅融洽的婆媳关系图。
一会儿,滕锐的身影就出现在大门口,他漆黑的眼睛扫向沙发上的两个女人,眼底不易觉察地动了动;方晚暮马上起身迎向他,她拿着手上刚织一半的婴儿毛衣给滕锐看,美丽的大眼睛只盯着滕锐的眼睛。
滕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接着微微一笑,说了声不错,挺好的然后就很随意的半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已则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滕锐漆黑的眼睛再次扫向两个女人,发现两个女人也正盯着他看,他的唇角慢慢勾出一笑:都看我呃,好吧,我今天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婚期的事情方晚暮美丽的大眼睛依然盯着滕锐,可是她眼底的那抹紧张却清晰地显现出来。
滕锐再次勾唇,淡淡地说:我下个月有急事要出差,不能耽误,不能请假,所以我准备把婚礼提前到在这个月底举行婚礼从简
看晚暮吧,我没问题,就是婚礼从简要委屈晚暮了李澜满脸的笑意,早点结婚也是她的心愿,现在儿子同意结婚了,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也可以考虑的
我没事的,你们安排好了,婚礼本来就不用太铺张,浪漫是小姑娘想的东西方晚暮无论说话,做事,行为,从来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一点上,李澜对她也是很满意的。
第二天,在本市最大的一家外资药店门口的停车场,方晚暮的车子慢慢地滑过来,停下,方晚莫从车上下来,她四周看了看,就匆匆地往药店里走去。
药店里,方晚暮在一排排药架边上走过,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药品,最后她的脚步在其中的一个药架前停下,她伸手从架子上拿下一瓶药,仔细地看了看药名,然后就拿着它向收银台走去。
拿着买好的药品回到车上坐下,方晚暮这才打开药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说明书,仔细地看着,渐渐地她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就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往嘴里一放,再拿过边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把药吞了下,然后她的眼睛在车子里搜寻了好久后,才小心翼翼地把药瓶子放在坐垫的下面。
接着她又小心地四周看了看,才发动车子,车子驶离药店门口
当天晚上,滕锐开着方晚暮的车子,陪她到外面公园转了转才回家;车子慢慢驶入滕家车库,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往大门走去,刚刚进入大门,滕锐一口袋,皱了皱眉头:我的手机呢
方晚暮侧头看了看他,提醒道:会不会是丢了车上了
嗯,可能是吧,我去看看,你先进去滕锐匆匆地拿着车钥匙重新走出大门,往车库里走去。滕锐很快地在车子的椅子座下拿到了那瓶药,他仔细地看了看,又原样放回去,接着拿过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匆匆往大门走去
第二天下午,约下班时间,滕锐拿着一瓶药物走进京城医药中心,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中心里一片安静,滕锐走到专家楼,敲开了其中一个办公室的门,头发花白的钱教授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他。
滕锐把手中的药交给他,轻声问道:钱教授,我想向您证实一下,孕妇吃了这种药,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钱教授仔细地看了看那药名,很肯定地对滕锐说:滕先生,这种药可以阻止胎儿的正常发育,长时间吃的话,胎儿就会停止生长,出现死胎的情况
要吃多少时间,就会出现死胎情况滕锐眼底的光亮闪现。
约一个月到两个月吧,具体还要看人所以孕妇是严禁吃这种药物的
这天晚上,滕锐市区的公寓里,没有开灯,滕锐独自淋浴在黑暗中,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凝神沉思着,果然,方晚暮已经急不可待地要吃这种药物了
滕锐自从上回发现方晚暮在搜索这种药品时,他心里就渐渐明朗起来,现在他之所以提出尽早地结婚,就是为了逼出方晚暮尽快地开始吃药。
因为方晚暮很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生出来的,因此,只要滕锐一同意结婚,她就会开始吃药,到结婚之后一个月,胎死腹中,自然流产神不知鬼不觉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是滕锐的老婆了,她就会有机会再要一个孩子
方晚暮在赌博,但是她还不知道,她的赌博已经输了
而滕锐的提早结婚,也逼急了另一个人,他迫不及待地想再见方晚暮一面,虽然方晚暮一再拒绝和他见面,但是现在他只能用逼迫的手段把她约出来他就是大卫
晚暮,如果你一定不肯再见我,我就去见滕锐,我会如实告诉他,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大卫觉得自已从来没有这么卑鄙过,但是他真得很想再见她一次很想知道一个他一直怀疑着的真相
方晚暮脸色铁青,她咬着牙,终于冷声说道:你说时间地点
大卫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了好久了
包厢的门终于被匆匆地打开了,方晚暮匆匆地走进来,她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眼底满是冷漠,半晌她才冷冷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说过我们两个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你不明白吗
大卫似乎早已习惯了她这种态度,他温和地笑笑,柔声说道:晚暮,我就快要回美国了,回去之前,想再见你一次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方晚暮美丽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想谈什么
大卫并不介意她的冷淡,他停了一会儿,笑了一笑,问道:你确定你和滕锐结婚就一定会幸福吗
为什么不女人皱眉反问道。
晚暮,他是为了孩子才和你结婚的吧大卫盯着方晚暮。
方晚暮瞪着他,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那又怎么样爱情还可以慢慢培养
这么多年了都没培养起来,你敢说以后还能培养起来吗大卫还是没有放弃。
住嘴大卫,如果你今天是来教训我的话,那么对不起,我没空听你教训方晚暮边说边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准备离开。
等等,你等等大卫很无奈地,还有一件事情他看着方晚暮慢慢重新坐下来,才再次开口,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说话的口气也是小心翼翼地,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滕锐的吗
方晚暮脸色一变,冷视着对面的男人,半天才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然是滕锐的大卫,我提醒你,这件事情轮不到你来怀疑什么她顿了顿,慢慢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请你下回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已经结束了
看着只管往门口走去的方晚暮,大卫终于皱了皱眉头,对着那个即将走出门的背影说道:晚暮,别做傻事,如果不是他的,你以后生下来怎么办也总会让他知道的
门口的背影停了一秒钟,接着她转身看着大卫,语气冷森可怖:大卫,这件事情如果你敢乱说一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语焉在市中心租了个单身公寓,装修的五十平米,虽然小,却干净清爽,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小的厨房,外加一个飘窗,语焉准备在飘窗上放了一块毯子,毯子上放了一张小小的矮玻璃几,可以盘腿坐在上面喝茶看书,再看看窗外的风景,那就算是客厅了。
语焉对这个小小的房间很是满意,那天她特地向徐刚请假,提早下班,准备去买点家居日用品,刚一出门,徐刚就从后面追上来,他的桃花眼依旧充满笑意:买家居用品,没有男人,你拿得动吗咳咳,我就暂时充当一下你的男朋友好了哎,要付我工资
语焉买了一个小锅子,自已可以随时煮面条吃,当然就少不了刀子,筷子,碗等一系列厨房用品;然后还有被子,挂画等等,徐刚又是背,又是挂,又是拿,就差脚没用上了,他哀叹着:糟蹋了我这一双艺术家的手啊把语焉逗得笑死。
一路说笑着,两个人从商场顶楼往下,在经过二楼婴幼儿用品区时,语焉突然看到那排婴幼儿货架前,站着两个人,男人正用他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们,女人美丽的大眼睛也正盯着他们。语焉的笑靥凝结了一秒钟,瞬间又重新微笑起来,冲着滕锐和方晚暮一笑示意,就和徐刚继续往楼下走去
滕锐远远就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语焉,看到她身边的徐刚,拿了满满一身的东西,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亲密,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而当语焉冲着他和方晚暮的那一笑,让他的心瞬间被剜去了一片,酸味弥漫开去,他眼底的暗波跟着微微涌动着。
方晚暮偷偷看了一眼稍稍有些楞神的滕锐,眼底的霾悄悄地涌现
送着语焉到了那个小小的家,徐刚一跨进门,桃花眼就闪出一抹惊奇:够小也够味
大艺术家,帮我把画挂挂,然后把毯子铺在飘窗上语焉也不再客气,很随意地指使着徐刚做事。
徐刚咧嘴笑笑,很听话地一一把事情做好,语焉自已则在整理小厨房的东西,把锅碗筷子洗洗,把被子套套换换
总算收拾好了,语焉站在房间的中央,满意地环顾着四周,房间虽小,但温馨,而且该有的都有;徐刚站在她的边上,微笑地看着她一脸满意的神情,眼底的光芒微微闪动着。
徐刚,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嗯,想到哪儿吃呢语焉扭头问边上的徐刚,幽黑的眸内满是笑意。
唔如果你真想请我吃徐刚停顿了一下,卖了卖关子,眼底的亮光清晰,笑意满满,那就吃你烧的面条你不是买了面条回来了吗
我烧语焉一楞,有点脸红,我的烹饪技术有点拿不出手,就怕你咽不下去
没事,我不挑食;这样吧,我出去买点熟菜,你在家烧面条嗯,这样分工好,就这样了徐刚边说边抬脚往门口走去。
哎,徐刚语焉的话还没说完,徐刚已经拉开门,高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语焉无奈地摇摇头,又独自欣赏了一会儿自已的佳作,这才开柜子去找刚刚买回来的面条。
不一会儿徐刚就回来了,手里拎的却不是熟食,而是鲜黄鱼、鲜虾、青蟹、小白菜,外加一瓶红酒语焉傻眼了,看着徐刚笑盈盈的桃花眼,她满脸是可怜样:我我不会烧啊
徐刚一脸得意样:你就烧你的面条,其他的我来语焉愕然,用很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
你等着看吧徐刚对语焉的不信任很是不满,他哼了一声,把外衣脱了扔在床上,卷起袖子开始工作,一边坐着瞧,我烧好了,你就烧面条
烧好的菜和面条就摆在飘窗上的那张玻璃小几上,语焉和徐刚面对面地盘腿而坐,语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道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再看看自已烧的两碗糊糊的面条,脸红了真是羞啊
徐刚却不介意,他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还眨着眼说:还行绿色环保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语焉终于放松了,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面条之后,徐刚这才拿出红酒,还有两个高脚杯,唇角勾起:今天算是你搬家,这搬家酒总得要喝吧
小飘窗前,两个人相对盘腿而坐,小桌上是佳肴美酒,房间里的灯光柔和,放了点优扬的钢琴声,窗外是万家灯火那种环境那种情调,似乎更令人易醉,几杯红酒下去,语焉的脸儿红红的,情绪也开始不受控制,眼泪叭哒叭哒地往下掉
往事如波浪般涌上脑海,那个男人背着她走在热带花海里那个男人推开她时肩膀上狠狠地被划出一道血线那个男人高高的跃起,抱起她背部落地,她却完好无损地趴在他的口上原以为这样的爱情会永远,她跟着他离开了王来到这里,却为什么别的女人会有他的孩子
语焉徐刚稍稍低头看着对面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看了一会儿,他勾唇笑起,想哭就哭吧哭哭更健康,咳咳
喝下最后一杯酒,也哭累了,语焉终于又像上次巡回演出一样,趴下睡着了
语焉,语焉徐刚轻轻摇着语焉的手臂,没有反应,徐刚眼底满是笑意,静静地看着她趴着睡觉,好一会儿他才伸手一只手,轻轻地拂了拂她乌黑的发丝,嘴里轻声说道,如果你也能像爱滕锐一样爱我就好了说完他的桃花眼里闪过自嘲的一笑,拿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干
这时候,门铃声响起,徐刚这才收回落在语焉身上的目光,往门口看了一下,从飘窗台上下来,走到门口,他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下,桃花眼微微眯起,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是滕锐,又来了,他到底想怎么样有完没完的
门铃声再次响起,徐刚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向门把,只轻轻地一转就拉开门
今天商场里的见面,终于让滕锐控制不住自已,他在家里吃过饭,摆脱了两个女人的纠缠,开着车出来,在车上,他一个电话就知道了语焉新居的地址,车子直接往语焉的新居而去。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徐刚,这一切都在滕锐的意料之中,他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贯来就有的刀锋;徐刚的桃花眼此时也是少见的沉郁,毫不退缩地迎上对面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对峙地对视了一会儿,滕锐声音淡然却不失威严霸气:我来找语焉,请让让徐刚盯着他,好一会儿,他的眼波微微闪了闪,才慢慢把身子往边上让了让;滕锐冷淡的眼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抬脚就往屋内走去。
刚刚擦过徐刚的身体走过,就听到边上徐刚冷冷的声音:滕先生,如果你已经另有女人,就不要再来骚扰语焉,那样对她不公平;如果你还爱语焉,就请你好好对她,不要总是朝三暮四
滕锐停下脚步,他眉头稍稍皱起,转过身子,再次面对徐刚,他漆黑锋利的眼睛冷冷地盯了徐刚好一会儿,才微微勾起唇角,语气里的自信和傲气同在:语焉相信我至于你会怎么想,我不会介意说完他转身再次往里走去。
穿过那个小小的开放式的小厨房,就是卧室,滕锐第一眼就看到趴在小几上的语焉,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小桌上的酒瓶上,两边的两个高脚杯上,再到菜肴语焉平时不太会烧菜,这一桌子的菜显然不是她烧的,那么很可能就是徐刚的作品
想到这里,滕锐的眉峰微动,他慢慢转过身子,对着还在后面冷眼注视着自已的徐刚一笑:我很感谢你这些日子来对语焉的照顾他停顿了一下,唇边的笑意加深,向徐刚下了逐客令,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先离开
徐刚盯着眼前霸道的男人,冷笑一声:你没有权利赶我走
滕锐眯起眼睛,他回身踱到徐刚身边,那如刀的眼神直逼向他,口气冷如冰,利如剑:徐先生,请你时刻记住你的身份语焉的合作者而我,才是语焉的男人你懂吗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静,只有两个男人冷冷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好久好久,徐刚才冷冷地哼了一声,跨过两步,拿起他扔在语焉床上的外套,大步走向房门。
滕锐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看着徐刚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这才回头把目光落在趴在桌上的语焉身上,眼底的温柔升腾而起,慢慢地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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