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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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请慢动手！”周玉凤扬声阻止，自己费尽心思抓到了把柄，怎的在老夫人这里便是糊里糊涂的便了解了。
周玉凤绕过众人，来到老夫人面前，闪着清澈的眼眸道：“祖母，若雅翠只是跟青青有些过节，也断然不该下此狠手，将人毒死，而且青青的临终遗言说的明白，此事该是跟母亲有关，雅翠还没有交代清楚，若如此草草了解了她的性命，岂不是从此便无法让真相大白，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而母亲虽然深受其害，却还不明所以。”周玉凤凛然看向雅翠，眸光如刃。
老夫人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端倪，只是方才见雅翠承认了一切，便也顺水推舟罢了，毕竟徐姨娘是她手心里的人，她还不想失去这枚棋子。
但是周玉凤的质疑，老夫人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徐姨娘到底背着她做过什么，老夫人并不知情，若是真的不顾周家颜面，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老夫人也只能忍痛割爱。
“凤姐儿说的有理，雅翠，还不快快道明详情，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老夫人冷声凝眸，目光却略有深意的盯着徐姨娘。
徐姨娘身形抖颤，眸光明暗不定的流转道雅翠的身上，雅翠挣脱众人的手，无所畏惧道：“我和青青本就有过节，若青青在临死之前想着诬陷我，自然很容易……”
周玉凤凝眉，看着雅翠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由心中微凉，若人有了赴死的决心，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陡然抬眸冷清道：“听说你跟青青不但没有过节，反而是要好的姐妹，青青去了粮铺，听说你曾经去看望过她，可有此事？”
雅翠凝眸直视着周玉凤，淡然道：“我去看青青，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情况，好伺机下手罢了。”
“那么你曾经对小七说过，青青她该是知道的太多了，此话又怎讲？”周玉凤冷声追问，深邃的眼眸幽冷如冰。
雅翠眸间一簇，目光瞬间射向方才一直并未开口的小七身上，瞬间敛容道：“不过是戏言，又何必当真？”
戏言？
好一句戏言，周玉凤眸光顿时寒凉，看来若想从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几乎是完全不肯能，但是即便如此，想必徐姨娘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雅翠是她房里的人。
周玉凤抬眸，目视着徐姨娘，目光犹如利箭，徐姨娘似乎感觉道周玉凤目光的寒凉，微微低头，脸上却是平静无波。
“雅翠，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什么都说了吧，说不定好歹还能保全一条命，若你如此，便只有死路一条……”一直都未说话的小七看到雅翠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低声劝慰道。
雅翠目光幽冷的看向小七，冷声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既然你将我供出来，我也不怪你，至于其他的，恕我无话可说。”
“雅翠，你为什么如此固执，我知道青青的事好像跟红花有关，你……”小七急切道，周玉凤看得明白，小七是不想雅翠为别人顶罪。
“住嘴！”小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雅翠扬声打断，而周玉凤却很是敏感的扑捉道了红花二字。
当初血燕里有红花，青青曾一口咬定是柳姨娘所为，柳姨娘也因此受到惩罚。莫非当日是青青说了谎，血燕是另外有人做了手脚，而柳姨娘正好利用血燕里的红花大做文章，而青青也正好顺水推舟，让柳姨娘背了黑锅，反正诬陷之事坐实，毒害青青之事被当场戳穿，柳姨娘当时再多做辩解也是无益。
周玉凤不由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看来是她疏忽了，若青青真的知道对母亲暗中下手的人，此人为了自保，便毒害了青青，也是大有可能。
“红花？”老夫人和万氏对这两个字自然也十分敏感，尤其是万氏，深受其害，有些谈虎色变，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七，急切问道：“可知红花是何人所为？”
小七神色慌张的看了看雅翠，尽管雅翠此刻面目狰狞的盯着他，但是他还是鼓了鼓勇气道：“雅翠，既然你也是替别人做事，事到如今，都死到临头了，为何不肯说出这个人，青青谋害自己的主子固然该死，而你却是为何？”
小七不明所以的质问着雅翠，他相信雅翠应该是跟她一样，被别人利用罢了，若如此，也定然能跟他一样，求一条生路，虽然他们做了错事，但他们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小七，是我连累了你，今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但是可惜我承诺给你的，却无法兑现，下辈子，我会还你……”雅翠悲愤的说完，竟然猛的一咬牙，瞬间鲜血从唇角溢出，犹如地狱的曼陀沙华，周玉凤一惊，心下陡然一沉，伸手欲扶住她，她若死了，一切便死无对证。
雅翠推开周玉凤的双手，目光却无限悲戚的看着徐姨娘道：“姨娘，我走了，你好好珍重……”然后有抬眸看着老夫人，气若游丝的哀求道：“老夫人，饶恕她们吧……”说完脸色陡然一沉，双眼缓缓的合拢，唇角的血汩汩的倾泻而下，周玉凤不知道她怎的会突然之间毙命，不由的上前，用力的摇晃的她的身体，失声叫道：“雅翠……”但雅翠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起伏，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老夫人见状，不由的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冷声道：“徐姨娘，这是怎么回事？雅翠她……”
“母亲，贱妾也不知，怕是雅翠来之前便服下了毒药，此刻药力发作，竟然……”徐姨娘一脸哀戚的哽咽着，眼中瞬间便溢出了眼泪。雅翠为了保护她宁愿自己承担一切，莫说是徐姨娘，连周玉凤都不得不佩服雅翠的胆识，能有如此衷心的奴婢，该也算是一大幸事，否则徐姨娘这次断然逃不过此劫。
“雅翠……”小七失声叫着，面目纠结，疼心疾首的盯着她惨白的脸。
此刻早有几个婆子将雅翠拖出去，徐姨娘低头啜泣着，却恭谨的站在老夫人的面前，不敢有任何失态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