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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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有一小弟失踪了”色皮拿起周德利面前的烟，点了一根，坐在了对面椅子上。把腿翘上了办公桌。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钟哥说了很多次了，要正规化管理，公司很快会有一批复原兵进来，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当保安队长”。周德利抄起烟盒砸了过去。
“这不是还没有来吗，我说的事儿你上心了吗？给钟哥说说，安排我几个兄弟进公司行不行？峰子这孩子真不错，还不是跟我一样没有正事干才混的吗”？
“已经跟钟哥说了，他答应了，但是，丑话说前面，必须要在市政职业中心培训，拿到合格证再来，培训的费用公司出”。
“真的”？！色皮咧嘴笑了一下“唉，这小兔崽子不知道咋了，两天没有消息，真失踪了”。
“去绿化找找，你们......他们那些人动不动电话欠费，你又不是没过过那日子，等会下班我正好也去绿化，你坐我车过去一趟吧”。
“好，那哥，我先去值班了”。
看着色皮走远，周德利皱了一下眉头，程峰可别真出什么事，有些担心，他赶紧给老马拨了个电话。还好，只是让这小子接受点教训，前天晚上打了一顿就放他回家了，办事的小孩可能下手不知道轻重，打得有些狠。周德利挂掉电话，想了想等会不动声色提醒色皮去家里找找，完全放心了。
做为绿化数得着的明白人，象程峰这样的小混混得罪了老马这种事儿，一年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回，有钱人没必要去跟你动手，一场酒就能让那个你得到些教训。因为老马和钟哥的关系，这点事他刚一说，周德利就安排几个朋友麻将桌上套了一下程峰，本来连出手教训的人也安排好了，老马说他自己有人办，就没有再管。谁知道，色皮两天来没接到小弟的电话，打电话过去是关机，不是欠费，就有些着急了。
绿化当然没有，德哥今天算是把面子给足色皮了，几个棋牌室，歌厅，网吧找了一遍没见人，又亲自开车带着他去了程峰的租住房。合租的三居室房子里，有一对小夫妻，一个单身女孩，三个人都说程峰已经两天没回来了，小女孩甚至语气很不善的说死了才好，省得什么东西都乱用。
从租住房出来，色皮是真急眼了，周德利表面上说着，谁出门几天不算啥，心底却也有些不好的感觉，程峰这号货，身上整天不会超过一百二百块钱，能去什么地方？千万别是老马的人下手狠了，出了什么意外。心底不安，打发色皮去买烟买饮料的时候，周德利再次拨通了马志文的电话。
“哈哈，看不出来，你德哥办事还真是心细，这小子总是到我厂子里偷铁，屡教不改，我才想教训教训他，还不错，态度很好，年轻人，允许犯错误，只要知错就改，我老马就喜欢，别担心，有数着呢，他也想找个正式的工作干，我就让他在我这里当保安了，这边不是远吗，就没回去，对了，我给他了些钱，电话费也给他交了，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老马那边似乎很吵，声音有些大。
“电话打了，关机”。周德利听出对方那边的嘈杂，喊了一声。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应该还在厂子里，我在跟朋友唱歌呢，放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让他给你打电话”马志文说完，挂掉了电话。
周德利拿着电话皱眉想了一下，到郊外老马的厂子里去，路程不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吃饭呢，既然有了准确的消息，就不用再担心了，等色皮回来，扯了哥悠，说是这货没钱花，自己找活干了，在老马厂子里呢。赶紧回去休息，就别再找了。
有了准信，色皮重新拨了遍电话，依旧是关机，不过，时间实在不早了，又不是非要见人不行，让德哥捎了一段路，也先回家了。
色皮在混社会的这群人中，属于有根一族，啥叫有根一族？棚户区有几个他这样的，家人都在大国企工作，技校毕业以后，因为安排工作困难，无所事事，又不愿意在家呆着，就走上了这条路。经常很久不回家，除非实在混不下去了，才会跟住店一样回家混几天饱饭，最好再混几个小钱花。但是，最近可不是这样子，实在是因为刚当上兄弟建安的保安队长，事情多，才没有回家。
“谁呀，别进来，我自那啥呢”！开了房门，沙发上坐了一会，爹娘都不在，妹妹房间里好像有声音，色皮过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妹妹的叫声。
色皮也是醉了，自家这个妹妹可谓是新新人类，啥话都敢说，能进这门的，肯定是自家人，父母，哥哥，这话她不但说，还喊，而且理直气壮。真不知道要是爹娘的话，会不会踹开门进去打死这熊孩子。
“弄啥幺蛾子，赶紧滚出来，我饿了，老头他俩今天啥班，咋还没回来”？有这样的妹子色皮也是无奈，在门口吼了一声。
“哟，您这是出差回来了，我还不知道晚餐在哪里呢”？妹妹磨蹭了一会，开了房门“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他俩去旅游了，走了一星期了，就知道是你，坏人好事儿，才有点感觉“。
“欠削是吧？会说人话不”？
“咋就不会说人话了，圣人云‘食色性也’，这跟吃饭一样，不敢说，沤肚子里才是真能憋出坏水来的，如你，绰号咋来的，别跟我俩张牙舞爪的，回来是不是还我钱呢”。
“你哥欠削的玩意儿，我啥时候拿过你的钱了，赶紧穿好衣服，下去吃点去，瞅你那熊样”。
“你请客？那成，熊样就熊样吧，我这就换衣服，先说好，我是一个大子儿也没有了，借给你的钱你也是不认，吃一顿算是赚的”。
兄妹二人在小区附近的小店吃完饭，色皮给妹妹留了几百块钱“哥现在有工作了，不会再搜刮你，你自己回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啥时间了还出去走走，也成，反正你在外面浪习惯了，无所谓，知道你在钟老大那里上班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钱了，不错”。
“你认识我老板”？
“那是，名人，姐......我这样的消息灵通人士岂能不认识他？对了，整天跟你混的那个小屁孩......哦，疯子，也跟了大老板，马志文，造不”？
“你啥时候见过他？嘿，这祁城还真小，这小子才上两天班，你都知道了”。
“消息灵通人士嘛，再说了，他也不是上班，是跟人，跟人和上班两码事，造不？马志文身边隔一阵子总会换个小年轻，孤陋寡闻，切”。
“啥意思”？
“跟你讲不明白，你早就奥特了”妹妹扔下这句话，一蹦三跳进了小区门，色皮有心追上去问清楚，恰好看到一辆出租，这会打车不方便了，还是先走，找机会再弄明白吧。
......
可以完全证实马志文是连环杀人案受害者的经济问题幕后的金主，这些受害人现在也都证实就是偷拍集团的所有成员，景建武和方靖辰商议了一下之后，通报协助单位的同事，准备收网。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军方通过军内某强力部门的协助，抓获了泄漏核心机密的案犯，多方证据显示，偷拍集团的确是无意识下的行为，但是，军方要求原计划的调查不能放松，泄密往往是多途径的。这就出现了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现在收网，马志文牵扯到组织偷拍的话，则肯定跟落网的间谍有内在联系，很可能因为警觉而断了重要线索。毕竟，还有很多有牵连的人没有查清楚。不收网的话，又难保不会继续泄密，等到酿成大祸的时候再动手，损失太大。
各方面交换了意见之后，决定暗中监控马志文，以及国安部门提供的那些嫌疑人，将这些人系统的串联起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暂缓实施抓捕。
开完会已经是深夜了，开会时按规定关了电话，回到宿舍，电话一开机，一串提示信息蹦了出来，钟立新打了十几个电话了，最近的是几分钟前，尽管很累了，又怕万一这厮真有什么急事，还是回拨了一下。
很无奈，甚至是好笑，钟立新居然是找她晚上陪着洪晓，你整天可以当甩手掌柜，手下有不少熟悉建安的人，姐可是一天恨不得有分身术，再说了，你跟洪晓啥关系？人家男人不会陪床？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想越气，靖辰骂了几句，准备挂电话。
“你不来会后悔的，我想她要跟你说的事情，会对你们有很大用处”。
“她有什么事儿不能打电话给我，非要通过你是吧，既然这样，那是你俩关系近，别烦我了”。
“你又往龌龊里去想，世界有那么龌龊吗？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洪晓收到了死亡恫吓，因为没有证据，无法报警，她今天给我吐露的秘密，很可能会证实一些事情，不讲你们闺蜜的感情，单说防患于未然，你也得来吧”？
“什么？死亡恫吓？你看啥电影呢，真要有事儿，先报警，有没有证据我们查证了以后才算，你弟兄几个，老几啊，你让她说话”。
“她现在不方便说话，我们没有在医院，他两口子跟我现在都在我的租住房，我到外面打的电话，她很害怕，不愿意让警方插手，你来的话，最好也以闺蜜的身份来”。钟立新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蹬鼻子上脸！方靖辰气坏了，急匆匆出门，找到他先在老脸上给俩大饼再说，敢挂我电话？反了！嗯，不对，这样去的话，岂不是正如他意？脸上闪过一种了然的笑容，方靖辰关了电话，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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