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四十章 一声巨响

清国，远东地区最大的主权独立国家，还是东亚军事实力最强的国家。拥有近五十万吨排水量的海军、总计过百万的陆军、还有世界上唯一拥有空军的国家。这个国家自1894年起就战火不休，日本、俄国、荷兰、远征日本。相对于和平的世界而，生在远东不曾停休的战火吸引了太多的世人的注意力。

作为所有战争中唯一胜利国的清国，开始在世界崭露头角。宽松的马褂、脑后的猪尾巴，曾经补欧洲各国看作是落后象征的形象，随着精干将士们的一场场胜利也逐渐改变了世人的态度。那只不过是东方民族特有的服饰装扮而已，就如同欧洲也有很多穿着怪异的民族一样，最多也就是好奇一下而已。

当清国的军队按照承诺从日本撤军、当清**队全部回国之后，欧洲各国人民均不约而同的认为，世界终于和平了。但在军事和政治家眼里，至少五年内远东地区不会爆战争。

鉴于清国海陆军实力急剧膨胀和远东地区政治格局的剧变，各国政府都在讨论新的东亚政策。可当各国的目光还集中在国内讨论之时，远东的清国再一次引了世界的振荡。

公元1898年1月28日、清光绪三十四年正月初七，清国政府开年后第一天正式工作日。就在这一天清国朝会结束后，清国政府表公告：鉴于清国国力有限，清国将海军现役之军舰出售，以减少国库支出。列在出售名单中的有：从日本缴获的敷岛、初濑，富山、八岛四艘战列舰，原清国的龙吟、龙啸战列舰，原清国虎威、虎贲、虎视、虎怒四艘重巡洋舰，以及一批老式驱逐舰。

消息传出世界哗然，六艘战列舰四艘重巡洋舰，清国竟然要出售？虽然这些军舰中还有部分在维护和修理当中，但清国同时也承诺出售之军舰必然是修复完好的军舰。而且购买军舰国如有变更需求，清国也可以在维修中一并更改。这可是能够改变地区力量平横的强大舰队，无论哪个国家购买下这些军舰，必然会导致该国所在的地区力量跟本性的变化。关键是其中的敷岛、初濑二舰。这二艘可是英国仿照目前世界最强大的威严级战列舰而建造的外销型战列舰，虽然肯定比不上威严级战列舰，但至少可以透过这两舰看到威严级战列舰的一些基本参数。好在清国定价较高，不是一般国家能买的起的。

可清国中午才出消息，下午德国公使巴兰德就进了清国外交部。巴兰德前脚刚走。美国公使田贝又进去了。随后奥匈帝国公使、奥斯曼帝国公使、法国公使、西班牙国公使纷纷前去清国外交部洽谈。最后，连智利和阿根廷两国公使也先后拜访了清国外交大臣唐绍仪。

谈了什么没人知道，这些国家也许看不上龙级战列舰和虎级重巡，但可以肯定是一定与敷岛、初濑二舰有关。没有哪个国家会一次性全部买下这么多军舰，所以各国仅仅是仅购买一两艘也不会影响大英帝国在全球的势力分布，自然没有关系。奥匈、法国、西班牙这些国家虽然也和英国有利益冲突，但却不是致命的。唯独不能让德国获得敷岛级战列舰的数据，因为德国已经在大陆上战有优势了，想要寻找阳光的德国必然会与英国生致命的冲突。仅过一天，欧格讷就再也做不住了。

“没办法。中国穷呀，养不起这么多军舰，买掉换点钱也是好的。说实在话，朕其实也不想卖，如果贵国能提供三五个亿英镑的贷款的话，朕自然也是不肯卖的。”光绪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样子。

看着光绪一脸真诚的笑容，欧格讷直想把手里的茶碗扣在光绪的脑门子上。一开口就是三五个亿英镑的贷款，去年一年整个大英帝国收入也不三亿多一点，他还真敢开口。欧格讷回复光绪同样真诚的笑容道：“非常遗憾。今年我国也有大批的造舰计划，所以无法提供如此多的贷款。在下听说贵国有意把从日本缴获来的敷岛、初濑二舰买给德国人，不是可有此事？”

“并非是我国有意，而是德国人出价高。这只是一次生意。出于利益的考量，自然是谁出价高买给谁了。如果贵国不希望这两艘军舰落到德国手里，完全也可以出更高的价格买回去嘛。”

敷岛、初濑二舰原是中国订购的军舰，出于支持日本的考虑这两舰以借款的方式转售日本，如今清国缴获之后，英国却又要出超过原本出售的价格再买回来？花了一倍的价钱就为了让军舰从英国开到远东再开回英国？欧格纳心都要扭曲了。于是他真接了当的说：“我国希望贵国不要将这两艘军舰买给德国。”

“谁出的价格高，我国就卖给谁。另外，贵国非要把郎威理子爵调回国吗？朕还是很希望由郎威理子爵继续率领我国南洋舰队。”

就在各国对敷岛、初濑二舰进行密集的外交公关的同时，针对英国要把郎威理调回国一事，清国也积极的向英国进行挽留。郎威理将军可以说是中国海军的创始人之一，并且郎威理一手训练出的中国海军，对于中国海军的奠基和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英国却要在大清皇帝刚刚册封郎威理为中国子爵后就要调走，这很让大清没面子呀。英国方面也解释说道，郎威理将军在中国的表现也是得到大英帝国的认同，大英帝国皇家海军部认为郎威理子爵应当挥更重要的做用，这次将他调回是要出任南非舰队司令的。

既然人家要高升，那就不好阻拦了。于是大清海军南洋舰队“很遗憾”的为即将回国的郎威理子爵兴行欢送晚宴，而事实上郎威理被调回国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没有挥作用。清国建造定海四舰没能获得准确消息，清国对日作战未能得到准确作战计划，更关键的是郎威理竟然都不知道清国还有一支空军，这样的人留在中国干嘛？只是郎威理在中国这些年军衔和爵位都长了，总不能回国后就撸掉吧，所以只能给安排一个并不重要的职务。

就在送走郎威理的第三天的2月1日，受澳大利亚达尔文市的邀请，清国南洋舰队全体及太平洋舰队宁海、济海二舰组成的访问舰队从广州港出。向着达尔文市进。

而就在同一天的深夜，三艘货船开进了菲律宾奥万多港，不等靠岸，领头货船上放下一艘快艇向岸边驶来。

“张先生。没想到这次您会亲自前来。”前来接船的埃米利奥?阿奎纳多上前亲切的握住张朴芳的手。

“没办法，你们这次要的货太多了，不亲自来一趟不放心呀。”黑暗中的张朴芳嘿嘿的低声着着。

“感谢张先生对菲律宾人民的独立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

“别跟我来这套，我是个生意人，咱们还是单纯谈生意的了。钱带来了吗？”

阿奎纳多回头对身后的宝华点了点头。宝华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一群人抬着几十个大箱子来了，宝华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露出了装满箱子的黄金。张朴芳没有说话，只是示意随从上前清点。当随从清点完毕示意张朴芳数量没错时，三艘货船也靠岸了，张朴芳点点头，货船就开始下货。

包着油纸的成捆枪支、成箱成箱的黄灿灿的子弹、一包包的大米还有各类药品从船上有序的卸了下来。当十门75毫米山炮从船上被吊下来的时候，阿奎纳多心里是无限激动的。

菲律宾受到西班牙殖民已经数百年了，被奴役的菲律宾人民数百年来一直反抗不断，却一直失败。就是阿奎纳多自己也动过多次反抗殖民者的战斗。但无一利外均以失败告终。不是菲律宾人民不勇敢，不是菲律宾人民没有信念，揪其原因无非武器上的巨大差距。当勇敢的菲律宾人民举着大刀向殖民者起冲锋时，殖民者只需要几挺机枪就够了。看过太多的菲律宾人民倒在反抗殖民统治的路上，阿奎纳多决定要不牺一切待价取得比殖民者更强大的火力。终于北方的清国因为战争的胜利缴获了无数的武器，于是通过宝华联系到中间人，终于购买到了先进的武器。

武器弹药开始在码头上堆集，阿奎纳多一一抚摸着过去。冰冷的机枪、狰狞的大炮，更有多达200的炮弹。有了这些武器，阿奎纳多相信西班牙殖民者的末日到了。但此刻他的心却在隐隐做痛。

贫穷的菲律宾独立组织拿不出很多的钱。为了筹集购买武器的资金，他们不得不接受奴隶贩子的建议，用人头换钱。虽然都是菲律宾的少数民族，虽然是野蛮的食人土著。但他们都是生长在菲律宾这片土地上的民众。但为了菲律宾更多人民的独立事业，阿奎纳多不得不把这些人交给奴隶贩子来换取钱财。然而等待那些人的命运就只能是成为某个商人的某座矿场的苦力，并最终死在那里。不过也将是最后一次，只要等这些武器分到菲律宾独立军中勇敢的士兵手里，就能推翻西班牙殖民统治，就可以建立一个全新菲律宾共和国。那时就再也不需要用人头去换取武器、换取粮食、换取药品。所有菲律宾人都能得到自由，得到更好的生活！

看着码头上堆集的越来越多的物资，阿奎纳多抬头仰望星空。今夜的月亮不算亮，漫天的繁星依然在闪烁，浩瀚的天际似乎在告诉他，菲律宾的未来将如同这天际般广阔。

有人轻轻的拍了拍阿奎纳多的肩膀，阿奎纳多回过头来，原来是张朴芳先生。

张朴芳叼着根烟说道：“我说阿奎，你这次一次要这么多货不是想搞什么事呀。”

“我们能搞什么事，无非是推翻西班牙人残暴的殖民统治而已。”

“我可听说马尼拉城周边共有一万七八千西班牙军队，就凭这两万支枪？就你这些手下毕竟比不过西班牙军队训练有素，人多不一定行呀。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一个客户。”

阿奎纳多低声笑了几声：“如果马尼拉城真有这么多西班牙军队，我也不敢进攻马尼拉城。不过张先生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前的消息了。这还得感谢古巴人民，在古巴的西班牙殖民者无法抵挡古巴人的攻击，半个月前从菲律宾各地总共调走了近二万人。如今的马尼拉城只是五千四百多西班牙殖民者。”

张朴芳嘿嘿一笑：“那在下就在此先预祝总理先生旗开得胜了。咱也表示表示，给总理先生留下一箱银子，就当我们支持菲律宾人民的革命事业吧。”

“非常感谢张先生的义举。”阿奎纳多亲切的拉着张朴芳的手说：“只要菲律宾真正的独立以后，如果张先生愿意可以在菲律宾永久的居住下去。这是我埃米利奥?阿奎纳多的誓。”

“好呀。”张朴芳笑了笑。该卸的货都卸完了。该装船的钱都装上去了，张朴芳挥了挥手登船离开，当船支开出码头后，一封电报从船上去。

天边已经白了。宝华才压运着第二批物资离开。虽然借口是普通货物，一但被人现报告给西班牙政府，这必然是大麻烦。阿奎纳多现在最着急的就是把这批物资尽快运走，到每一位为菲律宾独立事业而献身的革命勇士手上。只要再等一天，伟大的菲律宾人民独立事业的枪声就会打响了。

天越来越亮了。就在阿奎纳多焦急的等待着运送物资的车辆返回时，远处传来噼噼啪啪的枪声。什么了什么事？阿奎纳多连忙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前去查看。

马尼拉城北二十公里处的一处森林中，曼努埃尔?奎松正在巡视营地。这片营地里集中了近三万菲律宾独立军战士，计划已经拟定好了，只要等这批军火运回来到每一位战士手里，伟大的菲律宾革命事业就开始了。他与阿奎纳多的想法一样，之所以菲律宾独立事业不能成功的关键就是武器不行，如今有了强大的武器，不认为西班牙殖民都能打败他们。他仿佛看见了无数的战士高举着枪支在庆祝菲律宾的独立。只是天刚刚放亮时第二批军火才押运回来，对此他很担心一但被西班牙人现。革命事业必然要遭受更大的损失。从起义开始便一直在前线战斗的他有一种不好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所以他提前将已经运到的武器放到士兵手里，虽然他们还都是刚刚从农田和庄园里出来的士兵，但奎松相信他们的革命意志。

“咻――”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响起，爆炸过后的森林中升一团火球。还不等休息中的士兵反应过来，一团团火光在营地里炸开，士兵们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几乎同时，密集的枪弹声也在四面八方响起。

“不要慌，拿起武器跟我走。”奎松大喊着拿着手枪，就要上前去查看况。

“砰”一声音清脆的枪声过后。奎松向后倒去，眉心中一个血洞真正流着鲜血。身边的士兵吓坏了，混乱的枪炮声夹杂着人的吼叫声，跟本人看注意到生什么。士兵四下张望。但不远处那支黑洞洞的枪管早已经收了回去。

波尼法秀看着奎松尸体愣。天才亮的那刻突然遭到西班牙人的攻击，前面的士兵奋力抵挡，但武器弹药尚不齐备的独立军依然打不过装备精良的西班牙人。哈辛托还留在前面指挥士兵们抵抗，他独自一人跑回指挥部要增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况。

“怎么回……”不等波尼法秀说完，又一声枪响击中了他的头部。作为特种部队成员的刘青山。他很清楚在同一个地方连开两枪会导致自己暴露的机率大增，但波尼法秀也是死亡名单上的人，到了自己枪口下不干掉好像也不太好。好在这是茂密的森林，只要自己快速离开应该没问题。所以他收起枪与自己的观察手快速向西撤离。

抵抗西班牙人进攻最前线的菲律宾独立军不可避免的崩溃了，因为唯一的指挥官哈辛托死了。没有人去查看哈辛托的死因，因为西班牙人杀过来了。失去指挥的士兵们潮水般的向后逃命，穿着独立军制服的赵元启也夹杂在其中。他边跑边四下张望，要找个好地方跑出去，不然死在西班牙人手里就太不值得了。

乌合之众，比喻临时杂凑的、毫无组织纪律的一群人。当曼努埃尔?奎松、波尼法秀、哈辛托、安德列斯?博尼法西奥、卡蒂普南……这些菲律宾独立军中指挥官一一阵亡之后，失去指挥的菲律宾独立军就陷入了混乱之中。四周，无数身着红色军装的西班牙士兵冲了过来。

奥万多港，面对数百西班牙士兵的攻击，阿奎纳多已经坚持不住了，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而西班牙人越来越近。阿奎纳多搞不清楚到底是如何泄露了消息，眼下他焦急的等着他的姐夫宝华将军带兵增援他。可他到死也没有等来，因为宝华将军此刻正坐在前往马尼拉城的马车上。

“我说开拓者，干么不把军火运给自己。我第九师还等着武器用呢！”刘亨赙很不爽，自己的卫队里大部分都是第九师的骨干，少数的几个菲律宾人完全可以在路上干掉，那么些好武器干么非要给菲律宾人糟蹋掉。

“上面的指示，咱们就少管了。到是第九师的人都安全吧。”黄明华淡淡的说着话。

“你放心，除了跟在身边的这几个人，其它都安全撤离了。不过你给我交个底呀，第九师都成立这些年了，训练次数也不少了，老这么干等着不是个事儿呀。”

“到了马尼拉再说。”

1898年2月1日，以奎松为的菲律宾独立军与西班牙军在位于马尼拉城外二十公时电气化的一处森林中爆激战，猝不及防以及失去了指挥的独立军无法挥人数优势，但在被包围又仓促应战下的况下却最终不敌，三万余人中仅余不到两百多人脱逃，其余皆备打死。而领导者阿奎纳多在接收走私军火时被打死在码头上……

两万支枪和十门火炮的走私震惊了菲律宾西班牙高层，还好提早得到了消息，还好及时剿灭了这些叛匪，他们不敢想像三万多已集结完毕的叛匪一但得到这些枪支的后果。于是整个菲律宾的大搜查开始了，奥万多被屠城、甲米地血流成河，阿奎纳多等人的家乡被大火吞噬……曾经繁华的马尼拉城内到处都是穿着红色军装的西班牙士兵四处搜查。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惊扰华人。今天看来又没生意了，刘元系摇了摇头关上了店门，回到店后与侄子喝酒。

就在这纷乱的2月5日，一艘清国南洋舰队巡逻的驱逐舰江犀号靠上了马尼拉港的码头。这是一艘刚从南沙群岛巡逻的返回的驱逐舰，行进至菲律宾东岸时出现故障，因此就近停靠马尼拉港准备维修。可西班牙士兵不这么认为，他们坚持要搜查军舰，因为他们在得到叛匪集消息之前，从同一人那里得到说，清国会有一艘军舰走私一批军火给叛匪，而恰好这艘军舰的进港日期与泊位码头与报中的一模一样。

清军自然不会让西班牙人上船，再说军舰上有些枪支不是很正常的吗？可早已严正已待的西班牙士兵强行扣压清军士兵，强行登舰检查。就在清西两国士兵推挤之时，安静停靠在码头的军舰突然晃动了一下，然后一声巨响，爆炸就在清西两军士兵面前把江犀号炸成两截。码头上所人都目登口呆的看着下沉中的军舰。

马尼拉的巨响传到了北京城，大清外交部一份措词严重的外交文件递交给西班牙驻华公使：“贵国何故借检查为名故意炸毁我**舰，不能给出合理解释就兵戎相见。”

于是全世界还集中在清国所出售军舰上的眼睛，不得不再次转移到马尼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