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四十三章 菲律宾改名叫吕宋
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波拉维夏如今烦躁不安。
清西联合调查团经过多日的下水搜索，终于在江犀号残骸中有所现。经各种证据表明，可以确认的有人在弹药库内引爆了炸弹导致弹药库的殉爆，进而炸毁了江犀号。这点清西联合调查团成员都是确认的。可关键是四天前在弹药库不远的廊道里，现一具穿着红色西班牙军服的尸骸。尸体可以明显辨认出不是东方人的，因为可以从骨架的大小可以很明显的分辨东西方人。
于是这具成了尸骸争论的焦点。清国方面认为，是西班牙士兵出于清国方面不知的原因蓄意破坏清国舰支。西班牙方面当然不会承认，而且波拉维夏曾亲自出面逐一询问事时在码头上的西班牙士兵是否有士兵进入过清**舰。得到的回答只是企图登上军舰进行检查，但因为清军的阻拦而没有成功。那么疑问来了，那张美国人的照片是如何拍摄的？如果没有西班牙士兵上船那这具尸体是哪来的？
照片是真的，只是不是美国人拍的。而是使用同一型号照相机在相近的位置拍的，然后伪装成爆炸碎片干掉美国记者换过照相机而已，当时码头上混乱一片哪有人会注意。那船里尸体确实是西班牙人的，只是提前在岸上绑架，然后连夜送出去，宰了以后丢在那里。反正水泡了这么些天也没人看的出来。（当然这种事就不要到处去说了。）
对波拉维夏而，自己有着剿灭叛乱者的功劳在身，江犀号爆炸案算不得什么大事，说破天去无非是赔多少钱而已。而且国内已经来电报说，只要他维持好菲律宾统治就算是大功了。至于国内让他小心美国，在他看来也不是问题，他相信在岸炮的掩护下可以抵挡美国人的攻击。美国舰队又不是清国舰队，清国舰队那上来不由分说就干掉他一艘炮艇还是让波拉维夏有些心惊胆战的。
所以他不知说了说了多少遍不要招惹华人不要招惹华人，就怕遭到清国的报复，有荷兰这个前车之鉴。他可不想重蹈覆辙。可手下那些该死的却偏偏惹了大祸。
橡胶树原生长于南美洲，随着西班牙和其它殖民者的脚步，橡胶树也被带到东南亚洲。丰厚的利润和越来越广的用途，加上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使得东南亚的橡胶业展现出了蓬勃生机。在整个东南亚，越来越多的大型橡胶园不断出现。随着清国采购量的不断加大，有更多的华人开始涉足橡胶产业。如今的橡胶已经成了菲律宾重要的出口物资和经济来源。
就在马尼拉不远处就有一座属于华人的超大型橡胶园，这里有上万名雇员在这片橡胶园的劳作。然而这片平静的庄园因为一群菲律宾叛乱者到来而被打破。
数百名西班牙士兵正在追踪一队逃窜中的菲律宾叛乱者，结果这些叛乱者逃进了这处橡胶园内。西班牙士兵当然要进去搜查。当他们破坏橡胶园的围栏要强行冲进去时，橡胶园主出来阻拦他们。园主并不反对西班牙人去抓捕叛乱者，但要求西班牙人事后必需赔偿自己的损失：“这是我华人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西班牙人想来就来的。”就这句话激怒了西班牙人，他们认为这位华人在包庇这些叛乱者。于是西班牙人开始殴打华人，叛乱者见有机可趁拿出了枪。一声枪响了，一位西班牙士兵倒在了血泊里。
冲突就此升级，西班牙士兵与隐藏在庄园内的叛乱者展开枪战，而庄园内无论华人还是雇员都受鱼池之殃。而就是这么一件对波拉维夏来说的小事，却引了整个菲律宾华人的愤怒。因为这仅仅是整个菲律宾华人的一个缩影。在这场西班牙追捕叛乱者的冲突中，有太多的华人无辜身亡。
总督府外摆着的十数具棺材，吕宋华商总会的华人挑着的白幡，带着这些在西班牙士兵抓捕叛乱中无辜丧命的华人尸，到了总督府示威，华人要求西班牙总督亲自出面解释。华人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的守在总督府门口，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面对自己举着枪的西班牙士兵，眼中毫无畏惧。
波拉维夏放下窗帘，对自己的副官说：“你去告诉这些黄皮猴子，他们要多少赔偿。只要不过分我会答应。”
波拉维夏被华人这一举动吓的心惊胆战，原来以为华人们会和以前一样在枪口的威慑下散退，但这次没有。清国在南洋一系列的举动给了这些华人越来越多的勇气，此刻无论是门外的那些华人还是波拉维夏本人都相信。只要他的士兵敢开枪，海对面的清国一定会带着舰队来杀了他。
“总督阁下，外面的华人拒绝了您的要求，只希望能见到您。”去与华人谈判的副官回来了：“另外，清国驻菲律宾的总领事胡惟德要见您。”
波拉维夏眉头一皱，他来干什么？难道说清国要为华人出头了吗？波拉维夏再不愿意见胡惟德。但人家必竟是总领事的身份，出于礼貌还是要见对方的，只是他要在总督府门口见是什么意思。
“您好，总督先生。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贵**队在剿灭叛乱的同时打死打伤我无数华人？”胡惟德说完，指了指身后那些棺材，然后一脸愤怒的盯着波拉维夏。
波拉维夏被胡惟德的态度搞蒙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还带着点外交稚嫩的年轻人竟然怒视着自己要求解释？他竟然在质问自己？一个还长着猪尾巴的人一见面就给自己下马威？！这是对伟大的西班牙帝国的蔑视。想当年西班牙海军纵横大海的时候，清国还连条像样的船都没有。自以为打了几次胜仗就可以无视西班牙帝国了吗？波拉维夏转眼就是满面的怒容：“领事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菲律宾，跟你说话是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
“总督先生，应该注意态度的是你，我现在是代表大清国在问话。贵国先是炸沉我**舰，而后无辜杀害我华人。我大清国皇上想知道，这是西班牙对大清国的蔑视吗？”
大清国？波拉维夏直想把胡惟德给扔进马尼拉湾，但是人家是代表大清国来的。这就要考虑一下了，因为清国访澳舰队已经返回了。波拉维夏想了想说：“领事先生，我们谁都不想生这种事。这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我已经表示过可以做适当的赔偿。”
“难道一句赔偿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吗？”胡惟德很愤怒也很自豪。曾几何时。作为大清国的驻外使节哪里敢在洋人面前说哪怕一句硬话，这要是换十年前早给洋人赶走了。而如今洋人面对大清使节的愤怒还得老老实实的解释和赔偿，这如何不让他感到自豪。但朝廷给他的旨意是要他激怒西班牙人，没想到西班牙人突然如此软弱的同意赔偿，这让他很生气。今天是4月2号了。明天是朝廷对西班牙宣战的日子。这要是完不成朝廷的旨意，拉回砍头是肯定的。
“那么请问领事先生，贵国认为应当如何呢。”波拉维夏虽然面带笑容，但那身为白人的高傲是如何也抹不去的。
胡惟德正色道：“我国希望贵国将杀害我国华人的士兵和相关责任人移交我国处理。这里包括西班牙远东舰队司令唐?帕特里西奥?蒙托霍、陆军司令培尼亚以及――” 胡惟德笑了，指着波拉维夏说道：“以及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波拉维夏。”
“把他们全部赶走――” 波拉维夏愤怒的咆哮着，清国竟然把他列为罪犯！
“总督先生，你有12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说完胡惟德转身向华人们说道：“乡亲们，我们现在都回去。朝廷会保护我们的。”
看着华人们一不的散去，胡惟德长出了一口气。这样至少菲律宾方面会拒绝清国的要求，那么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大清国就可以公然向西班牙宣战了。
一个小时后，大清外交部正式向西班牙驻华公使递交最后通牒，要求西班牙人交给在江犀号爆炸案以及吕宋华人谋杀案的凶手。西班牙驻华公使如同被砸了一榔头晕头转向，处理一个总督可不是他权责之内的。但要把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再传来就是24小时也不够，这还不能算上会议讨论的时间。
于是4月3日上午10点整，大清外交部正式向西班牙驻华大使递交宣战诏书。10点30分，清国访澳舰队在无一阻碍的况下冲入马尼拉湾，于11时30分向停留在甲米地的西班牙远东舰队起攻击。
蒙托霍自知无法于清国舰队抗横，急命岸基火炮起反击。却现整个甲米地到处都是枪声，无数支打着吕宋华人自治军旗号的队伍正在向甲米地各炮台起猛攻。因为要抓捕叛乱者的西班牙军队在这里跟本没有多少陆军。在华人的强攻下，岸基炮台正在逐一沦陷。
“见鬼，这跟本不是什么华人自治军，这跟本就是清国的正规军。”西班牙驻菲律宾陆军司令培尼亚一把掀翻了桌子。华人什么时候成立的自治军跟本就没听说过。而且他们的枪法都很精准，这不可能是临时成立的组织。更重要是这些华人竟然有大量火炮，而且还是75毫米的大口径火炮，从炮击强度上看，这到少是一个炮兵营的规模。这一定是清国人故意的，不然这边刚宣战。那边舰队就打了过来，而且还有这么多正规军。
“培尼亚，去把华人都杀光，让他们知道西班牙的历害。”波拉维夏咆哮的声音依然掩盖不了城外的轰鸣的炮声。
不等培尼亚回话，门外进来一位卫兵：“华人已经攻破城门了，正向总督杀过来了。”
“报告，海军蒙托霍将军已经向清国投降了。”通信兵同时报告了一个坏消息。
“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培尼亚焦急的问道。
波拉维夏突然冷静了下来：“培尼亚，你说这些华人自治军其实是清国正规军装扮的？”
“是的，我的总督下。这点我可以确认。”
“那我就明白了。让城中所有军队向总督府集合，然后下令军队停火，我要与清国代表谈话。”
“谈话？”培尼亚一楞转而拒绝：“不。波拉维夏，难道你忘了清国已经把我们列入罪犯了吗？”
“培尼亚，你是一个军人，你不明白什么是政治语。”波拉维夏笑了起来：“清国在菲律宾隐藏这么多军队，而且访澳舰队如此恰巧的正在好宣战当天冲入马尼拉湾。这就明说清国早就在打菲律宾的主意了，而之所以要把我们列入罪犯的目的就是要我们拒绝。好找借口宣战而已。只要我们向清国人交出菲律宾，我们自然不会有事的。”经过最初慌乱的波拉维夏回复到一个总督应有的政治家的敏感上来，但他很快又颓废起来：“只是我们丢掉了菲律宾这如何向国内交待呀――”
“为什么要交待呢？总督阁下前不久还在向国内要求增兵，是国内拒绝了阁下的请求才导致这次的失败。至少不能将全部责任推给总督阁下。” 培尼亚很肯定的说道。
4月3日下午2点27分。西班牙远东舰队司令蒙托霍见所有岸基炮弹全失而举白旗投降。投降时，所属的十二艘舰船仅有五艘还漂在水上，旗舰“雷娜?克里斯蒂娜”号已经彻底沉没。3点12分，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波拉维夏宣布停火。停火时，三千多吕宋华人自治军已经攻入城中。最近一支已经抵达距离总督府仅500米外。到下午4点，大清驻吕宋总领事胡惟德进入菲律宾总督府时，清西双方城外的零星交火依然没有停止。
“总督先生，请问我现在带走炸毁我国江犀号驱逐舰和杀害我华人的凶手和责任人了吗？”胡惟德悠闲的品着茶水，完全视黑着脸的波拉维夏于无物。
波拉维夏脸色来回变换数次，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总领事先生，我听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开诚布公。”
“说的好。” 胡惟德居然鼓起掌来：“那么请总督阁下全部下令停火，并向我华人自治军缴械。作为回报，我可以保证所有西班牙人在缴械后的生命安全，当然这也包括你们的财产安全。”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贵**队并没有打算侵占我西班牙人的财产。”
“总督阁下，您可不能信口开河。我**队除了访澳舰队临时转向外，可没有一只陆军在菲律宾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阁下，我华人自治军不对停火前产生的任何行为负责。”
“那你应该让自治军停止进攻我们的库房。”
“那是西班牙政府的财产，而我们能保证的只是你们的私人财产。”胡惟德一句话把波拉维夏气的拍案而起，然后胡惟德又轻飘飘的话：“即便自治军将阁下当场格杀那又能如何？能保证你们的私人财产安全已经是宽待了。你们没得选。”胡惟德奸笑起来小声的说道：“我们会将所以已经现的、属于西班牙政府的财产没收。”
4点30分，随着胡惟德离开总督府，波拉维夏下令西班牙军队向华人自治军缴械的命令也传递了出来。到了5点钟，清西双方所有的交火全部停止，自治军开始清点西班牙政府在菲律宾的财产。其中近50吨黄金中的40吨被装箱送到已经停靠在马尼拉港口码头的军舰上，其它物资更是数不胜数。
当晚7点整，吕宋华商总会开始召集吕宋各地华商大族，以及与华商保持良好关系的吕宋本地人在马尼拉集会。会上。清国驻吕宋总领事胡惟德很明确的表示：为了保证大清国在吕宋华人的安全，大清将会全部军事接管吕宋，但朝廷不会向吕宋派出官员，需要吕宋各界人事自行选出各级管理人员，而最高管理者的职务确认定吕宋总督。大清驻军的费用，将会与新的吕宋总督另行商议。
这个消息让一直想要独立的吕宋人喜出望外。吕宋终于可以摆脱殖民统治了。虽然还有清国驻军，但西班牙人就已经打不过了，更别提只用几个小时就打败西班牙的清国。人家至少不干涉吕宋人的自治，这是肯定的。
公元1898年4月3号上午10点清国向西班牙宣战，可还没等到西班牙向清国宣战，菲律宾的战事就结束了。西班牙驻菲律宾自总督波拉维夏以下所有官员全部被俘虏，消息传至北京，这时西班牙驻华大使这才着急忙慌的与清国开始展开会谈。与此同时，一艘清国驱逐舰靠上苏禄群岛中和乐岛上的和乐港，随舰的年青的施肇基代表大清国正式拜会苏禄王，同时转告苏禄王：西班牙殖民者已经大清全部击败，大清将正式占领吕宋，从此苏禄人民将不再受西班牙人的侵害。苏禄王在表示感谢的同时，对这些年没有向大清朝贡表示道歉。并提出要前往大清德州祭拜苏禄先王，希望大清国能予以同意。
“苏禄王还是很明白事里的嘛，对于这样的人大清要给予优待。”光绪淡淡一笑：“对于不明白事里的就不要留了。找一个听话的吕宋人来当这个吕宋总督，华人当个副总督就好了。既然说是同意吕宋人自治，那面子上的事还要做足。这个道理要跟吕宋华人讲清楚，但也要让他们明白，吕宋只有把握在咱们华人手里才行。到于洋人那里，去告诉他们，菲律宾从今天开始就要要改回吕宋这个老名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