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四十四章 平等条约
“立刻释放我国士兵，退出我国领地。”西班牙驻华公使吉尔贝托在大清外交部进行严正交涉。只是他连清国外交部长都没见到，只有外交部左侍郎梁敦彦接待他们一行。
对于吉尔贝托的“严琥交涉”，梁敦彦同样强硬的回答：“贵国先是炸沉我国江犀号军舰，后屠杀我无辜华人。贵国似乎应该先给我国解释吧。”
“江犀号爆炸案还没有结论，华人也不是屠杀而是误伤。我们可以做出赔偿――”
“听说贵国在古巴被古巴人打的落花流水，难道不需要增援吗？”
“不需要。伟大的西班牙帝国很快会将这些泥腿子全部消灭的。”
“我国有意出售多艘军舰，贵国不想购买一些吗？”
“哦，见鬼。我们正在谈关于贵国强占我国领地菲律宾的事宜。”吉尔贝托很生气，清国人总是在答非所问。
“我听说美国在东海岸集中了24艘军舰和上万名士兵，难道贵国一点都不知道吗？”
正要火的吉尔贝托突然反应过来：“左侍郎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只是好奇的问一下而已。你是知道的，在古巴也有相关多的华人，并且部分华人还拥有一些甘蔗园。但他们跟美国佬国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他们传回来一个消息称：有数位美国人与古巴军领导人进行了会晤，据说双方很是热呀。”
“左侍郎先生的意思美国会借着缅因号事件对西班牙宣战？！”
“那是自己猜的，我们可什么都没说。我国认为西班牙最终会战胜古巴人，到时还要请贵国能保持我国在古巴华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就像我国保护在吕宋的西班牙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一样。”
“我需要立刻向国内报告。”这时吉尔贝托终于明白清国人的意思了，这是要提醒西班牙小心美国人呀。看来清国人的猜测可能是真的，就像清国对西班牙宣战一样。
送走了吉尔贝托，梁敦彦拍了拍手，好像无事人一样晃晃悠悠的回了公廨房内。
吉尔贝托如何向国内报告是吉尔贝托的事，西班牙议会争论美国宣战可能也是西班牙人的事，至于西班牙本土舰队司令帕斯夸尔?塞韦拉?托佩特?塞韦拉海军少将公然宣称仅凭自己麾下的4艘装甲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跟本不是美国人的对手那跟更清国无关。大清国正急着将访澳舰队指挥的象狗一样到处乱窜（至少后来林永升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吕宋群岛太过散乱，每个岛屿都需要或多或少的驻扎军队以保证地方治安。
大清刚刚宣布，将在吕宋招收一支由华人组成的军队。并给予大清皇家陆军第九师和第十师的番号，其中第九师驻地为马尼拉，第十师驻地为达沃。这两支部队的用需由大清供给，任命吕宋华人刘亨赙大清吕宋军少将军长。同时为维护吕宋地方治安，大清将派谴大量军事教官前往吕宋组织吕宋当地人进行军事化训练。对于清国宣布对吕宋的占领方案。新成立的吕宋自治领总督马里亚诺?克洛萨斯表示的欢迎。
但吕宋的事并没有结束，西班牙在吕宋各地都有或多或少的西班牙军队。小岛屿还好，波拉维夏的命令还是管用的，但在棉兰老岛上，一支一万余人的西班牙军队却坚守达沃拒不投降。这些西班牙人占着大清第十师的驻地，这让大清很没面子呀。于是刘亨赙的第九师装船南下，至于吕宋岛的占领因为从大清运兵来不及，只能调坤甸师进驻。
南方的硝烟还没有消散，北方的号角再次吹响。在预定地点完成集结的第三、第五以及刚组建的第十六师三个师在寒冬中向叛乱的乌泰起了迅猛的攻击。4月4日，位于南线的第三师与中线的第十六师在原里木盟主的配合下迅速拿下乌泰的老巢。然后兵分两路，第三师向西追剿乌泰一部，第十六师则北上配合刚刚拿下白城的第五师向乌泰叛乱的盟友兴安盟进攻。然而乌泰故意弃守自己的老巢，与兴安盟集中全部兵力向第五师起攻击。第五师有武器的优势，死死顶住乌泰的攻击，却让兴安盟再次利用骑兵切断了第五师的后勤线，使第五师陷入包围中。得知况的参谋本部立刻下令第十六师尽快增援第五师，却让乌泰再次利用间隙突袭击了行进中的第十六师，至使第十六师溃败。不得已，借着4月8日这一天晴朗无风的天气。清军祭出飞艇这个大杀气，利用高空轰炸掩护撤退中第五师的两翼，才使得第五师安全退回白城。
大清参谋本部，各军高级将领正在检讨此次对蒙作战。
“此次对蒙作战。我军火力优势很明显，无论是阵地战还是攻艰战，我军都以极小的代价完成了预定任务。但火炮弹药都过于沉重，在冬季进行作战运输极其困难。以至于第十六师在运动中遭到蒙古骑兵的突袭但一战而败，虽然人员损失不大，但大量后勤装备丢失。”参谋总长王士珍指着地图说道：“关于机动能力的问题。早在甲午前新军组建以来，皇上就再三强调过这个问题，然后此战依然暴露了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俄国哥萨克骑兵的作战能力甚至比之蒙古骑兵还要强上几分，所以今后各部都需要加强在道路困难况下的机动训练以及加强部队在运动中的防卫能力。”
“火炮过重是很大的问题呀。在运输过程中前线各部均有报告车轮陷入泥地的况，以至于火力完全跟不上步兵的推进速度。而在行军过程中，火炮会严重拖延部队速度，第十六师就是陷入了乌泰预选设立的泥沼区而无法及时做出反应。当然作为第一次参战的部队，临战应变能力不足也是失败的重要原因。”作为东北军区司令的寿山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因为第十六师的惨败，他这个军区司令被勒令回京接受质问。
“没有火力支援就不会打仗了？当兵的一点血气之勇都没有了吗？”兵部尚书欧阳振华突然大雷霆，拍着桌子骂道：“早在奉天之战过后，皇上就曾提醒过我们，陆军将士有依赖武器的趋势。有武器优势当然要挥利用，但作为军人那种刺刀见红的勇气哪里去了？如要连这种勇气都没有，一但没有了武器优势。一但让敌人近身，是不是就得全线溃败？诸位陆军的将领们，看看人家海军，哪次大战不是用劣势兵力血战强敌。反过来看看你们。日本一个联队就能冲破一个师的防线，如今更让一队骑兵就打垮一个师，当年血战田庄台的勇气哪里了？是不是都当上了高官大员，养尊处优的让你们忘了战争的残酷。就靠你们还想收复失地，我看等着割地赔款吧――”
一个第十一师。一个第十六师，这两个师让陆军丢尽了脸。无论段、冯，还是梁、寿，所有陆军将领的脸上全部涨的通红却只能低着头挨训。
“大人且先息怒。”这时只有王士珍才方便站出来说话：“有问题不是坏事，暴露出来咱们改进就是了。此次对蒙作战其实就是将对俄作战的预演，要是些问题等到对俄作战暴露出来才是致命的呀。”
“老夫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俗话说，兔子急了也敢撵狼。打仗其实就是打一口气，谁能把这口气憋到最后谁就能赢，当年田庄台不就憋着口气挺到了最后。老夫担心的是军队没有血气之勇，这才是致命的呀。从现在起。各级将领必需参加卫兵的日常训练和执勤。只要你们这些将军不懈怠，下面的军官才不会放松，士兵才敢誓死拼杀。你们都记住了：战场上，即便明知不敌也有亮剑的勇气，这才是军队。”
“是。”无论海陆空还是参谋本部将官全部敬礼应答。不过稍候程诚站出来说：“我等自当听从大人参加训练，只是这上折皇上就不必了吧。必竟自组织的面子上也好看不是。”
程诚这话一说，立刻引来陆军各将的附议。欧阳振华也不好违众意，只得哼了一声：“谁在训练中敢有懈怠，老夫定上折参奏于他。”
王士珍接过话来：“大人的话都记下了？好了，现在转回战场。经此一役。我军想要再次起全面攻击，需要等第四师抵达战场，这需要数日时间。而此时的北方已经进入春季，正是大雪消融草原泥泞之时。不仅不便于我重武器移动。而且国安局的行动也需要时间。因此参谋本部奏请皇上同意，将所有军事计划暂停，前线各部以稳住现在战线为主。待到五月底水消地硬之时再起攻击，届时再有战败溃逃者，那就别怪军法森严。”
光绪放下参谋本部密报，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了下去。随后将密报点燃投入铜盆中。欧阳振华年级大了，随着军中越来越多的新式武器和战法的出现，他明显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让他出任兵部尚书，一则他是功勋老臣必需要给予荣耀了，二来因为参谋本部的出现使得兵部失去对部队的指挥权，沦为部队人事管理及后武器供给单位。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欧阳振华没有因为明升暗降而抱怨，反而借着自己是功勋老臣在不断训诫年青的掌军大将。这样的臣子才是能放心用的好臣子。当多日后京中各将开始加入卫兵队列进行训练时，皇上表彰诸将时却没有欧阳振华的名字，但他的儿媳妇却在宫中收到皇后赏赐的一柄玉如意。
对蒙古作战前期的失利就是为了催外蒙古所谓的活佛哲布尊丹巴的野心。而且清国转入全面守势的同时，乌泰已经前往拜见活佛。加上国安的人在里面煽风点火，相信哲布尊丹巴很难抵的住独立的诱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却是与西班牙的谈判。明天必需敲定结果，因为国际法有规定，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是必需要守法的，绝不能向参战国出售武器。
“启禀皇上，西班牙公使吉尔贝托带来了西班牙国王和议会的电文，要求我们立刻释放被关押在吕宋的士兵，而且也答应只要我们做出一点补偿，就可以让出吕宋、关岛等所有太平洋上的殖民地给我们。”4月9号才刚入夜，唐绍仪刚送走吉尔贝托就火急火燎的跑来瀛台。
“补偿？”光绪眉毛一挑：“西班牙这是什么意思？”
“吕宋战事结果应该传到了西班牙，他们知道没法再夺回吕宋了。估计要钱是为了买军火准备全力应付美国。”
光绪一脸很不爽的样子问：“他们就不打算买几艘军舰吗？”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军舰。西班牙帝国舰队足以击败那些该死的美国佬。”吉尔贝托把手挥的向风扇一样拒绝了唐绍仪的提意：“两千万美元，这是吕宋、关岛等所有太平洋西班牙领地的转让费用。”
“就凭贵国那几艘可怜的老式巡洋舰，去挑战美国刚下水的战列舰？”唐绍仪一脸鄙视的望着吉尔贝托：“现在钢铁战舰的海战。我想没有哪国能比我国更具有权。公使先生何必自欺欺人，要知道即便贵国拿到了这两千万美元估计也买不到军舰吧。公使先生，我国的军舰是经过真实海战检验过的，而且我国海军是极具实战经验的，这点可是钱买来的哦――”
吉尔贝托的眉头皱成山。他在仔细思考唐绍仪的话。唐绍仪为什么要提到海战经验？
“四艘龙级战列舰、三艘虎级重巡洋舰已经修膳并海试完毕，他们将由我国海军总司令吴德仁将军亲自率领参加过旅顺海战的将士与贵国海军士兵进行交接，之后吴德仁将军要前往新加坡拜会英国新加坡舰队司令，商讨关于印度洋海盗事宜。”
“唐大人的意思是，这在时间内贵国可以帮助我国训练海军将士？还有其它三艘军舰呢？”
“敷岛、初濑被英国人买回去了，而虎威号则被坤甸买走了。所以只有这七艘军舰了，不过对于贵国来说，即便从马尼拉开始，贵国远东舰队将士至少可以获得一周的训练时间。如果贵国海军将士到旅顺接收军舰呢？这可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
唐绍仪才说完，吉尔贝托猛的站了起来：“中国有句古话叫开门见山。就请唐大人直说了吧。”
开门见山意指谈话刚开始就直入主题，如今都绕了半天了就应该叫明人不说暗话。不过唐绍仪没有去纠结吉尔贝托的语法错误，只是拿出了一份文件：“我们会在这七艘军舰上装好25000支步枪和100万配套子弹、100挺机枪和150万机枪子弹、100门火炮并且每门火炮配有50炮弹，以及3吨药品。而贵国仅需要使用吕宋、关岛等太平洋全部殖民地做交换并支付一千万美元。”
“不可能，这么高的价格我需要向国内报告。”
“可以，但我要提醒公使阁下。到了明天我国就不能再出售军舰给贵国了。”
“为什么？”
“因为国际法有规定，不得向交战国双方出售军火呀――”
公元1898年4月10日，北京时间下午6点，在大清外交部清西两国签署了举世瞩目的《中西北京条约》。条约规定：西班牙用包括吕宋和关岛在内的所有太平洋殖民地以及800万美元的价格交换清国七艘战舰，军舰交接将在西班牙远东舰队将士抵达旅顺后进行。中国将释放全部西班牙士兵。但这些士兵必需空手离开。同时规定，中国将保证无论是中国本土还是吕宋和关岛等地西班牙人合法的权益，西班牙也将保证在西班牙领地内的华人合法权益。条约中还另外规定有两国商贸的若干相关条约。
“有了这七艘军舰的西班牙就敢于正面与美国交战了，这下大西洋彼岸的战火将连绵不休。”在中西签字仪式上。旁观的欧格讷轻轻的说了一句。
不过田贝鄙视的回了一句：“西班牙已经老了，也许美国会多花些时间多付点代价。最终胜利一定是美国的。”
《中西北京条约》在其它各国公使眼里的实际内容仅仅是军舰与领地的交换，其它内容用美国公使田贝的话来说用是转头就可以否认的。但当这份条约在报纸上全文公开披露后，在中国大地引了巨大的热潮，因为对中国人来说却是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签属的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条约。各地院校挥舞着旗帜、文人墨客纷纷撰文，主题只有一个：中国人第一次挺直了脊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