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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谁人黄粱梦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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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平淡的发生,很平淡的结束。

听说太子妃虽然是真的,但是其中还有些蹊跷。

比如同父异母的姐妹,比如姐姐杀了妹妹取而代之,比如父亲默认小妾暗害正妻。

嗯,这其实是一场复仇。

太子妃似乎并没有想过要活。

无论她有没有成功杀掉太子。

谋害皇嗣,足以诛九族。

可是,那个女人,在族谱上,已经被划去了名字。

她顶着妹妹的名字,伪装成妹妹的样子,然后投靠了和自己父亲敌对的势力。

现在全都死无对证了。

别说能不能牵连九族,就凭这人的作为,家都管不好,还想管国家?

革职是肯定的了。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上头的人烦恼吧。

不过,另一件事,却是皇城现在津津乐道的话题。

左相大人,频繁出入风舞楼,为了雪翎姑娘。

雪翎姑娘右手受伤,谁都知道。

当然,因为雪翎是琴师,多日不出现在公众面前,那定然是不能弹琴了。

否则,难道还是被谁领回去金屋藏娇了么?

还得问咱们护犊子的姽娑大人同不同意啊。

只不过,这和左相有什么关系?

皇宫里的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

所以,左言生要替皇帝背黑锅,还要替皇帝收拾残局。

其实这事儿本就是他不好,谁叫他告诉皇帝自己怀疑雪翎有武功呢。

将功补过,根本不是为了雪翎,而是做给皇帝看的。

雪翎心知肚明。

可别人,除了皇帝和那个刺伤她的暗卫,谁都不知道。

左言生迷上我们的雪翎姑娘了?

谁都会这么想。

左相大人过去真可谓是高风亮节之辈,别说风月场所了,平时就是皇宫与府邸来回跑,似乎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寻什么乐子。

这会,他隔三岔五到风舞楼找雪翎姑娘……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左言生是个很理智的人。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更知道自己可以得到什么。

有些东西,既然注定得不到,那么……何不放开手,去争取更多其他的利益。

左相大人和雪翎姑娘之间,远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和谐。

一人居于屋内一隅,遥遥相对。

“李小公子,今日会来风舞楼。”雪翎甩了甩袖子。

左言生满脸疑问,“你想做什么?”

雪翎捻了捻袖口,“我能做什么。”

左言生心想,你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我想都不敢想。

“青梅竹马?李大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勾搭了风舞楼的小姑娘么?”

雪翎眉梢一挑,似笑非笑。

左言生背脊一凉,“李大人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所以……”

所以最小的儿子管不着,也管不住了。

雪翎抚过袖口,清清凉凉的笑了,“很好。”

……

不,真的不好。

“左相大人,不知道,雪翎有没有这个资格,请左相大人做一件小事?”

左言生头皮有点麻。

小事?绝对不可能真的是小事!

雪翎是个很平淡的人。

一般情况下,她犯不着和人过不去,更不会把人逼入绝境置于死地。

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犯了错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她要左言生做的事情很简单。

找人来……捉奸。

这捉奸可捉的不一般啊。

左相大人亲自领人来。

左言生很想说,他是被逼的。

只不过他都上了贼船,焉有再下来之理?

听说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小姑娘冲在最前面,连左相大人这么个大活人都忽视了。

看来,这个少女是真心的啊。

雪翎站在二楼,冷冷看着底下进来的一行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那就对了。

正因为如此,她安排的这场好戏,才有唱的意义。

转身,对上姽娑的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

雪翎手受伤了,姽娑的脚可没伤。

只是姽娑坚持要照顾雪翎,几乎每时每刻都跟在她身后。

其实这几天,雪翎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不需要姽娑的照顾。

他就是这样,跟着她,看着她,无声无息,却如影随形。

“最里间的厢房,是你的吩咐?”姽娑如是问道。

雪翎轻笑着点头,“对,我的吩咐。”

姽娑瞬间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雪翎抚了抚袖子,微微偏头,“无事,便一起去看好戏吧。”

好戏?

当厢房的房门被踹开,里头真可谓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而是一个男人……和一群男人。

李大人当场就昏了过去!

那位李家小公子赤着身子,主动往男人身上爬,嘴里叨念着一般人绝听不下去的淫词秽语,央着求着男人弄死他。

原本怒气腾腾来捉奸的小姑娘突然被一桶冰水临头浇下!

满脸怒火瞬间化为惊恐!

雪翎向前几步,伸手将半掩的门彻底敞开。

李小公子的浪荡声音和不雅身姿整个二楼都听得见看得到!

楼下的也听见了动静,不乏好事者跑上楼观望。

李家的人想要赶人,被左相大人一个笑容给打回去了。

“你们李家这个小子的资质很不错啊。不如考虑留下来做个倌儿?定能成为咱们风舞楼的红牌啊。”

姽娑其实是见惯了这种事的,所以打趣起来丝毫不显扭捏。

他只是觉得,这种事情,由那个少女来布置,实在太……脏了自己的手。

李家大公子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李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倌儿说三道四!”

噗嗤——

众人:……

银光闪闪的剑身,殷红艳艳的鲜血。

雪翎微微抬眸,笑了。

“我们风舞楼的人,也轮不到你一个……死人来管。”

噗嗤——

沾了血的剑,被雪翎随意丢弃在地上。

众人:……雪翎姑娘,这剑是从哪儿来的?

左言生看着她。

雪翎掸了掸袖子,“此剑乃左相所赠。既然赠了我,雪翎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吧。”

左言生默默的转过头。

李大公子捂着破了一个洞的肚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左相大人。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雪翎沉下了眸子。

“李家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之事,雪翎不才,已罗列成册,交给左相大人了。”

李大公子狠狠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这一口气没喘上来,咚的一下倒在地上。

没有人敢扶。

雪翎缓缓抚过袖口,眉眼极冷,“抄家灭门,定局已成。”

“不过……”

雪翎嘴角上扬,笑颜讥诮。

“小公子年幼,不知其事,可免一死。”

活着,受罪。

短暂的静寂之后,李家人顿时哀嚎一片!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饶命!左相大人!”

左言生无声的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想饶命,而是他们得罪错了人。

他们此刻,更是求错了人。

左言生将视线定在雪翎脸上。

“伤我羽翼,毁其根基。”

雪翎轻轻一甩袖,转身之间,冷凝的眸子有一瞬瞥过左言生。

那是,看蝼蚁的眼神。

左言生是左相,为何会,受制于一介伶人?

因为她掌握住了他的命脉。

真正的……命脉。

问,雪翎杀人了,谁管?

答,谁说雪翎杀人了?站出来。

李大公子明明是一下子急火攻心猝死的,和雪翎有关么?

哦,你说是雪翎气死的?

不,咱们的雪翎姑娘只是把对方的罪行揭露而已。

对方那叫做贼心虚!

这就是背后有人撑腰的好处。

只不过对有些人而言,这就意味着雪翎姑娘在左相心里的地位……

姽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

曾经的他,自诩可以操纵人心、连那些高官侯爵都对他言听计从。

可是,事到临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然后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去向另一个男人寻求帮助。

……不,姽娑公子,不是“寻求”,而是“威胁”。

姽娑陷入了自我厌恶。

他配不上她。

有这样的感觉。

当然,姽娑也从未觉得左言生那厮能配得上雪翎。

可说到底,对方,是左相大人啊。

而且,雪翎说过,她会嫁给他,无论是不是自愿。

……为什么?

雪翎伤好了,可以重新登台了。

左相大人成了风舞楼的常客。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酝酿着风暴。

后来,雪翎又成了左相府邸的常客。

姽娑无数次问过,为什么。

雪翎说,姽娑,你觉得是现在这个雪翎好,还是过去那个雪翎好。

姽娑想了很久。

他一直觉得,以前的雪翎和现在的雪翎是两个人。

以前的雪翎他将她当妹妹看,如今的雪翎……是他的命。

可是,时间一长,姽娑突然发现,他似乎快忘了所谓“过去的雪翎”,就好像,自始至终在他面前的,就是“现在的雪翎”。

这个世上,有鬼神么?

此时的姽娑可以斩钉截铁的说,有。

与其说,“过去的雪翎”被他淡忘,不如说……“过去的雪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神之器。

神之……容器。

左相又将雪翎姑娘接入府邸了。

临行前,雪翎主动握住了姽娑的手。

“姽娑,忘了我,好不好。”

不好。

姽娑在她话语刚落时便摇了头,“不可能。”

雪翎微微偏过头,轻轻一笑,“就像你忘了‘她’那样忘了我,然后,‘她’就会回来。”

姽娑突然张开双臂,将少女完全纳入怀中,“你不用骗我。你就是她。”

雪翎似乎有些伤脑筋般拍了拍姽娑的肩膀,“姽娑,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对。”姽娑放开手,捧住雪翎的脸颊,“就像我,命中注定……”

雪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所以,你必须接受现实。”

接受……

“我们不可能”,这个事实。

雪翎转身。

似乎踏上的,不是去往左相家的路。

而是一条……不归路。

姽娑在门口等了一夜。

却等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雪翎姑娘,在左相房里,过夜了。

姽娑抬头望着天。

命中注定?

谁注定?

天?

神?

在哪里?

如果此刻,有一个人能够实现他的心愿。

无论对方是神是魔,是人是鬼,他都愿意……为此献上灵魂。

姽娑又等了一天。

雪翎还是没有回来。

左相的仆人倒是来了。

说是要……替雪翎赎身。

姽娑不同意。

可是,他以什么身份不同意?

卖身契在老鸨那里,而左相大人用官品就能把他和老鸨统统压趴下。

他拿什么来不同意?

我们再来说,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天夜里,雪翎只是喝了一杯茶。

一杯很普通的茶。

只是放了点东西。

第二天醒来,她就躺在左言生身边了。

当时她是什么反应?

坐在床上,摸着袖口,看着左言生,冷冷的笑。

都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雪翎步步牵制左言生,左相大人如何能心甘情愿受制于人?

敌进我退,不是左相大人的风格。

雪翎嘴角一勾,伸出脚,往左相大人脐下三寸狠狠踹了过去。

嗵——

特别大的声响。

外头的下人着急火燎的冲进来。

画面定格。

雪翎姑娘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床上,神情冰冷。

左相大人屁股着地坐在地上,“深情款款”的注视床上的人。

很容易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虽说早知道左言生有此一招,可被人算计的感觉……呵呵。

雪翎从床上下来,站在左言生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左言生,你会后悔的。”

一定、一定、一定会后悔。

然后,雪翎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

左言生:……

是啊,昨晚上他脱她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顺便搜个身呢?

雪翎又从袖口掏出一方白色手帕。

左言生已经后悔了!

雪翎朝着左言生露出一抹温柔恬静的笑容,特别具有欺骗性。

少女就这么笑着,提溜起左相大人的手,笑着在他手指上割了一刀,让两滴血准确无误落在白帕子上。

至于左相大人还在流血的手……他家不是有很多仆人么?

雪翎的魔爪又伸向了左言生的腰腹周围……摸出了一块令牌。

做完这些,她把令牌和白帕子一同递给了傻在门口的管家。

“交给皇上,明白?”

管家木愣愣的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将求救的目光移向自家主人。

左言生捂着脸别过头。

他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管家见状就真明白了,连忙接过雪翎手里的东西,“老奴一定送到。”

门被关上。

雪翎突然轻笑了一声,将匕首抵上了左言生的脸颊。

“左言生,你很清楚。你的身份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手里抓着的,是你的心。”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左言生做了几年丞相,自是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此等威胁?

“你当然敢。我听说,皇帝最近已经有意图下旨,把你招为驸马。你很急吧?”

雪翎笑着,将匕首更贴上几分。

左言生微微眯起眼,“我急什么?皇上的心意,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领会?”

“左言生,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你不想娶公主,可是偏偏公主能助你得到更多的权力。事到如今,你已成了不能娶公主,但,非娶不可的地步。”

雪翎顿了顿,欣赏左言生明显动摇却故作镇定的模样。

“所以在这个时候,你需要一个人站在你身前,替你挡住公主的视线,不让她看到……那个人。”

左言生平静的面具破碎了,“那又如何?皇上如果下了旨,我们谁都无法反抗。更何况,你早就准备好嫁进左家……我只是顺势而为。”

雪翎眉梢微扬,眸色转冷,“左言生,事情走到这一步,所有的发展,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或者说……是我有意为之。若是,我不想让你得到,任你蝇营狗苟、汲汲碌碌,你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枉费心机。”

左言生倏然握住她的手腕,“雪翎,你没有武功,没有身份背景。诚然,你很聪明,也知道我的弱点。可是,你拿什么和我斗?就凭……他喜欢你么。”

雪翎敛眸轻笑,“不,他不是喜欢我。”

一抬眸,寒光凛凛的眼捕捉男人的表情。

“他是爱我。”

那一刻,左言生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吧。

雪翎没有武功。

呵呵。

她不需要武功。

所以,左言生想要夺她匕首的手,被少女折断了。

左言生震惊的瞪视她,“你欺君!”

雪翎笑着将匕首塞进他的手里,“我没有欺君。我的确没有武功。左言生,一个人的力量、速度、还有杀人技巧……并不一定需要武功。”

……连杀人技巧都说出来了,这女人想做什么?

“别怕,左相大人。雪翎不杀你,雪翎还等着风风光光嫁给你呢。”

当然,这话只是随便说说。

皇帝不可能同意左言生将雪翎明媒正娶。

他还想着把哪个女儿塞给左相大人呢。

“痴情的左相大人,该怎么与皇帝周旋……你应该明白的。”

而且,你想要用任何方式杀了我灭口,都是……不可能的。

彼时,带着“少女落红”的帕子已经交到了皇帝手上。

至于落红作假之事,皇帝倒是没考虑过。

因为“正常人”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吧?

皇帝只会这样想,因为雪翎是伶人,对外说是清倌,到底会有闲言碎语。

如今将落红的帕子交到他手上,就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帝大约只会感慨,这个少女为了左相还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啊。

这时候他若是棒打鸳鸯,就显得太过迂腐了。

说实话,左相正妻这个名分,倒并不是真的不能给雪翎。

因为皇帝也很欣赏她。

若是可以,雪翎入宫成为他的妃子、或者他皇儿的妃子,也无不可。

偏偏这姑娘死心塌地的爱着左相。

皇帝唯一的顾虑,其实是自己的女儿。

他有几个女儿也是一心要嫁给左相,为此明里暗里跟自个儿家的姐妹掐起来了。

要说这时候把雪翎抬成丞相正妻,恐怕不多时这位风华绝代的伶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最后还不知道是哪位公主的手笔。

而且啊,他也舍不得自己女儿为了一个男人黯然神伤。

所以,雪翎只能是妾。

皇帝出于怜香惜玉、惜才之心、感恩她救了太子一命、还有误伤这位姑娘的愧疚之情。

林林总总加起来,皇帝实在不想再让这个少女受到伤害。

怎么办呢?

他对这事,比左相大人还要头疼。

然后左相大人就进宫面圣了。

是啊,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罪证”也送到皇帝跟前了,他若是不来……那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嗯,进了御书房之后,左相大人发现皇帝比他还幽怨。

他忍不住想,难不成皇帝看上了雪翎不成?

左言生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先给皇帝行礼,“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雪翎不能是你的正妻,你可明白?”

左言生满肚子的话都被他堵到肚子里。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是左相大人一番之乎者也的开场白,表达自己对雪翎的喜爱之情,和非她不娶的一片痴心,最后求皇帝赐婚。

正妻不正妻,那是之后的事儿。

首先,得让皇帝同意堂堂一品丞相娶(纳)个“妓子”!

可皇帝开口就把那些全给他跳过了,让左言生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开始。

皇帝见他怔住,以为他“为自己不能娶心爱的女人为妻儿难过”,不由再叹了口气,“朕的公主们很喜欢你。如果你不希望雪翎姑娘有事的话……你可明白?”

左言生乍一回神,皇帝竟然已经跳到另一个话题了,他有点傻眼。

然而皇帝更是坚定了心中的猜想,“虽然朕也很喜欢雪翎那个小姑娘,但是毕竟朕为人父母,更心疼自己的女儿。你……明白?”

左言生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臣明白。”

皇帝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更是惭愧,“朕听说,你祖籍xx?”

诶?

左言生茫然脸看向皇帝。

这个话题……为什么转的那么快?

“回陛下,是的。”左言生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既然如此,朕就做主,在那里建一座园林赐予你们作为新婚贺礼吧。”

左言生:……

总觉得哪里不对?

左言生都要怀疑这个皇帝是不是雪翎找人假冒的了!

他什么都没说,皇帝就给他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

按皇帝的意思,他不娶雪翎就是罪孽深重欺君抗旨了?

好吧,他本来就是来求赐婚的。

不过……这种明明是他在算计,可却中了雪翎下怀的感觉……真憋屈。

左相大人最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皇帝撵回去等圣旨了。

迎接左相大人的,是雪翎那张天香国色的脸,以及她风轻云淡的笑容。

左言生想,她脸上就差写“意料之中”四个大字了。

“雪翎便叨扰左相了。”

说罢,她看都不看左言生一眼,转身就走。

左言生默默捂着胃。

他想吐血,真的。

更想吐血的是另外一位。

姽娑每天都在门口等,连台都不再上了。

皇帝的圣旨没有几天都下达了。

可姽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他的雪翎,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不,是妾。

他的雪翎,怎么能屈尊成为别人的妾!

姽娑想过要去左相那里找人。

可是,不行啊。

雪翎不会希望他插手这件事。

而且,那是左相,他这时候去,肯定会被轰出来的,还会给雪翎添麻烦。

如果这是她希望的事情,姽娑没有资格干涉,他也不会做任何让雪翎不开心的事。

等待,是他唯一做到的。

“风雪夜,夜归人,人不归,归去来。”

“奴盼君,君何方,方别离,离人殇。”

“明月照,照红衣,衣尽宽,宽心房。”

“烛守日,日成夕,夕拂晚,晚不寐。”

“胡,郎君……不归?”

你为什么,不回来。

不,她走时已经知道了吧,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才会对他说,忘了她。

你为什么……不回来。

确切点来说,雪翎回不来。

她是知道。

虽然说,她的确是掌握了主动权。

那只是因为,左言生的言行举止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是,他是左相。

这一点,就导致了她很多时候,其实还是很被动的。

权力的好处。

就像左言生再怎么不愿意,皇帝都是要招他做驸马的。

而且,皇帝说在左言生老家给她建一座园林?

其实就是想让她远离皇城吧。

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要嫁给左言生的公主再怎么讨厌她,也不可能专门跑大老远去给她找茬。

不过这种分配边疆的感觉……

可以说,若是她真心喜爱左言生,恐怕非得哭死不可。

因为,左言生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她放弃权力。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告老还乡,不可能守着她。

当然了,左言生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功名利禄?

可是,他会不会为了另一个人……放弃那些呢?

如今,雪翎算是被软禁在这里。

左言生害怕吧?

害怕她一离开他的监视范围,就会做出一些……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他真的想太多了。

该做的,她都做完了。

剩下的,就看左相自己……打算怎么对待……那个人。

“冬日成婚,如何。”

雪翎倚在窗口,看着天色。

左相大人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呢。

伶人之流,他大可以忽视。

可是这个伶人不同。

左言生很肯定,自己书案上的卷宗,这个少女看得懂。

皇帝应该没有立女官的打算……吧?

左言生抬头看向少女,神色莫辩。

“你说如何便如何。”

雪翎轻笑一声,“左言生,皇帝应该会让你和公主先成婚吧。”

左言生微微蹙眉。

说实话,真的要选择,左言生是宁愿娶雪翎的。

如果,真的一定要找个女人成婚的话。

他们现在是敌对的。

但这不妨碍左言生欣赏她。

当然,更不妨碍左言生讨厌她。

试想,一个男人,一个骄傲的男人,一个自认心中有沟壑的骄傲的男人,被另一个更有能力的男人打败也就算了……偏偏对方是个女人。

他从来没有赢过她。

这让左言生不免产生矛盾的情绪。

“左言生,你无论做多少努力,都是没有用的。最后,你什么都不会得到。相信我。”

不,这种话还是不要相信为妙。

可是……

是的,左言生已经亲眼见证过此女的可怕之处。

而且他知道,这个女人……根本还没有使出全力,她一直都游刃有余。

哪怕,被他软禁在这里。

“冬日藏雪。不错。”

雪翎以袖掩唇,轻轻笑起来。

是啊,冬日……藏血。

园林建成了。

这是专为雪翎准备的。

自然就命名为——雪鹤园。

雪翎被接了过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见姽娑一面。

而那个傻子,一直一直,都在风舞楼门口等她。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胡不归呢?

同一时刻,皇帝又下了另一道旨意。

说什么左相大人护驾有功,还救了公主一命,公主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当然,是假的。

是由皇帝和公主一手策划的“被英雄救美”。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左言生不能抗旨,也不会抗旨。

这是他从做官开始就计划好的。

虽然后来……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公主和伶人,哪个比较重要?

若是同时赐了婚,谁先谁后?

不,恐怕皇帝就是想好了这一点。

将雪翎转移到别的地方,再想办法名正言顺将公主许配给左言生。

然后又有别的借口,比如雪翎身在他乡,成婚不便,不如先娶了公主,再做打算?

左言生和公主成亲那日,姽娑去了。

他要一个答案。

他要知道,雪翎在哪里。

他要知道,为什么和左言生成婚的人是公主不是雪翎!

捣乱的人,一律丢出去。

不,左言生亲自去见他了。

“为什么!你到底把雪翎怎么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姽娑的小倌形象全然破碎,整个人如同随时爆裂的炮仗一般,冲上来直接揪住了左相的领子。

他们在后院。不会有人看到。

因为所有人都在前院准备婚礼呢。

谁又知道,新郎官竟然在后面,和一个男人私会?

“她很好。她很安全,也很安逸。”左言生握住了姽娑的双手。

姽娑眯起眼,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不爱雪翎,为什么要对她做出那种事!为什么要向皇帝请求赐婚!”

左言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姽娑,你错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雪翎计划好的。”

姽娑一瞬间想要怒斥他说谎,可是转念一想……对,雪翎做得出来,她是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奇女子。

“而且,将雪翎送出去,也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他应该是担心,雪翎会对公主造成威胁……可是我、我真的不想娶公主。只不过……圣命难为。”

姽娑看着左言生,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诮,“左相大人,公主就是被你这张无辜的俊脸骗了吧?你和雪翎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让她成为你不愿娶公主的借口吧?我不管你做什么样的戏,我都没有兴趣看。我只想知道……雪翎在哪里。”

左言生沉下脸,“我不会告诉你的。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姽娑嗤笑一声,“是妾。而且……她未过门。”

左言生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可是,她已是我的女人。”

姽娑瞬间瞪大眼!

若是他手里有刀,应该会毫不犹豫刺过去吧。

还要捅上十几……不,几十……不,千刀万剐!

“姽娑,你要清楚一件事,现在的雪翎,在世人眼中,就只是我左言生的妾。你若是对我做什么,你以为雪翎能过得好?”

姽娑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都弹了出来。

“左言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后悔的。”

左言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好啊,我等着。”

他已经后悔了。

后悔很久了。

权力和爱情,哪个更重要?

权力和爱情,哪个他更想要?

如果不能让你爱我。

不如让你恨我。

只要你记得我。

一辈子。

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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