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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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霍青指头按在那娇嫩湿润的凹口轻揉了揉,伸长颈项衔住他左边耳垂啜吸一口,以舌尖拨弄,道:飞寒,别怕。我特意寻了件东西帮你弄这里,会很舒服的。
凌飞寒上次被他弄那儿,乃是情`欲熏心,神志狂乱之时,自己也不记得了,怎知道那儿也能被进去而安然无虞。一时几要魂飞魄散,汗水浸透发,自额角眉梢滑落下来,眼前水汽氤氲,便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是恐惧得流了泪,只道:不要
霍青正腾手往自己腰间索,然而抓了几把尽捏在自己汗涔涔的赤`裸肌肤上,才恍然记起衣服早被凌飞寒剥了个光,那些东西自然也就不在身上了。
他怀中温香正软,凌飞寒喘息急促,身子颤栗得如同风中的秋叶,但手心灼烧着的一把火热还是叫他清楚凌飞寒的欲求,遂轻轻拍拍凌飞寒的屁股,口齿不清地宽慰道:乖,莫哭。我去找找好东西,叫你出来,便会快活了。说着笨拙地翻身下床,索着桶边衣物想找到自己今夜花费许多心思才得来的战果。
凌飞寒背后离了他,立时凉森森的,便连下腹的火热也消减不少。他心中一清,同时微微打了个寒战,毫不迟疑地在脑中默念寒功心诀。
上次情事后,被魇在荒诞梦中时,他便是以这法子令自己清醒过来的。他来不及翻身坐起,顾不得腿间几缕正由温热变凉的`在肆意奔流,尽管在心诀自心头浮现时略有一丝迟疑,但也正是这一丝迟疑,才让他下定决心。
大意轻忽之下与霍青同浴尚能原谅,明明可不再受人摆布,却心神动摇,竟有些留恋他带给自己的欢愉温暖却决不得姑息
一个半时辰的乱放纵后,他终于真正聚起了一股冰寒内力,身体开始降温。
霍青抓扯着满地乱扔的衣服不住找寻,并未察觉他的情形。
凌飞寒直起腰,经脉中内力仍在不断汇聚,他的欲念也消失殆尽,看着霍青背对着自己的光裸身躯,中兀自跳动着愤恨与怒气。
他告诉过霍青,自己再不能与他发生这种事情,否则将会害了自己。
霍青无论是忘了,还是本没记住,实在都令他无法释怀。他也记得霍青这几次见到自己时开心傻笑的神情,那明明让他觉着颇为温暖,此时回想却不乏讽刺。
是我错了,本不该予他同情甚至信任
霍青从见到他始,行止便即均有着充足理由,却岂非处处都透露出游离于正派子弟之外的一股邪气
真的正派子弟,又怎会做出偷入寝,更遑论撞破他秘密之后竟与他恣意交`欢的举动他没有即时处理,既是因为急怒攻心搅扰了冰玉心境,也有霍青竟而硬着颈项甘心领受他责罚的因素。只是重新想起,坦荡固然可称磊落,却并不能改了所做坏事的本质。
他有错,错在疏忽大意,一时心软。
而霍青,难道便是全然无辜的么
凌飞寒有意克制着中的怒火,不令它干扰自己行功。然而压下的怒意中,却有一种说不出亦排解不开的滋味纠结于心脏中,令他一颗心有如被挼皱一般,扭曲得极是难受。
这一回不必再考虑太多。事若不利于己,快刀斩乱麻方是最好的法子
霍青跪在地上扒了许久的衣衫,忽然欢呼一声,举起一只木盒,转头看他,双眼黑亮,道:飞寒,我找到了,你要
他脸上满是笑容,带着些顽皮,又有些痴傻,并打开那只盒子,要递给凌飞寒看。
他却没注意到凌飞寒有什么不对,手才一伸,床上跌坐着的凌飞寒蓦然飞身弹起,掌心中留存的汗水转瞬化作粒粒冰珠,夺夺数声没入他膛小腹,去势未歇,竟噗地偕着几股血箭自背后穿出,激在了木桶之上
木桶洞穿,里头的水立即箭也似的飚飞出来,全浇在霍青身上。霍青身躯僵着,被冰珠打中的几处要前后都汩汩淌血,他脸上神情却呆怔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而凌飞寒身形一长,已然落在他面前,腰一弯臂一展,掌中赫然便掣着了原在他腰间的钢刀,手腕回转闪电一翻,已在霍青脖颈上转圜一圈
血光再现,霍青没稳住,身形一晃,压着刀锋便偏倒下去。抓着木盒的手也松开,与他一同摔在地上。
咕飞他张着口,喉头血在冒出,只做出寒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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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狂涌的鲜血呛住喉咙,发不出声。
凌飞寒手轻抖,腿微颤,钢刀不知何时收在身前,握得甚紧,刀锋却并未染着血迹。
他没有看霍青,只瞧着那把刀,以及自己攥得关节发白的手。
不过杀个人而已。
不是怒意的怪异情绪于腔中奔窜,搅得他几乎站不住。
他本想做得彻底,一刀取了这人的项上人头,此以后再不为之受累。
然而一刀旋下,他自己竟亦闷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那一刀便只挨着霍青颈,没有划破他一丝皮。霍青倒下,他下意识抽刀而出,紧接着却为自己的失误懊悔不已。
杀了他此时吐血受创,总比日后处处受制更为爽快
他再度提起钢刀,咬牙抬足,颤抖地往霍青颈项落下。
霍青早看不见他,前后背血流如注,他倒在地上,就已失去了知觉。凌飞寒赤脚踏入粘稠温热的血泊,足底忽似窜入细小生刺的电火花,刺得他腿一软,手一痉,竟当地一声将钢刀斫入地板缝中,以之方支撑住自己单膝跪地没有跌倒。
流了这么多血,就是不斩下头颅,霍青也要死了。
霍青手指微屈,半握着那只打开的木盒,盒中一串小如粟米的珍珠,摊在地面,如一条细小的白蛇,静卧不动。
凌飞寒只觉腔空得很,空得他想多吸些空气进来,吸得猛了,却又极想呕吐。
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却喊出了霍青的名字。
霍青
他叫过他很多次,便是在他不记得的第一次交`欢的昏乱中,也多是命令的,吩咐的语气。
这一回却不是。
仿佛是从口中吐出自己的心一般,那个名字让他觉得好受了些。他气喘吁吁,在跟自己搏斗着,挣扎着,只是再怎样固执,泪却已经下来,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弓腰下去,贴近霍青有些冰凉的身体。
手终于松开刀柄,反落在霍青背上,运指如风封住他创口的道。
这果然是他的魔障,他摆脱不得,或许要成为一世的枷锁。
50、
他将霍青抱起来,心中几有对天恸哭的悲苦,却咬紧了牙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只摇摇晃晃走向床边,小心地将霍青放下来。
血还未干,霍青整个上身都黏糊糊的满是血腥气,脉搏微弱,口鼻间更连气息也无了。凌飞寒本可以内力为他续气,但他内力冰寒彻骨,并不适于常人。他匍匐在霍青身旁,喘息一声,俯下头张口噙住霍青嘴唇,体内内息循环周转,自然生出一股纯的先天真气,自他口中哺入霍青嘴里。
此举极耗内力,然而他先前出手殊为狠辣,打穿之处均为霍青脏腑要害,倘若不以内力相佐,便是治好伤势,怕也要废了。他横下心来,就是千难万阻也要去做,少有中途转圜的余地。如对霍青这般百转千回,实属罕见。只是他也已经没有心力再来一次折腾,更何况霍青也再经不起一点折腾。
霍青口中的血侵入进他嘴唇,锈腥、苦涩,咽下去连喉咙也要刺穿的浓烈咸腥。他一声不出地只是闭目吐息,将丹田内所有真气化为清流般不带寒意的先天之气,源源不断地送入霍青口中。霍青有着三四个血窟窿的膛总算又开始轻微起伏,紊乱的内息在口中被度入的真气引导下慢慢平复。
但他创处均是内外两伤,凌飞寒的真气安抚的是他经脉气血,他的一副血之躯却还要医药调理才成。
好在凌飞寒这一举动便似给他接上筋骨一般,只消内息如常,皮之伤并无大碍。
凌飞寒给他哺入最后一口真气,自己丹田已空,眼前一黑便要一头栽倒。他怕这一扑压断了霍青脆弱的肋骨,忙手臂一撑,任由自己一骨碌翻滚到地上去。
他到底只是丹田空虚,歇息片刻,便又积攒了些力气,自地上坐起,缓缓伸手将那些被霍青扒拉得一团乱的衣物拉过来。那些衣衫染了不少血,他却也没空理会,一面索着将衣衫抖开穿上,一面从衣襟暗袋中取出一只光滑的扁圆漆盒,并从腰带垂绦上解开指头大小的碧玉葫芦,站起来重坐到床边。
霍青呼吸还是分外微弱,但接续顺畅,并不断断续续。他放下了心,拧开葫芦饰着翠绿叶片的顶盖,往掌中倒出一粒褐色丸药,放下葫芦将霍青嘴巴捏得张开,小心放到他舌底;随即打开漆盒,盒内另嵌寒玉胆,盛着半透明、一指厚的淡黄色药膏。他以手指刮了些药膏来,一一抹在霍青膛后背那几个血洞处,乃是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