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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月上梢头,本应是夜深人静的後山,此时却站着一对男女。男子一身如雪的白衣,英俊的面容异常忧郁,如墨的黑眸看向少女轻声问:“你真的决定入吗?”。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睛透着一股坚韧,“是的!”少女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莹儿,那里太危险!你还是……”
“我知道!”少女打断男子的话,“但我一定要去!我的父亲就在那里!小叔,你也知道莹儿不可能任由父亲一个人呆在那里。”少女的双眸清澈如水,柔声道:“再危险我也要去陪伴他!小叔,他也是你的亲大哥,还有芳姨也在那里,你难道不牵挂她吗?你就让我去吧!”
男子沈默良久,那双深潭似的暝眸闪过一丝感动,沈声道:“好吧,莹儿,叔叔为你骄傲,也许是该让大哥见一见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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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一个强盛的帝国,它的周边都是其附属国,只有北边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不服教化,时常南下掠夺,但23年前赵国大军在元帅冷霄的率领下,大败北军,杀其首领大可汗,最终导致北边游牧民族的分裂。为赵国除去了北方大患,而冷霄也因此战功成为赵国立国以来唯一的一位摄政王。赵国从此进入了其开国以来最顶峰的时期。
虽然赵国越来越走上强盛,但老百姓却并不喜欢他们的君王,那个六岁登基十六岁亲政的荒皇帝。亲政以前一切政务都是由摄政王主持,百姓们并不清楚他们的皇帝是个什麽样子,但当这个被百姓给予厚望的小皇帝,在他亲政时的第一个诏令传到百姓耳中後,他们失望了。这个诏令竟是要求将每三年选秀的祖制改为一年一选!
除了这个荒唐的决定外,小皇帝还大兴土木兴建聚仙台,说是为了供奉女娲娘娘,其实是他???乐的场所,听说小皇帝有个怪脾,喜欢和侍卫同奸一女,经常和侍卫一起在聚仙台上与荒唐胡闹。此外,他还将京城东边一百里外的一片方圆数百里的山脉强行划为皇家园林,数万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里的农家和猎户被赶出了大山。为了阻止这一暴行,一些正直的大臣以死相谏,结果那个暴君竟然一口气杀光了所有死谏的大臣!这样的君王百姓们是不可能爱戴的,之所以还能忍受他,是因为大赵有个摄政王,这个摄政王雄才大略,文滔武略无一不,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将大赵送上颠峰,甚至有些百姓背地里抱怨为什麽我们的皇帝不是摄政王。
“!当!、!当”马车缓缓而行,好在京城的街道甚是平整,车内不是很颠簸。此时正是春夏交汇之际,是京城最舒服的季节,街上人头涌动,卖年糕的、剃头的、杂耍的,热闹的景象无不彰显着赵国的强盛。筱莹坐在马车里,思绪回到了半年前。那天当重病的母亲看到她因为初潮的到来而恐慌的样子时,母亲的眼中却尽是欣慰,她微笑着说:“莹儿终於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她拉着筱莹的手问她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小的时候筱莹总是缠着母亲要爹爹,甚至还经常霸道地逼着她的小叔叔给她当爹爹,此时听到娘亲的话眼中流露出惊喜与期盼,母亲缓缓道出了她的身世。筱莹的真实姓名应该叫赵筱莹,她的父亲叫赵彻,正是当今的圣上,也就是那个百姓口中的昏君!
昏君?筱莹嘲讽地一弯小巧的嘴角,那又怎麽样?她才不在乎,她只知道当年父亲是极其疼爱娘亲的,每当娘亲说起与父亲共度的时光时眼中都充满甜蜜。他能那麽疼爱妻子就一定会疼爱他的女儿!不管他是昏君还是明君筱莹都不在乎,她只想要一个疼爱自己的爹爹就足够了!
筱莹的母亲名叫程妍芸,是神医程药王的女儿,因为只有一个女儿而且是老来得女,药王对她极为疼爱,将一生所学尽数传给了她,药王死後只有15岁的程妍芸依靠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行走江湖,在江湖上闯荡才1年多就因为善於用各种奇花治病,又常穿紫衣而被江湖称为紫衣花仙。筱莹不知道身为皇帝的爹爹怎麽会爱上她母亲的,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江湖女子,怎麽看都不太可能会有交集,对此她的小叔叔总是感叹缘分是一种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小姐,前面就是皇了,这条街禁止车轿行使,咱们就在这儿下车吧。”丫头小莲掀开车帘小声问。“好。”筱莹点了点头,扶着小莲的手下了车,跟着她往前走。家丁拿着行李紧紧跟随在後面。李筱莹是她现在使用的名字,她目前的身份是广盛堂大老板李济世的女儿。这个身份是十三年前筱莹刚出生时他的师祖,神医程药王的好友许钱为她安排的。筱莹本来就是自小在广盛堂长大的,而且也一直管李济世叫爹爹,因此并不但心自己的真实身份会被内务府查出来。
今年的选秀与去年比更显冷清,自从三年一选改为每年一选後,选秀的规模就一年不如一年,谁愿意把自家的女儿送到牢笼一样的皇里?甚至还有可能被昏君送上聚仙台成为被辱的牺牲品?虽然百姓们不敢抗旨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想出各种理由逃避,而且大赵还有摄政王在,吏治清明,许多刚正的官员都有抵触情绪,对那些耍手段的百姓们都是视而不见,因此选秀的规模自然会缩小。
筱莹四下张望,看见稀稀拉拉几十名少女聚在朱红的门前,大多神情沮丧,但也有几个神情倨傲的,这几个聚在一起自成一体,其中一个有着一双漂亮凤眼的少女,不时用高傲冷淡的眼神扫视周围的人群,只是看到筱莹这边时目光一凝露出一丝敌意。筱莹嘴角一弯饶有兴趣地回看过去,能站在这里的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最终胜出的,不是家世惊人就是才貌出众,看那人高傲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有很硬的後台。
就在筱莹揣摩那人身份的时候,一台绿色小轿拐出街角径直来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能在这条街上坐轿的人整个大赵也找不到几个,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小轿,想看看轿里坐的到底是什麽人,只有那个凤眼少女不屑地扭过头去。看来这人与那轿中人是对头,筱莹不无恶意地在心底盘算着要不要找机会挑拨一下。
轿帘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被一只白晰的小手缓缓揭起,一位长相美丽可爱的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轿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灵活地四下张望。看到筱莹时闪过一缕惊艳後就笑眯眯地冲着她这边快步而来。就在那少女快要走到筱莹面前时,少女的脚不小心绊在旁边那名凤眼少女的脚跟上,於是那少女就在一片惊呼中华丽丽地一头栽向筱莹脚前的地面!
虽然筱莹没有什麽武功,但毕竟还是正牌的江湖女侠,她的轻功还是相当不错的,按她本人的说法不是一流也是二流,嗯……好吧就算是三流的吧,总之是入了流的。就在那少女的鼻子快要撞到地面的时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少女就被本小姐抓住从而避免了一场悲剧。
“对不起,郡主您没事吧?”那凤眼少女回身道歉,只是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歉意。这戏演得真假,筱莹在心底小小鄙夷一下,刚才明明是故意向後伸了一下脚,动作那麽僵硬一点也不流畅,要是本小姐来做嘛……哼!本小姐本不会做这种事,动手害人的事当然要找别人来干!
“我没事,想让本郡主摔跟头的猪还没生出来!”少女毫不示弱,白了凤眼少女一眼,又转过头对筱莹道谢“谢谢你,筱莹姐姐。”
“你……认识我!”筱莹吃了一惊。
☆、第二章 襄?郡主
“你……认识我!” 筱莹吃了一惊。
“嘻嘻,本郡主看过你的画像。” 少女夸张地抬起小下巴,一副炫耀的嘴脸,“广盛堂的大小姐,杏林泰斗李济世长女,九岁坐堂出诊,医治病人无数的杏林神童,人称杏林仙子的李筱莹,本郡主怎会不知?”
自己有那麽出名吗?一大串名头搞得筱莹脑袋有些晕眩。那郡主到是个自来熟,见她发呆就抱着她的胳膊嬉笑道:“姐姐知道吗?听说你入选秀,有个呆子整天茶饭不思。”
“谁?”筱莹吃惊地张大了眼。
“我哥哥,镇南王世子陈天骥!” 少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镇南王世子!郡主?你……你是襄阳郡主” 筱莹终於猜到这个少女的身份,竟然是极得太後荣宠的镇南王之女陈瑶,难怪能把轿子坐到门口,“等等,我跟你哥哥有什麽关系?”
“你跟我哥哥的关系,你不说,我怎麽会知道?”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暧昧地眨呀眨的,一脸的八卦相。
“我本就不认识你哥哥,哪来的什麽关系?”筱莹面色微红急忙辩解。
“什麽?你怎麽能把他忘了!我那痴情的哥哥好可怜呦!” 陈瑶摇着她的胳膊不依,就好像她是个忘恩负义抛夫弃子私奔出来的荡妇。
“郡主,我从来没见过你哥哥,何来忘记一说?”筱莹快要抓狂了。
“没见过?” 陈瑶诧异地看着她,带着询问的表情上下打量,筱莹赶紧使劲点头,这可迟疑不得,否则这个郡主非得塞给她一个丈夫不可。看到筱莹的样子,陈瑶表情失望,“看来你真不记得了,两个月前,我哥哥受伤中毒,去广盛堂医治,是你为我哥哥解的毒。”
两个月前?筱莹仔细回想,好像是有一个人来治伤,而且那人还……我问:“你哥哥的伤在哪里?”。
“左臂。”
“你是说那个流氓是你的哥哥镇南王世子陈天骥?”筱莹瞪大了眼睛喊道:“你还说他是呆子?他要是呆子,那全天下的流氓就都是白痴了!他……他就是一个最下流、最无耻、最卑鄙、最狡猾的流氓!”
瞧见她激动的样子,陈瑶无奈地摇头“看来要你当我嫂子,还有很大难度呀。不过本郡主会努力的!”说完左手攥成小拳头做出发誓的样子,右手死死抱着筱莹的胳膊讪笑道:“嫂子,我哥哥很不错的,他就是有一点聪明,还有一点……冲动,对,就是冲动!哪天你们见见面?”
“冲动?人家给他治伤他却……,等等,不许叫我嫂子!” 筱莹满脑袋黑线。
“不就是说了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愿意以身相许吗?”陈瑶小小声的道:“要不,我们家吃点亏,把我哥哥嫁给你?”。
“想都别想!”
“嫂子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惦记我哥哥呀?嫂子不要不知足呦。”
“不许叫我嫂子!”
“未来嫂子好不好?”
“不行!”
“那预备嫂子?”
“不行!”
……
两人说着话却把那凤眼少女晾在一边,那少女站在那里甚觉无趣,攥着手帕说不出话。好在此时门里走出一位老太监开始点名核对名册,算是给她解了围。第一个点到的就是陈瑶,陈瑶冲那老太监笑笑道:“有劳秦公公了。”由於核对名册属於公干,按例秦公公是不能行礼的,所以那秦公公恭敬地弯了下腰算是请安了。“郡主不必客气,太後有旨,让您直接去慈宁和太後一起住。”说完从身後唤了个小太监领了陈瑶进,临走陈瑶回头冲筱莹俏皮地挤了下眉眼,而筱莹也笑着点了点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直爽郡主,很对她的脾气。
第二个点到的是户部尚书之女邓芝兰,正是那凤眼少女,秦公公对她甚是客气,也唤了个小太监领了进,其它人就没这种待遇了。那秦公公拿起官架不咸不淡地点名核对,直到点完都是一脸平淡,只是点到筱莹时仔细瞄了瞄。点完名,秦公公吩咐众女不得喧哗,排好了队一起跟着他进。秀女们自带的下人是不能带进的,小莲将行李递给筱莹时眼睛红红的,毕竟两人一起生活十几年,感情很深。筱莹拍拍她的肩“回去告诉小叔叔,筱莹能照顾好自己,叫他不要担心。” 小莲点着头哭了出来。
进了门,一行人弯弯绕绕的,来到一座大殿内,秦公公不紧不慢放大了声音“各位,从今个儿起一个月内,你们都要在这里,学习各种规矩,不能离开内务府;过了这段日子,就是皇上亲选之日。望各位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向一个管事太监小声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那管事太监为众位秀女各自安排了一间房和一个小太监,讲了些规矩就让众女散了。分给筱莹的小太监大约二十多岁,带着她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处偏房,小太监一躬身开了门,“姑娘就住这一间,地字六号房。”
房间里只有一些生活必备的物件,想来大家也都住不长,也就没什麽必要布置了。小太监帮我放下行李躬身退下。走到门口时却被筱莹叫住。
“姑娘还有什麽吩咐?”
筱莹拿出一锭银子。“多谢公公了,还望公公今後多多照应。”看着他眉开眼笑地收了起来,她又问:“不知里都有些什麽规矩?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不知姑娘想知道哪方面的规矩?”
☆、第三章 ?矩
“不知姑娘想知道哪方面的规矩?”
“选秀。”
小太监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有此一问“选秀其实就是安排各位秀女今後在皇里的地位,分三次,先是皇上选,选上的最低也会被封为贵人,接下来是皇子选, 目前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够了年纪,要是被两位主子看上,最差也是个侧王妃,最後是皇後和各位皇妃挑选贴身丫鬟,要是被选上地位也不会比普通管事差。最後剩下的就只能是普通女,除非以後碰巧被皇上临幸,或被其他主子讨了去,否则就会做个下等女,一直到30岁遣送出。当然,如果朝中有臣子为朝廷立了功,也可以凭借功劳向皇上讨个女,但这大多都是一些有背景的不愿困在里受苦想出的点子,一般的平民女子是很少有这种机会的。”
筱莹思考了一下又问道:“这麽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被皇上选上了?”
小太监神秘地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姑娘虽然来自民间怕是也知道一些皇上的嗜好吧?” 筱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小太监接着道:“如果被封为贵妃以上的品级,那自然是一步登天,但要是被封为贵人就意味着将来会被送上聚仙台!”
虽然小太监说的很隐晦,但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小太监的意思,皇上有和侍卫共一女的荒嗜好,贵妃以上品级的代表朝廷脸面自然不能被辱,而没被选上的普通女皇上不喜欢,那剩下的就只有地位不高不低的贵人了。一旦被送上聚仙台,其在皇里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而且一个被辱过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升上贵妃,也不能象普通女那样到30岁遣送出,等到自己人老朱黄,皇上失去了兴趣,就只有进冷的份了。
筱莹略一沈吟又问那小太监:“那现在皇里的局势如何?谁说了算?几位娘娘的背景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你可知道?”
那小太监一惊忙道:“主子们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乱说的。姑娘还是换个问题吧。”
筱莹微微一笑,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那小太监伸出手要推拒,却见那银票竟是壹千两不禁倒吸口凉气。筱莹将银票塞到小太监手里“公公放心,这里没有其他人,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为安身保命而已。”
小太监咬了咬牙,回身探出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又关起门走到我身边小声道:“这皇里权力最大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太後!皇上虽然残暴,但都是对那些小人物而已,这皇上不但和外边的传言一样荒,而且还懦弱无能,只要太後一瞪眼他就吓得跟小**子似的。就连皇後和三位贵妃他都不敢惹。”
筱莹攥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太後的身份本就比皇上高,她弟弟又是摄政王,皇上自然怕她。那皇後是摄政王的女儿,太後的侄女,皇上怕她也正常,那三位贵妃又是什麽身份,皇上为什麽会怕她们?”
“要说几位贵妃就要先说说朝局,现如今大赵有四大异姓藩王,摄政王、镇辽王、镇东王和镇南王,以前四王同殿为臣不相上下,可23年前摄政王凭一战之功居摄政之位,当时皇上才六岁摄政王自是大权独揽,这四王的关系也就变得微妙了,不过摄政王毕竟雄才大略,刚柔并济拉拢镇辽王和镇东王,打压最有实力的镇南王,皇妃之位正是那摄政王的拉拢手段,刘贵妃是镇辽王刘迟之女,兵部尚书刘义之妹。齐贵妃则是镇东王齐贺之女,刑部尚书齐启之妹。所以刘贵妃和齐贵妃都是太後的人,那皇上怎敢得罪?”
“原来如此。”筱莹点点头“那还有一位贵妃是什麽来头?”
“这位醉贵妃却是个意外。” 小太监顿了顿,看到筱莹疑惑的目光小太监才满意地解释道:“醉妃原本没有什麽後台,她父亲只是一个小商人,去年选秀被皇上选上封了贵人。原本临幸後要上聚仙台的,可这醉贵妃却也有些手段,哄了皇上喝酒,趁皇上大醉行房之时竟讨了一个贵妃的封。皇上酒醒後才发现自己糊里糊涂封了一个贵妃,有心反悔可毕竟君无戏言无法更改。想到立妃这等大事竟然如此草率皇上害怕太後责罚,急忙跑去慈宁请罪,太後知道後到也没说什麽,只是责怪了几句,不过却给了这位新贵妃一个醉贵妃的封号以示讽刺。後来,这醉贵妃拿出惑媚手段得尽了皇上宠爱,在这後里也算有些地位。”
看到小太监滔滔不绝地讲述,筱莹心底里暗生警惕,一个伺候秀女的小太监怎会知道这麽多廷秘闻,而且第一次见面就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对一个陌生人说出来,就算是为了千两银子也很不正常。如此看来这小太监是有意而为,或者说是他背後的主子要他这样做!那麽他的主子是谁?为什麽要让自己知道这些秘闻?是拉拢还是试探?抑或是陷阱?自己的家世虽然在杏林中有些声望,但在这些达官贵人眼中依然只是个平民而已,本没有拉拢的必要,陷阱?一个平民罢了,随手捻死就是,哪用这麽麻烦?试探?有可能!看来是有人注意到自己了,虽然还不清楚自己有什麽价值,但对方就这麽把後的各个势力摆到自己的面前,明显是想看一下自己的反应。筱莹微弯嘴角带着些嘲讽道:“这醉贵妃一介平民而已,要是老实本分些还能享受些富贵,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是取死之道。”其实筱莹对这位醉贵妃还是很同情的,与其说醉贵妃有什麽野心,还不如说她是为了生存而挣?罢了。但她却必须表态,是向那个背後的主子表示:我也是平民出身,所以我没有野心,我要安分守己。
小太监微微一笑道:“姑娘不毕妄自菲薄,以姑娘出神入化的医术自会得到太後的赏识。”
筱莹轻挑眉头,心里豁然明朗,那个背後的主子定是太後!原来是自己杏林仙子的名头引起了太後的注意。这个世上越是有权势的人就越是怕死,筱莹经常给达官贵人看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些人哪个不想自己身边多几个神医?特别是後的这些娘娘们更是需要有个女神医,毕竟一些女人病的症状是不方便向太医院那些男御医讲的。而且重男轻女的世界里女医生少之又少,更何况女神医?想必她还没进门就被一群娘娘们惦记上了,不过现在看来太後出手要,其他娘娘们只能忍了。“如能侍候太後自是筱莹的福分,筱莹自当尽心尽力,怎敢有何奢求?”
小太监赞赏地点点头:“姑娘尽管放心,以姑娘的才智必受重用,将来我金柱儿还要仰仗姑娘。”
“金公公客气了,都是服侍太後,以後还需金公公在太後面前多多美言。” 对於筱莹揭了他的底,金柱儿一点儿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姑娘好好歇着吧,後半晌还有好几起子事呢!”
送走金公公後,筱莹喃喃自语:“看来这後都是太後的人,爹爹真的很不得人心呀!”
☆、第四章 合作(1)
接下来的几天里,秀女们就开始了极辛苦的学习,什麽万福啦、走路啦、吃饭啦、怎样笑啦,总之,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动作都要有个规矩。好在大多数秀女都是大家闺秀,许多礼仪都是打小就练出来的,只是苦了筱莹,她虽然也是大家出身,但母亲从小溺爱,而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哪里学过礼仪,几个嬷嬷又对她这个後进生重点管教,自然学得苦不堪言。如果只是这些到不觉得怎样,练武之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但有个人却总是嘲笑讥讽她。这个人正是那凤眼少女,户部尚书之女邓芝兰。
此女出身倒是所有秀女中最显贵的一个,肌肤如雪,配上一双漂亮的凤眼倒也美丽出众。只不过太狂傲,周围总是围着几个奉承她的秀女,走到哪儿都要拔个尖儿。许是见筱莹比她美,心里嫉妒,所以对筱莹总是嘲讽使绊,不想让她好过。每当这个时候筱莹都会反唇相讥,她本来就聪明又带了些江湖气,挤兑起人来自是稳占上风,几次交锋邓芝兰都没讨去好。最後,筱莹也斗烦了,干脆偷偷在邓芝兰的衣领里撒了点儿痒痒药,愣是让邓芝兰在床上挠了三天,筱莹的耳朵也终於清静了。
就在筱莹以为可以快活几天的时候,襄阳郡主陈瑶就风风火火,大摇大摆地闯进她的房间,一把抱住她就叫开了“莹姐姐,瑶儿一个人,没人陪,好可怜!”
“可怜?你可怜就挂在我身上呀!” 筱莹满头黑线,一把推开陈瑶着腰,匪气十足地道:“你有什麽可怜的?一个人在慈宁享清福,哪像我?整天届满院子走圈,还要边走边行礼,手不对了打手,脚不对了打脚,腰不对了打腰,屁股扭错了打屁股,***!老娘的屁屁什麽时候被人打过?……唉?你还笑!” 筱莹举起小拳头就要打。
“哈哈……不要打了,我……我投降!” 陈瑶一边躲一边笑。两人笑闹了一阵,引得院子里的人直往这里瞧,才停下来。
“姐姐别生气,妹妹这就带你出去转转。今儿个我跟太後要了旨,整个御花园一整天都是本郡主的!姐姐陪瑶儿一起去游湖。” 陈瑶骄傲地一扬下巴,见筱莹犹豫,拉住她道:“放心啦,太後已经准了你的假了。今儿个姐姐归本郡主啦!”
出了内务府,门口几个丫环等在那里,以秀女身份还能有丫环跟随,看来这襄阳郡主是真的极得宠的。一行人顺着甬道拐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水波荡漾的湖水出现在眼前,波光粼粼,煞是美丽。两人边走边赏,好不暇意。遛了一阵,陈瑶拉着我来到一处栈桥,旁边一叶小舟,两人上了船儿。一个丫鬟要上来划桨,却被陈瑶拦下,她吩咐众丫鬟在湖边等,她们两人就这麽不管不顾,嬉笑着划向湖心。
小船儿飘飘荡荡的随着水波上下起伏,筱莹悠闲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到好自在,一点不担心选秀的事吗?”看到她舒服得要睡着的模样,陈瑶忍不住打击她。
“担不担心又能怎麽样?” 筱莹满不在乎。
“想不想知道一些内幕?” 陈瑶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
“不想!”
“不想?”陈瑶没想到筱莹回答得这麽干脆,不甘地揪住她的袖子嚷嚷起来,“你怎麽能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你竟然不想知道!气死我了!”鼓着小嘴的样子把筱莹逗乐了。“好吧,那我就听一听,否则我们的小郡主怕是要急得跳湖啦。”
听到筱莹的话,陈瑶才一脸满足地道:“告诉你哟,这次选秀太後早就安排好了,一个皇妃,两个王妃的人选已经订好了。不管皇上和两位皇子的意见如何,都得这麽定!”
太後的势力竟然大到如此程度!让筱莹吃了一惊,这样看来在太後眼皮子底下,自己和爹爹恐怕很难相认,她心里一阵黯然。发现她走神儿,陈瑶碰了碰她道:“姐姐在想什麽?”
筱莹拉回思路微笑道:“我在想,那皇妃的人选一定是你吧?”
陈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怎麽知道?” 。
筱莹半靠船舷悠然道:“镇辽王和镇东王的女儿都是贵妃,要是你的地位比她们低,你爹能把你送这儿来?再说,以太後对你的荣宠也不可能让你的地位比她们低!”
“姐姐好聪明!” 陈瑶赞叹着翘起麽指,又道:“那姐姐猜猜另两个王妃是谁?”
筱莹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谁?皇家的事儿哪是我个平民能猜到的?快快说来,小密探!” 陈瑶嘻嘻一笑,显然对密探的称呼很满意,“一个是邓芝兰,就是上次给我使绊的那个!” 陈瑶一脸鄙夷,“哼!她父亲是户部尚书邓林之,摄政王的亲信死党,这次太後许了个二皇子正妃给她,算是摄政王丢给她爹的甜枣。一个二皇子妃而已,瞧把她美的,没见过世面!” 筱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户部尚书都没见过世面,那这世上还有几个见过世面的?
“你和她有仇?”
“哼!她爹就知道抱摄政王的大腿,每年户部拨给我们襄阳军的军饷都被他以各种借口克扣掉!她以为他们家有摄政王撑腰就可以欺负我们陈家,处处与我作对。哼!她也不想想,当年北方一战可是我爹领着襄阳军打的前锋!就连摄政王都要忌惮我爹几分,凭他一个尚书府也敢叫板?摄政王不敢直接对付我爹,就拿她爹当枪使,要是哪天真把我爹惹怒了,他们尚书府就是摄政王出卖的第一个替罪羊!”
“原来如此。”筱莹了然地点点头,看来摄政王也并不是无懈可击,“那另一个是谁?”
“另一个是大皇子侧妃而已,算不上怎麽尊贵,是禁军统领樊枫的妹妹樊莹。”筱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漂亮,又不大爱说话的身影。想不到这个在秀女群里不大显眼的女孩儿竟有如此来历。她挑了挑眉,笑眯眯的,“你找我出来不会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事儿吧?太後要怎麽安置我?快快招来!”
☆、第五章 合作(2)
“嘻嘻,什麽事都瞒不住姐姐。姐姐的命最好,太後已经下旨太医院,腾出一处府院,怕是为姐姐准备的。” 陈瑶羡慕地看着筱莹道:“在太医院能成为一院之主可是正四品的院使!咱们大赵的女子,能做到正四品官员的,姐姐是头一个。”看到筱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陈瑶又说:“姐姐不要小看这个官员的头衔,这朝廷命官与那些个主子可是君臣关系,不是想打想骂的奴才,无论是皇後、贵妃还是皇子,想要打你主意,都必须经过太後!这地位超然得很,瑶儿好嫉妒!”t
“你有什麽好嫉妒的?要说这命,还不是你的最好?正一品皇贵妃耶!太後面前又是极得宠的,这皇里还不是随你折腾?”
“切!什麽荣宠?” 陈瑶不屑地撇嘴,明眸中闪过一缕霾。“人质而已!哼,他们害怕我爹和我哥哥的势力,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什麽荣宠?不过是太後做做样子给我爹看的。要不是我爹的实力有限,没法同时对付他们三方势力,我才不会偷偷跑这儿来受罪!”
“偷偷!?”筱莹吃了一惊。
“唉!我是偷跑出来的。” 陈瑶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那摄政王险狡诈,吞掉了两个藩王的势力,就开始对付我爹了。他通过皇上,下旨招我入就是想试探我爹,如果我爹同意,他就平白多了个人质,若我爹不同意,就是抗旨失了大义,到时候他摄政王就可以领兵征讨。我爹最是疼我,本要抗旨,可我知道以现在我爹的实力是不可能与摄政王抗争的,所以我就偷偷跑来京城。”
看着眼前这个纯真的小女孩,筱莹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正色道:“妹妹舍身救父,真是令人敬佩!只是妹妹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却是受委屈了。”
“这天底下我就敬佩我爹和我哥哥,至於其他男人,还没有哪个能让本郡主看上眼的!反正嫁给谁都一样,倒不如利用一下。” 陈瑶无所谓地摆摆手,可是从她眼中分明看到了一缕忧伤。
两人沈默了好一会儿,筱莹才开口转移了话题。“妹妹今天跟我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传到太後耳朵里,对你不利?”
陈瑶眯着眼睛笑道:“才不怕呢!瑶儿虽然年纪小,可这看人的眼力却最是厉害。以姐姐的为人是不会出卖瑶儿的。嘻嘻,姐姐可是瑶儿未来的嫂子呦!”见筱莹拿眼瞪她,赶紧转移开“而且,就算太後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麽样!只要爹爹的实力足够强,瑶儿就是安全的!”
筱莹眉毛一挑,“可就算如此,妹妹也没必要和我这个平民讲这些朝廷机密吧?”
陈瑶脸色微红,“嘿嘿,就知道姐姐有此一问。其实瑶儿和姐姐讲这些话是因为我们想要和姐姐合作。”
“合作?我一介平民而已,哪有这个能力?”
“姐姐不要瞒瑶儿啦,姐姐背後的势力可不简单哟。” 陈瑶神秘一笑,“姐姐的出身表面看只是普通的富家平民,可却没有人知道姐姐的师父却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狼──楚良,而楚良的师父,也就是姐姐的师祖却是江南一位自称座山雕的土匪许钱!这样看来姐姐可就大有来头了!” 陈瑶得意的扬起下巴,看到筱莹惊疑不定的表情让她很满意,“姐姐现在知道我们的实力了吧?怎麽样?跟我们合作吧。”
“你们怎麽知道的?”筱莹眯着眼,眸子里流溢出一股寒意。
“姐姐别担心,我们也是偶然发现的,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突然袭来的寒意,让陈瑶心神一颤,“自从我哥哥治伤回来後,就央求爹爹去广盛堂提亲,爹爹一向疼爱我们兄妹,自是答应了。不过我们毕竟是大赵最大的藩王,自然再提亲前要调查一下姐姐的身分,结果我们的人意外在广盛堂里发现了玉面狼楚良!而且他还在教你武功!虽然你们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被我们发现了。”
“镇南王府果然藏龙卧虎,能接近我们却没让我师父发现!” 见陈瑶不置可否地耸下肩, 筱莹疑惑地问:“我师父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一向谨慎,从来没有让人看到过真面目,你们是怎麽认出他的?”
陈瑶神色古怪:“你师父当年曾经勾引过我娘……” 陈瑶不自然地挪动一下身子,“可是他没想到反倒被我娘算计,掉到陷阱里被我们抓住了,所以,被我们王府的人揭下面具看到了真面目。後来还是你师祖用三千把品马刀换走了他,也正是因此,我们才知道贼玉面狼楚良竟然是许钱的徒弟!” 陈瑶用手帕挡了嘴,显然是在偷笑。
筱莹无奈地挠挠头,一提起那个笨师父她就头痛。筱莹始终不明白,那麽一位老实木讷的英俊青年,怎麽就当起了采花贼?“我还是不明白,我师父不过是个臭名昭着的采花贼,师祖只是个龌龊的土匪,与你们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我们有什麽资格和你们合作?”
☆、第六章 ?祖
筱莹无奈地挠挠头,一提起那个笨师父本小姐就头痛。她始终不明白,那麽一位老实木讷的英俊青年,怎麽就当起了采花贼?“我还是不明白,我师父不过是个臭名昭着的采花贼,师祖只是个龌龊的土匪,与你们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我们有什麽资格和你们合作?”
“你们的势力的确不大,我们也并不需要。”陈瑶并没有因为我的疑问而不耐烦,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只需要你帮我们说服你师祖,让他来做镇南王府的客卿府丞。”她小心地观察筱莹的表情,诱惑着道:“府丞虽然品级不高,但实权却高,在我江南数省乃是我爹之下第一人!况且还是客卿身分,如果不满意了,随时可以离开。”
陈瑶的话令筱莹暗地里吃了一惊,自己的师祖,那个猥琐的半大老头,竟值得镇南王如此看重!“嗯……那个……我师祖到底什麽来头?你们为什麽这麽看重他?”
陈瑶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直看得她面色微红。“真佩服你,自己的师祖什麽来头还要问别人!” 这句话让筱莹有点恼羞成怒,白了陈瑶一眼,做出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好吧,真是败给你了。” 陈瑶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你师祖出生於江南一个小户人家,从小聪明伶俐,有神童之称,後来被江南第一道门仙极门掌门一阳真人收为关门弟子。5年後学成出山,一阳真人给他的评语是:此子乃当世大贤,得此子者得天下!後来,这句评语传到先帝赵文帝耳中。当时的大赵,外有北部边患,内有长江水患,朝堂内也是动荡不安政局不稳。文帝急需大贤辅佐,於是微服私访,亲自拜访你师祖,一番长谈後文帝大喜,遂拜你师祖为大赵国师。你师祖不负文帝所望,一上任就想出了建立泄洪区的法子,清除了长江水患,又发明了马镫、马鞍,建立机造营,打造出大批钢马刀,特别是他发明的十字弩,在二十多年前的北方一战中起了关键作用。我们襄阳军就是靠着这些发明才以少胜多,一举平息北患。我爹曾说过:大赵能够摆脱内忧外患,走上如今的强盛,完全是你师祖的功劳!”
一席话将筱莹惊得张大了嘴,她完全没法将那个猥琐、贪婪的小老头与大贤联系在一起。在她的印象里,师祖只是个隐藏在山里的土匪头子,每次去看他,他都会传授给她一种叫做厚黑学的学问。厚黑学是什麽?在她看来,就是把一个君子变成一个人渣的学问!可他却总是感叹他当初没能学好这门课,结果丢掉了荣华富贵。就这麽一个人渣,竟然让镇南王如此推崇,筱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喃喃自语道:“这老头怎麽会这麽大名头?有这等本领为什麽还藏起来当土匪?”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原因!” 陈瑶微笑着为我解惑道:“当年大赵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朝堂中的权力大多落在丞相冷战手中,文帝的帝位已有不保之忧。就在这个时候你师祖突然出现,文帝凭借你师祖的功绩,逐步收回权力,并得到了我们襄阳军的暗中支持,後来,冷战病死,其子冷霄继承了冷战大部分的权势,当时文帝已经占有绝对优势了,眼看就要斗倒冷霄,可就在这个时候,文帝突然驾崩!之後不久,你师祖连同他一手建立的机造营一起失踪了。我爹推测:文帝驾崩应该与冷霄有关,你师祖怕冷霄报复,带着机造营逃走了。我爹曾经寻找过他,但这麽多年来都没音信,即使是他救你师父那次,也只是看到他的书信而已,没想到却在姐姐这里查到了线索。”
筱莹没好气儿地道:“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语气中略带一丝失落。
“姐姐不要误会,妹妹可是真心喜欢姐姐的,瑶儿第一次见到姐姐就把姐姐当成嫂子了。姐姐不知道我哥哥有多喜欢姐姐,瑶儿从来没见过哥哥这麽真心地喜欢一个人!” 陈瑶一双大眼拼命闪呀闪的,以显示自己是多麽的纯真。只是筱莹在心底里大翻白眼,鬼才信你!“好啦!少提你那个流氓哥哥!不就是个糟老头吗?卖给你就是,不过,你打算给我什麽好处?”
就这麽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师祖给卖掉的行为,把陈瑶雷得不轻。陈瑶懵了好一会儿才道:“姐姐入是有另目的吧?”
筱莹神色微变道:“是呀,我是为了江南的广盛堂能够顺利在京城建立分堂,所以,才入为以後谋求一席之地。”
陈瑶狡黠一笑道:“姐姐不要欺我,以姐姐明面的身分入,外人都会这麽想,姐姐的安排的确令瑶儿佩服,就连一向谨慎的太後都被姐姐瞒过了,不过瑶儿却从姐姐的真实身份推断出,姐姐的真实目的应该是为了皇上!”
筱莹表面平静,内心却如晴天霹雳,皇帝是她的亲生父亲,这个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她不动声色地问:“你为什麽这麽想?”
“因为当年你师祖不仅是国师,而且还是当时太子的老师。据我爹讲述,你师祖与文帝亲如兄弟,文帝的死又与冷霄脱不开关系,所以,如果你师祖想为文帝报仇,如果他不想再躲躲藏藏,就必须扳倒摄政王。而扳倒摄政王的最佳途径就是帮助现在的皇上,夺回权力。姐姐入就是要联系上并帮助皇上吧?”听到陈瑶的分析,暗自长出了一口气,筱莹的心跳很快平静下来,看来父亲的秘密还没有泄露。
“唉!”只听陈瑶惋惜地叹口气,“可惜,这个皇帝,姐姐还是不要指望了。其实,皇上亲政後,我们也想利用皇上扳倒摄政王,当年我爹就观察试探过很多次了,但遗憾的是,他只是个昏庸无能之辈,本扶不起来!姐姐还是放弃他和我们合作吧。”
对於陈瑶对皇帝的评价,筱莹一脸不至可否的表情,避开皇帝的话题问:“你还没说要给我什麽好处?”
陈瑶牟定一笑,筱莹越是回避,陈瑶心里就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嘿嘿,虽然这皇里都是太後的人,但我们镇南王府毕竟世袭了几代,经营了上百年,这皇里还有一些暗中力量,甚至,太後身边都有我们的人!这些暗子以後可以配合姐姐行动哟。”
筱莹的美眸一亮,笑道:“妹妹到是给了一个大礼。听说襄阳水军名冠天下,我那师祖总说他要造个大船周游什麽全球,这老东西,这麽大一把年纪还玩什麽球呀?不过能去镇南王府,这造个大船的愿望倒是能成全他,如此看来他能进王府也是徒孙我成全了他。”
陈瑶脸上笑着,心里却狠狠鄙夷了一下面前这个卖掉师祖的无耻大美女,“那是当然,我襄阳水军最是厉害,都是我娘当年做长江帮帮主时的老部下,造个大船算什麽?”说完陈瑶撇着嘴得意地笑,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第七章 打架(1)
陈瑶脸上笑着,心里却狠狠鄙夷了一下面前的无耻大美女,“那是当然,我们襄阳水军最是厉害,都是我娘当年做长江帮帮主时的老部下,造个大船算什麽?”说完陈瑶撇着嘴得意地笑,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妹妹,你说我们俩这麽亲密,太後会高兴吗?” 陈瑶的耳朵里传来筱莹那柔美的声音,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小屁屁上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然後一头栽到湖里!
筱莹拾起船桨,笑眯眯的对还在湖水里挣?的陈瑶说:“妹妹你瞧,这样姐姐我是不是就能得到太後的赏识了?”
“贱人!你敢踢我!老娘扒了你的皮!……”抛下後边陈瑶那声嘶力歇的叫骂声,筱莹头也不回地划着船回到岸上。一上岸,她就怒气冲冲地对几个被惊呆的丫环喊道:“你们郡主竟然骂我是贱人!老娘也是秀女,有品的!”然後极其嚣张地向湖里吐了口口水,才大摇大摆地回到内务府。
襄阳郡主被人踢了!而且是被踢到湖里!整个皇都被这一消息镇得目瞪口呆!
当湿漉漉的襄阳郡主被那几个倒霉丫环搀扶着回到慈宁的时候,太後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皇里在暂短的震惊後,接下来就是乱哄哄的四处打听,当知道胆敢踢郡主的家夥竟然是一个刚入的秀女时,各人的表情极其丰富,有惊讶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愤怒的,还有怀疑的,总之筱莹是出名了。几乎所有里的人,甚至一些朝中大臣,都知道了有一个叫李筱莹的刚入的秀女,把不可一世的镇南王的宝贝女儿,太後最宠爱的襄阳郡主踢到了湖里。
当然,出了这麽大的事情,太後是不可能让筱莹还在内务府里悠闲,几乎是在她前脚刚回内务府,後脚太後的申斥和处罚的旨意就发到了内务府。因李筱莹以下犯上,罚其禁足内务府,并罚跪十日。这道旨意让许多想看热闹的人大跌眼镜,这也叫处罚?光蓄意谋害郡主一项,就可以判个乱棍打死了,可这道旨意却只罚跪十日而已。禁足?这本不是处罚,秀女本来就不许出内务府的。这李筱莹到底什麽来头?不过一些有心人听了,却对此付之一笑,反而觉得这种处罚才算正常。
筱莹揉着酸痛的膝盖,已经跪了七日了,尽管她是练武出身也有些吃不消,边揉边在心里不断诅咒着老太後:死老太太!给个什麽处罚不好,非要下跪,不就踢了郡主一脚吗?至於罚十日吗?要是有里人知道她现在的抱怨,怕是要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麽轻的处罚居然还嫌重!
这七日里,筱莹除了晚上可以睡会儿觉,其他时间都在偏殿里罚跪,即辛苦又无聊,几日里只有金柱儿来看过一次,这金柱儿说是代太後来监督的,却更像是来探望的。对筱莹趁机坐在地上和他聊天视而不见,有意无意地和她聊着,话语间尽是试探拉拢之意。筱莹自是拍马效忠,这厚黑学倒是没白学,此时使出来,哄得金柱儿连连点头,话也多了,倒是透了些里的情况给她。当听到金柱儿说陈瑶回去後哭闹了一阵就昏倒在地,在床上病了三天的消息後,筱莹在心底里大翻白眼,这小妮子也太能装了!襄阳郡主在江南是出了名的野,几乎天天跟着她娘在长江帮里混,在江南,人人都知道镇南王有个女儿在武林中号称:水芙蓉,每天江里来河里去的,哪会被这麽点儿湖水折腾出病来?
许是大感满意的金柱儿离开内务府时和管事太监说了什麽,之後的几天里,内务府的嬷嬷们对筱莹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此时她坐到地上揉膝盖,一旁监督的嬷嬷只当是没看见。
“真看不出来,这野女人还真敢……”一阵阵的耳语声从窗外传了进来,筱莹用脚趾想也知道是在说她。
“哼,狗咬狗一嘴毛!” 一个带着快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和她作对的邓芝兰,这可不是小声的嘀咕,看来邓芝兰是生怕她听不见。
筱莹心里暗叹,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是来找碴儿的,不过她现在毕竟是在受罚,只好当作没听见,可就在这时,随着一阵由外向里传来的杂乱脚步声,一个更响亮的嚣张声音传了进来,“哪只狗在这乱叫呐!还不快给本郡主滚开!”。
☆、第八章 打架(2)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显然,没人敢和这位姑顶嘴,即使是邓芝兰也不敢。筱莹心里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又要再演回戏了,这襄阳郡主吃了亏,要是不找回场子,怕是没人会相信吧?哎,自己还真是命苦,演戏都要演挨打的戏!
果然,偏殿的门“!当”一声被人一脚踢开,襄阳郡主怒气冲冲地冲进来,指着筱莹的鼻子怒道:“贱人!敢踢我,姑今天就踢回来!”说完抬脚就冲她猛踢过来,瞧那速度绝对是使上力的!吓得她急忙闪到一边,可是还没等她喘口气,襄阳郡主竟然使上了武功招式连环向她攻来。要不是她轻功好,连连躲闪,怕是早就被襄阳郡主踢翻了。筱莹心里直後悔,是不是把她踹湖里那脚太用力了,瞧这小妮子的架势,绝对是来报复的。
不过好歹筱莹也是江湖中人,见襄阳郡主的武功显然比她高,自己是万万招架不了的,那就只有跑了,於是凭着她的轻功底子,窜东窜西,四处躲避。
这下内务府可倒了大霉了,两人上蹿下跳,斗了个昏天黑地,一个是将门虎女,武功高强,一个是江湖女侠,轻功了得。两位武林高手从偏殿打到正殿,又从正殿打到前院,再到後院,桌椅毁了一堆,花草碎了一地,最终结果是:谁也没打着谁!倒是一旁看热闹的邓芝兰的脸上挨了两拳,给打了个满脸花!这下邓芝兰可把筱莹恨到骨子里了:“你要躲怎麽不往宽敞的地方躲,干吗总是绕着我跑?拿我当障碍物呀!那襄阳郡主可是练家子,她的拳头是人能挨的吗?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挨了两计重拳!”
内务府闹出这麽大动静,自然引来了大内侍卫,说来还真奇怪,大内侍卫一来,她们两人立刻收手,跟商量好似的,尤其是筱莹,钻到人堆儿里低眉顺目的,一幅乖巧可人的模样。那侍卫扫了一圈只见满地狼籍却没见有人打架,就喝问众人谁在闹事,结果等了好一会儿没人敢吭声,那侍卫不耐烦起来,再次喝问,这时,那邓芝兰按捺不住,勇敢地指证出筱莹和陈瑶,一脸快意地揭发两人打架的事实。
芝兰很勇敢,不过,侍卫很糊涂!那侍卫指着邓芝兰大声道:“你脸上的伤是哪来的?我看,你就是闹事之人!”。不容邓芝兰辩解,那侍卫干净利索地将她押送走了。临出门时,那侍卫小声嘀咕着:“得罪户部尚书一个,总比得罪镇南王和太後两个要好得多吧!……”
打架事件沸沸扬扬传了开来,那侍卫倒是客客气气的将满脸带伤的邓芝兰带到慈宁,交由太後处理。一路上刻意放慢了速度,估磨着太後应该知道了消息,才慢悠悠地将邓芝兰带到太後面前,大概陈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大概意思是:邓芝兰在内务府打架闹事。这位糊涂侍卫也真让人佩服,打架的只有邓芝兰一个人,她跟谁打?自己打自己?这麽大一个漏洞他竟然不解释,愣是坐实了邓芝兰的打架罪名。
不过,太後即没追问,也没责罚邓芝兰,还宣来了太医为她治伤,只是在最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这孩子,真是胡闹!”也不知胡闹二字指的是谁?最终,这件事轰轰烈烈地开始,却平平淡淡地结束了。
☆、第九章 ?徒
在大赵的江南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夥奇怪的土匪。这夥土匪虽然占山为王,却从来没有抢劫过任何人,也没有骚扰过周边的百姓。他们只是打造各种新奇好用的物品,如:农具、厨具、家具等,再用这些物品同周边的百姓或路过的商人们换取金钱和一些日用品。与其说他们是土匪,倒不如说他们是一夥工匠。由於从来没做过恶,当地官府也没有为难过他们,两方和平相处,甚至当地捕头用的大刀还是从他们那里换来的。土匪的头目是个小老头,人们只知道他自称:座山雕,但他真实的姓名却没人知道。
这位座山雕正是赵筱莹的师祖:许钱。此时,他正悠闲地坐在山寨里品茶,他对面坐着一位英俊青年,那青年长着一对漂亮的桃花眼,态度恭敬,为对面的许钱添着茶水。
“阿嚏!”正在享受茶香的许钱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嘀咕道:“这是谁念叨我?我怎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老子被谁卖了?”揉完鼻子,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对那青年道:“筱莹这丫头进快一个月了吧?你这个做师父的也该进京照应一下,虽说这丫头鬼点子多,可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在里,为师还是放心不下。”
“徒儿已经安排人在京城里买了一处宅院,这几天广盛堂就北迁,徒儿会以广盛堂的名义联系筱莹。”青年见许钱满意的点头,又忍不住问:“既然师父担心,又为什麽答应她入?”。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筱莹的师父:玉面狼楚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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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许钱叹口气道:“为师当年做国师时也教导过当今皇帝,虽然时间不长,但毕竟师徒一场,那年文帝驾崩,为师独自跑路有愧於他,如今能让他们父女相见,也算还了那份亏欠,再者,自从为师带着机造营躲到这里都二十几年了,总不能躲一辈子吧?这次借机会看看,能不能联合当今皇帝斗垮摄政王,我们也好有个安定的晚年。”
“扶持皇帝,灭摄政王?”楚良不相信的摇头道:“徒儿看那皇帝不像是能扶起来的样儿,再说,摄政王权倾天下,几个藩王都被他收拢了,想灭了他怕是不可能了。”
“臭小子!闭嘴!老子才有点念头你就说些子丧气话!***!老子怎麽就这麽命苦?别人穿越都他妈美女多多钱财无数,老子怎麽就当土匪?太不公平啦!靠!死老天!别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要造枪造造坦克!杀进京城当皇帝,到时候娶尽天下美女……”
这个师父又犯疯病了!每次都是一堆听不懂的疯话,楚良心里翻着白眼,脸上却一副憨憨的表情道:“师父还是小声点,不要叫师娘们听到!”。
许钱一激灵,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一阵,见四周没人才叹道:“哎!女人太多就是麻烦。徒儿呀,前天春风楼的凤仙姑娘被人采了,是你干的吧?你说你好歹也是一英俊青年,咋就不学好?干起采花贼来了?”
“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徒儿学的九阳功不能没有女人呀!”楚良万分委屈,大倒苦水道:“您当初收我时说什麽跟了您可以武功盖世,飞黄腾达,可您武功一点儿没教,就教了这没有女人就会发疯的九阳功,徒儿不去采难道等死?”
“这个……”许钱老脸一红辩道:“这也不能怪为师呀,当初一阳真人教我时也没说会发疯,为师只听说学了这九阳功就可以一夜十女,就上了那老家夥的当,後来才知道,那老家夥本就没练过此功,纯粹是拿为师实验呢!还美名其曰:缘分!靠!害得为师每天也只能求你的众位师娘……,咳!你也别抱怨了,为师也是怕你哪天翻了船,被江湖正派给抓到了。”
‘你受骗了就来骗我呀?要不是我当初快被饿死了,鬼才跟你!’楚良心里大翻白眼,脸上却愈发恭敬,“师父尽管放心,徒儿只采些春楼名妓,算不得作恶,平时又加了小心,那些江湖正派也不会对我这个小角色大动干戈的。”
“哼!你还说?上次镇南王妃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害老子损失三千把钢刀,这得多少银子呀!”
“这个……”楚良脸一红“徒儿哪想到堂堂王妃会去逛窑子呀?……”。
“哎!你也不用解释了,为师也是要你谨慎些罢了。”许钱打断楚良正色道:“此次去京城更要小心!尤其是筱莹的身份要绝对保密,这关系到筱莹的命,还有咱们广盛堂和山寨一脉几百口人的生死,甚至可能连皇帝都会连累!你明白吗?”
“徒儿明白,此次徒儿定当万分小心!”
☆、第十章 咬你(1)
该死的老太监!筱莹心里诅咒着站在身边的老太监,不甘心地低下头。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就过去了。今天正是选秀的最後一日,也是皇上亲选之日。随着内务府管事太监的一声令下,所有秀女都规规矩矩排成一个方阵,站在储秀内等待皇上的来临。从天还没亮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太阳照在院子里已经让一些秀女额头见汗,但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即使是一向跋扈的陈瑶也一动不动。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决定命运的一天,没人敢在这一天闹出事端。大家各怀心事低头不语,唯独筱莹此时心里激动不已,因为今天她将看到她的父亲,对於这第一次的相见她渴望很久了,尽管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还无法与父亲相认,但能够见到他足以让她激动了。筱莹几次悄悄抬起头向院门眺望,急切盼望她的父皇的到来,却几次被身边的管事太监用严厉的眼神提醒注意规矩,她无奈,只得低头装老实,心里却对老太监诅咒不已。
筱莹被安排在最後排,最不起眼的位置上,显然,这是太後有意安排的,她是太後选中的人,自然不想让皇上、皇子们选了去。筱莹对此倒无所谓,以她的美貌要是真让好色的父皇看见了,难保不会选去做妃子,那样可就摆了个大乌龙。不过,不能近距离见到父皇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筱莹还注意到,小内奸陈瑶站在了最前排最显眼的位置上,而邓芝兰、樊莹和几名颇具势力的秀女则和她一样,也站在後边不起眼的位置上。看来,陈瑶的情报没错,陈瑶是给皇上的,而邓樊等人的留给皇子及其他主子的。
就在筱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长长的尖细声音响起“皇上驾到!”,随後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缓步走进院门。全院的人全都跪下山呼:“奴才(奴婢)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筱莹内心万分激荡,终於要看到父皇了,强忍住冲上去的冲动,跟随众人跪下行礼。呼声结束後,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中,“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站好,筱莹趁机偷眼看向皇上:赵武帝赵彻。
好漂亮!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的唯一感觉。俊美白皙的面容上长着一双灿烂如星般的暝眸,俊挺的鼻与薄薄的唇完美组合出一种悠然惑媚的俊秀,挺拔的身躯透出一种硬朗的男子气息,俊秀中不失刚毅。能够有这样漂亮的父亲,让她心里既骄傲又喜悦。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秀女都有她这样的好心情,陈瑶就是一个。自从赵彻进来,她就一直低着头,对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她毫无兴趣。她连头都懒得抬,这个陌生的男人长成什麽样,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她甚至厌恶他,厌恶他的荒,厌恶他的懦弱无能!
她一直认为,这个世上能让她崇拜动心的男人只有她的哥哥。对於一个已经到了怀春年龄的少女,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丈夫应该是个什麽样子,而她心目中的理想丈夫都是以她的哥哥作为样板的,而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显然比她的哥哥差得太远了。‘也许,这世上本不会再有像哥哥那样出色的男人了,所以嫁给谁都一样吧?’她以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你就是陈瑶?镇南王的女儿?”就在陈瑶自我安慰的时候,那个好听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一双明黄绣龙的皂靴进入她一直盯向地面的双眼中。
“陛下,奴婢正是陈瑶。”哼!明知故问,果然讨厌!对这个出名的昏君,她没有一点好印象,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