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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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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安被叫进来后,先是受到潘金莲的审问,她主要想调查清楚在李桂姐家里发生了什么。玳安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且说西门庆扬言到明天还要摆布李桂姐。潘金莲当然幸灾乐祸,说道:“贼yin妇!我只道蜜罐儿常年拿得牢牢地,如何今天也摔坏了?”不过潘金莲是一个最善于抓人错处不放的人,她听玳安在转述时“yin妇长yin妇短”地骂李桂姐,就痛击玳安,说李桂姐好歹也是西门庆的表子,许西门庆骂,还许他骂了?又说李桂姐受宠时,想要使唤他,他就说“爹使我往桂姨家送银子去”,叫“桂姨”叫得那个甜,如今她落败了,他也开始落井下石了,也叫起“yin妇”来了。虽然是潘金莲善于捕捉人家的错处,不过说得也在理,但是玳安也没有办法,“走狗哲学”中的第一条准则就是“无条件、无原则地忠于主子”。

等到玳安买回酒菜之后,“设锦帐围屏,放下梅花暖帘,炉安兽炭,摆列酒席”之后,就请吴月娘和西门庆出来赴宴,当时其乐融融,把所有的矛盾都暂时掩盖了。吴月娘兴致很高,因为自己的祈祷词终于让丈夫听见了,他也给自己道歉了,昨天晚上二人又进行深层次的交流了,自己重新夺回霸主地位了,因此心情大好,她又看外边梨花乱舞,瑞雪飞扬,让小玉拿着茶罐,自己亲自到太湖石上扫雪,烹江南凤团雀舌牙茶(宋朝时专供朝廷的名茶。由此可见当时西门庆的豪富。)与众人吃。正是:白玉壶中翻碧浪,紫金杯内喷清香。可是,这种“鹬与蚌稍停战火,妻与妾表面和谐”的局面在以后就不多见了。

正喝茶之时,李铭来了,西门庆留他唱了几套曲子,闲下来时,西门庆讲明了他之所以要打砸李家的原因,李铭替李桂姐辩解说,这都是虔婆的主意,和桂姐无关。其实他正是来探问口风的。

西门庆那天晚上从李桂姐家里出来,听见了月娘的祷告,两人当晚重归于好,第二天,小妾们听见这个消息,凑份子给二人摆了一顿酒,这一晚西门庆仍然在家度过。第二天,也就是西门庆从李家回来还不足四十八小时的时候,应伯爵、谢希大来访。

原来虔婆怕西门庆使用非常手段摆布她家,就用烧鹅、老酒贿赂二人,让他们居中调停、代为说情。西门庆当时正在月娘房里吃饼,一听说这两人过来,放下饼就往前面走。吴月娘抱怨这两个“勾使鬼”来了准没好事,不知道又要唆使他去哪里,并且告诉他今天晚上是孟玉楼生日,要回家。西门庆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就往外走,同时让小厮把饼拿出去,他要和他们一起吃(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西门庆对应伯爵太好了,可是应伯爵后来确实有些狼心狗肺。)。

应伯爵说西门庆生气回家后,他也尽力责备一顿李家的人,他说自从相交以来,西门庆给她家花了多少银子?她们怎么能偷偷接待南蛮子呢?而且冤家路窄,还被看见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如果没有被发现,就说明李桂姐“忠贞不二”,要怪就只怪她办事不够机密好了。),不光西门庆会生气,就是他们这些朋友也看不过眼。他还说,李家娘们哭哭啼啼地跪着央求他们两个过来说情,好歹请你过去陪个不是。西门庆还穷装,他说自己不生气,“再也不进去了”。应伯爵说“哥恼得有理(这个人确实不简单,他精通以退为进的语言艺术,在劝说对方时,总是先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然后再为另一方辩解。)”,可是这事儿不怨桂姐。他说,丁二官是桂卿的老主顾,当天拿十两银子准备安排酒席请人,不想西门庆突然造访,李家人怕西门庆误会,这才让丁二官躲在后边,而且丁二官确实没有沾桂姐的身(西门庆要是还能相信这句话,他就太“二”了。)。伯爵说,李家娘们“赌咒发誓,磕头礼拜”,央求他好歹请西门庆过去,要把“委屈情由”讲个明白。

西门庆还是挺有“战斗意志”的,他说:“我已经对房下赌誓,再也不去了,还有什么恼怒的?你回复她家,不劳费心。今天我家中有些小事,确实去不了。”慌得二人扑通跪倒,说道:“哥,你如果真不去,显得我们太没面子,请不动你。到那儿略微坐坐也好呀。”当下二人死告活央,终于说动了西门庆。就在玳安去给西门庆取衣服的时候,月娘问玳安西门庆究竟要去哪里,玳安就说不知道。月娘骂道:“贼囚根子,你还瞒着我不说!今天是你三娘生日,如果你爹回来晚了,我只打你这个贼囚根子。”并且说:“不知为什么,听见他这些老子们(在物质和社会地位上,应伯爵众人是儿子,仰首乞食,可是在精神上,空虚的西门庆是片刻也离不开这些帮闲,这时的西门庆就像儿子,不在帮闲身上寻找心理平衡,就会变得手足无措。)过来,恰似奔命的一般(把西门庆一刻也离不开帮闲的情状说得很透彻。),正吃饭哪,丢下碗就走。”

众人来到李家,桂姐、桂卿两姐妹竭力奉迎,众位帮闲插科打诨,老虔婆跪着赔礼,一派“百鸟朝凤”的景象,这时的西门庆又是乐不思蜀,因为虚伪的奉承让他飘飘欲仙。应伯爵首先邀功,他让桂姐敬他一杯酒,他说自己要不是磨破了嘴皮,大官人怎能再来?桂姐不但不敬酒,反而骂他是“应花子”,他说,这个“贼小yin妇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了经打和尚,不由分说,把她搂过来就亲一个嘴儿。这种行为只有应伯爵敢做,而且看到他和桂姐这样厮闹,西门庆还感觉很受用。当天也算是尽欢而散。

西门庆的誓言坚持不到四十八小时,这是世界上最容易“坚守”的誓言,因为根本不用坚守,只是说说而已,这也是我们一切凡夫俗子最容易说的“誓言”,朝令夕改。尤其是像西门庆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受理性的支配,他只有感性,只有动物的本能。

而且今天还是孟玉楼的生日,而且他在前天晚上还怒发冲冠,可是受到应伯爵这个勾魂使者的唆使,马上就忘记了在吴月娘面前做过的虚伪表演,也确实如此,遇到这样毫无原则可言的丈夫,月娘还能如何?我推测,西门庆还是忘不了李桂姐曾经玉体横陈的姿态。说到底,还是一种动物本能让他轻易地违背誓言,没办法啊!虽然大多数男人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习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但是西门庆也确实太过“出类拔萃”了。

虽然晚上回来之后,西门庆也应个景儿,和众位妻妾热闹一番,算是为玉楼庆贺生日,并且额外开恩,到玉楼房里睡了一晚,不过玉楼受到冷遇还是不争的事实。

西门庆宁可去和重归于好,也不肯守在家里给孟玉楼过生日,可见孟玉楼当时的决定多么地仓促。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这是咎由自取。虽然其舅公公张四有个人目的,有觊觎财产之心,但是他所分析的西门庆还是符合西门庆真实面目的,然而,玉楼毅然决然,既不怕西门庆的事业不稳定,也不嫌弃他有三妻四妾,更不在乎他在外寻花问柳,因为“佳人心爱西门庆,说破咽喉也枉然”嘛,所以此时的孟玉楼不应该有任何怨恨,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嘛。

这是人的天性,总受表面现象的迷惑。玉楼当时对西门庆之外表心仪不已,对其本质内容反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即便别人提出了正确建议,但是因为这个建议包含私心,就把合理化部分全都抹杀,匆匆忙忙地进入西门庆给她准备的冷宫。

这篇文章的主体部分是《金瓶梅》第二十一回:“吴月娘扫雪烹茶;应伯爵替花邀酒”,在原著中,这一回也是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而笔者的《金瓶梅人物画廊》在叙述风格上也要发生重大变化,姑且也把这一回当做承前启后的转折点。

《红楼梦》的第六回是“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曹雪芹为什么要以刘姥姥作为叙述的突破口,就是因为贾府人口众多,琐事繁杂,一时不知从何下笔,这才从一个与贾府略有瓜葛的刘姥姥下手。其实以曹雪芹之“才”大气粗,叙述故事有何难哉,这只不过是他的文字游戏。写小说比较忌讳平铺直叙,哪怕就是写史,也需要有比较,有层次,而作为表现手法更加繁复的小说,尤其需要不同的视角,以便产生一种立体三维效果,这样描述出来的人物和事件才有栩栩如生、历历在目的动态效果。

如果说我要是也如此叙述下去,可能读者朋友就要感觉平淡如水、昏昏欲睡了,通过前二十回的叙述,我们也基本掌握了《金瓶梅》的文字风格。

因此在这里,笔者照猫画虎,模仿一下曹大作家的笔法,也从一个小人物入手,继续讲述《金瓶梅》故事,不过方法有所创新,也不会按照套路出牌了。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们要切入的这个小人物叫宋惠莲。

从二十二回到二十六回,也可称为“宋五回”。

后记之二 背负青天朝下看

《金瓶梅》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恶霸无赖从发迹到灭亡的过程,中间就是投机钻营、吃喝嫖赌、贪赃枉法、浪迹花丛而已,并以之为中心,描摹世间人情百态。就这样简单。

可要如此叙述《金瓶梅》,就好像是在描述一具毫无生命的木乃伊,让人兴趣索然。木乃伊之所以能够引起人们的兴趣,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它后面隐藏的历史密码和文化内涵。我们对天文感兴趣,就是为了研究宇宙的前世今生和人类的未来。我们津津乐道于大自然的神秘,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一点好奇心,而是要探究自然规律。一言以蔽之,现象只是引发理性思考的诱因和切入点。

同样的道理,我们之所以对《金瓶梅》感兴趣,绝不仅仅是因为里面有“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和几个悲欢离合的故事,更重要的意义在于,通过表象的浮华,透视和折射出人间百态的真实镜像,“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人为镜,可知得失”。谁说小说不具备“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的史学价值?

《金瓶梅》的评论大家张竹坡先生无数次告诫读者,要把《金瓶梅》当成《史记》来读,他如此说,有故意拔高之嫌,不过倒也极具合理性。笔者对《史记》略有研究,曾经两相比较,虽然二者难以等量齐观,一个是密室政治的腥风血雨,一个是市井生活的蝇营狗苟,但它们所揭示的人之本性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把二者完全划等号。即便是本质相同,也往往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就好像水的形态,有固态,有液态,有气态,本质相同,可是外在形式千差万别。我们不能因为共性抹煞个性,同样不能受到个性的迷惑,忽视了矛盾的特殊性。

《金瓶梅》的矛盾特殊性究竟在哪里,确实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我们必须要像蛀虫一样,打入敌人内部,然后蚕食,细细品味。

不过我们在深入其内部之前,先要对《金瓶梅》的整体轮廓和基本构造,有一个基本认识,也就算是内容简介。

这也就是:背负青天朝下看。

虽然我们的视野不会如此恢弘广博,但如果我们把自己想象成搏击长空的雄鹰,产生俯瞰式思维,就能对《金瓶梅》有一个大概了解。

我对《金瓶梅》故事情节的划分,是极其自我的,没有得到专家的认可和普遍的认同。

如果说简单划分,从开始、发展、高潮和结束这几个阶段来看,《金瓶梅》主要有四个大部分。

第一阶段是“潘十回”、“李十回”,也就是整个情节的展开,最后主要人物都汇集到西门庆府第这个典型环境中。

第二个阶段是二十一回开始到三十回结束,第三十回的回目是“蔡太师擅恩锡爵,西门庆生子加官”。到这一回为止,西门庆靠大手笔的贿赂得到蔡京的青眼相看,两人形成相对稳固的战略利益同盟,蔡京一高兴,就赏了西门庆一个山东省副提刑的官职,让他从一介平民青云直上,社会地位发生了本质变化,癞蛤蟆终于吃上了天鹅肉。更让他称心如意的是,李瓶儿给他生一个儿子,取名官哥儿,双喜临门让西门庆忘乎所以。成为官绅,是西门庆人生中的重要阶段。

第三个阶段是从三十一回到七十九回,这算是高潮阶段。这段期间西门庆的财富、权势恶性膨胀,随之而来的就是色欲的有加无已,他变得就像一头种猪,无休无止地发泄,“坐家的女儿偷皮匠——逢着的就上”,可是“一己精神有限,人生色欲无穷”,他终于是油尽灯枯、暴毙而亡。其间,“献臀女皇”王六儿和“品箫圣手”潘金莲紧密配合,联手行动,为西门庆的“西天之行”立下了汗马功劳。西门庆亡年仅仅三十三岁。至此,全书达到了最顶峰。

第四阶段是从八十回到一百回,这期间西门府的形势急转直下。曾经与西门庆在床上海誓山盟的小妾们,曾经卑躬屈膝的奴才们,曾经为西门庆吮痈舐痔的异性兄弟们,曾经互相锦上添花的官场朋友们,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起这门功夫,他们都是从西门庆那里学来的,而西门庆师承金庸小说中的慕容复。这些人落井下石,薄情寡义,各自打着算盘,跑的跑,嫁的嫁,死的死,偷的偷,拐的拐,骗的骗,抢的抢,西门庆生前绞尽脑汁、坏事做尽得来的,如今转手又成他人的囊中之物。吴月娘势单力孤,苦撑危局,勉强度日,就在西门庆死的当天生下的孝哥儿,也出家了。最后玳安,改名为西门安,继承了部分家业,侍奉吴月娘到老。

当然,如此划分失于笼统。

比方说在第三阶段中,还可划分出几个阶段,第四十九回的回目是“请巡按屈体求荣,遇胡僧现身施药”,从三十回到这一回又是一个高潮。当时山东省政府首脑宋巡按亲自到西门庆家里做客,让他的声势达到一个新的高峰,随着“面子的虚浮”达到极致,西门庆的“里子”变得破烂不堪。在风月场厮混这么多年,西门庆“赢得青楼薄幸名”,都知道他床上功夫了得,其实此时的他早就力不从心了,不过为了维护自己在床上的尊严,他打死也不说,但是有些事不是嘴硬就解决的啊,必须要货硬才行,于是只有借助,继续征战风月江湖。这就是标准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此以后,西门庆日落西山,每况愈下。

从五十回到六十二回,又是一个重要阶段。第三十回时,李瓶儿生下了长子官哥儿,这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种子,只活了一年零两个月,在五十九回时就夭折了,李瓶儿遭遇重创,到六十二回时,她也命丧黄泉。这两件事对西门庆的打击是致命的,要说他还有一些真情实感的话,就是与李瓶儿之间还存在着爱情因素,如今感情的慰藉完全失去了,西门庆反而变本加厉,用疯狂的xing欲来弥补感情的真空。

从六十二回开始,西门庆又连续开辟了几个“床上战场”,有奶娘,有家人媳妇,尤其让他得意的是,他征服了王招宣的老婆林太太,这是市侩资本对没落贵族的胜利宣战。在介绍潘金莲身世时,曾经提过,潘金莲最初就是被卖到王招宣府上的,在那里她读书写字,学习音乐,而且还学的乔模乔样,揣摩出一套征服男人的温柔手段。因此说,林太太和潘金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直到第七十九回时,潘金莲发出致命一击,让西门庆呜呼哀哉。作者如此设计,是否还是为了突出潘金莲?潘金莲成为今天这样,和她耳闻濡染于王招宣府中的空气是分不开的,从这种角度来说,林太太是潘金莲的启蒙老师,而学生立志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色”字头上一把刀,西门庆最终死在了潘金莲的刀下,而始作俑者恰恰是林太太。这个林太太表面上雍容华贵,其实其入幕之宾数不胜数,不过因为她深通“兵者,诡道”的真谛,办事密不透风,这才能做了表子又立了牌坊,说到底,潘金莲和她比还是小巫见大巫。《金瓶梅》不是简单地宣传因果报应,不过它确实在探究一些根源和本质问题。有谁天生是盗贼?有谁是天生就下贱?就是这种阶级意识和经济地位造成的,想想潘金莲也曾经如白纸一张,纯真浪漫,可是这个黑暗的社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毁了一切真善美。笔者对潘金莲有些调侃,但是没有把她一棒子打死。

就是说在介绍宋惠莲之前,我们先要对全局有一种宏观的把握,这样,描述宋惠莲的故事时,就得心应手一些。

不过在讲述宋惠莲之前,笔者还需要交代一个问题。

后记之三 蓝缎子的诱惑与罪恶的虚荣心

本来想再介绍一个问题之后,接入宋惠莲(词话本为“惠莲”,崇祯本为“蕙莲”,这是小问题,不值得过于较真儿,只要知道其谐音是“会怜”就可以了。)的故事,可是在静而默思之后,发现解释那个问题为时尚早,有点犯了“‘左’倾盲动主义”错误,所以还是暂且搁置,回到宋惠莲的身上。

有时文字是苍白无力的,有时定义定理是毫无意义的,任何一项理论和固定框框都不可能百发百中,总有一些事情靠文字描述不出,靠理论解释不通,靠框框套用不上,这就是生活的丰富多彩和人性的错综复杂。在宋惠莲身上就有一种矛盾的存在,很难解释。

先用一种俗套的结构披露一下宋惠莲的个人档案。

现用名:宋惠莲。

年龄:二十四岁

原名:宋金莲。因为与潘金莲冲犯,她只好改名,这也是封建时代“为尊者讳”的变种。

其父:宋仁。

职业:棺材铺的小老板。

出身:与潘金莲一样,小时被卖给大户人家做使女。宋在蔡通判家里,因为“坏了事”被赶出来,大概还是与主子有风流韵事,就像潘金莲被张大户娘子赶出来嫁给武大一样。

身体特征:生的白净,身子儿不肥不瘦,模样儿不短不长,比金莲脚还小些儿。

性格特征:性明敏,善机变,会妆饰。

看家本领:斜倚门儿立,人来侧目随。托腮并咬指,无故整衣裳。坐立频摇腿,无人曲唱低。开窗推户牖,停针不语时。未言先欲笑,必定与人私。

工作业绩:汉子有一拿小米儿数。

作者评语:嘲(勾引挑逗)汉子的班头,坏家风的领袖(西门庆号称是“打老婆的班头,降妇女的领袖”,这两大班头、两大领袖进行了深层次的肉体交流)。

潘金莲九岁时被卖到了王招宣府上,十五岁的时候,善于贩卖人口的潘妈妈把她转卖给了张大户,张大户人老色心在,把她强行收编了,当事情被揭开之后,张大户娘子对她百般苦打,大户一气之下,赔上嫁妆把她嫁给了武大郎,其实张大户是一种变相的包二奶。

而宋惠莲也是在被蔡通判家里清理门户之后,嫁给了蒋聪为妻。

从性格特征上比较分析,宋惠莲身上有潘金莲和春梅的影子,宋惠莲是“性明敏,善机变,会妆饰”,潘金莲“本性机变伶俐”,再看春梅,“性聪慧,喜谑浪,善应对”,这三人都有几分姿色,都是“外表百伶百俐,实际愚不可及”的人物,不过潘金莲比她们俩读的书多,知识面要广。常言:一山难容二虎。这样的三个人在一起难免要你死我活,水火不容。

可宋、潘二人还是存在很大的区别,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矛盾性贯穿于宋惠莲的人生始终。你要说宋惠莲遵守妇道,那纯粹是天方夜谭,就在与蒋聪婚姻存续期间,因为要与西门府常来常往,她就和来旺勾搭成奸了。可你要说她像潘金莲、李瓶儿一样放荡无耻、心狠手辣,她也不是。蒋聪斗殴致死,宋惠莲托情夫来旺打通西门庆的门路,到底把凶手缉拿归案,判了死刑,算是为蒋聪抵罪。就在与来旺的婚姻存续期间,她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可是当来旺被西门庆和潘金莲整治时,她不惜以卵击石,非要力挺丈夫,最后竟然“含羞自缢”。这种种行为都超越了理性所解释的范畴,我想这恐怕就是真实的人生,在很多情况下理性讲不通,“有理走遍天下”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而潘金莲对武大郎,李瓶儿对花子虚,相比之下,确实要残忍得多,当然我们也要有充分的理解,换了你是潘金莲或李瓶儿,遇到一个一点阳刚没有或整天寻花问柳的丈夫,也难以保持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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