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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黑山岛上,看见过女子吗?”萧远又问。
“倒是见过有女人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不过那也好说,我们一会儿划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马三保说:“我们一会儿过去?大白天的,可以吗?”
“哎呀!几十里路那么远,划船过去了,天不就黑了吗?”武十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十章4节黑山岛
一切收拾停当,太阳已经偏西了。这些人一上船就迷糊了,看不到岸边,到处是海天一色,唯一能辨别方向的,就只有太阳了。萧远努力看着太阳,才发现船是一只向东而去,别人都稳稳坐在船上,只有那武十郎挺立在船头,背后的箭囊里插满了箭矢和一张硬弓,手里还提着朴刀。
萧远问那武十郎:“十郎,你在那里站着,不眼晕吗?”
武十郎回头看了萧远一眼,转身回来,大马金刀地坐在萧远面前,说道:“等你们熟悉了这船的晃动,多坐几次船,就不觉得眼晕了。”
“兄弟,咱们这是出来多远了?怎么四下里什么也看不到啊?”马三保心里发虚。他不会水,旱鸭子一个,他不喜欢这种不着力的感觉,万一出了问题,那就只有喂鱼了。
“这才出来多会儿啊。咱们这个走法,怎么也要天黑以后,才能到了那黑山岛。”
萧远对那马三保说:“三哥,你看这四下里大海,中间有一小岛,简直就是世外仙山。住在那里的人,在山上开出几亩地来,种上蔬菜果子,该是有多么快活啊!”
“叫我说呀,来此小住还可以,可以感觉很新鲜。住长了就没意思了,四下里除了水,还是水。”顾捕头如是说。
说着话,那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前面渐渐现出一个黑影来,武十郎说:“大家看啊,那个黑影,就是黑山岛。”
武十郎说的那个黑影,渐渐变大了,出现了一座山的轮廓。越近了,看得越清楚,那岛上也是山势起伏不定,连绵不绝。好大的一片地方,即便是有千军万马,在这里也装得下。只是天色暗了,即便是又靠近了一些,也看不清那岛上树木的样子了。武十郎吩咐船夫停船,说是害怕岸上有人看到了,要等对面看不见人影时,才能悄悄靠上去。
几个人等了半个时辰,远处看去,见那半山腰里,燃起了几处火光,隐隐传来听不甚清楚的歌声。武十郎说了声:可以了。那船夫就划起了浆,将船慢慢靠过去。
在海浪的拍打声中,那岸边有几块突起的礁石,船搁浅了。船夫跳下去,取开了船上的绳子,将船努力拉向岸边,系在了那礁石上。几个人都下来,摸索着,向纵深里走去。那武十郎来过一趟,知道这里大致的一些情况,他就走在前面,领着大伙向着火光的方向去了。
道长向前跑了两步,拉住了武十郎,聚在一起蹲下来。道长说道:“我们只是来查看的,不惊动他们最好,只要和咱们没有关系,悄悄的走了便是。”
再往上走一段路,就看见了一排木头房子,有两个人在那里说话,但他们讲了什么,谁也听不懂。只见一个壮大的人,狠狠打了瘦小的人一巴掌,转身就走了。那个瘦小的人蹲在地上,吭哧了半天,哭了起来。听声音的个女的,但不知为什么挨打。顾捕头拍了跟他来的那个人一把,那个人身体瘦小,顾捕头要他悄悄溜过去瞧瞧。
那个衙役悄悄地过去,从那哭着的女人身后,进了屋子里。然后又出来,到另一间屋子里看,然后又悄悄地退回来,到了马三保面前,摇了摇头。说道:“就那一个哭的女人,另外没有什么人了,屋子里除了粮食和农具以外,也没有别的。”
马三保点了一下头,冲武十郎摆了一下手,几个人贴着草丛,绕过那女人,又向山上爬去。接近了火堆,以及那些唱歌跳舞的人,看到了更多的房子。不知道那些人在庆祝什么,男女老幼围着火光,转着圈的跳,上首有四个首领模样的人坐着,喝着酒,叽里呱啦喊着什么。那些屋子里都有灯光透出来,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正在忙活着,有些人像是在做饭;有些人进进出出,搬弄一些东西。
萧远他们在那里蹲着,见有几个武士模样的人过来,向那几个首领施礼说话,然后又向后面走去。萧远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他问武十郎:“哎!兄弟,上次你来偷银子,是在哪儿啊?”
武十郎凑到萧远面前,说道:“在后山的石洞里,那里像是一个仓库,我这胳膊就是被他们发现了,打斗起来砍得!那一次好险,差一点就跑不了了!”
又山洞!萧远听见有山洞就感觉别扭,象前一次在长乐帮,他就在山洞里挨了一顿打。他接着问武十郎:“那里面什么样啊?”
“外面有三个洞口,都不大,到里面连到了一起,宽敞的象几间房子。那里面有许多的木箱子,还有桌椅板凳,还有床。还有,就是在角落里,用木头隔开了几个笼子,像是关人的地方。”武十郎说道。
萧远又对道长说:“这里看不出什么奇怪的,象十郎说的,有蹊跷,也在后面,咱们不如到后面山洞里去看看。”
依旧是武十郎在前面,几个人鱼贯而行,绕过了那群欢庆的人,走的,就是刚才那几个武士模样的人,走过的路。拐几个弯,到了后面,老远就听见有人说话,这次是中原口音,萧远他们听懂了。“哎呀,按时间说那一船人也该到了,到时候和这些女人一起装船,再加上那几箱珠宝和银子,吉上君就可以回扶桑国了。到时候大将军一高兴,免了你的过错不说,还会封你一个官那!”
接着,就听到象枭鸟一样的笑声,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说道:“田、君,你的,良心的好!回头我带你,一起去扶桑。让你见一见大将军,赏你一个扶桑女人、、、、”
那两个人笑起来,一会儿走过来,从萧远他们趴着的地方经过,朝前面走去。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伤,包扎着,萧远老远就认出来,那是路老三!想不到路老三来了这里,说不定那寒山和莫抱石也来了这里。只是那尹火龙,被道长废了法术以后,被官府关进了大牢,等着秋后问斩了。
萧远见那几个人走远了,他悄悄地起来,慢慢摸索着,向那洞口爬去。萧远记着武十郎说的话,见那中间洞口有两个人守着,就从一边的洞口钻了进去。那洞里很大,点了许多的牛油大烛,有几个人倒腾箱子,萧远见那些箱子里出来珠宝,就是银子。再往里面望去,那寒山正在那里打坐,莫抱石躺着,身上包裹了许多纱布。有十多个少女,都挤在角落的木笼里,折腾地没有人样子了。可恨这些杀千刀的奸人,为何要帮着外邦人,祸害自己的兄弟姐妹!萧远不敢惊动他们,悄悄地退了出来。
见了道长,萧远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遍,顾捕头就要冲进去救人,被马三保拦下了。马三保说:“既然他们还在等那一船人,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们不如回去,想一个完全之策再来。”
道长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们先离开几步,到僻静处再说。”
几个人离开了那里,退到了海滩上,萧远就明白了道长的意思。道长显然不愿意看着马三保和顾捕头挣将起来,让那些人听到了。既然到了海滩上,那么先离开就顺其自然了。道长说:“我赞成马大人的意见,我们要通知当地的官府,多一些人来,取胜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顾捕头看了大家一眼,知道和他一心的,也就是他带的那个衙役了,因此上没有说话。武十郎也不说话,他也不太明白,到底是道长为头,还是那马三保?
萧远说:“如此,我们就先离开,回去以后各自准备,等那一船人来了,我们就下手!”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反对,也就那样了,萧远就对武十郎说:“你带路,再回到船那儿去吧。”
摸索了半天,回到了船那儿,武十郎学了一声鸟叫,那船夫就从草丛里爬出来。见大家都回来了,那船夫也不说话,解开了绳索,就将船推下了海。
第十章5节黑山岛
其实要解救那些少女,可不比在长乐帮时那么简单,首先一点,就是那里没有海水。即便是那莽撞的顾捕头,在回到酒馆以后,也闷不做声了。黑珍珠给大伙上了酒菜,简单打听了一些情况,拍了一下武十郎的肩头,对他说:“晚饭的时候,我给送了汤,你就安心留下帮忙吧!”
大家都不说话,都只是喝酒,就是那吴大爷,也在想着心事。黑珍珠挨个儿看了大家一遍,又说:“这十郎啊,打渔的本事没有,倒是在外面学了一手好弓箭。真要是为了救人打起来,你们让他站在远处,他一张弓可抵了几十人!”
萧远看了一眼黑珍珠,说道:“要救那些女孩子,救了就要保护住她们;再说这岛上,除了长乐帮那几个高手以外,那些扶桑人的本领怎么样,是我们谁也没有领教过的。即便十郎兄弟的箭术好,也要防备她们另有准备的。”
“咱们大家就商量一下,都看看,需要有多少准备。”道长说了话。本来是有官有民,不好说话,那顾捕头就是这样子,平时说话客气,到了时候,总要摆一下他是官家的架子。萧远见那顾捕头,本事比马三保差了许多,派头倒是十足。也只有道长勉强装了个德高望重,他说话,都还卖他几分面子。道长又说:“我感觉首先一点,就是他们再到了一船人以后,就应该把船给他毁了。打起来以后,即便他们有机会逃走,也走不了了。”
“这个好办!”黑珍珠又走过来,给大伙满了一轮酒,然后挨着武十郎坐下来。说道:“反正是为了救人,我们这里也出一份力气。到时候,我找几个水性好的渔民,都把船给他凿漏了,叫他们走不了。”
“好!”马三保听了这话,就拍了巴掌。他说:“天亮了我就去官府,顾捕头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先去那里知会一声,如果可以,借他几百人来!”
“这个恐怕办不到。”一直不说话的吴大爷,此时开了腔:“这里是小县,没有兵丁的。衙门里的那几号人,收收鱼税还可以,要说到岛上去拼杀,那他们自己先瘫了。”
“要不,就到北边的卫所搬兵,那里人强马壮,可以来帮忙的。我的箭术,就是跟那里的弓弩手学的。”武十郎说了这话,又看了看大家,又说:“不过,那里远些,来回要好几天功夫。也不知道那一船人,什么时候到!”
“这才是重要的!”萧远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们如何能知道,那个船什么时候来呢?”
黑珍珠拿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个也容易,我们可以找几条船,专门到黑山岛附近打渔。只要见到有船靠岸,就去看清楚,是不是拉了那些女孩子来?如果是了,那就赶紧回来报信儿!”
萧远赞成黑珍珠的话,冲她晃了晃大拇指。然后对马三保说:“大哥,你就不要去找官府的人了,劳烦顾大哥自己跑一趟吧!这里的人,我看就你功夫最好了,咱们要盯住了这黑山岛。按时间算,那条船也该到了,我听到那黑山岛的人,也在等着那条船。那船只要到了,我们就不能再耽搁,免得他们直接装船走人了。”
“哎!问题来了,如果船上的人不下来,我们再把船凿漏了,岂不是船上的人都沉了底?”吴大爷就是老到,关键的时候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这就不好弄了,那红姐还在船上呢!萧远觉得难为,就去看黑珍珠,那黑珍珠正低着头,想这个问题。手指头攒着桌子上的水印儿,在桌子上画着圈儿。
萧远看着黑珍珠在那里画圈儿,突然来了主意,他说:“我看这样!如果船上的人不下来,我们就先去抢船。咱们把人救下来,再把船弄沉,然后直接奔山洞那儿去,先收拾了长乐帮的那两个老贼,占住了山洞再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道长对黑珍珠说:“麻烦姑娘找一条快船,就在这岸边候着。”
天亮了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萧远高兴地不得了。那时萧远在院子里练刀法,吴大爷刚出了那酒馆院子的门,就听见外面有人问吴大爷话。那人说:“敢问大爷,你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个黑山岛?”
萧远听到这个声音,接着就喊道:“杨兄,是你吗?”
杨独行出现了,站在门口,也许是赶路着急,他一身的尘土、一脸的邋遢。杨独行也是一脸惊讶:“萧兄弟,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也在找黑山岛?”
萧远收势,拉住了杨独行的手,说道:“杨兄,先不要问了,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杨独行白眼珠子咕噜着,说:“萧兄,你先给我端一碗水来吧!”
“干嘛要端来?直接进屋里喝就是了。”萧远拉了杨独行进屋,大家就围住了杨独行,道长问他:“杨少侠,你怎么又到了这里?”
“其间曲折太多,也不是我一句两句能说清的,等以后从容了,我一定将给道长您听!现在就一句话,我是追那八万两银子来了!”杨独行说完话,端起水来,一口就喝干了。
萧远接着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还在长乐帮那里。这寒山抓人,莫抱石越货,到后来,不管是人还是银两,都到了这黑山岛上。自然,杨独行职责所在,就追来了。杨独行喝了两碗水,喘息了一会儿,那黑珍珠也就进门了。进了门黑珍珠就嚷嚷,说已经派人去了,还在岸边准备了一条快船。
一上午没有消息。
第十章6节黑山岛
快接近天黑的时候,萧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拉着红姐的那只船,如果在晚上靠了黑山岛,接着又在晚上装了船,走了,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萧远去问黑珍珠,黑珍珠看了萧远一眼,说道:“还是你周到,如果他们晚上到了,还真就难以觉察。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提前到岛上去,如果晚上船来了,就点火为号!”
马三保听了,连声说好,可是,叫谁提前上岛呢?萧远见大家都不做声,就说:“我去,就在海边等着,要是船来了,我就点火。”
“那也不周全。如果他们来了,见萧远点了火,他们还不来抓萧远吗!再者,他们不抓萧远,直接装船走人,我们想拦截也赶不到啊!”道长说着这些话,看萧远。意思很明白:萧远的功夫胜任不来。没有时间、也没有地方摆香案,也没有斋戒沐浴请祖师爷,道长还没有点透萧远如何用道法。仅凭萧远那两把刷子的刀法,那是不行的。
萧远也明白自己的功夫不行,虽然师傅不错,刀法也很好,只是他欠火候!
杨独行看了大家一眼,说道:“那就由我陪着萧兄上岛,我们两个相互照应着,应该没事儿!”
“怎么没看见十郎啊?要他也提前上岛不就好了吗!他那箭术,关键时候顶了许多人的。”吴大爷说了这话,才发现,已经半天没有见到武十郎了。这武十郎的箭术,如果是跟着卫所里地营兵练得,那当真就含糊不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武十郎风风火火地跑进饭馆里,后面呼啦啦跟进来十多个人。领头的一个浓眉大眼,英气逼人,见了道长抱拳施礼说道:“哎呀仙长,你我怎么在这里相见了!”
道长也是吃了一惊,站起来,回了一礼,说:“敬三老弟,如何在这里见了你?别过数月,你可是无恙!”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刘敬三吃得饱穿得暖!身体好得很,多谢仙长挂心。”
“不是怕找别人耽误时间吗?刚好在前两天我听说敬三大哥在这里,于是就把敬三大哥请来了。”那武十郎喝了口水,回头招呼来人坐下。
那刘敬三和道长又客气了几句,回头对黑珍珠说:“老板娘,这里的人都是我朋友,这盘恒期间的费用,都算我刘静三的。尽管咱们也不熟,回头我就叫人把银子送来!”
萧远在远处看着,知道眼前这个刘静三,就是道长以前提起的那个组织人救灾的刘静三了。看来这人果然豪迈,象一位江湖大哥的模样!
那刘静三又说:“只要是在山东地界上,无论吃喝住行,你们提我刘静三的名号,没有办不了的事!”
杨独行此刻站起来,冲刘静三施礼说道:“在下徽州杨独行,见过刘大哥,平时就听说刘大哥为人仗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此间事情,多多仰仗刘大哥了。”
那刘静三站起来,向杨独行回敬一礼,说:“啊!是杨兄弟,客气了,咱们之间不用多礼。”
“十郎,他们几位正想着,要你一起上岛呢。不如你们几个先吃吧!”那黑珍珠果然厉害,见来了这山东地界有名的侠士刘静三,赶忙就上了酒菜。“大家一起喝着吧,谁先上岛谁先吃饭!”大家坐下来喝酒,那黑珍珠又拿了一个包袱出来,说道:“这里有几斤牛肉,一坛酒,还有一些干粮,上岛的时候带着!”
简单讲述了一遍前后的事情,萧远他们收拾停当,就坐船去了黑山岛。在海上见了那几只渔船,他们认识武十郎,知道是为了黑山岛救人的事情,都向武十郎打招呼。船靠近了,问他们可见到什么动静,大家摇头,说那岛上很静,连人影都看不到,也没有船来。
天刚暗下来,萧远他们就靠了岸,将小船拖进了一个隐蔽处。他们去了一个高处,可以看到半个岛的情况,那武十郎更厉害,直接上了一棵大树,向四下里张望。
萧远坐下来,打开了那个包袱,对杨独行说:“着急着来,刚才酒也没有喝好。杨兄,咱们接着喝?”
没有带碗,当然也不用那么讲究,杨独行打开酒坛,自己就先喝了一口。他问萧远:“那林姑娘没有跟来,她的伤势如何了?是留在朱府了,还是跟着林承宗走了?”
“林采儿的伤势没有大碍,也没跟她父亲走,她现在还在朱府里养着。说起来倒要谢谢你,留下了那些银票。”萧远敲了一下树干,叫武十郎下来,一起喝酒。他又对杨独行说:“道长一下子拿了出来,我都留给了那朱灵儿。”
杨独行笑了,因为他们是悄悄猫在这里,所以不敢大声。
杨独行说:“我听道长说了。道长见那朱灵儿对你钟情,就拿出了那张银票,算作了你对她们的安顿。”
“老天真是捉弄人,你我一见,竟然有这些事情跟着,我和杨兄各忙各的,竟然走了同路。”萧远说。
“要是有个机会,我就和你喝上三天的酒!再带上那马三保。我们什么也不干,就是喝酒!”杨独行说了这话,喝了一口酒,把酒坛递给了刚从树上出溜下来的武十郎。
“那还不简单吗!等着事儿了了,杨兄你拿回了那八万两银子,晚回去两天,咱们就喝个痛快!”萧远说着话,拍了武十郎一下:“再带上这十郎兄弟。不要看十郎兄弟年纪小,倒是蛮有侠义之风的。”
“即便银子找到了,也不着急拿走,我都不知道该把银子给谁了!”
萧远听了这话,纳闷起来:“这银子不是‘响’字号的吗?怎么还不知道给谁了?”
“哎!”杨独行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次回徽州,见到贾家出了问题,那贾太公也去世了,贾家乱成了一锅粥。我着急去京城,就没有管那里的事情,岂知到了京城,那京城的‘响’字号也乱了,也没人顾得上这八万两银子的事儿了。没办法,我自己追查了来!”
“偌大的‘响’字号,支撑了几百年,会有什么问题?”萧远问。
“其间的曲折太多,以后有空了再对你说。”和自己没有切身利益,萧远没有再问。反正,杨独行还有时间对他说,只要杨独行愿意说了。
那武十郎喝的酒不多,吃了两个包子,就去找了许多干柴来。看到萧远和杨独行都坐着,都有许多的心思,那武十郎不说话,自己又爬到了树上。萧远看了那武十郎一眼,见他在树上藏得隐秘,如果不知道的,怎么也想不到树上会有人。这兄弟倒是不错,以后会闯一个前程出来。
那时的萧远还热衷名利,尽管他自己没有当官的命运,只要见了那些不错的子弟,都会劝他们搏一个功名,或文或武。比如那黄三郎,又比如现在的武十郎。到后来萧远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就再也不提叫别人考功名了。尽管后来那程府的两位公子做了官,尽管他萧远自己的孩子也做了官。萧远后来的心思就改了:做个活神仙,逍遥自在!
萧远躺在地上,望着无边的夜空,心里很烦乱。以往的事情,象流星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划过。
这时,武十郎从树上下来了,急切地说道:“来了!来了一条大船,在那个方向。”
萧远急忙站起来,向武十郎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那里驶来一条大船,灯火通明,已经快靠岸了。
杨独行也爬起来,向那边望了一眼,说道:“快点火!”
武十郎跑了两步过去点火,打火镰打着了,火却不怎么旺。萧远抱着那半坛酒就跑过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