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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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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两声,秦老汉慢条斯理道:“贤侄身子可好了些?”

“族叔挂怀,堪感激不尽,身子已好多了。”秦堪的神情比给祖宗上坟更恭敬。

秦老汉很享受被读书人恭敬的感觉,他眯着眼睛颇有威严的嗯了一声,缓缓道:“老汉我看着你长大,你自小读书是极厉害的,老汉做梦也想不到咱们秦氏宗族的子弟当中居然能出一位秀才公,委实百年不遇啊……”

秦堪咧咧嘴。

这话说得真没水平,百年不遇……是形容洪水吧?

秦老汉接着喟叹道:“可惜呀,读书虽厉害,终究犯了糊涂,昨日上吊差点要了你的命……”

秦堪只好唯唯点头。

他其实很想说实话,昨日上吊已经要了秦相公的命,如今的秦相公正处于借尸还魂的状态,到底是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

秦老汉唠叨了几句,忽然语声一顿,一脸浓郁的求知之色:“昨日被人救下后,你无端朝天竖了一下中指,此中指为何意?”

秦堪面不改色:“死里逃生,谨以中指向老天邀买后福也。”

秦老汉恍然咂嘴,崇敬莫名:“果然是读书人,门道颇多,老汉一看就隐约明白,这根中指好象很有内涵的样子。”

秦堪不由赞道:“族叔却是极有悟性的通透之人。”

秦老汉被奉承得脸上的褶子仿佛带了几分光采。

光采很快消失不见,秦老汉的老脸忽然板了起来,缓缓道:“不知为何,老汉我总觉得你这回大病醒来之后性情大变,贤侄啊,此为何故?”

秦堪一惊,额头顿时流下冷汗。

绝对不能小看古代人的智商啊!他依稀仿佛看到自己被当成异端绑在柱子上,周围火光熊熊,火光之外,愚昧的秦老汉和村民们面露狞笑,冷漠地看着他在烈火中挣扎哭嚎……

“族叔何出此言?”秦堪愕然中带着几许心虚。

秦老汉老脸一肃,神态如同法官念判决书一般庄严神圣,而且不容置疑。

“你堕落了!”

“啊?”秦堪大惊失色。

“虽然被开革了功名,但毕竟曾是秀才公,竟然抢小姑娘的钱,你说,你是不是堕落了?”秦老汉非常的痛心疾首。

“我……好吧,我确实堕落了……”秦堪只好很无奈的伏法,尽管劫的是自己的钱,可是“道理”这东西,在一村之长这里不一定行得通,上辈子比猴儿还精的秦堪很清楚,绝对不能不拿村长当干部。

“你承认自己堕落了?”秦老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你是村长,你是老大,你说什么我都认了。

秦堪垂着头,苦笑不语。

秦老汉眯着眼睛,神情很疑惑。

“昔日的秀才公可是知书达理的后生,为何大病之后却无耻到抢小姑娘的钱?”

“族叔为何知晓我抢了小姑娘?”秦堪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虎妞向我告状……”

秦堪眨眨眼:“您相信小孩子的话?”

“信。”

“为何?”

秦老汉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因为被抢的那个恰好是我的孙女儿,莫非你不知道?”

秦堪只好摸着鼻子,摸得鼻子红通通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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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是个做大事的人,显然不会特意为了孙女被抢上门找说法,不咸不淡带过此事后,秦老汉终于言归正传。

“功名革便革了,哪怕成了白身,乡人终归不会忘记你曾是绍兴府的第一秀才,十八岁便高中府试第一,别说是秦庄,便是整个绍兴府也难得一见……”秦老汉眯着眼睛满是笑意,神情颇为自豪。

秦堪瞠目,他知道自己曾经是秀才,只是没想到自己身体的前任主人居然有这般本事,不但十八岁考上了秀才,而且还是府试第一,这是什么?货真价实的才子啊!

秦老汉唠叨了几句后,道:“如今你已是白身,你亡去的父母虽说给你留了三亩水田,但你自小埋头读书,怕是插秧锄土恳地这些农活一样都不会,对将来可有打算么?”

秦堪点点头,老汉没说错,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农活他还真没干过,而且他也绝不可能将宝贵的韶华光阴浪费在乡野田间,此番际遇已是难得,若就这样庸碌而过,恐怕送他穿越过来的老天爷也会忍不住暴脾气,一道天雷劈死他。

将来有什么打算?除了挣钱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论现代还是古代,钱这个东西都是很重要的。

秦堪眨眨眼:“不知族叔可有指点?”

“指点”二字让秦老汉满意得想呻吟。

秦老汉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道:“秦氏一族在秦庄立足数百年,颇为不易,族中子弟皆纯善朴实之辈,老汉一直以我秦姓为傲,秦庄万事皆宜,唯独文运不昌,百年来只出了你这位唯一的秀才,村中学塾请的严夫子月前辞馆了,如今学塾无主,你若有意,不妨去学塾教秦姓子弟们读书,我秦庄学龄稚子数十,每年束脩之得,足够你吃喝不愁,将来成家生子,村中再予你两亩上好水田,届时你请三两个佃户,数载而还,搏个殷实之家不在话下,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秦堪眨了半天眼睛,才渐渐消化了秦老汉这番半文半白的话。

原来老头儿想让他在村里教学生读书,好让秦族子弟搏个功名光宗耀祖。

说实话,这个建议委实跟秦堪的初衷大相迳庭,他想过经商,也想过削尖了脑袋当官,甚至想过剽窃中明之后的诗词佳句,冒充才子满大街招摇撞骗,唯独教书先生这个职业绝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且不说自打穿越后,身体前任主人曾经读过的经史子集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仅自己这般外表斯文内心狂野的人品和性格,教出来的学生必然都是一帮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恶霸,那时自己有何面目见秦庄老少?

将来秦老汉若一怒之下在秦家祖宗祠堂里立一尊秦堪跪像,那时秦堪,才叫真正的“情何以堪”。

“族叔,此事恐怕不妥……”秦堪也顾不得族长的面子,急忙反对道。

秦老汉闻言果然有些不满,花白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为何不妥?”

“愚侄读圣人之书倒是过得去,可我只懂读书,却不懂教书,若误了我族中子弟的前程,怕是死了都无颜进祖坟。”

秦老汉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无妨,照本宣科而已。”

秦堪有些急了:“愚侄年轻,少了威严,怕族中子弟不服管教……”

秦老汉一瞪眼:“谁敢轻慢贤侄,贤侄只管拾掇之!”

“族叔见谅,愚侄还是不敢从命,愚侄脾性易怒,生恐下手没个轻重,为搏功名搭上几条人命便不值当了……”

秦老汉愕然:“人命?你打算怎生拾掇之?”

秦堪腼腆一笑,俊脸甚至有些发红:“愚侄不才,擅使冷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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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四章 无妄之灾

秦老汉踏着月色气哼哼的离开了。

秦堪肯定不会窝在这个小乡村里当什么教书先生的,谈判最终破裂。

秦堪将他送到门口,直到秦老汉的身影在月色中消失不见,他才轻轻掩上柴扉,然后叹了口气。

刚才秦堪只隐约表示了想离开秦庄,出外务工糊口的想法,便遭到了秦老汉的强烈反对。

反对的理由很可笑,但是在这个时代却一点都不可笑,因为失了体面,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秦堪很郁闷,打工糊口跟读书人的斯文有个毛的关系,读书人难道不用吃饭吗?

不得不说,秦堪对这个时代“阶级”二字的认识还很不够,他不知道读书人和普通百姓之间的区别有多大。

昏黄黯淡的油灯下,秦堪坐在桌边,呆呆注视着桌上的二十八文钱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发出一声苦笑。

二进的老宅子,秦堪已搜过一遍又一遍,米缸是空的,任何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他在发愁,不离开秦庄,自己下一顿到底吃什么?

秦堪是个聪明人,不但聪明,脸皮也不算薄。

一个聪明且脸皮不薄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饿不死的。

第二天的秦庄流传着一个消息。

治安良好,夜不闭户,堪称明朝文明典范村庄的秦庄,居然有贼偷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更令秦庄愈发不太平。

秦大的家里丢了两只鸡,秦二的家里丢了一条看门狗,秦三的家里丢了两只鸭……

类似的案件在秦庄每天上演着,平静的村庄变得不平静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天,秦庄的族长秦老汉终于再一次登了秦堪家的门。

秦老汉这回显得很淡定,看着秦堪的眼神也比以往复杂多了。

“秦堪啊……”

秦堪起身,恭敬作揖:“愚侄在。”

“收拾收拾,去县里吧,我准了。”

秦堪大感意外,不由抬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族叔几天前不是不同意愚侄离乡么?”

秦老汉坐在堂屋里,伸手捋须沉吟:“嗯……”

“‘嗯’是何意?”

秦老汉黯然一叹:“‘嗯’的意思是,我若再不让你出去,怕是村里以后连一只打鸣的公鸡都找不出来了……”

厚脸皮的秦堪此时也禁不住感到面孔一热:“这个……咳,愚侄惭愧。”

秦老汉仰头望着顶上的房梁,久久无语。

一个受人尊敬追捧的前任秀才公,变成了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蟊贼,秦老汉至今仍处于适应阶段,前后反差太大,老头儿实在接受不了。

“你亡父给你留的三亩水田不能荒废了,既然你要出去,索性发卖了吧,不过只准卖给我秦庄人,不得卖予外姓,否则秦氏祖宗必不容你。”

“全凭族叔做主。”

秦老汉大手一挥,遥遥指向远处,语气豪迈中又带着几分释然:“……到县城祸害别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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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亩水田,每亩卖了四两银子,秦堪简单收拾了两套干净衣衫,怀里揣着十二两银子,在一个春雨如丝的清晨,孤身踏上了去山阴县城的路。

秦老汉领着全村老少一齐到村口为他送行,大伙儿的表情有些复杂。

秦堪转身看着全村父老,眼眶微微湿润。

尽管相处时间并不长,可秦堪还是对秦庄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依恋,全村老少的热情朴实,尤让他感动不已。

毕竟再找一个能默许他偷鸡摸狗的安乐净土很不容易了。

秦老汉颤巍巍上前,拍了拍秦堪的肩,语重心长道:“在家百日好,离乡日日难,既然你决定要出去,一定要活出个模样来,不能让我秦氏一族蒙羞。”

秦堪感动的点点头:“感谢族叔和父老们的照料,堪必不负父老厚望,他日衣锦还乡,再来给祖宗祠堂磕头。”

秦老汉欣慰笑了笑,接着又板起了脸,幽幽一叹:“……昨晚我家丢了一只鸡。”

“咳咳咳……”秦堪只好弯腰咳嗽。

幽幽的语气仍在继续:“那是全村最后一只打鸣的公鸡了……”

“愚侄……惭愧。”

“除了惭愧,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以后我会还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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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汉吩咐村里后生套了一辆牛车,载着秦堪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秦庄。

日落时分,绍兴府古朴高耸的城墙遥遥在目。

绍兴府,位处江南,人杰地灵,时有文人赞曰:“会稽山阴,天下繁剧”,宋人魏了翁诗云:“山阴坐上皆豪逸,长安水边多丽人”。

绍兴府城由会稽和山阴两县的县城合并而成,整个绍兴府城以一条纵贯南北的府河为界,河西为山阴县辖内,河东为会稽县辖内。

秦堪所在的秦庄位处西面,正属山阴县所辖。

打发赶牛车的秦庄乡亲回去,秦堪拎着一个小包袱,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下,仰头看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古城,心中涌起难言的感慨。

一个拥有着现代人灵魂的年轻人,走进了一个古老陌生的年代里,未来会是怎样?该实现怎样一种抱负,体现怎样一种价值才不枉两世的离奇际遇?

抱负,理想……

很近,仿佛又很远。

现在的秦堪,似乎没有资格提起“抱负”“理想”,因为在这些东西之前,他还要解决一个更实际更紧迫的问题,那就是生存。

一个手上只有十二两银子的人,所谓“理想”离他委实太遥远了。

府城西门,行人来往进出如梭,一辆辆满载着生丝绸缎茶叶瓷器的牛车马车夹杂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缓缓进出着城门,护城河外,大大小小的简陋食摊前,坐满了各地的客商杂役,端着碗胡乱吃喝,犹不忘抽空抬起头,与同桌的陌生客人交流货物有无,汩汩流淌的护城河两岸,好一派欣欣繁华的盛世景象。

秦堪拎着包袱,在人群推攘中,仿佛一叶海中的扁舟,不由自主便进了城。

首先要找房子住下,幸好出门前秦堪做了一下功课,若要想租房,须找牙行或牙子,即现代俗称的“中介”,不论买牲口,奴婢或是租房,只要付得起中介费,他们都会让顾客称心如意,当然,必须有个前提,顾客首先要有合法的手续,明律规定,离居百里以上,又无功名在身者,必须由当地县衙开具路引,牙行才敢给你介绍房子,“路引”,即俗称的通行证。

这就是明朝的规矩,古板严苛,可秦堪不得不服从,没有实力改变游戏规则之前,就只好遵从它。

好在秦堪的手续很合法,尽管他没有功名了,可他只是从乡下搬到了县城,尚够不上“离居百里”的条件,路引这东西他用不着。

手伸入怀,秦堪感受着怀里十二两银子的温暖和坚实,心中莫名有了几分底气。

钱不多,五两银子用来租房,剩下的七两用来添置东西和吃饭,以自己现代人的智慧和手段,想必在银子花完之前成为一个万两户不成问题。

不就是赚钱吗?不就是从零开始吗?

前世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亦如现在一般一穷二白,后来不照样混得有房有车。

人才,在哪里都如金子一般发光发亮且引人注目的!

给自己鼓完劲儿后的秦堪踌躇满志的挺起了胸膛,他的脸上甚至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的微笑。

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秦堪刚迈出了第一步,便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撞得瘦弱的他踉跄几步,还来不及感慨人生第一步的不顺,便听到身后有个娇脆的声音大喝道:“抓贼!”

秦堪一楞,眼见身前一道慌乱的身影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如风一般奔向远方,身后一名穿着蓝色长衫,面容娇好,显然女扮男装的女子一脸义愤之色,带着一股裹挟风雷的气势,奋力追杀而来。

秦堪笑了笑,贼偷儿这个职业,自古便存在,当然,抓贼这种事情,也是很传统的民间活动。

秦堪的反应在现代人眼里看来很正常……他很识趣的朝旁边让了一下,让开一条道让那位裹挟风雷的女子追贼更畅通,更尽兴。

不能怪秦堪的麻木,秦堪只是个普通人,不想惹麻烦,也不愿学雷锋,特别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年代,还有一个原因,在秦庄的时候,偷鸡摸狗的事儿秦堪没少干,严格说来他和那贼是同行,同行之间就算不合作,至少也不能相煎。

贼跑得很快,追贼的女子也跑得很快,经过秦堪身边时,犹不忘用大大的杏眼狠狠瞪他一下,然后像一股狂风般向前席卷而去。

偷与被偷只是一件小事,生活中这样的小事太多,各有各的悲喜,不过与秦堪这个外人无关。

只可惜秦堪避让女子的动作微有瑕疵,于是老天逼着他与这件小事产生了交集。

本想让开一条道的,结果秦堪的动作有些拖泥带水,身子让开了,脚却来不及让开,于是追贼的女子悲剧了……

女子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然后身子不由自主腾空而起,接着一个狠狠的狮子扑兔……当然,也有人管这个动作叫“饿狗抢食”。

不管用什么词儿形容,姿势都不怎么好看,结果都那么的悲惨,女子重重摔在地上……脸着地。

周围人群发出一声惊呼,而女子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秦堪心头顿时涌起无尽的愧疚。

“喂……你没事吧?”

秦堪探出一步,一脸忐忑不安,像动物园喂狮子似的小心翼翼。

女子仍趴在地上不动,秦堪愈发不安了,就在他想悄悄溜走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女子忽然面朝黄土悠悠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面视着秦堪。

直到这个时候秦堪才看清了面前这位女子的模样。

古人喻美女曰:“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眼前的女子委实称得上“美女”二字,杏目,琼鼻,眉若黛山,唇如红莓,瓜子脸型衬出尖尖的下巴,如诗如画,赏心悦目。

最让秦堪觉得赏心悦目的是女子的身高,居然有一米七左右,两人相对而立,她只比秦堪矮一点点。

奇怪啊,古代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伟岸的身高?简直逆天了。天使的面孔,高挑的身材,若在前世绝对天生吃模特这碗饭的材料。

只可惜美女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凌乱地披散在额前,白皙的俏脸上两团脏兮兮的污渍,甚至鼻孔也缓缓流出了血……

刚才摔的那一下很不轻呐。

当然,美女现在的表情绝对跟“赏心悦目”没有半分关系。

拍了拍蓝色的男式长衫,女子面若寒霜地瞪着秦堪,杏眼仿佛喷出火来。

“喂,你,说你呢!……你是不是有病?”

“……我没病。”

“没病为什么绊我?”

秦堪叹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话没说完忽然闭了嘴。

这话……貌似在骂人,而且同时骂了两个人。

果然,女子眼中的怒火愈发炽烈了。

感受到围观人群戏谑的眼神,女子咬了咬下唇,神情已然变得羞愤,忽然伸手揪住了秦堪的衣襟,粗鲁地将他拖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街边巷子里,然后用力地把他摁在墙上。

“我看你这人真是病得不轻,没看到我在抓贼吗?”美女精致的俏脸凑得很近,她眼中喷发的怒火也很清晰。

秦堪苦苦一笑,叹道:“就算我没帮你抓贼,你也不该骂我有病吧?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女子愤怒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瞪大了眼睛盯着秦堪许久,仿佛压抑着笑意般,努力绷着俏脸道:“你这人果真有病,到现在还搞不清谁帮谁抓贼……”

秦堪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姑娘此话何意?”

“你自己瞧瞧你的钱袋还在不在。”

秦堪急忙朝怀里一摸,接着……冷汗滚滚而下,他什么都明白了。

当人突然变成穷光蛋时,总会大彻大悟,很奇怪的定律。

女子的表情愈发扭曲,不住的朝他冷笑,笑容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现在知道什么叫害人终害己了吧?这位公子,说说你现在的心情……”

秦堪擦着冷汗,嘶哑着声音道:“我的心情现在只有两个字……抓贼啊!”

说完秦堪撩起长衫下摆便待追出去,谁知却被高个儿美女一把揪住了袖口。

“行了,贼都跑得没影儿了,别忘了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等着你……”

秦堪一呆:“什么麻烦?”

美女指了指自己的脸,道:“瞧瞧我的脸,有什么想说的?”

“除了喜闻乐见,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还有呢?”

秦堪长长一叹:“还有就是……你受伤了。”

美女点了点头:“我为什么受伤了?”

“……被我绊倒。”

受了伤的美女此刻居然笑了,可美丽的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反而闪烁着寒光。

“很好,看来你虽然有病,但病得不算太严重,你不但见义而不为,而且还伤了人,这就随我去衙门见官吧。”

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五章 游衙惊梦

当初在秦庄东家偷只鸡,西家摸只狗的时候,秦堪一定没想到自己也有遭报应的一天。

刚迈进绍兴城的第一步,他的全部财产被偷,不仅如此,他还吃上了官司。

——不论出门还是进城,都应该选个黄道吉日的。

“你知不知道我丢了多少银子?十二两啊!我都这么倒霉了,你居然还拉我去见官,你还是人吗?”秦堪有些愤怒了,双手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的心在滴血。

美女冷笑:“你明知我在追贼,不但不挺身而出,反而绊我一跤害我受伤,你还是人吗?”

秦堪一滞,跟女人吵架不是他的强项,两辈子都不是。

呆了许久,秦堪终于叹道:“我……不是人。”

美女嫣然一笑,接着俏脸一板,不由分说揪住他的袖子往巷外走。

“你是不是人我们说了都不算,且由县尊大人判吧!”

“这位姑娘,县尊大人挺忙的,不必劳烦他了,私了!咱们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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