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阅读
小芹捋了一把额头的碎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枚竹说:“还是你去吧!你文化比我高。”她说得很无奈的样子。我知道她其实心里是很想去的。这个小姑娘一直就把我看做是她自己的一部分。她甚至对我说过,她一定要让把自己给我!
说老实话。在她们几个人之间,我真不能确定谁去。我认为谁去都可以,谁都是美女,谁都可以帮我的忙。不就是设立一个门市部吗?一点小小的事情,有我姨,还有白灵在哪,难不到我的。
但我不能表态。山里女人心的喜怒哀乐是写在脸上的。
枚竹没说话。
我说:“那就这样吧,枚竹先跟我去把门市部搞好。等我们搞好了,打电话回来,你和柳小妹书记安排人送货来。到时候再具体决定门市部的工作人员。好吗?”
王芹站起来,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我和枚竹了。我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去城里。”
枚竹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她说:“盘小芹好像不高兴呢,要不,让她去吧?”她的样子显得很恳切,看我的眼光很迷茫。
我安慰着她说:“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工作总需要人去做的,谁去都一样。再说,城里办事也难,她年龄还少,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好吧!”枚竹幽忧地叹口气,问我:“你今天去我表姐家了?”
“是啊!”我回答说:“我去看看她孩子,怎么啦?”
“没怎么啊!”枚竹调皮地笑了一下说:“好像你自己很紧张哦。”
我自嘲地笑笑说:“我紧张什么啊?你小孩子家家的,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呢?”枚竹盯着我的眼说:“我表姐是什么人哪?农古乡的一枝花啊,十里八里的美女。”
我点着头心不在焉地附和着说:“确实是。金凤嫂子确实是漂亮的女人。”
“可我看我那个小外甥,怎么眉眼像着你呢?”奚枚竹的话像重锤一样击中我的心,我顿时感觉手脚冰凉。
我张嘴结舌地说:“越说越没谱了啊。”
她嘻嘻一笑,说:“我没乱说,你自己心里有谱。”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哐啷一声关上了。
我目瞪口呆坐在床头。
29、我家的历史
我带奚枚竹再次来到城里。
这次我不能住宾馆了,落实门市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得省钱,省钱最好的办法就是住自己家里。可我的家里一下子住进去两个人不可能。我的老父亲一生劳苦,最后就赚得一间半屋。这一间半屋还没有产权,只是个户头房。
我带着奚枚竹回了家,我老娘看着水灵灵的枚竹,以为就是自己的儿媳妇了,拉着枚竹一个劲地数落着我,说我下乡就忘记娘了。我被她说得心烦意乱,又不好打断她的话,只好任由她说。我陪着我老父亲坐在门前的小椅子上抽着精白沙。
老父亲一生征战,从北方打到南方,始终没有改变的就是抽旱烟,他对我的精白沙不屑一顾。唠唠叨叨地说:“你那是水烟,没烟味,又贵,一根就是两毛钱!划不来。”
我对老父亲说:“爹啊,这烟有过滤嘴,少尼古丁啊。再说,我现在大小也是个经理,你知道不?有些经理一根烟比我两盒还要贵呢。”
老爹不动神色,顾自抽自己的老旱烟。
我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钱,我对他说:“这是我赚的一点钱,您就留着花。有困难给我打电话。”我掏出手机,把号码报给他听。
老父亲不接我的钱,扭转头冲屋里喊我娘。
我娘满脸笑着出来了,看着我手上的钱,惊得张大了嘴巴。一把搂着我的头急急地问我:“小子啊,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我笑着说:“你就收下就是。一句话,干净的!”
娘还是不相信地看着我,枚竹跟着出来了,解释了一遍,牵着我娘的手说:“大娘您就放心吧,郁经理是我们乡公司的老总呢。”
娘不相信地从头到脚看我一遍,一把把钱接过去就递给了枚竹,说:“丫头,你收好!早晚都是你们的,放在我这里还不如你们自己保管。”
枚竹涨红了脸,拿眼看我。
我讪笑着说:“老娘,你搞什么鬼啊,吓着别人。小奚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呢!”
娘一楞,顾自笑了笑,又把钱递给我说:“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和你爹几十岁的人了,不需要了。只要你多回来看看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就够了!”
娘的话让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是有些对不住娘的想法。我娘是大家闺秀,大户人家的女儿。当年我父亲一路打过来,最后在湘西剿灭了土匪后就要复员。本来父亲希望回到东北老家去,可家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父亲在自己首长的安排下随着他留在了衡岳市。
父亲复员后先是在地区机关做干事,他的老首长是地委书记,老首长在六三年身体出了毛病,病倒在岗位上,临死前把父亲叫到床前,请我父亲照顾自己远房的表妹,也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病床前哭得悲悲切切,她的老父母,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解放前是五家药铺的掌柜,解放后被流放到乡下去了,在城里读书的我娘就投奔了表哥。
父亲当时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我娘,对老首长说:“就是舍了命,也不会不让老首长担心。”
老首长在父亲的许诺中溘然长逝,同样是孤苦伶仃的母亲跟在父亲后边帮着办理表哥的丧事。一年后,就成了我的母亲。
父亲在老首长走后就一直郁郁不得志,出身农家的老父亲对亩产万斤的宣传存在严重的质疑,结果就是从机关下放到铸件厂,终老一生。
我是他们的骄傲!少年的我虽然顽皮,但书读得顶呱呱,是许多人家的榜样。大学毕业后,我几乎复制了父亲的老路,这一变化让他们始料不及,因此,人生得意,只在朝夕。
我把钱放在椅子上,我对老父亲和娘说:“我们走啦,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好!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我头也不回出了门。
一出门,我感觉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成灾。
枚竹跟在我后面一声不响。我不好意思让她看见我的眼泪,我说:“枚竹,我娘的话你别见意啊!她老了,有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
枚竹咬了一下嘴唇说:“大娘没说什么啊?我见什么意呢?”
我淡然地一笑。
枚竹突然又幽幽地叹口气说:“我还真希望是她老人家的闺女呢!”
“要不你认我娘做干娘吧!”我说:“我还正没有一个妹子。”
枚竹转而问我晚上我们住那里?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姨的电话。
姨还在上班。听我说已经来城里了,要我去她单位等她,下班后我们在外面吃饭再回去。
我告诉她,我还来了个同事。
姨沉默了一下,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女孩子呢!叫枚竹。”
姨就叫我别去她单位了,让我先去菜市场买点菜,等她下班后再回来做饭。
我有姨家的钥匙。
我到市场买了一条鱼,一些卤菜,又买了几瓶啤酒。想了想,再买了一瓶苹果醋。
回到姨的家,我招呼枚竹坐,给她倒了一杯茶,打开电视,让她看。我对枚竹说:“我姨要下班才回来,你坐坐。我去眯一下!”趁着姨还没回来,我先睡一下。
进了姨的卧室,还是干净雅致得让我赏心悦目。
躺在姨透着淡淡幽香的床上,我想起白灵那一朵灿烂的红花,我的心开始莫名其妙地揪紧。床的对面是姨一张风月无限的照片,淡淡轻柔的笑,如水的深眸透着少妇特有的诱惑。姨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嫉妒!姨是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人想如非非。
我感觉自己身体的某种变化。我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我自己能这样呢?
身体的**一旦变化,很难控制自己。我有想叫枚竹的冲动!我压抑着自己,翻出姨枕头下的日记,记的都是些琐碎的事,觉得很没意思,沉沉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见姨坐在床边,整理着我散乱的衣服。我发现自己几乎是赤身**,特别郁闷的是自己的兄弟,正张扬着。我觉得很没面子,想要拉过被子盖住,姨似乎什么也没看见,拿眼轻缥我一眼,说:“醒啦?”
我坐起来。姨递给我裤子,装作很漫不经心地说:“大了就要懂事了!”
≈nbsp; 我看着没大我多少的蒋伶俐阿姨,我憋着嘴巴说:“别老是一副大人的嘴脸好不好?”
姨抿嘴一笑说:“在你面前,我就是大人。我是你姨,知道不?来,叫阿姨。”她戏虐地把裤子劈头盖脸朝我扔过来。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我的这个姨啊,美貌如花,风月无边。
“起来吃饭吧!枚竹已经做好了,这个小丫头手艺不错,色香味俱全呢。”
晚上喝了三瓶啤酒,我感觉自己有点醉意。
枚竹睡客房,姨睡自己房间。我就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付了。
枚竹睡得早,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进了房。我和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把我们进城来的目的告诉了姨,我说我要先在她家住几天,等把门市部落实好了我就走。
姨点着我的头说:“我嫌弃你啦?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用着客气?只是人家小姑娘,方便不方便?”
我搂着姨的腰说:“你就放心吧!她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怎么安排都行!再说,在你这儿,有不方便的么?”
姨被我搂得紧了,挣扎了一下说:“把我弄痛啦!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啊!”
我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姨似乎有些惆怅,眼睛盯着电视问我:“听说你有孩子了?”
我连忙否认。我说:“姨,我还没长大呢!”
姨就笑了,扭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说:“别骗我了!你小子真长大了!你那个枚竹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当然,我不是很相信她的话,但是,以后你要注意,有些事情可不能凭冲动!”
我低下头,喝了一口水。我想,枚竹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姨见我沉默不语,站起身来说:“别想了,做了就做了!年轻人,总会有冲动的,要是没冲动,就不正常啦!”她笑了起来:“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床再成为你的婚床了哦!”她指了指枚竹的房间:“小姑娘家家的,看来对你很有意思呢!”
我的脸全红了,我说:“姨,你就别乱说了,她才多大啊!”
“十八啦!成年啦!”姨说完,拂了一下头发说:“洗洗睡吧!明天去工商局我带你们去,那里有我的一个同学。税务我就不去了,你打个电话给白灵,她老公就在税务局上班。”
我站起来,很严肃地握着她的手说:“谢谢你,蒋伶俐同志,农古乡四千人们一定会记住你的。”
姨抽出自己的手:“贫嘴!真要记得我啊,我还怕做噩梦呢。夜里四千双农民的眼睛盯着我,我还活不活啦?”
姨袅袅婷婷地进了房,我周身的热血又沸腾开来。
30、工商税务
早上起来去工商局,姨临时有事去不了,我只好带着枚竹去。提供
工商局是栋很漂亮的大楼。到底是有钱的单位,大门都与别人不一样。刚进门,就过来一个保安,说要查我的证件。我好笑,这狗屁保安倒很牛皮,对我的不屑视而不见,如狗屎一般堵在我面前。我只好拿出工作证,保安接过,很认真地在本子上登记。过后问我找谁?
我没理他,径直往里走。保安有点不高兴,很不客气地拦住我,眼睛里似乎要愤出火来。我轻描淡写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保安却不哼声,只是不让我往里走。
枚竹拉了我的衣服一下,轻轻说:“与他计较啥呢,告诉他吧!”
我说:“我来工商局是办事的!还要看脸色么?找下付科长?总不至于还要预约吧?”
其实衡岳市的工商局并不牛,基本都是开门办公。
牛的是保安!当时的保安都是有来头的,一般都是某个领导的亲戚或者多少有些背景的人。他们或者刚进城,或者刚下岗,站在气派非凡的局机关里,戾气暴增,蔑视一切我们外来的人员。
保安看我一眼,神情居然有些毕恭毕敬了。把手一收,指着电梯对我说:“您找付科长啊?早说嘛。六楼靠西边就是,您走好!”
前后几分钟的时间,这保安居然判若两人,看来我要找的人不一般。姨在昨夜就告诉我,付科长是白灵的老公,但我没想到他老公居然是个大人物。
进了电梯,我摁住〃开门〃,电梯就一直呆着关不了门。进来一个干部模样的老头,对我的举动很有些不解,拿眼看我几次,我才松开手,摁了六楼。
六楼楼层很大,办公室不多,显得很安静。我看着门号,找着标着666的门。
昨夜姨告诉我找666办公室时我就想笑。怎么取这样的门号?这666不是毒药么?后来一想,取这样的名字或许也是另有深意。象他们工商的人,对于无证经营的人来说,不就是666么?丢到塘里都能药死鱼的门号居然是白灵老公的办公室,我人还没进去,底气先就不足起来了。看着门牌号,我心里嘀咕了一下,你牛,再牛老子也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
找到666门,是关着的。枚竹上去敲了敲,里面喊了一声:“请进!”
我介绍了自己,白灵老公付科长就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说:“我知道啦,伶俐姐的外甥嘛,农古乡秘书,市委社教工作组干部,年轻有为的第三梯队呀。说,找我有什么事?”
我把要办个营业执照的事说了,也把要在城里开个门市部的想法也汇报了一遍。
付科长搓搓手,散给我一支烟,是芙蓉王的,比我的精白沙高了几个档次了。
“带了材料没有?”他问我:“只要材料齐全,没什么事的。虽然我是管市场稽查的,但你放心,伶俐姐交代过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更何况白灵也还是你朋友。这个忙我帮定了!”
付科长的爽快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很感激地站起来,把带来的材料摊在他的办公桌上,很谦虚地问:“你看还需要什么不?”
工商办证需要注册资金,需要经营场地证明文件。前者不是问题,后者困难重重。
付科长很认真地翻看了一下,他起身说:“没什么大问题,你跟我下去,在四楼办证科办。少的材料以后补齐就好了。”
四楼办证的是个小女孩,看来比枚竹大不了多少。她衣着光鲜时髦,头发微卷,皮肤白皙得近乎惨白。而亭亭玉立一边的枚竹,如一股很清新的风,在脂粉遍地的办公室里,清凉透脾。
见我是付科长带来的,小女孩也是特别的客气,接过我的材料,只用了几分钟,就把营业执照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反复看了看,确认没任何错误。法人代表写的是我,注册资金是三十万。公司主要经营范围是农副特产品。
付科长帮我谢了谢小女孩,又带着我们上了楼。
回到他的办公室,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包烟扔给我。我想推辞,一看,又是一包芙蓉王的。想来这付科长抽的也不是自己的,就心安理得地收了。自己口袋里带的也就是精白沙,这烟是有讲究的,象我们抽的精白沙,也就是老百姓的烟,而象芙蓉王,那就是干部烟或者大款烟了,一般人自己是很难抽的,太贵,一包就要二十多块,放在我们农古,基本就是一家人一个月的油盐钱了。
“郁老弟在农古还不错吧?”付科长很客气地问我。
我摇摇手说:“农古太偏远了,主要是交通不大好,经济基础比较薄弱。”
“呵呵,老弟现在是政府老板了,日子过得肯定比我们这些人要滋润得多。”付科长打着哈哈,指着枚竹说:“你看你看,老弟带出来办事的小姑娘,都是水灵灵的,掐得出水一般。”
枚竹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哼。
我说:“在我们农古乡,漂亮的姑娘太多了,有句古话说得好,山窝里飞出金凤凰!现在我倒深有体会了。”
说了一会没油没盐的话,我对付科长说:“我们想先到税务局去一趟,把税务手续办一下。”
付科长问我:“税务有熟人吗?”
我笑着说:“我只有付科长你一个熟人!我们乡里人来城里办事,完全是一抹黑。”
付科长挥挥手说:“老弟别这么说。我小时候也在乡里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乡里的事?我父亲当年被打倒的时候,我刚出生,等我回城时,已经读到初中了。你说,我知道的乡里比你知道的要多些吧?”
我依旧很谦虚地说:“那是那是。付科长是前辈。”
“这税务局你就不要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付科长拨了几个号码,他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说了一通,回过头对我说:“你们去办就是啦!办好后过来,我等你们。中午我请客,请伶俐姐,白灵她们都过来聚聚。”
我忙着说:“我请我请!那里能让你破费呢!”
付科长笑着说:“先去办事吧,办好后就回来。”
我带着枚竹出了工商局大门。税务局就在工商局对面,是栋更漂亮的楼。
还没进门,姨打来了电话,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我把情况说了一遍,姨在电话里说:“小付还不错啊!”
这是句典型的没头没脑的话,姨难道在暗示我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税务局办事更简单,我几乎就是坐在那里没动,付科长交代的那个朋友就把所有手续送到了我手里。
出了税务局,我拨通了付科长电话,告诉他我在林隐酒楼定了个包厢。
付科长笑呵呵地说:“好好,下班我就过来。”
林隐酒楼是城里最豪华的酒楼。一个包厢的最低消费是一千。上次我带枚竹她们来的时候想进没进去,结果就在大排挡里面对付了几顿。这次要不是请客,我还是舍不得花这样的巨资来吃顿饭的。
姨和白灵一起来的。付科长把他们局办证的小女孩子,税务局的朋友叫来了四个,加上我们几个,满满的一桌。
酒桌上付科长介绍了我,我一直很谦恭地给他们倒酒。今天喝的绝对是好酒,象晕头大曲一类的,是不可能上桌的。酒到半酣,付科长提议说些段子,要求带彩的。他的提议得到税务局的几个人的附和,白灵却不干了,慢声细气地说要文明喝酒吃饭,在座的未成年人太多,她说这话还看了我一眼。我低眉顺眼的说:“没关系没关系!”
段子不讲了,空气就有些沉闷。我提议大家边喝酒边唱卡拉ok,结果大家都举手赞同。趁着乱哄哄的,我出来到服务台一结帐,脚底下就冒出来一股凉气。这顿饭吃了我两千三百多,我觉得牙缝里都在冒丝丝凉气。
姨跟着我出来了,要我去外面买几条烟来。
我想着,事情都办得这么顺利,人家就是想请吃还找不到门,我能有这个机会,本来就是给了个大面子了,以后还有好多事要麻烦人家。也就乐颠颠出去买烟了。
回到包厢里,一人一条芙蓉王烟,付科长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就不要这样客气了,我们兄弟的,不见外呵。”
我很豪爽地拍着胸口说:“既然是兄弟,你还见外呀?”大家哈哈笑起来,白灵转头对税务局的朋友说:“你们家不是在河西市场有个门面吗?租了没有啊?”
税务局的说:“有啊,没租,空着的。”
白灵说:“空着多可惜啊,都不生钱的。”
税务局的就笑着说:“嫂子你打什么主意?是不是看上我家那门面了?直说嘛。”
白灵指着我说:“我倒不要。只是人家郁经理现在公司注册了,总得找个地方开张吧。反正租谁的都是租,何不租自己熟人的呀,好说话嘛。”
税务局的说:“我那门面还带着仓库,他们要租就要一起租。要不,我宁愿空着也算了。”
税务局的兄弟说完后突然奇怪起来,问道:“郁大经理连个经营场地都没有,工商注册怎么办下来了?”
付科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特事特办,材料后补。今天如果落实了你的门面,不就有了?”
税务兄弟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郁老板啊,你是遇到贵人啦。”
我忙点头称是。
我说:“不知道你那门面有多大,仓库有多大。”
税务局的很响亮地打了个鼻涕:“你要多大我就能给你多大!”
我们就约好下午一起去看看,如果满意,就把合同签下来。
吃完出了酒店,付科长他们自己有车,上了车,摇下玻璃,逍遥去了。送走了下午要上班的姨和忙着生意的白灵,我和枚竹站在路边,突然觉得自己醉了,心里翻江倒海的,却又呕不出来,只好蹲在路边,闭着眼睛长长地吐气纳气。
枚竹拦了辆的士,央求着司机,两人把我象条死狗一样扔进了车里。
31、党委考察
熟人好办事!
我筹备办事处几乎没花什么力气。 与税务局的兄弟签好合同,我叫了几个民工把门面装修了一下,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