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阅读
枚竹拦了辆的士,央求着司机,两人把我象条死狗一样扔进了车里。
31、党委考察
熟人好办事!
我筹备办事处几乎没花什么力气。 与税务局的兄弟签好合同,我叫了几个民工把门面装修了一下,特别隔出了一间小小的卧室,尽管不大,但足够可以睡上三个人。
放了几挂鞭炮,摆了几个花蓝,我的公司算是正式在城里落了脚。粮食局的那位也来贺喜,送了我一块镜子,我把镜子挂在很当眼的地方,让人一进来就首先看见自己。看见自己总是很愉快的事,看见自己能把自己放松。
我的公司主营食用油,都是上好的农古茶油。农古茶油前段时间托粮食局的福,已经在城里少有了名气。这些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应该要感谢粮食局的兄弟们。现在我自己出来独干,这也是他们没想到的事,所以,他们在送我镜子的时候唧唧歪歪,开玩笑说要收我们的市场开拓费。我对于这些天方夜谭的话一律哈哈一笑。我的公司可是有着政府背景的,尽管不是大政府,却也是一级政府。
公司开张前我把已经收购上来的茶油全部运到门面,把小芹调了上来。乡里就安排小妹负主要责任。金凤因为生孩子,不可能上班,我让小妹另外找了一个人帮忙,据说也是乡里领导的家属,五十来岁了,很精干。
放了鞭炮,喝了开张酒,打开大门,就有生意上门了。
来的是林隐酒楼的采购部经理,进门就要见经理。我听见他在门面里大呼小叫的,很有财大气粗的气势。我让枚竹出去,说是经理不在,有什么事直接找她就是。
枚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跑,小姑娘积累了不少的经验。见我吩咐,优雅地转身就出去了。
我坐在办公室兼卧室的小房子里抽着我的精白沙,听着他们在外面说话。
“我要五百斤茶油!”林隐酒楼的看见枚竹,以为就是经理了,忙着递过来一张名片。枚竹应付自如地微笑,招呼小芹带他去仓库,看好货后来交钱。
酒楼的经理走了后,枚竹进了屋,伸手很夸张地摆着说:“你就不能少抽一支么?”
这小丫头近来跟我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对。特别是在小芹面前,她总是很有意识的故意指挥着我。我想,我是有必要找个机会让她清醒一下了。
我说:“我抽烟你也管啊?伤的是我身体,与你没什么关系吧!”
枚竹显得很不高兴,她拿眼梭了我一下:“你是与我没关系,可房子这么小,你看,满屋子都是烟了。”
我是吞云吐雾的老手,对空气的要求自然不高,还真不感觉房间里已经是烟雾弥漫。
掐灭烟,我说:“你明天回一趟乡里,主要办好两件事,一是加大收购力度,绝对保证我们有充足的货源。另外就是告诉柳书记,我们公司请乡里领导来城里视察,你负责安排。”
枚竹瞪大眼看着我,眼睛透出的信息就是,你是怎么了?
我装作没看见,走到门边我回过头说:“你把门市部的事跟小盘小芹交代一下,这段时间由她负责。”
枚竹咬着嘴唇没说话。似乎委屈得有泪要流出来。我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了。这小妮子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我有几次差点没掉进去。
枚竹在回去后的第八天就回来了,带来了柳书记和几个乡党委成员。郝乡长因病没来,郝强离不开也没来,小妹要收购,也没来。
我让枚竹把柳书记都安排到宾馆住下。
晚上我带着小芹来到宾馆,先是陪柳书记到林隐酒楼吃饭,现在我在林隐吃饭是不要现钱的,我只要签个单就是。
吃完饭我安排枚竹带柳书记去看节目。城里现在很流行到歌厅看节目,这种文化在我们这个地方是非常流行的。一台晚会,七七八八个节目,唱歌跳舞,小品相声,杂技魔术,凑在一起,嬉笑怒骂,倒也逍遥自在。
看完节目吃夜宵。柳书记已经完全晕了头,任我安排,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见。只是在嘴里念叨,这又要花多少钱啊!
我安慰着他说:“放心!这些钱都不从公司出,我自己掏腰包!”
乡党委几个就有点不高兴了,说他们来是因为公司是乡里的,他们具有指导工作的成分才来,如果由我个人出钱,他们就马上要回去。
我好说歹说,他们还是不放心。还是枚竹出了面。几句话就帮我解了围!
枚竹说,公司是国家的,郁经理是国家干部。大家是郁经理的领导,所以大家都是国家的,既然都是国家的,就没必要分你的我的,说到底,都是大家的!
32、洗脚按摩
我没有创业的经验。提供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平凡人,我从学校出来就一直在机关混。虽然混得不好,倒也没出什么大错误。我以为我一生就要平凡地过,象个小市民一般无欲无求。可是命运一次次把我推向风尖浪口,我好像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了,我以为我会终老在浩如烟海的机关里,谁曾想一夜之间我下乡搞社教,谁曾想我一边做干部,一边做生意?
难道是老天在眷顾我?
我们同一时间毕业的同学,大都混得人模狗样,绝大多数在教育战线奋战成为了骨干,像我一样在机关混的,都是前途光明的未来政治之星。
人都有劣根性,一个人只要与铜臭沾上了关系,其灵魂也会变得丑陋不堪。
我现在是一个政府老板,但我想要独占!可是我现在的机会还不够,我必须等待。我要拿着政府的招牌做我自己的事。至于子虚乌有的第三梯队,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里。我是个没有根基的人,我的老父亲没有给我任何的人脉资源,我想做大官,比登天还难!
只有在生意场里混,我的灵魂才会得带些许的安慰,我看着乡党委的几个人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就想,吃吧,吃吧,只有你吃了,老子才会吃得更安心。
残汤剩饭不是给我自己预备的,是给没有思想准备的,和不思上进的人准备的。
我联系过几次郭伟、黄奇善和黄微微,他们三个现在修炼得炉火纯青了,与我打着哈哈,只有黄微微透露过一个信息,春山县在年底换届要从社教干部中选拔县团委书记。我记得黄微微还问过我有不有兴趣,如果有,她可能会帮我。
黄微微的话我相信是完全真实的。她不会留在春山县,她的组织部长的父亲早就为她的前途铺下了光明大道。
乡党委的几个人坚信花自己的钱心安理得。他们在衡岳市的几天里指使我鞍前马后,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在花自己的钱。
可事实是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没有在公司的账目上走过一分。世界上的事,都不说无缘无故的。我能让他们痛快地花我的钱,我自然有我所求。
枚竹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已经估摸出了我的心思,所以她慢条斯理地说的几句话,把我的行为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党委们再也无话可说,开始狭义地享受城市物质文明的虚幻。
城里开始流行洗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抱着从不同鞋子里拔出来的散发着异味的脚,用芊芊双手抚弄,神情如痴如醉,低开的胸有意无意露出起伏的山峦,双手扪弄,莺声燕语,久居乡下的党委们何尝消受?
我们一字排开在包间里洗脚,有人居然哼哼出声来。我坐在一边,让一个最年轻的,也是最漂亮的小女孩子洗,这个小女孩我见过几回,一直没机会让她为我服务。今天机缘凑巧,也合该是我的福分。
洗了脚我建议按个摩。党委们已经意乱情迷了,对我的安排只有附和。我知道这是家很正规的洗脚地方,最多的繁华也就是让他们过足眼瘾。
都是漂亮的女孩按摩,对于这些年老的党委们来说,好像天堂一般的迷离。
大家躺在按摩床上闭着眼开始享受。我和柳汉特别安排到另一个包间,柳汉磨磨蹭蹭的不肯换衣服。在我的鼓励下,按摩小姐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搞定他。
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柳书记,你看我们公司下步该怎么办啊?”
柳汉从床上坐了起来,挥了一下手让小姐走开,他说:“我这次来也是为这个事来的。乡里办个公司,不光是要解决农民的问题,我们总得给乡干部,还有老师们有点表示吧?早两天乡中学的薛冰老师,哦,就是上次喝酒跟我们坐一起的那个女老师,她来找过我,说要给孩子们建个球场,要乡里帮忙解决资金,我有什么办法啊?”
我也让小姐下去了,我们盘腿坐着,一人一张床。
我说:“教育的事,不是有教育局么?”
柳汉叹口气说:“这个事啊,几年前也提过,也向教育局打过报告,但就是没下文。”
“你这次答应了么?”
“我拿什么答应?乡里没钱啊!”柳汉扔给我一支白沙。我接过,点上火,抽了一口。
“我们乡政府的礼堂很长时间没用了吧?”礼堂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现在基本没人过问了,成了老鼠的天堂。
“现在一年到头不开大会,早就不用了。不过,每年中学的开学典礼还在用。”柳汉很警惕地看着我问:“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把礼堂让出来给我们公司,我们愿意帮他们修个篮球场!”我说,故意轻描淡写。
“你要礼堂有什么用?”柳汉很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汇报说:“书记,我看了一下农古的茶油压榨方法,基本停留在古时候的乡间作坊状态。虽然原生态,可出油率还是很低的。”我把准备改建榨油工艺的办法说了一遍。
柳汉很有兴趣。听我说完,翻身下了床,说:“我叫薛冰老师来找你啊!”
我微笑着说:“好啊!”
按完摩大家回到宾馆,安排他们休息后,我拨通门市部的电话,我在电话里对枚竹说:“出来走走吧!”
乡党委四天考察时间到此结束。该吃吃了,该喝喝了,该拿的还得准备好。
枚竹沉默了一下,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又打通姨的电话,我说:“姨,我今晚过来。”
姨在电话里轻骂了我一句。
33、薛冰来访
送走了乡政府干部,我坐下来,叫了枚竹陪我。提供我们在雅园的包厢里坐了一下午,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她,我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
枚竹对我的想法没表示太多的支持,总是反反复复问我能行吗?能行吗?
她的问题让我不能回答。我想,这么一个小女孩,我现在没必要与她讨论问题,我只要告诉她结果就好,至于过程,要等到时机操作的时候再慢慢解释。
索然无味后我起身要走,枚竹是一脸的无奈。昨夜我预演许多次的交媾没有实现。奚枚竹,一个清秀脱俗的女子,一朵深山里的雪莲,于我,只能像梦中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好像知道我很多秘密,又好像对我情真意切,她会在别人面前故意关注我,却又在无人的时候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现在要做的事很多。我明白我还不能松懈。人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总是自己的父母。于是我想回家一趟。我把想法给枚竹说了,枚竹也是欣慰地赞同。我们买了一些礼品,回了一趟家。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拉着枚竹的手,问长问短。好像枚竹已经就是自己的准儿媳,她完全有必要从儿媳那里知道儿子的情况。
我与父亲坐在院子了,父亲抽他的老旱烟,我抽着精白沙。我说了要把公司变成自己的想法。
父亲半天没说话,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叹了口气,拿起小凳径直进了屋。我知道父亲就是有想法也不会与我说了,象他这样干了一辈子革命的人,是无法容忍我的行为的。只是我也已经大了,他不会指责我。年老力衰的父亲以他的沉默回答了我的话。
我喊枚竹回公司,枚竹白我一眼,没理我。
母亲走了出来,很夸张地说:“要走你走啊,枚竹在家吃饭呢!”
我看一眼枚竹,她居然是满脸幸福的样子,对我不理不睬,伸手细心地抚平我娘的衣皱褶。
我说:“我们回公司去吃。”
“就在家吃。”我娘斩钉截铁地数落起我来:“风啊,你看你,来城里这么久了,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爹都老了,老年人都想孙子咧。你倒说说,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出来啊。”
我苦笑着说:“娘啊,我连老婆都没有,哪里会有孙子给你啊。”
“没老婆是你自己的事。娘生了你,还要帮你找回个老婆啊?”我娘爱怜地看着奚枚竹:“娶老婆要长眼睛,生儿育女,喂猪打狗才是好老婆。”
我看着枚竹说:“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娘哦,你今天烦人呢。”
我娘满脸地不高兴,命令我说:“养儿防老,今年不给我找回个儿媳妇,你就不要再回来。”
我满面悲苦,我娘想孙子想傻了,以为找个儿媳妇就好像在市场上买个鸡鸭一样简单。
“大娘你放心,我们郁经理今年一定完成任务。”奚枚竹笑嘻嘻地瞟了我一眼,这个小女孩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昨夜我的暗示她装糊涂,今天却是大包大揽地承诺我的母亲,难道她有打算?我哑笑,女人心,海底针啊!
站在院子里我进退不是。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小芹来的,说是有个中学的女老师找我。
我挂了电话,如释重负地对母亲说:“公司有客人来啦。我要回去咧。”
枚竹放开拥着我娘的手说:“我也一起回去吧!”
我说:“你还是在家帮我娘做饭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走了。我知道公司里是谁来了。一定柳汉书记派来的薛冰老师!我想着她乖巧娇羞的样子,想笑。
回到公司,小芹在忙着做生意,来来往往的客户很多。见我进来,有几个认识我的人,很友善地冲我笑,客气地散烟给我。
薛冰帮着盘小芹招呼着客人,看我进来,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说:“大经理忙啊!”
我也客气地伸出手,握了握手我说:“那里忙啊,瞎忙!”
小芹在一边偷空说了句:“我们经理现在有大事要做呢,那里能不忙啊。”
薛冰很惊讶,看着我。我笑笑说:“别听她的,她知道什么啊?我那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做不好,还有大事啊?”我打着哈哈,引导她到小房间里去坐。
薛冰说:“我可还没吃饭呢!”
我感觉这女老师还真超可爱!我说:“等下我们一起去吃啊,来到公司就来到家啦,不会饿着你的。”
看看天色也晚了,客人也不多了,我吩咐小芹准备关门。
小芹看我半天说:“枚竹呢?”
我说:“在我家帮我娘做饭呢。”
大家也就不再提起她。关了门,去了一家很有名气的排挡,叫了几个菜,叫了三瓶啤酒。
我们农古乡出来的人,不管男女,都喜欢饭前喝几杯。并且酒量都不见得小。三瓶小小的啤酒对她们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喝酒吃饭期间,我们说了些闲话。薛冰也没提她来的目的,我装聋作哑,只是劝她们喝酒。
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多了,枚竹打电话来要我去接她。
我在电话里说:“你今晚就别回来了,来了客人了,你就在我家将就一晚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回公司。
34、我见犹怜
门市部分前后两大部分,前店后库。提供仓库的阁楼上有一个小小的房间是我的睡房。奚枚竹和盘小芹住在店后边隔开的一个小房间里。小房间的隔壁是我的办公室,摆着一张写字台,几张椅子,简陋,但清爽。
盘小芹一回去就夸张地嚷:“辛苦死啦,要睡觉啦。”
我和薛冰在办公室里坐下,我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客气地请她指导公司工作。
薛冰抿嘴一笑说:“我是个教音乐的老师,哪里会做生意啊。”
我说:“做老师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也是师范类毕业的,可国家怕我误人子弟,不让我教书。其实我是多么希望做一个老师啊。你想啊,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多伟大,多神圣啊。”
“你是当官的,别拿我们老师开玩笑。”薛冰正色地说,挪了一下椅子。
“是真的。”我严肃地表白:“我如果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薛冰惊讶地看着我,眼睛里浮上来一层雾霭。
她穿着一套很得体的衣服,勾勒着全身优美的曲线。又因为艺术的气质,她的周围荡漾着和谐的高贵。她的腿修长而有弹性,微微曲起的手臂犹如五线谱上的精灵。她的眼睛盈着两汪清泉,清澈透明,小巧的鼻子曲线柔和。一头如瀑的黑发用发夹随意地夹着,披泄在她的胸前,又随着她起伏的胸口微微地跳跃。
她似乎看出我在打量她,瞬间一抹红晕铺满了她的脸颊。她有意识地别过身子,让我在如同白昼的灯光下看到她玲珑的轮廓。
“郁秘书也是读师范的啊?”薛冰并没有显得太多的讶异:“你那一届的啊?”
我说:“我在师大读的,九二届。”
“哦,”她显然有些失望:“你是师兄,而且在省城。是前辈呢。”
我笑笑说:“前辈不敢担,自己不争气,读四年书,没教过一天。”
“郁秘书对教育事业应该是很关心的哟。”薛冰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你们公司真难进哩。不要我。”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只好装傻说:“薛老师什么时候要进公司啊?”
薛冰瞪我一眼说:“你不知道?是糊弄鬼吧!”她格格地笑了起来:“柳书记一句话,断送了我的前程。”她突然的嘻嘻哈哈让人无法捉摸。
“对了。”她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地拍了一下脑袋说:“差点忘了正事了。”
我嘻嘻笑着说:“薛老师还有什么正事?”
“当然有。”薛冰认真地看着我说:“柳书记安排我来,是你要给我们学校修一个篮球场。是不是?”
我迟迟艾艾地没有直接回答。
薛冰见我没表态,有些急了,拿鞋尖踢了我一下,说:“哎,你什么意思啊?”
我说:“这事有说过。不是没决定好么!”
“我现在就跟你来决定了呀。”
“你能决定?”
“是啊。”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她鼓着腮帮子,恨恨地看着我:“你说,我哪里不能决定?”
我迟疑了一下说:“礼堂的事你也能决定?”
“可以。”
“以后你们开会怎么办?”
“露天开啊。”
“谁的意见?”
“书记和校长都表态了。就等你了。”
我双手一拍,站起来说:“好,篮球场我负责修好。礼堂全部让给我们公司做加工厂。”
隔壁的盘小芹端着盆子进来,问我:“薛老师今晚住公司吗?”
我看着薛冰,她拿眼看我。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说:“都是自家人,就在公司住吧,今晚就睡奚枚竹床上。”
35、通电计划
公司的轧油厂如期建好。提供 感谢白灵,没有她老公付科长的鼎力支持,我的榨油厂不可能落地安生。付科长虽然在工商局,但他的网翼张得很宽。他几乎可以协调我所有需要的东西,比如机器的购买,安装和调试,他都一竿子插到底。
付科长帮忙弄来的四台轧油机,花的是一台榨油机的钱。随同机器一起来了几个安装工人,到了现场,安装好了才发现没电。工人笑了,笑得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千算万算,最终失算,我怎么就没想到乡里至今还没通电呢?在这个高度文明的社会里,电是生活的基本。他的存在让我们不可或缺,但我们却时常忽略他的存在。
看着屹立在乡礼堂里的四台崭新的机器,我哭笑不得。
解决电的问题摆在面前,没有电,这四台机器就是一堆废铁!
学校篮球场也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参加建设的基本是乡民,他们对于孩子的未来建设只有一颗质朴的心,那就是义务劳动,不要一分钱工钱,就是吃饭,也是自己解决,远地方的带着来,近地方的回家吃。因此,操场工地热火朝天,人声鼎沸。县教育局来了一个领导,负责办理从我这里接受捐款资金。
柳汉陪着我站在机器面前,皱着眉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柳汉任农古乡党委书记快十年,从办事员干到书记,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农古乡通上电。但十几年过去了,农古乡依旧,晚上依旧是如豆的油灯伴着黑暗,迎接黎明。
山高路远的农古,几代人都在期待光明。
“去一趟县里。”柳汉扔下烟头,用脚碾了碾:“县里解决不了我们就去市里,市里解决不了就去省里。总会解决这个问题。新社会,新时代。党和政府不会忘记我们山里人。”他说得斩钉截铁,义无反顾:“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的书记就不做了!”
我感动啊,这才是好干部啊。
我试着给黄微微他们打个电话,痛痛快快地把农古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