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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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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郭书记,(郭伟任城关镇团委书记,挂职)其实我也想为群众办事。可是这事太大了,我办不了啊。”

郭伟严肃地说:“天大的事,有党和政府。相信吧,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虚心地说:“你看,我们农古乡这电的事,要怎么解决?”

“我建议哈,你们写份报告,我来帮你送。”

我连忙在电话里谢谢了他。郭伟的承诺表示他上头有人,而且是能解决问题的人。至于他送给谁,怎么解决,不是我需要了解的事了。

我把情况给柳汉书记汇报了,柳书记要求立即召开乡党委扩大会议,一下来了二十几个人,几乎有部门衔头的人都来了。特别意外的是薛冰也来了,而且是代表校长来的,她的校长去县里开会,就让她代表着来了。

柳汉书记开门见山说了农古乡要通电的事。话说完,底下一片沉寂,没有人表示支持,也没有人表示反对。大家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他。

柳书记说:“农古乡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富裕?大家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我们这地方,既没有大路通外面,也没有水路通外面。要命的是解放都快四十年了,我们还没有电,没有电,做啥事都做不了。”他打了个非常形象的比喻:“电这东西啊,就好像老婆一样。男人没娶过老婆,就不知道老婆的好处。男人有了老婆,再想离开就没有可能了。你说是不是?郁秘书?”他扭过头突然问了我一下,让我手足无措。

财政所老赵首先发言:“书记啊,电确实是好东西。你们看城里,晚上和白天一个样,而且还比白天漂亮。都是电啊。那些个灯啊,红红绿绿的,要多好看就多好看。”

柳汉点着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老赵说:“可是电要钱来装啊。十年前县里电力局就来测绘过了,做了几个方案,结果还是没钱作罢了。现在我们比起十年前,情况是好了不少,可是要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来装电,财政也是没办法的哦。”

老赵的话引起一片叽叽喳喳的讨论,会议室里顿时东拉西扯起来。

柳汉拿起茶杯顿了一下桌面,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会议室,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有困难,但现在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要想办法解决。我做书记快十年了,马上就要退下来了。我想啊,如果退下来之前还没解决电的事,我是无颜见农古乡父老乡亲啊。”

他的语气很沉重,会场里再一次沉寂下来。

“现在成立一个‘通电工程指挥小组’,我本人任组长,派出所郝强所长任副组长,郁秘书任专职副组长,各单位都要加入进来,全力攻坚,一定要在过年前通上电,一定要让农古乡老百姓过上有电的年。”

柳汉的宣布来得突然,基本容不得我半点的不同意见。他在宣布小组名单后宣布散会,大家三三两两出了会议室。薛冰在我后边拉了我的衣角一下,轻声说:“你真能啊,现在要做这个事,可难咯。”

我苦笑着说:“尽力而为吧。”

“别!”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可还等着电过年哪。”

我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郭伟的一句话让我们开了个会,我现在后悔不该把情况给柳汉汇报。由此看来我一点也不成熟,在事情还虚无缥缈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话,这一点后来成为我的官场真理,到死方休。

36、梦中金凤

榨油厂还未开张,之前所有的喜悦都云消烟散。 付科长关切地来了几个电话,得知我的农古乡还未通电,榨油厂无法开张的情况,在电话里感叹再三,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但付科长却没办法帮我这个忙,他曾经给我提议买个发电机,最后还是他自己否定,所以,我的四台榨油机每日都眼巴巴地戳在哪里,戳得我心痛。

榨油厂不能开张,我要把公司变为自己的可能性就不存在。没有加工厂,就只能靠天吃饭,而靠天吃饭的最后结局就是,柳汉一句话,我的公司就会关门大吉。

现在的全盘心思就是通电,通电已经成为农古乡的头等大事,连接开了几个会,最后达成的统一意见是,全乡人口,按人头派款,底限是一百块,多出鼓励,少出不可。人工方面,线路所到之处,由该地方承担挖电杆孔、架线任务。公共区域人工各村分派。

任务一下达,乡政府出一通告,张贴在政府大门口。通告下围着一圈人,指指点点,有摇头叹息的,也有欢欣鼓舞的。

我站在窗户前,叼着一支烟,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写报告。

正在苦思冥想,郭伟来了电话,问我报告写得怎么样了,他过两天要回市里,想带着报告一起回去。

我听到他旁边传来黄微微的声音,我问:“郭书记,你们都在一起?”

郭伟说:“是啊,我们这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要回去述职了。怎么?你没接到通知?”

我大吃一惊,什么通知?述什么职?到哪里述职?

“不会吧?”郭伟显然不相信我:“市里派到春山县的社教干部就我们四个,不可能没通知你呀?”

我只好苦笑,我说:“也许通知还在路上吧。”

放下电话,我想哭!

奶奶的,难道真的把我忘记了?忘记我也不是这个做法啊,你可以不给我转正,但你不可以把我丢在山里不闻不问!

我给姨打电话,在电话里我的声音哽咽,我说:“我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啊?”

姨安慰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或许这是好事。”

再次放下电话,我连哭的思想都没有了。老子就是一块顽石,扔在山里了,怎么样?有本事你们把我开除到外国去!

回到我的房间,拉过被子盖住头,老子要狠狠滴睡一觉!

刚合眼,朦胧中看到金凤拉着一个小孩子过来,小孩子虎头虎脑的看着我笑。我的心霎那间就融化在他无邪的笑容里。

我听到金凤对孩子说:“叫爸爸呀,乖!他是你爸爸。”

我气急败坏地喊:“我不是他爸爸。”

金凤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就是你的孩子。”

我急得嗓子眼里要冒出烟来,我喊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金凤突然就撩开衣服,露出饱满丰硕的**,她抚摸着**对我说:“来,乖,吃一口吧。孩子吃不完,浪费可惜呀。”

我躲避着她的**,手慢脚乱地挥舞。金凤却当着孩子的面解开了衣服,脱下裤子,露出白白的大腿,甚至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两腿之间的茂盛。

她慢慢地向我靠近过来,搂过我的头,贴在她的胸口,她的手伸向我的兄弟,握住他,我一激灵,顿时喷射出来。

醒了,感觉下身沾腻腻的,伸手一摸,臊得自己脸红成一块乡政府供销社里的红布。

起身下床,翻出一条短裤换了,把脏了的裤子扔进床底下。老子出丑了,大学四年不曾有过的经历,在遥远的山里居然出现,我为自己悲哀!

想起很久没去看望金凤了,心里揣摩了半天,决定还是去看看她。

刚下楼,碰到薛冰提着袋子,就招呼她说:“薛老师,没课啊?”

薛冰看是我,停住脚步说:“没有课呢,我去看看我表姐,郁秘书一起去么?”

“你表姐是谁啊?”

“金凤啊,赵金明的老婆嘛。”

我脑袋一麻,奚枚竹不也是她表妹么?怎么又跑出一个表妹来!

“你是她表妹?那奚枚竹呢?”

“她也是啊,她是姑姑的女儿,我是姨妈的女儿啊。”

我吐出一口气,乡村的关系就这么复杂,三步之内,必有亲戚。

我说:“好啊,我刚才写报告写得满脑子浆糊了,走走也好。”

在供销社买了白糖,我们相伴着一路朝金凤家去。

薛冰的身上传来一阵栀子花香的味道,她健硕的长腿如小鹿般跳跃着前进。

走了一阵,迎面遇到柳汉书记和郝乡长,柳汉夸张地指着我们说:“老郝啊,你看,多么般配的一对人啊。”

薛冰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她嗔怪地说:“书记,您不兴开这样的玩笑哩。”

郝乡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他永远都是一副病态,即便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的脸依旧惨白得让人不让卒视。

“薛老师,我老柳不开玩笑呢。我说真话嘛。”柳汉笑哈哈地打量着侧身的薛冰:“你看,我们乡最美的女老师,是我们农古乡的一宝嘛。”

我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柳汉问我们,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我说:“薛老师去看她表姐,刚好我出来透透空气,就一起陪着她来了。”

“去看金凤啊!”柳汉抽出烟来扔给我一支说:“郁秘书,你代我们乡政府去看啊,老赵这个儿媳妇啊,生了孩子就没看到过她。”

我连忙点头。

柳汉拍了拍身边的石头说:“都站着干嘛啊,找个地方坐下来嘛。”

郝乡长笑咪咪地说:“你们坐,我站着就好。”

柳汉理解地说:“老郝,你就站着吧。你那身体可不能乱坐,别让寒气钻了。”

我只好挨着他坐下来,薛冰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找个石头坐了,低下头扯着脚边的狗尾巴草。

“郁秘书,昨天我跟老赵核算了一下,全乡一千八百个人,全部派款不到二十万,加上乡财政这些年省下来的六万多,才三十万不到。按照几年前电力局核算的方案,架通线路通上电,最少要八十万,还差五十多万,怎么办?”柳汉板着手指头跟我计算着,算得我蛋痛。

我说:“确实差很多。”

“刚才我跟老郝去了一趟孙德茂家,他老爹答应出个十来万。”看我一脸惊奇的样子,他解释说:“孙德茂啊,就是在市里搞建筑包工头的那个。全家都搬去市里住了。他老爹怕死在外头,一个人住在农古。”

我以前是听过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对他的评价不好。传说他的包工队从来不要农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果县里解决二十万,市里再解决个二十万,这事就成了。到时候,农古也是灯火辉煌,多漂亮啊。”柳汉一脸神往的神色,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有节奏地敲打着屁股底下的石头。

我笑着说:“有柳书记这样的领导,上级不会不管的。我相信,农古乡通上电的事,你这一届领导绝对会完成心愿。”

柳汉苦笑一下说:“但愿如此。”他盯着我的眼睛说:“上级有不有款拨下来,全靠你的报告了。任重道远啊,兄弟!”

我突然感觉心里一动,他的话一点也不深刻,但有感情。如果我没有找到钱,如果农古乡通电计划没有实现,千古罪人就是我了!

37、三女共夫?

过了小桥,隐约看到金凤家。沿着一条夹竹桃掩映的小路,我们一前一后走,等看到金凤屋顶飘起的一缕炊烟了,薛冰就站在屋外喊:“姐,我来啦。”

从屋里闻声出来的是赵金明,怀里抱着孩子,一眼看到薛冰身后的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随后就是金凤的声音:“冰儿啊,你来啦。快进屋。”

我微笑着,随着他们一起进屋,老赵不在家,他随身的皮革手提包摆在堂屋中间的八仙桌上,旁边是个新买的拨浪鼓。

我叫了一声嫂子,赵金明很奇怪地看我一眼,抱着孩子进了里屋。金凤对我的叫唤丝毫没在意,她嫣然一笑,拉开桌子边的长凳招呼我们坐,呼唤赵金明拿茶叶出来。

赵金明左手搂着孩子,右手举着一罐茶叶出来,他明显的不高兴,我的到来让他出乎意料,几个月没登他的门,他似乎已经彻底把我驱逐了出去。

薛冰起身找来茶杯,我和她分坐在桌子两边,她从赵金明手里接过孩子,逗弄着孩子格格地笑。她自己也快活地笑,乐之不疲。

金凤坐在我们下首,微笑着看薛冰逗着儿子,满脸的慈祥和爱意。

“冰儿,你娘身体还好吧?”她问,把茶杯里续满水。

“还好。她早就说要过来看你,可家里养了老母猪,一天都离不得人,只好叫我来啦。”薛冰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孩子,有好几次回过头瞟我,瞟得我的心七上八下,我后悔自己不该跟着她来,把自己弄得如此尴尬。

薛冰娘与金凤娘是姐妹,金凤娘老大,已经作古。薛冰外公家无男丁,她娘招赘老薛进门,老薛外地货郎,老家河南,家里已经没人,一个人走乡串寨做游乡货郎,因为人本分老实,且愿意入赘,并答应生下儿子一定要随女方姓,可惜生下薛冰后,她娘再无喜胎。她外公临终时交代,倘若不再有生育,女儿还是随薛姓。老薛念念不忘老丈人的恩典,每日想尽办法造人,终究天不遂人愿,薛冰后再无子嗣,由是耗尽一生心血,把薛冰培养成|人,到现在,是农古乡第一个女大学生,也算是为老丈人争了口气。

薛冰家距乡政府不到四里路,全部是山路,家里一个老爹老娘,老爹闲时还做他的游方货郎,老娘在家,终日伺候一头老母猪。薛冰能有今日,终归靠老母猪的功劳,一年产猪仔十多头,卖与四方乡邻,所得全部供薛冰念书。

“你都工作了,还养老母猪干嘛呢。”金凤叹口气说:“我这姨娘啊,做不死。”

薛冰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说:“我也劝她不养了。可我娘总说舍不得,这么多年了,她习惯了。看不到老母猪她就吃不下睡不着。现在我也拿着一份工资,不靠老母猪吃饭了。她闲不住,就让她养着去。”

“冰儿啊,你是我们老金家的后人,老金家传家接代都靠你了。”金凤突然语重深长地说,弄得薛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姐,我一个女儿家,传宗接代是男人的事啊。”薛冰吃吃地笑:“你看姐夫,我这个小外甥就是他们老赵家的传人啊。”

坐在一边的赵金明手里剥着蒜头,眼睛里显过一丝尴尬。

孩子在薛冰的怀里扭动了几下,张开嘴巴就哭了。

金凤从薛冰手里接过孩子,毫不避违地掀开衣襟,把雪白的**露出一大截,捏着**塞进孩子嘴里。

“你去菜园里拔些韭菜来,冰儿最好韭菜炒蛋这口。”金凤指挥着赵金明。

赵金明一声不响地站起身,笑笑说:“就去就去。”

等到赵金明一走,金凤看我一眼说:“郁秘书,城里生意还好吧?”

我说:“过得去。”

“盘小芹和奚枚竹都去了城里?”

“是啊,她们做生意还真不错。”

“哦。”金凤若有所思:“我问你句话,要告诉我实话,不许骗人。”

这口吻,听起来就有撒娇的味道。

“那两个妹子都漂亮,你看上谁了?”她直言直语,眼睛盯着我看,敞开的胸脯雪白诱惑。

我摇摇头说:“嫂子,你是什么意思嘛!”

金凤笑嘻嘻地说:“还能有什么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呗。”

我再次尴尬,结巴地说:“早哪。”

“早什么呢?你看我的冰儿怎么样?”她努起嘴,示意我去看薛冰,薛冰在一边急了,起身就去搔她的咯吱窝,嘴里逗嚷道:“姐,你太坏了,玩笑开到我身上了。”

金凤躲闪着她,把孩子往我手里一塞,搂着薛冰说:“冰儿,姐不开玩笑,你想想啊,你们都是国家的人,男才女貌的,多般配啊。”

一天遇到两个这个的玩笑,我的心里居然荡起一层涟漪。偷偷看一眼薛冰,她皎洁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潮红起来,恰如屋外的夹竹桃,灿烂无比。

现在是什么情况?金凤、奚枚竹、薛冰,三个表姐妹,她们的血管里流动的是一个祖先的血脉,我在其中,何福消受?

“冰儿啊,老金家就你一根血脉了,你现在又吃的国家粮,难道你还准备找一个农村人啊?你爹在地底下都不安生。”金凤淳淳善诱,把奶头从孩子嘴里扯出来,抚平衣角,把孩子递给薛冰说。

“姐,”薛冰珠泪欲滴的样子,楚楚可怜。

“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去炒菜,你们两个是同事,又是熟人,聊聊吧。”她一扭身进了厨房,扔下我们两个尴尬地坐在那里。

我打破沉默说:“薛老师,你姐喜欢开玩笑啊。”

薛冰白我一眼说:“你看她像是开玩笑吗?”

我语结,起身出屋,站在夹竹桃边,闻着花儿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心情十分的复杂。

据说,夹竹桃花有毒,闻多了对身体有害。这夹竹桃花,娇艳可爱,姹紫嫣红,谁会料到它是有毒的东西?

赵金明握着一把绿油油的韭菜过来,看到我,展颜一笑说:“郁秘书,怎么不在屋里坐?”

我说:“我看看花,这花漂亮,好看。”

赵金明踟蹰了一下说:“是啊,花漂亮,有毒呢。我准备铲掉它们,种一些月季。”

我说:“多可惜啊。”

赵金明笑着说:“一点也不可惜,有毒的东西,还是不留的好。我们大人没所谓,现在孩子出生了,总会到花底下玩,万一真的有毒,岂不是害了他一生?”

;屋里传来金凤的喊声:“赵金明,你去买韭菜啦?还不回来。”

赵金明答应着,客气地招呼我说:“去屋里坐吧,外面蚊子多。”

我随着他一起进屋,看到薛冰抱着孩子站在神龛前,指点着祖宗神位说话。她是在教孩子认祖宗?我哑然,这孩子连话都不会说,他会懂得认祖归宗?

38、县长接见

从金凤家回来,连接两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写报告,期间柳汉书记过来看过我一次,嘱咐食堂老王打破常规,要解决我的一日三餐问题,并且要求饭菜的质量要高,每餐还配白酒三杯。提供 按柳书记的说法,人在写文章的时候,不能太清醒,一定要有状态。他举了个例子,说李白斗酒诗百篇!我一个秘书,三杯白酒下去,不说文章流传千古,也应该掷地有声。

如此重托,我诚惶诚恐,写了改,改了写,地上撕了一地的纸,终于写成了一篇洋洋千言的报告。

其实写报告,忌讳长篇大论。但由于农古乡的情况特殊,没有长篇报告,打动不了各级领导的心。

我从农古乡解放前写到现状,从政治角度写到经济发展需要,从生产角度引申到生活的必须。

柳汉书记在阳光晕暗的办公桌前逐字逐句看了两遍,最后一掌击在办公桌上说:“就这样定调了。郁秘书,你辛苦了。”

我疲惫地笑着说:“书记你满意就好了。”

柳汉大手一挥说:“我满意还不行,还要县长满意,还要市长满意。还得辛苦你,跑一趟吧。”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说:“有些事,未必就是坏事。你自己看看吧,年轻人,机会多着哪。”

我接过一看,是市委组织部的内部文件,大意是全市下乡搞社教的干部,要抽调一部分人到市委党校学习。其中春山县四个社教干部三个去学习,独有我一个人,要延长社教工作时间。

这份文件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四个走了三个,喜的是我的名字现在堂而皇之出现在市委组织部的文件上。这表示上级肯定了我的国家干部身份,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要知道两年前我还是个机关的勤杂工,什么身份都没有,甚至还不是正式编制的人。现在我确定是个国家干部,而且不是一般的国家干部,是市委派驻下乡搞社教的干部。我的原单位领导大概万万不会想到我有今天,呵呵,我在心里窃笑。

“文件来了两天了,看你忙着写报告,也就没告诉你。再说,这次去市委党校学习的名单里也没有你,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搞社教的干部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等待退休的干部,一种是等待提拔的干部。像你郁秘书,年纪轻轻,不属于退休那种。所以我想啊,提拔你是早晚的事。”柳汉给我分析着文件,似乎在安慰我的不快。

我浅笑着说:“书记,你放心。不管我属于何种干部,只要在农古乡一天,我就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为农古乡一千八百个父老乡亲办事。”

柳汉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踱出办公室。

我找出乡政府的大红印章,认真盖上大红印,开始给郭伟打电话。

郭伟在电话里要求我尽快赶到县里去,说县长今晚要招待他们三个,为他们送行。

放下电话,我几乎是跑步前进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有一台边三轮,是县公安局专配办案车。郝强也不多言语,发动摩托车就走。

一路颠簸,暮色苍茫时分,我们看到了县城隐隐约约的轮廓。

郭伟他们在县委招待所,我直奔过去,到了才发现县长还没来,说是有个外地来的企业,准备到县城投资开发,县长去接待了。

黄奇善因为与我是同一个城市读的大学,见面就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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