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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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子轩展开方笺,上面只有四句话,字迹灵动,似是一首五言诗:
清秋分两色
月华桂凝香
叹韶华白首
相顾两茫茫
这是何意?默子轩翻来覆去把这几句诗念了数遍,没发现有藏头藏尾的暗语,不禁皱眉,心道:“她留这个给我,到底是何用意?”正自苦思冥想,忽听有人高声喊道:“小二,再来一坛桂花酿!”桂花酿?默子轩听在耳中,忽然眼前一亮,叫道:“小二,过来!”店小二忙跑了过来,默子轩道:“这襄阳城中有没有桂花林?”伙计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不在城里,出城二十里外,清月寺边,有好大一片桂花树。”
“清月寺”,默子轩微微一笑,这就是了。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伙计怔了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客官您上哪儿去?”
“赏月”
默子轩的马脚程很快,只半个时辰就到了清月寺跟前。
清月寺是一座古寺,大抵建于汉朝年间,寺院墙壁大都斑驳,屋顶的琉璃瓦也基本都脱了颜色,院内僧侣年轻力壮的都陆续投奔到襄阳城内的严华寺了,只留了几个老僧看守寺庙,平素甚是萧条。许是寺内僧侣闲来无事,在寺边一块空地上种了桂花树,日复一日,竟成了一大片桂花林。
默子轩带住缰绳,停在清月寺边。皓月当空,鼻端嗅到一阵阵醉人的桂花香气,只觉内心澄明宁静。他闭上双眸,侧耳细听,桂花林中似有轻微的簌簌声响,深吸口气,催马缓缓来到林边。
明月仿佛就在眼前,柔润月光倾泻而下,满树繁花都似染了清冷光华,却是缤纷落下。漫天花影中,依稀一个白影,纤柔秀丽,灵动飘忽。衣袂飘飘,寒光闪闪,剑锋过处,落英缤纷。
默子轩坐在马上,看得痴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轻叹,一个女子声音幽幽的道:“你来了。”默子轩如梦方醒,定睛看时,只见那舞剑少女足尖在身旁树干轻轻一点,身子凌空翻过,皓腕轻翻,冷剑华光没于身侧,翩然落在他面前。
月光下,她身影清冷,白衣如雪,手挽长剑,浅笑吟吟。
默子轩看着她,心头似乎有一点温暖慢慢漾开,直至全身,半晌才道:“未央,真的是你。”宁未央低下头笑了一声,道:“你早就猜到了么?”默子轩点点头,复又摇头,说:“我以为你再不会来找我了。”宁未央脸上笑容一黯,抬头望着天上明月,良久才道:“我来找你,并不是要缠着你。只是,我还有东西欠你,终是要还。”
默子轩奇道:“你欠我什么了?”
“钱”
宁未央看他呆呆愣着,忍不住“噗哧”一笑,背过身去,双手在脸上不知弄些什么,才要询问,已回过身来,笑道:“默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么?”只见她脸色蜡黄,塌鼻深目,不笑还好,一笑竟是说不出的诡异难看。默子轩瞠目结舌,指着她,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是步天,你怎么会?”宁未央向他揖了一揖,笑道:“当日在洞庭君山,多蒙默大哥照拂小弟,当日之情,小弟始终记在心上。”她容貌虽变,声音却仍清脆动听,不似当日古怪沙哑。
默子轩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剑舞的那般好。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连昆仑的首席弟子都败在你手下,你又怎会被欧阳云倩所伤?”宁未央将脸上面具摘下,看着默子轩眼睛,一字字道:“我怕我出手的话,她的命就没了。”
默子轩不说话,就这样深深看她,宁未央亦不再开口。两人对视良久,宁未央被他看得脸上发烫,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大锭金子,双手递给默子轩,轻声说:“我说过的,欠你的,一定会还你。”默子轩仍是不说话,伸手将金子接了,揣进怀里。宁未央呆了片刻,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子轩哥哥,你保重。”她这几个字仿佛说得很吃力,连语声也有一丝轻微颤抖。
默子轩自马背上俯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清了?”
宁未央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深深吸了口气,说:“是的。”
“不行”,默子轩直起身子,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你欠我的钱是还清了,欠我的情呢?”
宁未央愣了愣,呆呆重复:“我欠你的情”
“对,你欠我的情还没有还清就想一走了之?我不许。”默子轩将右手伸向她,说:“过来。”宁未央咬住下唇,道:“做什么。”“跟我走。”他语声温柔,却坚定。宁未央垂下头去,似在看着地上斑驳树影,默子轩也不再说话,手掌仍旧伸在她面前。半晌,宁未央慢慢抬起头来,眸中星光点点,璀璨分明,她幽幽的道:“你不后悔么?”默子轩温柔一笑,摇了摇头。宁未央笑了,月光下,默子轩第一次发现,她的笑容竟然那么美,仿佛满树繁花都是为她而开。
宁未央将手轻轻放在默子轩掌心,随即被紧紧握住。一股大力从他手上传来,宁未央身子腾空而起,接着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正坐在默子轩身前。默子轩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未央,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一手轻拉缰绳,调转马头,在如水夜色中缓缓而去。
中秋之夜,秋意已浓,夜风深凉,浸人肌肤。宁未央不自觉的往默子轩怀里贴了贴。默子轩单手驭马,另一手紧紧搂住她,贴在自己胸前。
宁未央轻轻“嗯”了一声,道:“子轩哥哥,我们要到哪里去?”
“昆仑山”
“昆仑山?那里好远啊。我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默子轩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去找一把剑。长生剑。”他本以为宁未央一定会问长生剑是什么剑,心中已想好怎样答她,怎料宁未央竟然不说话了。默子轩等了半天,还不见她有要问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道:“你怎的不说话?”
宁未央轻叹一声,问道:“你找长生剑做什么?”
“传说长生剑乃是千年神铁铸成,能斩尽天下神兵利器,得之者天下无敌。”
“子轩哥哥,你想做天下第一么?”
默子轩低头看了她一眼,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决然的坚定之色,道:“我要找这把剑,并不是要做天下第一,而是要用它铲除魔教。”宁未央身子微微一震,勉强笑道:“难道有了这把剑就能铲除魔教么?况且,这些都只是传说而已。”默子轩摇了摇头,说:“传说未必就是假的,我曾听我父亲说过,确有人见过这把宝剑。”他顿了顿,接着道:“也许只有长生剑,才能克得住魔教教主的赤霄。血债终要血来偿。”他最后一句话语气森冷,宁未央身子猛然从他怀中弹起,脸色苍白,颤声道:“你说甚么?”默子轩停下马来,疑惑的看着她:“未央,你不舒服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宁未央闭上眼睛,重新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然后便不再言语,似是睡着了,默子轩只是将她搂的更紧。马蹄笃笃,在深夜的旷野之中格外清晰。忽听宁未央冷丁道:“子轩哥哥,你听过长生剑的传说么?”
默子轩想了想,说:“没有。你知道么,说给我听。”
宁未央“嗯”了一声,缓缓的道:“秦末己未,鲁有剑士余姓者,剑艺高超,好勇而少谦也。犯众怒,欲除之。往极北苦寒之地避,见东南紫气冲天,往观之,得神铁玄武之上,聚雪成冰,沐水为雾,得者大喜,匿足而返。其师善铸,十载而不得,皆溃于纯青。师殚思竭虑,郁结于心,一载而亡。妻劝其弃,剑者罔,昼夜不息。其时,市井江湖多闻其事,共谋夺之,屠戮起,父母皆亡于此。妻苦求剑者,盖心于神兵而不死,于家小而不顾,执迷而不悟也。翌日,妻素装立于铸剑炉上,剑者惊,呼喝不已,其妻笑而跃下,炉水沸,宝剑成,名长生。”
她声音婉转轻柔,此时尤其好听。话音落下,两人尽皆沉默。
良久,默子轩才出声道:“那后来呢?”
宁未央叹了口气,说:“长生剑天下无敌,那姓余的剑客凭借此剑功成名就,只是不久后便疯了,怀抱长生剑跃下昆仑万丈深渊,自此后,这把宝剑就不知所踪了。后来屡有传闻此剑重现江湖,也皆是传言,无从考证。”
默子轩听罢点头道:“果然是个荡气回肠的传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是从师父的藏书中看到的。”
“小丫头,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默子轩微笑看她,“只不过,即便这长生剑只是一个传说,我也一定要去找上一找。”他见宁未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未央,你想说什么就说罢。”宁未央沉吟片刻,说:“关于这把长生剑,江湖中还有一个传言”“是什么?”“只因这长生剑是活人祭剑而成,戾气深重,持此剑者必将无敌于天下,却也会失去所有珍爱之物,是为不祥。”
默子轩剑眉紧锁,似在沉思,忽然勒马,看着宁未央,正色道:“未央,你是害怕么?”宁未央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默子轩柔声道:“未央,不要怕。我只是借剑一用,待铲除魔教之后,我们再一起将它送回来,好不好?”
宁未央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握住他手,十指缠绕,良久良久,只听她轻轻说了一句,
“好。”
第七章 凌云直上九重天【一】
从襄阳到喀喇昆仑山,路程何止万里,默子轩与宁未央两人并骑而行,路经四川,青海,穿城过镇,越岭翻山,大漠戈壁,风雪扑面,直从中秋走到了来年二月。一路之上两人相依相伴,情深意长。
这一日,两人终于到了离格尔木百里之外的帕米吉拉,这是距离昆仑山最近,也是昆仑山外的最后一个集镇,举目皆是西域风情。宁未央左顾右盼,忙的不亦乐乎,默子轩瞧了她一眼,唇角含笑,说:“未央,我们到了。”宁未央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莽莽群山,气势碲礴,银装素裹,万仞耸立,直插云霄,不禁拍手笑道:“我们终于到了么,这便是昆仑山么?”
默子轩微笑点头,却见宁未央呆呆望着昆仑山,神色间竟有些落寞,奇道:“未央,我们终于到了,你不开心么?”宁未央笑了笑,说:“我只是在想,终于还是到了,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默子轩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傻丫头,你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么?”宁未央飞快的笑了一下,道:“那你可要说话算数。”默子轩朝她扮个鬼脸,催马跑了,并没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
两人在集镇转了半天,找到一家饼铺,默子轩下了马,和铺里伙计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伙计喜笑颜开,将铺子里的大饼,炉子里的,灶台上的,一摞摞的装进一只大口袋里,足足装了大半袋子。跑了来将饼袋系在默子轩的马上,一抬眼看见了宁未央,那伙计张了张嘴,呆呆的盯着她看,宁未央也偏头看他,伙计黑黑的脸膛突然变成了黑红色,说了句:“帕若所,让宁吉布独。”转身跑开了。宁未央愣了愣,自言自语道:“怕热?让你记不住?什么鬼东西?”
从帕米吉拉出来,默子轩便看到宁未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呢?”宁未央看了他一眼,道:“子轩哥哥,你知道‘怕热,让你记不住’是什么意思么?”,默子轩皱了皱眉,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没从马上掉下来,宁未央狠狠用眼睛白他,也全不理会,直到实在笑不动了,才直起腰来,满眼笑意,看着宁未央说:“什么‘怕热,让你记不住’,是‘怕若所,让宁吉布独’吧?”宁未央满脸通红,大声的道:“是—啊!有什么好笑!”
默子轩敛了笑容,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正色道:“这话一定是个男人对你说的吧?”宁未央脸上更红,点了下头。默子轩深黑的眸子变得更黑,将脸凑到宁未央跟前,“这是藏语,意思是,你真漂亮。”“是么?”宁未央澄澈如水的双眸注视着他,忽然间粲然一笑,于是默子轩就傻傻愣住,待他回过神时,宁未央早已跑得远了。
两人向山而行,只见人烟越来越稀少,地上都是暗绿色的苔藓,附着一层薄薄的冰渣,更觉荒凉冰冷。沿途多见牦牛野驴,成群结队,饮水觅食。
又走了大半天功夫,终于来到昆仑山脚下。两人仰头一望,只见山势陡峭,扶摇直上。宁未央吁了口气,回头瞧着默子轩,道:“这山好陡,马怕是上不去了。”
默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