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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天天缠着臣妾,存心折腾人吗她一边喝着药汤,一边扬眸笑着啾他,看见他俊朗的脸庞神情变得更加难看。
闽儿在一旁见状,忍不住也掩嘴偷笑了起来,她觉得自从皇上接宛如娘娘回宫之后,他们之间的互动就变得好亲密,好令人羡慕。
朕……他开口想替自己辩解,却又打住了说不出话。
你确实让我觉得好累,可是,我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身子不好,所以才没告诉你,并不是存心隐瞒,所以你也不必感到罪恶。说完,她停下了喝到一半的汤药,轻吐了口气。她说那些话,并不是想要安慰他,而是在陈述事实,在胡太医说她身体底子不好之前,她一直都觉得自个儿身子还挺硬朗的,反而是在喝了他所开的汤方之后,开始容易感到疲累。
但是,倘若她哪日怀了身孕,至少希望可以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无论是小皇子或是小公主,都希望她能够为他生下健康的后嗣,所以,就算汤药喝了令她感到不适,她仍旧是乖乖地照喝。
把妳的话收回去,不准说朕让妳觉得很累。他气恼地站起身,双手抆在腰上,向她摆出了大男人的架势。
我只是在说实话。她摇摇头,表示恕难从命。
好,朕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朕不再找妳就是了!说完,他重哼了声,转身拂袖而去。
梅宛如抬眸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嗅到他一股子的怒气,硬狠狠地把方才的甜蜜气氛都给冲散了。
她扬唇泛起一抹浅浅的苦笑,心想他不来找她也好,她期盼清静的日子已经太久了,但是,不知为何,此刻当她想起即将没有他的日子,竟然已经开始觉得孤单寂寞了起来。
明明是夏日的夜晚,今晚的风却特别冷凉,不禁让人感到秋天脚步近了。城东大街上,一所三进的宅邸,不大不小的门面,恰如主人家的身分,谁都知道这户人家里住了一名宫里的太医,因为世代都是宫里的御医,所以称得上是家世渊源。
黑夜的深处,一阵劲风吹来,呼呼地吹过树梢,吹过穿堂,响起了宛如鬼哭神号般的声音,令人闻之悚然。
人们听了这怪风声,心里都觉得发毛,不知今晚为何刮起怪风,纷纷地将门窗关得更紧,熄灯早早睡了,但是,这名太医家里却是灯火通明,门外停着马车,等着接应里头收拾行李的家人。
快走!动作快一点,就快要大祸临头了!胡太医站在大厅里催促着家人,要他们快点把行李给搬上马车。
老爷,到底是怎么了你什么话也不说清楚,就要咱们快点走,我都快要被你给弄胡涂了!胡夫人被赶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问道。妳什么都别问,只管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胡太医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喘得差点一口气都要抽不上来。
那……你不跟咱们一块儿离开吗胡夫人看见相公这副模样,心里也被吓到了。
不,我留下,应该还能再撑一阵子,可以让你们走远一些,记住,出了京城就不要再回头!胡太医送了妻儿上马车,目送着他们离去。
就要发生大事了!当他今天早上,终于查出万公公给他的药粉成分之后,他的心头就忍不住一直狂跳。
他希望妻儿听自己的话,千干万万不要回头,因为,再过不久,这京城里就要出大事了!
第六章
那日他明明说了狠话,说了不会再来找她,但是,才过了三天,梅宛如又在寝宫之前看见了雍纶,他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似乎在为自己该不该进门而迟疑不决。进来吧!我要煮茶,刚好膳房送了一些细点过来,你要不要也陪我吃一些呢她听到了闽儿的通报,来到门口请人。
好歹人家都是皇帝,都已经来到门口了,总该有个人开口请他进来吧!梅宛如知道他站在这儿,就是在等她开口。
好,既然妳说了,朕就陪妳吧!雍纶咧开一抹大刺刺的笑容,越过她身边大步走进门里。
梅宛如回眸觎了他脚步轻快的背影一眼,忍不住笑叹了口气。
还好娘娘肯不计前嫌。温公公微笑着走到她的耳边低语,皇上已经在娘娘的门口站了快大半个时辰,这会儿要不是娘娘过来,咱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都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她噙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叹了口气,跟随在雍纶的身后进去。
有了她的邀请,他光明正大地成了座上客,他们隔着一个小几案对面而坐,轻沸过的热水袅袅地飘散着白烟,淡淡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梅宛如动作熟巧地在他面前煮茶,最后,以双手端着一杯刚煮好的茶水,送到他的面前,皇上,请喝茶。
雍纶以拇指和食指捻起她端上的茶水,凑在鼻端闻着清冽的香气,蓦地勾起一抹浅笑以前朕就爱喝妳煮的茶,不过,今天才知道,让妳亲手端上的茶香气更是加倍,朕真是后悔,怎么不坚持让妳当朕的近身女官呢
闻言,梅宛如抿唇笑而不语,静静地品茶,似乎不将他的赞美放在心上。
看见她脸上淡然的表情,他的眸底闪过一丝诡色,人们得到朕的赞美,无不是欣然雀跃,可是妳却偏偏不是,以前朕会觉得妳很奇怪,可是昨儿个想起一些事情之后,突然不觉得奇怪了。
皇上何出此言她澄澈的眸光淡然瞟到他的脸上。
妳与温总管都曾经提过,在妳刚到太子府邸时,曾经在朕的身边待过年余,可是朕却对妳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朕后来发现自己对妳并不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而是对妳没有好印象。他浑厚的嗓音悠悠缓缓地,彷佛在陈述着一件极平常的事情,但是措词却故意挑得十分严厉,当年,朕曾经与妳打过照面,就在朕的寝室里,算算时间,刚好是妳进府一年的时候,是不
是,臣妾曾经与皇上打过照面,地点确实就是你的寝室里,那时天候变暖,我知道你怕燥热,所以打算替你换套质地轻薄一点的被褥,心想应该会让你好睡一些。她敛眸注视着茶汤,没发现他盯着她的眸色变得深沉。
妳一定都是挑选朕不在的时间做这些事吧!他大胆地猜测,看见她一瞬间变得赧然的脸色,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那一天,妳以为朕到武场去练剑,却没料到朕因为要进宫见母妃而提早回来换衫,妳一见到朕,头低得都快要点到地上,原以为妳是因为看到朕打赤膊而害羞,可是,当朕强要妳抬起头来时,发现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梅宛如别开澄澈的美眸,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他所说的一切,她都记得,当她被他强托起下颔,直视着他时,她忍不住露出了心里最诚实的想法,不知所措的眸光之中,闪烁着对他的厌憎。
雍纶勾起微笑,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动作轻慢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看她的脸色,知道她也想起来了,就连朕的母妃,都曾经夸过妳不喜名利,明明可以趁机接近朕得到恩宠,可是,妳却离得远远的,好像一切都不关自个儿的事,其实,妳根本就是讨厌朕,不想见到朕,生怕一见到朕,妳会忍不住露出自个儿的真面目吧
一阵久久的沉凝,梅宛如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永远不要开口回答他,但是知道他不会让她如愿。
对,我讨厌你,其实在我的心里根本就不想见到你,可是我能忍得住,可以当个好奴才,毕竟将近十年的宫女生涯,不会是白费的。
为什么他问她为什么讨厌他,虽然大概已经知道原因,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得更清楚。
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觉得你不够仁慈,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太上皇为你所办的家宴上,明明是个热闹的场面,你却硬是要把它给弄拧了,你还说当了皇帝要把自个儿的父皇贬进冷宫,我心里觉得你好奇怪,你的父皇明明就很疼爱你,可是你就是不肯领情,我不喜欢你这样,但你是主子,我不能当面批评你的为人,但是,我可以在心里决定自己不要喜欢你,你可以摆布我的人,可是你摆布不了我的心。
但是妳坚持要嫁给朕,当朕的皇后,妳忘记了吗当初是妳自个儿主动要求,朕才娶妳的,忘了吗他扬起的语调微微地动了怒,扬了扬手,一旁的奴才立刻将横亘在他们之间茶案给彻掉。
我没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改变心意了。她顿了一顿,娇柔的嗓音说得极委婉,我改变了心意,想留在宫廷,但不想一辈子当个奴才,仅只如此而已。
朕想知道妳原来的打算。他挪了挪上躯,让自己恰好嵌在柔软的羽枕之间,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妳要嫁人吗朕听说宫女出宫之后,通常会由父母择配良缘,嫁人之后,因为伺候过皇室的关系,宫女在夫家的地位会比丈夫还高,是不
是,民间的情况是如此没错,就算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才可以出宫,早已经是青春不再,可是因为在皇宫里待过,伺候过皇室,因此被觉得身分尊贵,所以不难找到夫家。
所以,妳原先打算出宫之后,觅个夫家,当个可以在相公面前呼风唤雨的强悍娘子
不,我没想过要嫁人。
是吗听完她的回答,他的反应是愉快的,性感的薄唇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告诉朕,现在,妳还是讨厌朕吗
梅宛如敛眸不语,淡抿着嫩唇,静静坐着的模样就像是一尊精致的偶人般,只有在她眼底闪动的灵敏光芒泄漏了底细。
说话!雍纶拧起眉心,低沉的嗓音因为她的沉默而透出了一丝焦躁,为什么不说话妳只管实话实说,说!妳现在还是讨厌朕,讨厌得根本就不想见到朕吗
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能不见你,你明明知道的,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说话的同时,她依旧低着头,敛着眉心,彷佛已经被他逼得不太耐烦。
照妳言下之意,就是妳仍旧不喜欢朕吗雍纶撇了撇唇,耸肩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其实心里冒了个大疙瘩,沉静了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脸上的表情异乎寻常的认真,如果,朕要妳从讨厌变成喜欢呢如果要妳喜欢朕,妳可以办到吗
她抿唇不语,扬起澄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回视他。
妳办不到,是不他锐眸狠狠一玻В猛然起身压制住她,只见她倒抽了一口冷息,倾身后倒在榻上,妳是朕的皇后,只是要妳喜欢朕,区区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妳都做不到亏人们都夸妳聪明伶俐,却连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他们都错了,妳很笨,笨到让人生气!br >
就在她还来不及说话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落,几乎是蹂躏地吻住她软嫩的唇瓣,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能挣扎,让自己可以吻得更加深入,四片唇瓣就像是密着般交揉着。
唔……她低鸣出声,纤细的双手抵住他厚实的胸膛,却是撼动不了他的强悍,只能任由他像暴风般侵略着她。
他放肆的深吻让她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从他身上传来的炽热温度,熨得她脸儿燥热,她不知道他究竟想从她的身上要到什么,他狂热且掠夺的态势,让她的心儿一阵慌乱。
其实,梅宛如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迷惑,此时的她究竟是不是还讨厌着雍纶。
是的!她不喜欢他、她讨厌他!这种话要是在以前,她可以说上干万次都不会有半点心虚。因为,她所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如今这种话要她说上一遍,她竟然会感到迟疑,在她想着自己讨厌他,说着自己不喜欢他的同时,在她的心里,会冒出一个反对的微弱声音。
不,妳已经不再如此讨厌这个男人了。
那声音明明如此微弱,语调却是无比笃定的。
每当此时,她总是要花尽全身力气,才能让那个声音不再说话。
然而,当她告诉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格妃的恩情,是为了温公公与闽儿这些待她极好的人所做之时,那个声音又不同意了。
不,当初妳在做下决定时,真的没想过这男人一丝一毫吗
她没想过!一丝一毫都不曾想过!梅宛如再度用尽全身力气反驳那道微弱的声音,但比起它微弱的音量,她觉得自己的反驳听起来更加虚弱。
这时,雍纶吻着她的唇从蛮横转成温柔,就像是最谴给的吻逼出她内心最诚实的想法。
渐渐地,梅宛如不能再反抗他的侵略,或者应该说她根本就不想反抗他,已经习惯被他所吻的嫩唇,不由自主地开始响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