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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师姐的声音,张一鸣已经不需要老太太的回答。原来老太太是师姐的妈妈,张一鸣露出笑容,恭敬地道:“阿姨您好,我姓张,是王丽的师弟。”
老太太把张一鸣让进屋,这时王丽也出来了。“哟,一鸣是你。你现在倒是稀客了。”
张一鸣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来给师姐拜个早年。”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看看,没见到李建国。“李大哥呢?他们单位还没放假?”
“放假又有什么用啊?人都还在外地呢。”王丽一边让张一鸣坐下,一边并不生气地发着牢骚。
“李大哥又出差了?”
“他哪能在家里呆得住。”王丽也在张一鸣身边坐下。
王妈妈给张一鸣倒来一杯茶后,里屋传来孩子的哭声,王丽刚要站起,王妈妈道:“我去,你陪小张坐会。”
王丽便又坐稳,接着说:“老李就是这样,岚岚刚出生的时候,还说以后少出点差,多陪陪我们,可是没俩月就坐不住了。”王丽笑了笑,又道:“他这人就是一工作狂,这不,我只好把我妈叫来了。你不知道,岚岚就是个小磨人精,我一个人可带不了。”
“可以请个保姆。”张一鸣道。
“那不行,我不放心。岚岚还这么小,保姆哪里比得过自己的姥姥。”
从一开始,王丽就把这孩子当成心尖尖上那一块最疼最疼的肉,所以她有这样的想法张一鸣一点不奇怪,于是笑笑,附和道:“那也是。”
“也是也是,也是什么呀?”自己的母亲不在旁边,王丽放低了声音,“这么久也不见你的影子,你是真不想岚岚?”
当然想。能不想吗?可是……。唉,张一鸣心中一叹,“我是怕影响你和李大哥。虽然李大哥宽容,但越是这样我越不敢得寸进尺。”张一鸣如实说到。
王丽知道这是实情,也不好再出言责怪。张一鸣站起身,道:“我进去看看。”
来到里屋,岚岚已经被姥姥哄着又睡着了,看着她那粉嘟嘟的小脸,张一鸣只觉得一阵甜蜜的暖流涌遍周身。他低头亲了一下岚岚的脸蛋。
又和王丽聊了不久,王丽留张一鸣吃饭,张一鸣撒个谎说还约了人,没有留下来。如果李建国在,他倒是愿意一起吃饭,可李建国不在,他反而觉得不便久留。
“老李明天就回了,要不你过年再来,叫上乐乐她们。”王丽也没有多留,便说到。
张一鸣点点头答应了。
张一鸣走后,王丽母亲忍不住笑道:“王丽,你发现没有?咱家岚岚跟小张还长得有几分像。”
王丽可不想岚岚的事情再给母亲知道,遂皱了眉埋怨道:“妈你说什么呢。”
从师姐家出来,张一鸣有点怅然若失,一转头,他又去了天鹅山庄,打算再看看华佳敏。没想到在这里又扑了个空,打她电话,才知道因为赵敏不在,她一个人到海南旅游休假去了。
放下电话,张一鸣突然觉得华佳敏很孤单,特别是赵敏日渐长大,所谓女生外向,总有一天赵敏会离开华佳敏身边,其实华佳敏年纪不大,应该可以考虑重新建立新的生活。
4
转眼到了年三十,张一鸣和几个女人都到了水郡别墅。女人们已经上街买了很多东西,要过一个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新年,可令人奇怪的是欢欢的电话竟然一直关机。
欢欢说过洪三宝要做几票大买卖缓解经济上的紧张状况,莫非这几天正是他们行动的日子?从现在情况看,这很有可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中午到了下午,乐乐知道就算联系上欢欢,她也赶不回来一起过年了,心里别提有多不高兴,嘟嘟囔囔地责怪张一鸣。张一鸣心里也不爽,他比乐乐更想欢欢回来。但是他不能怪乐乐,只好在心里把洪三宝恨得咬牙切齿。
下午五点左右,张一鸣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一看号码,是欢欢的。哎呀,这死丫头,总算露面了。张一鸣心里一阵狂喜,没准她现在已经在首都机场呢。
“乐乐,快来,是欢欢。”张一鸣兴奋地叫乐乐。
乐乐几步就奔到张一鸣身边,雀跃道:“快接快接,你不准说我们在旁边,我要听听我姐的真实表现。”
姚静这时也笑着来到旁边,她怀有和乐乐一样的想法。刘红是无可无不可,不过见到她们两个这样,便也过来凑热闹。
待大家都准备好,张一鸣这才微微一笑,施施然接通电话,气定神闲,故意拖长了声音道:“喂——”
电话里静了数秒,才有比张一鸣更气定神闲,更得意洋洋,拖得更长的男人的声音响起:“张——一——鸣,张——总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卷十七 第一百六十八章 惊闻悲讯
1
旁边的几个女人也听到了电话里男人的狂笑,在她们的面面相觑中,张一鸣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洪三宝的声音!
欢欢出事了!
这是张一鸣用脚也能想到的。至少在他离开深圳的时候,洪三宝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现在却能一口叫出“张一鸣”三个字,而且,更重要的,这个电话是用欢欢的手机打来的。
“放了我的女人,你开条件。”张一鸣开门见山地沉声说道。这个时候再绕弯子,在言语上斗机锋显得毫无意义了。
这一句话,姚静和刘红还不明所以,但乐乐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下叫了出来:“放了……。”
非常时刻,张一鸣再顾不得娇纵乐乐,狠狠瞪了她一眼,令她噤声。这一眼是乐乐从没见过的严厉,甚至有些杀气流露,令得乐乐将“放了”后面的“我姐姐”三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张一鸣这一眼也把姚静和刘红吓住了,她们也从没见过张一鸣眼里有过这样的盛怒,从而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一鸣挥挥手,让三个女人到一边坐下。乐乐还有些不愿意,姚静把她拉走了。
“啧啧啧,啧啧啧。”洪三宝的声音听来极其惬意,“真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花姐,一向视男人为粪土的花姐,竟然被你收入后宫,作了跨下之臣,不但在床第间供你骑乘,还在江湖中供你驱使。张总,作为男人,我佩服你,我羡慕你。哈哈哈……”
洪三宝的话说得如此难听,张一鸣却无心在这上面再去计较,冷冷道:“姓洪的,胜负已判,这局我输了,你开条件吧。都是男人,讲这些风凉话有意义吗?”
“噢,我忘了,张总你一向是怜香惜玉的。”洪三宝还是那样阴阳怪气,“就连阿美那样一个表子,你都冒死相救。看来是我失误,我该把花姐,不,应该叫欢欢是吧?我该把她留在手上的,这样就可以向张总你开出一个好价钱……”
“你……!洪三宝,你把她怎么了?”从洪三宝的话里听出,欢欢竟然不在他手上,张一鸣心里大惊,愤怒地打断他的话问道。难道欢欢竟然被他……?张一鸣不敢想下去了。
洪三宝嘿嘿地笑了起来,“别急,张总,我可没有把你的女人怎么样。你应该问警方把她怎么样了?”
“你什么意思?”
张一鸣的愤怒暂时被吃惊代替。
2
“数日前,深圳警方根据线报,挫败一起毒品交易,抓获毒贩一名。另一名女毒贩负隅顽抗,企图逃跑,警方果断开枪……”
洪三宝停了下来,仿佛在等待张一鸣的反应。张一鸣拿着电话的手开始因愤怒而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已经猜到洪三宝所说的女毒贩是谁。
“还要我说吗?”洪三宝好整以暇地问。
“你说。”张一鸣咬牙说道。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他要知道实情。
“我听到你的牙齿响。张总,很痛苦是吧?难道张总竟是这样冰雪聪明,猜到了那女毒贩是谁?”
张一鸣是很痛苦,钻心一样的痛,他因欢欢受苦而心痛,更因自责而心痛,以至于洪三宝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反而都不算什么了。他没有答话,等着洪三宝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洪三宝会继续说的,洪三宝打来电话,不就是为了在他心上刺上一刀,再慢慢地撒盐吗?
“毒贩杨欢欢左胸中弹,重伤被擒……。”
听到这里,张一鸣心中暗暗舒一口气,欢欢重伤这时候反而成为好消息了,至少她还活着。但洪三宝没让张一鸣高兴多久,“……不过,等待毒贩杨欢欢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据悉,为了打击近来广东省内毒品蔓延趋势加重,毒品交易上升的势头,广东省委、省政府已经责令公检法各个方面通力配合,加大力度,从重、从快、从严地打击毒品犯罪,尤其对于制毒、贩毒的犯罪分子,该杀的就杀一批,决不姑息……。”
“够了!”张一鸣一声怒喝,打断了洪三宝,“姓洪的,我知道这是你搞的鬼,我决不会放过你的。”
洪三宝阴阴地一笑,终于收起了阴阳怪气的语气,声音变得恶毒起来,“没错,姓张的,是我搞的鬼,当然是我搞的鬼。海洛因是我的,警方那边也是我告的密,怎么样呢?你不是跟警方关系很好吗?我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场子,你能借助警方的力量给我关了。那好啊,我现在也借警方抓了你的女人,你不是有本事吗?你有本事把她捞出来。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三个月内就会开庭,我让警方缴获了1000克海洛因,这可是我洪三宝花的代价,不算多,但也不少,足够让杨欢欢这个臭表子判死刑。我就是要让你尝尽痛苦的滋味,看着你的女人要死了,你却救不了她。”
洪三宝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张一鸣,你和杨欢欢这个臭表子未免太小看我洪某人了。我说要拿你的女人开刀,你以为我指的是谁?你真以为我还没有搞清楚在深圳是谁帮了你?居然还将这个臭表子送到我身边来。想让我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洪三宝最后一阵狂笑,大声道:“张总,忍了这么多天,我特意要等到除夕之夜送给你这份压岁礼,怎么样,还满意吗?祝你新春愉快,洪某人给你拜年了。”又是一阵狂笑,“张一鸣,你慢慢想办法救你的女人吧。这个电话你不用再打了,我就会把它扔到马桶里去,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洪三宝挂断了电话。
3
张一鸣铁青着脸挂断电话,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巴巴地看着他,尤其是乐乐,一脸的凄然欲泣。
“怎么了?我姐怎么了?老公……”乐乐焦急地问道,随即噌地站了起来,狠狠道:“我要去救她,我要杀了那些人。”乐乐以为欢欢在洪三宝手里。
“欢欢因为贩毒被警方抓了。”张一鸣简短地回答,没有将欢欢受伤的事情说出。
“这、这怎么可能?我姐怎么可能贩毒?”乐乐叫起来,姚静和刘红也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是被洪三宝设计陷害。这都怪我,太掉以轻心。”
张一鸣此刻心情极为沉重,洪三宝说得没错,他太小看自己的对手了,欢欢是被他害的。
“洪三宝是谁?”姚静问道。
“上次在深圳给李大哥报仇时得罪的人。”
“他是怎么陷害欢欢姐的?欢欢姐怎么就会上当呢?”姚静的神情疑惑而忧郁。张一鸣明白姚静的意思,在她眼里,欢欢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从小带着她们,保护她们,经过很多风浪,怎么可能轻易被人骗倒。
“详细情况我也还不清楚。”张一鸣这话一半是实情,一半是不想细说。欢欢这老江湖怎么会上当?一方面是洪三宝够狡猾,另一方面,恐怕还是跟张一鸣有关,恋爱中的欢欢一心想着张一鸣,想着为他分忧,对自身处境的警觉性恐怕是打了折扣的。张一鸣记得在深圳和欢欢初次欢好的那一夜,就让老秦摸进了屋里,若是平时,欢欢岂能不觉?而欢欢想为张一鸣分担的,正是对这里的几个女人的保护。这件事现在只有乐乐知道一点点,姚静和刘红还蒙在鼓里,如果说出来,徒惹她俩担忧和自责。
“能不能花点钱将欢欢保出来?”刘红只在上次欢欢回北京时候跟她见过,彼此间还谈不上感情,所以能够冷静一些,首先开始想解决办法。
估计是不行,张一鸣心想,这是严重的刑事犯罪,不是一般的治安案件,如果能保出来,那洪三宝不是太傻了点?做这个局,洪三宝花了1000克海洛因,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其它花费。张一鸣估计,在警方那边,洪三宝也不会没有打点,他肯定会借着广东省严打的形势,让警方从重从快处理,否则他怎么有把握说三个月内会开庭?张一鸣出现之前,洪三宝的鹏城俱乐部赌场在深圳开了那么久而平安无事,要说他跟深圳警方一点关系搭不上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一次他若是出钱暗中使力,警方借着严打形势顺水推舟是完全有可能的。
张一鸣不想再让这里的女人更加担心,没有把这些想法讲出来,只是顺着刘红的话道:“也许能行,我明天就去深圳。”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沉默,女人们也知道,贩毒不是小事,有钱未必救得出人来。
一个大团圆的幸福的春节,被洪三宝彻底摧毁了。
4
大年初一,张一鸣飞抵深圳,在酒店安顿下来之后,立刻拨通了林淑贞的电话。半小时之后,林淑贞来到张一鸣的房间。
“怎么样?”林淑贞刚一进屋,张一鸣估不得寒暄和新年问候,单刀直入地问结果。昨天晚上张一鸣已经给她打电话说了大概情况,第一步是需要她帮助弄清楚欢欢的现状。
“你别着急,一鸣。”看到张一鸣焦急的脸色,林淑贞首先出言安慰,“欢欢现在还在医院,由警方看守着治疗。不过情况还算不错,没什么大碍了。”
张一鸣略舒一口气,随即咬了咬牙,问道:“警方看得怎样?严不严?”
林淑贞闻言皱了皱眉,拉着张一鸣坐了下来,方道:“一鸣你什么意思?你想从警方手里劫人是不是?”
张一鸣点点头,随后又试探着问:“怎么样?能行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林淑贞叹了一口气,道:“一鸣,做你的女人真是幸福,你有这份心对她们,我想她们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不过……”林淑贞话锋一转,道:“问题的核心不是能不能把欢欢劫出来,而是该不该去劫。你的敌人,也就是造成欢欢现在这样处境的人,是洪三宝,不是警方,你明白吗?警方根本不知道你和洪三宝之间的恩怨,警方有警方的职责,他们只是破获了一起贩毒案,抓住了两个毒贩。你知道欢欢被陷害,可警方不知道。你这样从警方手里劫人,那就坐实了欢欢贩毒的罪行。更重要的,你把自己最大的敌人变成了警方,而不是洪三宝。从今往后,你躲避警方的追捕都自顾不暇,还怎么找真正的敌人洪三宝报仇?”
张一鸣缓缓地点点头,林淑贞所说的,也正是他想到的。警方是他和洪三宝之争中的重要砝码,将谁推倒警方的对立面,另一方就有可能获胜。洪三宝现在制造的情势就是欢欢被陷害落水,那么,下面究竟是张一鸣被欢欢被拉下水中,还是欢欢被张一鸣拉上岸来,这是个需要好好谋划的事情。
洪三宝真是摸透了张一鸣,他显然非常清楚,无论情形多么艰险,张一鸣不可能置欢欢于不顾。张一鸣发现,所有正常的、低风险的营救途径洪三宝都已经想到并且尽可能堵住。洪三宝令欢欢在毒品交易现场被抓,而且被缴获足够多的海洛因,这就使得张一鸣想买通警方人员,将欢欢的案件性质从轻定性成为吸毒变得没有可能;而洪三宝选择在广东省严打毒品犯罪期间实施这条计谋,使得张一鸣想利用某些渠道说情来干涉案件审理的可能性也几乎降低为零,而且,严打的形势使得案件审理的速度和严格程度都大大提高,留给张一鸣的时间和回旋余地也大大减小。
最后,张一鸣发现,洪三宝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将欢欢的消息告诉他,其时机也耐人寻味。洪三宝似乎有意无意间留了劫人一条路给张一鸣。欢欢伤重期间,洪三宝一直没有把欢欢被抓的消息告诉张一鸣,其中原因恐怕未必全如他自己所说,是为了在大年三十给张一鸣当头一棒,而是因为那个时候张一鸣要从医院劫出重伤的欢欢,对欢欢本身太危险,所以张一鸣为了欢欢考虑,不会采取这种极端手段。而现在欢欢的情况已无大碍,恰好又还没有被带到看守所,理论上说是劫救的最好时机。再晚一些,如果欢欢被押到看守所,那时再想劫出人来无异于天方夜谭,就算张一鸣再急再笨,也不会采取这种愚蠢的举动。
怎么办?
卷十七 第一百六十九章 病房相见
1
“省政府的黄主任怎么说?”张一鸣皱着眉头问林淑贞。因为上次抓捕逃犯的事情,张一鸣算是送了黄主任一个人情,经林淑贞介绍,他和黄主任在北京还有过一次短暂会面,甚至某种程度上说,张一鸣因此还成了黄主任——也许还是省政府方面模糊认可的人选,作为深入灰色地带的触角。
昨天晚上张一鸣就请林淑贞从黄主任那里侧面打听一下情况。
“我侧面问了问,按照你的交待,没有直说是你的事情。他说很难。这次打毒战役,他的顶头上司挂帅,而真正直接督办的恰好是他,正因为这种情况他反而不便轻易插手下面的查案。”
“理解。”张一鸣点点头。
“要不告诉他是你的事情,再试试看?”林淑贞问。
张一鸣沉吟半晌,摇头道:“暂时不要。”
张一鸣心里明白,黄主任是官员,要的是政绩,保的是位置。不说是张一鸣的事情还好,要是黄发现张一鸣跟毒品有染,哪怕只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可能性,只怕原来他获得的那种模糊的认可都会失去。毕竟,他和黄主任的结盟还很脆弱,甚至根本就没有盟约,在省政府布置的打毒战役中,黄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和与毒品有关的人扯到一起?
“他说可以将功赎罪。”林淑贞想起来说道,“类似于香港常说的污点证人。”
“是吗?”张一鸣又看见了希望。
林淑贞点点头,但马上又叹道:“可是对欢欢只怕也没用。”
“为什么?”
“我问了深圳警方,欢欢什么线索也没提供。别说将功赎罪,他们还想严惩欢欢呢,说她顽固不化,所以要抗拒从严。”
“妈的。”张一鸣骂一句,“欢欢其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可警方不相信。”
“不是还抓了一个吗?那一个有没有交待?”
“也没有。会不会也是一个替罪羊?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林淑贞这猜想张一鸣觉得很有可能,洪三宝惯用这一招,上次他就是用明仔代替捞仔顶死,要不是那次欢欢识破,张一鸣肯定上当。
“我自己查,我替欢欢将功赎罪,怎么样?”张一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林淑贞。
“自己查?”林淑贞狐疑地问,“你怎么查?而且,如果真是三个月内欢欢就受审,时间上来得及吗?”
是啊,三个月,时间短了点,但也未必毫无机会。
“有什么办法能让欢欢不被这么快审判?”如果能拖延欢欢受审的时间,翻盘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林淑贞摇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
2
今天初几了?好像初六了吧?欢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默默地算着日子。外面的街上华灯明亮,霓虹闪烁,真个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人人都在过大年,她却躺在病床上,一只手在打点滴,另一只手则被铐在床头,外面还有一个警察看着。
欢欢心里很难过,很想念两个妹妹,在欢欢心里,乐乐和姚静都是亲妹妹。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她俩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呢,尤其是小静,欢欢心想。
但是,欢欢此刻更加想念的,却是那个男人,那个属于她的和她所属于的男人——张一鸣。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老公,我是有老公的人,我老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欢欢这样想着,就不太难过了。
其实刚才欢欢难过也不是因为害怕。对于自己的生活所可能有的结局,她早就有所预料,也有所准备。就算这次不被洪三宝设计,她也有可能在其它地方翻船,就算不落在警方手里,她也有可能落在对头手里。这一切都没什么,她的命运就是这样,有什么可难过的呢?但是现在刚刚有了男人,却要离开他,这才是让欢欢难过的,她还没有好好享受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呢。
本来想着这次过年回北京,就公开和张一鸣的关系,乐乐这个死丫头肯定会笑,笑就让她去笑吧,欢欢也想开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最重要的是和大家一起,好好在老公身边过个年。去年的时候就那俩丫头乐,自己一人黯然神伤,今年再不会这样了。
没想到,唉!欢欢心中一叹,又狠狠想道,洪三宝这杂种,我杨欢欢但凡有出去的一天,定将你碎尸万断。
虽然欢欢毫不怀疑地坚信张一鸣会想办法救自己,但萦绕在欢欢脑海中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