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部分阅读
母亲平常尊重父亲的威严,一般不去干扰他的决定,但是如果母亲真表态了,她的话对父亲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父亲沉默一阵,沉声问钟晨:“你妈问你的事,是真的吗?”
钟晨不作声。
“如果是真的,如果你们真打算结婚,那、那你就调出国安系统,想在那待就在那待着吧。你一女孩子,终究不能长期干这一行。唉。”父亲最后沉沉一叹。
钟晨没想到这回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父亲居然松口得很轻易。可是,唉,这不还是白说吗?能说自己在谈恋爱?当然不能。先撒谎骗骗父亲?也不行,只要父亲想调查,张一鸣那一堆女人的事情立刻就能底儿朝天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自己在跟他谈恋爱,将来会结婚,这可能吗?如果他身边不是有那么多女人,至少可以先把这事认下来,可惜,唉,这男人怎么这么讨厌!
“晨晨,到底是什么情况?”母亲追问。
“妈,他有女朋友了,我们……没关系。”
“那你干嘛想留在哪里?”
钟晨无话可说。是啊,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自己为什么想留在cl?如果想留下来,这也是父亲唯一能够认同的理由。
“我没想留在那里。我这个星期把工作交接一下,下星期就回局里。”钟晨忽然对自己生气,甩下一句话。
……
唉,钟晨回想到这里心里一叹,这一周已经结束,可是自己答应把cl的工作交接,下周回局里的事情却没能完成。究竟是因为乐乐不肯交接的原因,还是自己心里并不坚决的态度造成?钟晨不愿去细想,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等下周再跟张一鸣说说吧。
2
是夜,在水郡这边,张一鸣当然没有一个人带着沉香睡,女人们说归说,即便欢欢也是色厉内荏,何况刘红现在基本上就周末回来,大好良宵怎么能够虚度?
但是张一鸣发现姚静今晚的情绪有些低落,待其他女人们都睡了之后,张一鸣轻轻摇了摇身边的姚静,姚静立刻醒了。看来她并没有睡着。
“静静,你今晚好像有心事。”
“没有。”姚静轻声说。
张一鸣将姚静搂进怀里。“还记得你讲的心跳节拍的那件事吗?你做给我看看,我想听听我们共同的心跳。”
姚静没有作声,张一鸣知道她开始做了。他闭上眼,将手紧了紧,感受俩人一前一后的心跳。不多久,姚静的心跳慢了慢,平稳的节奏似乎被什么东西被打乱,“怦、怦、怦怦……”,她在找张一鸣心跳的节奏。很快,姚静的节奏再次平稳下来,但此时已经是和张一鸣同步,张一鸣能感受到两颗心的共同跳动,形成一种共振。张一鸣惊奇地发现,当两颗心一齐跳动之时,其所发出的力量竟是如此震撼,远远超过想象中的两颗微弱心跳的简单相加。难怪姚静在这样的心跳场中感到那么的安稳,那么的幸福。
张一鸣记起中学物理课上老师讲的一件事情,老师说两个物体的振荡频率一旦契合形成共振,它们的震荡能量将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理论上说最终可以摧毁任何事物。为了让同学们印象深刻,老师还讲述了一个例子,说是有一队军人踏着整齐的步伐经过一座大桥,凑巧而不幸的是,军人们步伐对桥身微弱的冲击所形成的无法感受到的细微震荡,偏偏和大桥整体的固有频率契合,于是共振形成了,军人们的步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令桥身的震荡越来越大,直至大桥剧烈摇晃起来,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大桥被震塌了。
张一鸣至今也不知道这个例子是否属实或者是老师的杜撰,但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当年讲述这个例子的目的达到了,张一鸣深深地记住了这件事情,记住了共振的力量。此刻感受着自己和姚静俩人共同的心跳所带来的巨大心灵震撼,张一鸣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大概就是老祖宗们的深刻领悟吧?俩人尚且如此,如果一个团体,一个国家的人民都这样,我们何惧于世界上一小撮敌视我们的人和事!对于那些远在千万里之外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却动不动对我们的事情出个什么决议的人,我们根本不需要理睬他们的指手划脚!对于我们作为东道主的真诚迎客,却不知所谓地说什么抵制、说什么不出席的人,我们更加不必在乎,我们的盛宴何需非得这些人的出席才算成功和圆满?
3
“听到了吗?”姚静轻声询问。
“听到了。”张一鸣亲了一下姚静,“静静,记不记得上次你说,我们是一体的,我的事情都瞒不过你。”
“记得。”姚静的声音更加细小,她猜出张一鸣这话背后的意思。
“那你的心情怎么能够瞒得过老公?你不会认为老公比你傻吧?”
“我没有。”
“那你有什么心事呢?跟老公说说。”
“我……。老公,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什么事情生你的气?”
“陆婉的事情,我跟欢欢姐说了。”
张一鸣笑起来,“原来是这件事情,你真是小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本来我的事情也不该瞒着你们大家的。”
“那就好。”姚静安下心来,往张一鸣怀里钻了钻,“我怕你心里生我的气,我怕你会不要我了。”
张一鸣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姚静说这话时候的一种担忧甚至恐惧,这让他非常奇怪。张一鸣记得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姚静就表现出一些不自信,她觉得自己不像乐乐和刘红那样读过书、有本事。但是过了这么久,姚静现在不论在家中还是在社会上的身份地位都今非昔比,她为什么还有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的担忧?难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静静,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是不是老公有什么做得不好,始终让你感到不踏实?”
“没有,跟你没关系。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只要我有一点点不听话,我最亲近的人就会不要我,抛弃我。”姚静的泪水竟禁不住地滚出来,“其实就算我听话,我做得再好,他们还是会不要我。”
“怎么了?静静,谁不要你?”张一鸣不知发生了什么,被姚静的眼泪揪得心痛,赶紧用手去替她抹泪。
“我不知道。我心里总是隐隐有这样的感觉,我最亲近的人会不要我。老公,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去死。我是说真的,绝不骗你。”
张一鸣一吻堵住姚静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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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姚静彻底平静下来,张一鸣才放开她的嘴。“静静你今天是怎么了?”
姚静自己抹了抹眼泪,“我也不知道,突然好恐惧,好悲哀。”
“你心里总有这种恐惧吗?”
“是。”
“好了,是你想得太多,也许跟你从小失去父母有关。现在你有老公了,你放心,从此以后你的生命里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恐惧,老公就算抛弃整个世界也绝不会抛弃你,不会抛弃你们任何一个。”
“嗯。我相信。”姚静噙住嘴角的一颗泪,抿了抿嘴,“老公,我想要个孩子。就今年,等沉香再大一点就要。”
张一鸣点点头,又亲了她一下,“行,你要什么老公都给你。”
“赵敏的事情怎么样了?”安心后的姚静终于可以关心一下别的事情。
“挺好,没什么问题。”张一鸣微微一笑,“我准备天天缠着她,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姚静笑一下,没说什么。
卷三十三 第三百二十五章 分手雨天
1
然而事情没有张一鸣想象的那么简单,此后的一个星期里,在张一鸣施展他的以为定能见效的什么“跟”字诀、“缠”字诀的时候,才真正见识到赵敏的性格到底有多倔。
周一早上赵敏和陈鹭下宿舍楼准备去教室上课,刚出楼门一眼看见张一鸣,他的脸上挂着笑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赵敏,仿佛在说:我说到做到,跟定你了,看你怎么办。
后来张一鸣反思,自己最大的错误就在这第一天早上得意的笑容上了,这彻底激起了赵敏跟他拧到底的倔脾气。
赵敏一看见张一数鸣,尤其是看见他那无赖般的嬉皮笑脸,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凭什么像吃定了自己一样?本来上周五晚上前沿讲座上的事情发生之后心里都有些动摇的赵敏立刻对陈鹭道:“陈鹭,帮我请个假。”说罢扭头走回了宿舍楼。
陈鹭愕然地看着姐姐走回宿舍,又看看张一鸣,他还在那微笑,陈鹭气呼呼地走到张一鸣身边,既有埋怨也有些替他着急地道:“你呀,姐姐消气还早着呢,你笑什么笑?是不是觉得自己笑得挺帅呀?”
此时的张一鸣还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信心满满地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没关系,我一直在这守着,过不多久她肯定会好的。”
其实连陈鹭这时候也没预料到后来的事情,既然姐姐回了宿舍,她便担负了请假的责任,也没时间跟张一鸣多废话,只好独自往教室去了。
等到张一鸣意识到自己有一个不太妙的开局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整整一天,赵敏没有下宿舍楼,午餐是陈鹭帮她带上去的,张一鸣也买了些好吃的让陈鹭一起带上去,下午陈鹭下楼再次去上课的时候告诉张一鸣,他买的东西姐姐一动没动。
第二天,张一鸣担心赵敏为了躲避自己会提早下楼,再要满北大地找她就不容易了,所以早早来到赵敏宿舍楼下。赵敏并没有提前下楼,快到该下楼去教室的时间,她只在窗户上望一眼,见张一鸣又在楼下便连楼都没下,直接让陈鹭再请假了。
当这一天赵敏又是整整一天没下楼的时候,张一鸣开始着急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开局不是不太妙,而是非常糟糕。
然后是接下来同样的第三天、第四天,张一鸣的心情从最初的笃定,变成起起落落的焦急,最后慢慢变得冷却下来。难道她竟是那样坚决地放弃了自己?自己一个堂堂的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站在北大一栋女生宿舍楼的下面已经四天,都快变成北大一景,恐怕也变成一个笑柄,这为的又是什么?
2
张一鸣没有去细想,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一步步被逼到某个分上的,在他的心情曲折变化的过程中,楼上的赵敏也并非安如泰山稳坐钓鱼台。第一天的时候她负气上楼,本以为张一鸣终究会离开,或者会换一种方式做个退让,如果有这样一个台阶她也就下去了。偏是张一鸣这回像是被鬼上身迷了心窍,他就死守在赵敏楼下跟她僵持,也没转弯另谋个出路。这样的状况赵敏如何抹得下这个面子就这样下去了?何况她认为这件事情如果追溯到最初,本来就是张一鸣不对。
张一鸣在楼下一守就是四天,越守他的心里也越生出一股子脾气,偏要守到赵敏下来,每夜守到北大校园一片漆黑才离开,第二天一早又来。而赵敏呢,躲在楼上看见张一鸣的脸色一天天变得黯淡,心里也揪得乱七八糟,却又不肯就此认输便下了楼去。
第五天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北京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雨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淋在身上凉丝丝的,很有些江南的意味。对于这场春雨张一鸣没有准备,不过他的车就停在在不远的地方,他可以回到车里避雨。然而张一鸣一动不动地站在赵敏的宿舍楼下,没有要走的意思。雨丝最先将张一鸣手里的烟浇灭,然后是他的头发被淋湿,最后渐渐地,他的衣服颜色开始变深。
这天上午并没有课,赵敏在楼上看着这一切,加上一个星期来的持续冷战,她几乎到达崩溃的边缘。
“陈鹭,你叫他走吧。”赵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个星期来,陈鹭也为姐姐和张一鸣的事情揪着心,不光是陈鹭,到后来宿舍里的同学也都劝赵敏,不管有什么事情,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姐姐,你就下去一趟吧。”陈鹭对赵敏说。
“是啊,赵敏,你就下去一趟吧。”燕子来到窗边,看见张一鸣的形象已近狼狈。
“你叫他走,陈鹭,你去叫他走。”赵敏还在执拗,她既不愿意下去,也不愿意张一鸣就这样淋在雨里。
陈鹭无奈,拿了把伞下楼去了,不管怎么样,今天先让张一鸣走了再说。
3
“下雨了,你先走吧。等姐姐气消了,我通知你。”陈鹭来到张一鸣身边,将伞高高举起遮住自己和张一鸣的头顶。
看着个子不高的陈鹭在自己旁边高举雨伞的吃力模样,张一鸣将伞接了过去。这场春雨虽然不大,却似乎将张一鸣心中最后的一点热情都已经浇灭。
“陈鹭,你跟我说实话,你姐姐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人?”
“你说什么呀?哪有另外的人?”
“就是你们那个男同学。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为了赵敏,他还挨了一刀,是不是?”
“是。可是这不说明什么,姐姐她……”
张一鸣摇摇头打断陈鹭,“如果赵敏不是还在跟我生气,而是心里已经接受那个男同学,我想……。”在雨伞下,张一鸣又点燃一根烟,“纠缠与执着只有一步之遥,我可以执着,但不想纠缠,这些你可能还不懂。”
陈鹭的脸不禁有些涨红,她只比赵敏小一岁,虽然她性格天真心地无邪,但不管怎么说也早不是青涩的豆蔻年华,怎么会不明白?但此刻陈鹭见张一鸣已经够难过的,便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有反驳他的话。
“陈鹭,帮我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这几天张一鸣的电话赵敏一概不接。
陈鹭默默掏出手机,拨通了赵敏的号。她知道姐姐此刻肯定在上面看着,姐姐会不会接她的电话她的心里也没底。
赵敏很快就接了电话。“姐姐……”陈鹭叫一声后,把电话递给张一鸣。
“赵敏,是我。”
电话里,赵敏沉默不语。
只要没有挂断电话,张一鸣知道赵敏在听着。
“赵敏,我……,我想先前我对事情的判断可能有些失误。我不想自己对你的执著在你看来变成一种无理取闹和无赖的纠缠,所以,所以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心里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接受了别的人?明说了吧,我是指那个一直在追你的男同学,我知道你们的事情。”
张一鸣无法看见电话那一头赵敏整个人愣住了。
“我知道你们的事情”——赵敏被这一句话气的心口都痛。自己跟剑南春有什么事情?!陈鹭的电话一拨上来赵敏就猜到是为张一鸣打的,她已经决定用这个台阶就此下来,结束这让人揪心的冷战,所以才立刻接通了电话,但是万万没想到张一鸣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话。他就算怀疑全世界任何事情,也不该怀疑她的心!
“是啊,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了,你还站在下面干什么?”
随着话筒里传来赵敏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叫,张一鸣和陈鹭只听“哗啦”一声响,抬眼便看见赵敏的手机砸碎宿舍窗户的玻璃,从宿舍里飞了下来,最后落在楼前的水泥路上四分五裂,并砸起地上的积水飞溅。
陈鹭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所措。
张一鸣的脸色变得铁青,自从诗思之后,他再一次遭受几乎一模一样的命运。
4
“你……你等一下。”陈鹭焦急地对张一鸣说一句,冲进雨里,跑回宿舍楼。
张一鸣呆呆地站着,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却不断出现的是诗思的影子,是她跟着那个什么狗屁诗人离去的背影。
不多久陈鹭又跑了回来,“我跟楼下的阿姨说好了,她同意你上楼一下,张一鸣,你上去吧,到我们宿舍去,姐姐不是这样的,你们去说清楚。”
“陈鹭,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是,不必了。”
陈鹭忽然看见,张一鸣眼里有一种深沉的悲痛,这是陈鹭第一次看见一个成年男人的那样深刻的悲痛,她呆住了,猛然间便觉喉头一梗,自己的眼泪也一下泛了出来。
“你回去吧。”张一鸣把手里的雨伞递给陈鹭,扭头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陈鹭在背后看着张一鸣,泪眼中印出一个男人落磊的背影,而转身而去的张一鸣的脑海里,恍惚中却是诗思和赵敏两个身影纷乱地交织在一起分不开来。楼上破碎的窗户后面,赵敏的眼中却是一片迷朦,感觉中仿佛纷纷细雨里是自己在撑着一支雨伞目送张一鸣的离去。
分手总要在雨天!
卷三十三 第三百二十六章 又生枝节
1
然而命运的力量并不止于在人想分手的时候恰好下一场雨这么简单,无论人们愿不愿意,所有事情都将按照冥冥之中的固有轨迹发展,该结束的自然无法挽留,而未曾到达终点的,也不可能让它停止。
周五那场春雨之后的新的周一,张一鸣下班后去了周蜜那里。后天将是又一个清明节,张一鸣和周蜜商量一块去给周甜扫墓,“我想顺便告诉你姐姐,我们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她放心。”张一鸣说。
周蜜点点头,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是该让姐姐知道。
就在这时张一鸣平的手机铃响,屏幕上显示的是陈鹭的号码。虽然决定跟赵敏的一切纠葛从此烟消云散,但张一鸣心里对陈鹭却始终心存一份感激,这两天在脑海中细细回想起来,张一鸣发现陈鹭自始至终怀着一颗诚挚的心帮助他和赵敏,热切地期待俩人之间的感情能结出成熟而美丽的果实。可惜,自己辜负了她的这份美好期待。
“陈鹭。”张一鸣接通电话。
“张一鸣,你、你太卑鄙无耻了。”电话中传来的竟然是赵敏的哭骂,“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是个流氓,真正的流氓,无耻的流氓。”
赵敏骂完便挂断了电话,张一鸣愕然而立,不知所以然。
“怎么回事?”周蜜问,赵敏的话她全听见了。
“我也不知道。”张一鸣把电话拨回去,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
“喂。”这回是陈鹭,声音沉闷,表明她的情绪也很低落。
“陈鹭,你们在哪呢?”
“在家。”
“刚才怎么回事?赵敏又在乱发什么脾气?”
“你还怪姐姐乱发脾气?你……你怎么能这样。”不会生气的陈鹭也表现出不满。
“我怎样了?”
“姐姐那天是说的气话,你怎么就叫人去打剑南春呢?就算姐姐真要跟他在一起了,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强求,你打人有什么用?”
“我……,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人打他了?”张一鸣大吃一惊。
2
张一鸣从来没叫人去打剑南春,这一点他自己心里清楚,但是剑南春被人打了,这一点陈鹭和赵敏也不可能瞎掰,唯一的可能是剑南春因为其它事情跟人冲突打了起来,但因为正好上周五赵敏对张一鸣说了那样的话,所以她和陈鹭认为是张一鸣叫人打的剑南春。
怀着这样的猜想,张一鸣来到天鹅山庄。
是陈鹭开的门,进屋之后,只见赵敏气恼地坐在客厅里,没理睬张一鸣。
因为赵敏的猜疑,张一鸣的心情也并不好。难道就因为现在她的心里想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个男学生,所以自己的面目立刻变得如此可憎?如果放在以前,赵敏怎么可能会认为是自己叫人打的那个男生。爱已不在,信任便也随爱而逝了,想到这一点,张一鸣觉得悲哀莫名。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张一鸣先跟陈鹭搭话,“你干妈呢?”
“出差去了。”
张一鸣看看赵敏,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也不想跟她说,只对陈鹭道:“我从来没有叫人去打那个男生,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无耻,懦弱。”这时赵敏说话了,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张一鸣一下火了,强忍的情绪爆发出来,“你扯什么机八蛋,心上人挨打让你这么受不了是吧?让你可以肆无忌惮毫无理由地猜疑别人是吧?我有什么无耻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无耻就是在你毫不领情的情况下每天给你送满屋子的玫瑰,就是在你毫不理睬的情况下在你的宿舍楼下站了五天,成为全北大的笑柄。我有什么懦弱的?我的懦弱不过是在你们的讲座课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你、要追求你。你放心,以后这样的无耻和懦弱我都不会有了。”
“你……,你……。”赵敏噌地站起来,气得一身都在抖,眼泪滚滚而下,“你打人就是无耻,打了还不敢承认就是懦弱。你……你去死吧。”
“我去死?我凭什么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死?我凭什么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男生去死?赵敏,你也太小看我了,说我打他?我犯得着吗?他配吗?你心疼你的心上人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
赵敏指着张一鸣,只觉得心头堵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张一鸣因自己被冤枉而怒不可遏,赵敏何尝不是因为被冤枉而几乎气竭?可惜除了愤怒、哀痛,俩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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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陈鹭从来没见张一鸣